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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还开着,亲了一下后江启轩就催邹晏鸣去把衣服换了,晚饭还要过一会儿才好。
邹晏鸣回来的比他想象的早。江启轩都做好打算,如果一直没人回来就直接打电话告诉他自己回家了。
江启轩早上还在剧组,中午赶去机场。回到S市后他先回了趟自己的公寓休息了一会儿,在这期间麻烦郑由去买了食材和家里没有的模具,这之后才带上所有东西开车来邹晏鸣的公寓。
虽然行程紧赶慢赶的,但能看到邹晏鸣惊喜的反应就值了。
邹晏鸣收拾自己的速度前所未有的快,不一会儿就穿着居家服回到了厨房。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要待几天?”邹晏鸣问道。
“今天中午刚回来。我和剧组连着元旦请了假。”江启轩答道。
听说他能待一周,邹晏鸣显而易见地露出喜色,但还是问他:“不耽误剧组拍戏?”
“不用担心这个,正好这段日子安排了别的演员的戏份。”江启轩道,“年末很忙吧?你今天回来得倒是早。”
邹晏鸣“嗯”了一声:“中午去了外祖父家里谈正事。出来就去了公司开会,结束后有些累了,就先回来了。”
“累了?那你去歇会儿吧。”江启轩将锅铲放下,给锅里加了水后转了小火,叫邹晏鸣不用和自己一起呆在厨房里。
但邹晏鸣仿佛扎根在这了一样不想独自出去,改口又说不累了,坚持要和江启轩一起。
这样也好,快一个月没见,江启轩也想多看看他。两人在厨房里又继续聊起来:“你说正事,是把证据给他们看了?”
“没有全给他们看。只说了邹振荣有情人的事,邹壹辛的事还没说。二老都有高血压,我让他们先缓缓。”
邹晏鸣解释着,去取了拍到的照片给江启轩看。他和江启轩提过,但对方并未让他发来瞧瞧,说回来当面再看。
既然知道了住所,打听到名字和背景就简单多了。白天拍到的那张单人照片上可以清楚地看到女人的脸,她的名字叫尤梦媛,和邹振荣是老乡,两人八成在邹振荣还没来S市前就认识了。
“而且巧的是,她现在就住在Q市。”
“Q市?那不就是我在拍戏的地方?之前你没和我提啊。”江启轩惊讶道。
“又不是什么好事,听了只会让你心烦,”邹晏鸣无奈道,“说来也不能完全算巧合。因为邹振荣他姐邹春芹就住在Q市。当然,邹壹辛也是从那来的。”
邹春芹和尤梦媛对外说是同乡朋友,时不时会往来。现在想来,那就是尤梦媛去家里看自己儿子去了。甚至邹振荣时不时以拜访姐姐的名义,和情人直接在姐姐家私会。
“你之前说多注意一下邹春芹,果然不假。我听说在他们老家女性未婚生子自己抚养是很丢人、见不得光的事儿。但现在想起来,她以前似乎经常会带着邹壹辛回村里。”邹晏鸣厌恶地皱了皱眉。
不过自从成了“上流人士”,邹壹辛一直留在S市,很多年没回去过了。
江启轩了然地“啊”了一声。
可能在他们村儿里,邹振荣有两个老婆、两个儿子这件事早就是公认的了。甚至可能在他们眼里尤梦媛才是邹振荣的妻子,毕竟她是同村出去的自己人,而所谓的谢家从始至终压根就没露过面。
“好了,我就是好奇所以问问。你说着说着心情又不好了,今天是你生日,不该想这些的。”江启轩眼看着邹晏鸣的表情阴沉下去,赶忙岔开话题。打开烤箱的灯,让邹晏鸣看看他做的点心。
“这是什么?派?”邹晏鸣蹲下隔着烤箱门查看。
“不是最近很流行平安夜吃苹果派吗?但是咱俩都不喜欢吃甜的,我就做了个咸派。而且既然也是圆形的,你就凑合当作蛋糕的代替品吧。”江启轩道。
大家吃苹果派主要是为了苹果的寓意,他把苹果换了,只剩了个“派”,可以说和平安夜已经八杆子打不着关系了。不过法式咸派里放什么都能放,正好可以只塞邹晏鸣喜欢的食材。
“你还会做西点。”邹晏鸣惊讶得不知道说什么是好。
“比想象的还简单,你也能做。”江启轩道。
说完他觉得这话听起来不大对劲儿,好像无意中贬低了一下对方的厨艺,不过看样子邹晏鸣压根没在意。
成功地靠吃的话题转移了注意力,邹晏鸣和江启轩决定今天不提家里的事了。他们两人独享的夜晚不该被那些琐事所困扰。
等到所有东西摆上餐桌,已经是一小时后的事了。
餐桌上没有蛋糕,自然也没有蜡烛。不过邹晏鸣要的本来就不是那些形式上的东西。
他也不需要许愿。想要达到的目标他都会通过自己完成,至于其他想要的,已经全部摆在他的眼前了。
“二十七岁生日快乐!”江启轩开了瓶红酒倒上,倾斜杯子和邹晏鸣干杯。
邹晏鸣与他碰了碰杯子,无奈道:“其实都三十五了。”
“那我不也三十多
', ' ')('了?这么算多混乱。把上辈子忘了吧。”江启轩笑道。
“也是。”邹晏鸣笑了。
两人抿了口酒,一同享用江启轩做好的晚饭。他知道彼此都喜欢吃中餐,所以桌上除了法式咸派一样西点外,其余的和往常一样,还是米饭和炒菜。比起样子漂亮,他更注重实用性。
江启轩终于过了控制体重的时间段。上个月以来他在家里就没吃什么,邹晏鸣早就觉得心疼了。前阵子听说他恢复饮食了,只是江启轩不容易胖,胡吃海塞了几天目前还未见成效。
晚上八点一过,邹晏鸣的手机上就陆陆续续接到了不少生日祝福。
贺滨打来了个电话聊了两句,问邹晏鸣是不是和江启轩在一块儿,听到肯定的答案,他仿佛明白一切地长长“哦”了一声,窃笑着挂了。
江启轩对贺滨的猜测不意外。他来回机票都是陈一哲订的,费用公司报销。要不是邹晏鸣顾不上这种小事,其实这个“惊喜”早就能被发现了。
其余的生日祝福邹晏鸣都不大上心,吃完饭后才公式化地抽空回复。中午被他带来的消息震惊的外祖父母大约终于缓过神儿来了,想起今天还是邹晏鸣的生日,打了电话来。反倒是谢怡畅和邹振荣只发了短信。
江启轩趁这个时间去洗了个澡。他今天一早从宾馆到剧组再到机场,一路奔波忙碌都没停过,风尘仆仆的。等他出来的时候只见邹晏鸣在捡盘子,江启轩连忙制止他,说生日寿星不该干活,叫他去卧室拆礼物。
刚才回房间换衣服的时候邹晏鸣还没见到什么礼物,他估计是江启轩先藏在哪里了。
再次来到卧室,果然刚才没见到的礼品袋已经出现在了床上。邹晏鸣看了一眼江启轩催促的目光,坐在床沿上动手拆包装。
礼物盒有些沉,邹晏鸣原本猜测会是领带或是领带扣之类的小东西,这下却掂量不出来了。
拆开层层包装纸,邹晏鸣这才知道为什么会沉。盒子里的礼物是香水,而且是两瓶一模一样的。
“商家搞活动买一送一?”邹晏鸣半开玩笑道。
面对邹晏鸣偶尔会冒出来的神奇幽默感,江启轩拿过其中一盒,好笑道:“这是我的。”
江启轩将邹晏鸣拆开的那份拿过来,在他手臂上喷了一下。邹晏鸣把手凑近一些,前调是强烈的莎草与雪松,渐渐地露出沉香木和琥珀的气味,浓郁但归于平和。
“怎么样?这是定制的,味道都是我挑的。”江启轩道。
邹晏鸣他知道江启轩这一个月都在剧组忙碌,想必这东西是早就去订了的。他瞄到磨砂的黑色瓶身上刻了字,仔细一看,发现是江启轩名字的英文字母。
“这个才是你的吧。”邹晏鸣看向江启轩手里的另外一盒。
“两瓶味道是一样的。但这瓶的确是我的,”江启轩晃了晃刻有对方名字的瓶身,“我去哪拍戏都会随身带着的。”
邹晏鸣愣了愣,明白了江启轩的意思。
他平时工作要穿正装,江启轩在剧组拍戏要穿戏服,全身上下少有可以用情侣款的东西。而且在摄像机面前,就算想用可能也太显眼了。唯独气味却是例外。
“在这方面我还真比不上你。”邹晏鸣笑道。他想到江启轩生日的时候,他既没有准备什么惊喜,也没想到要亲手做什么,只能买了自己觉得好的东西送出去,甚至连生日当天都因为工作错过了。在旁人看来他应该是很不浪漫的那种人。
“不要比这个,这种事没什么可比较的。”江启轩捧着邹晏鸣的脸轻轻亲了他一下。
江启轩刚洗过澡,周身还散发着淡淡的潮湿水汽,以及洗发露的气味。两人的亲吻渐渐变深,邹晏鸣的手搭上江启轩的手臂,总觉得比以前瘦了一些,让他忍不住蹙眉。
感受到邹晏鸣的手指像是掐了掐自己,江启轩在嘴唇离开的间隙道:“放心,体重很快就会长回来的。”
“我知道。”
邹晏鸣强行抑制住因为亲吻升起的欲望,说着要去把香水放进浴室的橱柜里,顺便去快速洗个澡。江启轩点点头,说自己就在床上等他。
邹晏鸣去了浴室。这种时候他没有泡澡的耐心,匆匆洗了个淋浴。
江启轩不在家的日子,邹晏鸣一次都没有用过那个大得出奇的浴缸。他明白,很多独自一人时认为浪费时间的事,只要是和江启轩一起做,那就摇身一变变得有意义了。
一边揉搓着头上的泡沫,邹晏鸣一边想着,等这次的戏拍完回到S市后要不要直接搬进来。虽然前几个月江启轩住在这边的次数比回家还多,但他到底还没有正式发出过同居的邀请。邹晏鸣觉得自己该主动开口询问才对。
他们都把工作看得很重要,江启轩经常要进组拍戏,而邹晏鸣时不时要去各地出差。也正因如此,在休息时间里才要尽可能多地和对方待在一起。
想了一会儿该如何开口,邹晏鸣将泡沫冲洗干净,觉得自己多虑了。不用特地考虑什么措辞,只要稀疏平常地开口说“搬过来吧”,江启轩应该就
', ' ')('会淡淡地回答“好啊”。还没开口,邹晏鸣便觉得他已经看到眼前浮现了这样的场景。
笑了笑,邹晏鸣关了淋浴,一边擦头发一边看着镜子里的水雾渐渐散去,照映出他自己的身影。他想了想,没有直接这样回卧室,而是穿上了浴袍,把腰带在腰间松松垮垮地系了个结。一起相处了大半年,邹晏鸣很清楚江启轩喜欢什么,就像对方也很了解他一样。
邹晏鸣迟疑地打开藏在镜子后的橱柜,看了一眼刚才被悉心摆放好的礼物。
了解归了解,但要做得这么刻意还是头一次,在原地踌躇了一会儿,邹晏鸣还是欲盖弥彰地清了清嗓子,拿过那瓶刻着江启轩名字的香水,在颈部还有腹部都喷了一下。等气味挥发了一些,又犹豫着在手上也补了点。
在原地停留了几分钟,邹晏鸣抬手嗅了嗅手背上的气味,觉得差不多了,这才穿着浴袍离开了浴室。
以江启轩的敏感程度,大概刚靠近他就会发现了。
邹晏鸣一边这么想着,推开了卧室轻掩着的门。
“……”
邹晏鸣在门口停住。只见说好“在床上等你”的江启轩此时已经保持着刚才拿着手机的姿势熟睡过去了,手机屏幕还发着光。
轻手轻脚地走到床边,邹晏鸣觉得刚才在浴室忙活半天的自己有点好笑,忍不住勾了勾嘴角。他从另一侧上了床,没有去叫醒江启轩。
他轻轻地把江启轩手里的手机抽出来放在一旁的柜子上,借着昏暗的暖色床头灯仔仔细细地看了一会儿江启轩的脸庞。江启轩说体重和进组前是一样的,但邹晏鸣总觉得他好像比一个月前还瘦了点。
邹晏鸣伸出手轻碰了一下江启轩的脸,后者含糊“唔”了一声,转了个身,但没有醒过来。看得出他睡得很安稳。
邹晏鸣知道自己天生浅眠,重生回来后情况愈发严重,直到今年才渐渐好转。他不知道江启轩是否有自觉,但其实他和自己也差不多。刚在一起时,邹晏鸣因临时回邮件总是晚睡,就让江启轩先睡下。每次回房间时即便放轻动作,江启轩也常常会醒来一次,见是他来了才又睡过去。
还有的时候虽然江启轩不会醒来,但听到有脚步声就会睡不安稳,神情像做噩梦了似的。
久而久之,邹晏鸣不好意思总这样打断他的睡眠,就改了自己半夜工作的毛病,不是紧急事态的都等到第二天醒来再做。
不过好像现在江启轩也和自己一样,睡眠质量变高了。
邹晏鸣侧着身子用单边胳膊撑着床,又静静地看了江启轩一会儿。最后终于看满足了,笑着低头在江启轩的唇上蜻蜓点水一般轻吻了一下,关了床头灯在他旁边一起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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