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又到一年平安夜(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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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组的拍摄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剧组上下从藩建树导演到各位演员都是专心工作、不瞎搞事儿的人,整个剧组的氛围十分和谐。

原本对江启轩的印象先入为主的人们发现他为人平易近人,一点架子都没有,拍戏时比谁都投入。慢慢地众人的态度变了不少,不再把他当作背后有资本支持的大明星恭恭敬敬地捧着,平日说话相处都亲近了许多。

江启轩觉得这样才对,要在一起相处好几个月,还要保持总是那种战战兢兢的态度,别人不累他都替他们累。

剧组所处的Q市是个四线城市,他们选择拍摄的几个地点更是城市偏僻的地址,且都在外圈就拦起来了,有保镖看守。《生活》剧组开机时低调得几乎网上找不到半点消息。

他们并非秘密拍摄,演员们每天上下班想看还是看得到的。附近的人看到有剧组拍戏,虽然不知道在拍什么,但出于好奇第一反应就是发朋友圈。他们不认得演员,但是网上认识的人不少,一来二去的,消息还是传开了。

陈一哲听到消息后,担心有人顺着消息摸到剧组甚至酒店去蹲点,立刻就准备给江启轩多送几个保镖过去。经他提醒后,剧组也加强了安保工作,好在短时间内并没有人跑来打扰,他们这也算是防患于未然了。

江启轩第一次经历这种事,前两次在摄影基地拍摄都是全封闭式的,再之前的《四人宿舍》时期没几个人认识他,剧组探班的粉丝都是冲着阮哲玮去的。

在这之后陈一哲给江启轩打了一次电话,询问他要不要接受一次公司组织的剧组探班。虽然他很清楚江启轩拍戏期间精神集中,可最近写邮件和在官博评论区留言询问探班事宜的人不少,陈一哲认为堵不如疏,让忠实粉丝们去见上他一面,至少这样一来是官方组织的活动,不至于被试图搞私人探班的影响到拍摄。

江启轩同意了。反正剧组的投资是星月娱乐出的,那公司想要组织探班导演也不会有什么意见。只是他还是希望能把时间安排得早一些,最好能在剧组开工前,或者干脆安排在收工结束后。

陈一哲一问开始和收工的时间,好家伙,一个仿佛要粉丝们去赶早集,一个仿佛出门吃夜宵,

“藩导拍戏这么赶?我们不是投了钱吗,他付不起剧组人员的日薪吗?”陈一哲上次看了郑由发来的江启轩的照片,觉得他太瘦了。听说马上青少年时期的戏份就要结束,到时候江启轩就能把体重加回来了,这才作罢。

“还好,剧组里大家档期都挺空的,待在Q市不拍戏反正也没别的事做。早拍晚早收工。”江启轩回道。

藩建树若是听了这话直想喊冤枉。要是江启轩想歇,他哪敢硬拉着江启轩继续拍。分明是江启轩看时间有空余就总要再试试,连带着周围的演员们也跟着上头了,有一点小毛病就整段重来,他这个当导演只是顺势而为啊。

藩建树曾觉得是他们剧组花钱请了江启轩来演剧中的重要角色。但他越来越觉得,这情况反倒像是江启轩带着钱来剧组里请全组人和他一起发光发热……

虽然心里这么念叨着,但藩建树还是很庆幸当初拉下面子去请了江启轩。敬业事儿少就不说了,更难能可贵的是他虽然经验不多,但却能很好地融入整体。许多年轻的演员和老演员配戏的时候,演技虽然过关,但总觉得仿佛两边不是一个世界里的人似的。

说起来轻巧,但“不出戏”对于演员来说可是很重要的条件。

对江启轩八百个满意的藩建树,听说星月娱乐想挪出一点时间让他的粉丝探班,毫无异议地答应了。别说腾出上午一小时,哪怕腾出一整天都不是问题。

江启轩的粉丝听说星月终于愿意松口组织官方活动了,仿佛做梦一样。他们入坑这么久这可是头一次。其中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没有亲眼见过江启轩,剩下百分之一里有做综艺节目的现场观众时见过的。还有寥寥几个在S市私下偶遇过,众人公认江启轩不怎么出现在公共场合,这几率小得可以去买彩票了。

剧组在Q市,大多数粉丝想去探班都要搭飞机特意去,不少人有心无力,还有工作抽不开身的,以前提前开始遗憾了。好在星月终于开放了江启轩的官方活动,让他们看到一丝希望。有一就有二嘛!

陈一哲把时间安排在了次年一月。组织需要时间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江启轩自己希望等体重恢复正常了再与粉丝见面,免得他们瞎担心。陈一哲知道这分明是一个营销敬业演员的好机会,但江启轩偏不喜欢出现在热门上,指不定他的“那位”也不喜欢,陈一哲干脆地打消了这个念头。

让粉丝们去剧组走个流程见个面,知道他还活得好好的就差不多得了。

探班活动在官网上顺利组织着,时间很快来到了年底十二月二十四日。

邹晏鸣在月初收到了跟踪偷拍的邹振荣与情人的照片后一直想和外祖父母单独谈谈。可惜不巧,当时二老一个去了国外,一个在外地,直到前天才回S市。

邹晏鸣打电话过去说有话要和两位老人说,他的外祖父母就说不如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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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号一起去餐厅吃个晚饭,把一家人都叫上,毕竟邹晏鸣已经很久没和家里人一起过过生日了。

邹晏鸣拒绝了,又一次严肃地申明此事不能告诉他的父母,要和二老私下单独聊聊。听他语气这么严肃,两人还以为是生意上出了什么大问题,变得有些紧张。

至于生日晚饭的事,邹晏鸣没搭茬。他约好了中午去外祖父母家谈话,等知道事情后,他估计二老也没什么心情和他吃晚饭了。

中午来到外祖父母家,邹晏鸣耐着性子和外祖父母吃了顿饭。保姆做完午饭就被打发走了,餐桌上只有他们三个。

外祖父母有一阵子没见到邹晏鸣了,对他和颜悦色,还给他亲手泡了茶喝。邹晏鸣笑着道谢,带着点到为止的尊敬。

人老了会变很多。邹晏鸣坐在餐桌旁安静地吃着饭,听两个老人絮絮叨叨地和他说着话,感情和睦,话中还时不时谈起谢怡畅和邹振荣,他恍惚地想起非常久远的的旧事。

外祖父母是因为事业和双方家庭走到一起的,本身感情并不深,年轻时经常吵架,这是邹晏鸣听母亲谢怡畅回忆时说的。

外界都说二老非常宠爱独生女谢怡畅。实际上百分之九十九的情况下确实如此,但据谢怡畅说,她小时曾经数次听见父亲抱怨母亲只生了一个女孩,将来家业无人继承。她的母亲是个脾气暴的,回骂他瞧不起女人,以后谢怡畅肯定也会和自己一样是个女强人。

总之这么磕磕绊绊地吵了很多年,两人到底也没有离婚。邹晏鸣的外祖父抱怨归抱怨,还是接受了只有一个独生女的事实,没有生出别的歪心思来。

谢怡畅没有成为女强人,同时也因此对包办婚姻深恶痛绝,当年和邹振荣恋爱后不顾双亲反对,一哭二闹三上吊要和他结婚,说如果不同意,她就自己嫁到外地去。

二老年轻那会儿很少有时间陪伴她,可能所谓的“宠爱”也包含了一分愧疚,最后还是松口同意了。

邹晏鸣的记忆中,他的童年时代家庭分工十分奇怪。谢怡畅虽然是家庭主妇,但并不会打扫下厨,家里的一切都是保姆阿姨打理的。邹振荣因为协助谢家经营企业,工作十分繁忙。偶尔回家遇到外祖父母,经常会被两位老人拐弯抹角地批评一顿。

后来邹晏鸣知道其他家庭往往是隔代亲,可谢家很不一样。谢怡畅和邹振荣从不管他的学习,反而是外祖父母十分严厉。虽然他们也会笑眯眯地给摸他的头,但也会立刻板起脸来教训他,话里三句不离“你是唯一的继承人”,“以后谢家都要给你”,“不许和那些不学无术的小孩儿玩”。

甚至在他还不懂什么是“生孩子”的年纪时,外祖父偶尔会感叹着,以后等他结婚后一定看着他多生几个曾孙,而且要姓谢。这样自己才能含笑九泉。

邹晏鸣不知为何每当这时都有一种本能的不适和想要逃跑的感觉。

反倒是当年的邹振荣总和他说,不用在意外祖父母说的话,他这个当父亲的只希望邹晏鸣能无忧无虑地长大。

当时还小的他是真心相信,父亲才是为他好的那个人。

后来他年纪大一些了,渐渐懂了谢家的处境。虽然打心底无法认同外祖父母的话,但邹晏鸣意识到——的确。似乎如果自己不成器的话,那谢家的未来就无人可依了。

在这种超乎同龄人的自觉下,他和儿时的同伴们分道扬镳,独自面对所谓的“责任”。

“晏鸣啊,你这次来找我们到底想说什么啊?”外祖母见邹晏鸣光吃饭不说话,表情也冷冰冰的,忧心地问道。

“吃完了再说吧。”邹晏鸣淡淡道。

见他这么说,二老点点头不说话了。

邹晏鸣从遥远的回忆中回过神来。外祖父母的确变了。也许人老了会变得软弱,又或者是老人也都“欺软怕硬”。

邹晏鸣虽然没有出柜,但从未表示过半点对女人的兴趣也是事实。外祖父很早以前就经常介绍朋友家的孙女想让他早点结婚,或是催他自己找。他一直含糊其辞地混过去,直到重生后,已经没有耐心的邹晏鸣终于懒得应付,冷着脸叫他们别提这事,再说他直接就走人。

本以为二老会愤怒,却没想到他们吓了一跳,竟然真的不敢提了。

只能以这样的方式和家人们相处,邹晏鸣觉得很疲惫,同时也觉得很悲哀。

现在他要在这只有外表光鲜的家上再重重地落下一刀。

吃完饭后,邹晏鸣也不铺垫了,在客厅坐下后直接从公文包里甩出了照片。

他的外祖父母先是疑惑,不知道他一言不发拿出照片是要干什么。照片内的光线并不好,四周很昏暗,只有没有拉上帘子的房间内有光,从窗口能看到两个亲密的身形抱在一起,女方只穿着睡裙。

“这是邹振荣。”邹晏鸣道。

他这一句话让二老如遭雷击。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他不是个好东西!他吃我们的住我们的,怎么敢这样对怡畅?”

“这是什么时候的照片?你怎么拿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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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拿起老花镜戴上反复确认,拿照片的手气得发抖。

邹晏鸣看在眼里,没有把包里的后面几张照片拿出来。

他派去的人蹲点拍到了第二天邹振荣离开房子的正脸,傍晚时分那个女人也出来了,同样被拍得很清楚。

那张脸,和邹壹辛太像了。

或者说邹壹辛太像她了。邹晏鸣相信只要那照片一出,外祖父母很快就会明白其中的关联。但看样子他们今天受到的刺激已经不小了,还是循序渐进地说吧。

“我之前察觉到他出差的动向和说给我听的不一样,问了公司的人也说不知道,觉得奇怪就派人去跟了。此事目前没有别人知道了。”邹晏鸣随口编了个理由。仔细想哪会有孩子因为这点小事就怀疑从无前科的父亲,只是外祖父母根本不在意这些细枝末节。

“你妈知道了吗?你和她说了吗?”外祖母神色紧张地问道。

“还没有,她要是知道了现在家里会这么平静吗?”邹晏鸣道,“现在我还只有一张不算清楚的照片,清晰度也不够,希望您别告诉母亲。她藏不住事,万一直接去和邹振荣对峙,反而事情该不好处理了。万一邹振荣把她哄好了……”

“哄好?不可能!离婚……必须让他们离婚!这个忘恩负义的玩意,把我们当什么了?”外祖父气冲冲地拍桌子,一副心气不顺的模样。

“的确,就这一张黑灯瞎火的照片,怡畅她可能真的不会信。你忘了她多胳膊肘往外拐了?”外祖母也气得直捂心口,唉声叹气。

邹晏鸣自顾自继续道:“虽然有点模糊,但照片上的这个女人看起来年纪至少有四十了。虽然只是我的推测,但既然都找了,为什么邹振荣不找个年轻的?”

照片上的女人身材苗条,看脸也还是个美人,但确实不年轻了。除非邹振荣就喜欢这样的,还有一种可能。外祖父母迟疑了一瞬,很快便反应过来:“你的意思是说,从很久以前开始,就……”

“只是我的推测。我会继续调查这件事的。在没有更多消息前,请二老别和我母亲或是任何人提起,免得打草惊蛇。不论我的推测是否正确,邹振荣他最后都一定会净身出户的。不用操心太多,保重身体要紧。”邹晏鸣将照片从外祖父手里抽回来,他不会留照片在两位老人手上的,避免节外生枝。

“那你让我们干坐着?”外祖母急切道。

“外祖父母你们都渐渐淡出企业了,享清福就是了,我不想你们烦心。只要别放权给他就翻不出什么花样来,至于公司的事和调查,我都会负责的。还有就是等更确凿的证据拿到手后,这件事还得你们和母亲说。我开不了口。”邹晏鸣道。

两人点了点头,当儿子的的确不好开口。就让他们这俩老的当一回恶人吧,如果谢怡畅不愿意面对现实,他们也只能把她骂醒了。

邹晏鸣不想自己说的原因并非他们所说的那样。经历了这么多,他早就能够做到面无表情地把这些破事毫无保留地说出口,只是他不想再面对一次疯了一样砸家具扔东西的谢怡畅了,他对付不了这种歇斯底里的人。

果然,爆出这样一个惊天秘闻后外祖父心神不宁,完全忘记了说晚上要庆祝生日的事。不过就算记得,估计他们也没有这个闲情逸致了。

“我是从公司里赶过来的,下午还有会,我先回去了。如果有情况我会再来的。对了,记得要按时吃降压药。”邹晏鸣看了眼时间,叹了口气站起身来。

“你去忙你的吧。只是就算没有情况,你也可以时不时回家来坐坐啊。”外祖母起身要送邹晏鸣。

邹晏鸣听到“回家”一次,停顿了一下。

或许两位老人还不知道,每次单独坐在他们面前,那些幼时被压得喘不过气的回忆就会涌上来。他根本无法在这里得到精神上的放松。

“有空的话。”邹晏鸣点点头。只希望等知道自己和男人交往后,他们的态度还和现在一样温和。

离开外祖父母家,邹晏鸣回到公司。他对外祖父母没有说谎,下午确实还有会议要开,不过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其实挪到下周也一样。只是反正今天也没有其他安排,他就没有推掉。

不过这天晚上他没有安排其他事。别人要过节,他则想把时间空出来。他还记得去年这一天江启轩给自己打来了电话,当时他们的关系与现在截然不同,但那是他这辈子收到的最有意义的祝福。时隔一年,谁能料到彼此的感情会走到这一步?

邹晏鸣看了看时间,江启轩早上很早就开工,至少会拍摄到晚上八点以后才结束。现在他应该还在片场工作。

想到江启轩,邹晏鸣的表情便柔和了几分。

秘书见到邹晏鸣今天天还没黑就收拾东西了,以为他晚上有饭局。一看竟然没有安排,惊讶道:“您这是要回家了吗?”

“对。还有什么事吗?”邹晏鸣头也不抬道。

“没、没事!”

秘书心道,他从网上得知江启轩去外地拍戏了。怪不得,自从这个月他没来找邹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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鸣吃午饭后,邹晏鸣下班时间也变回去了。原来这是一套组合效果。

老板除了工作和江启轩,私下大概没什么别的娱乐活动了。秘书可怜兮兮地想着,人和人真不一样。比如自己就有很多喜欢的娱乐活动,但他要是不工作就没钱娱乐。

邹晏鸣开车回家。明知道江启轩大概还没收工,他却总是忍不住用余光去看时间,总想着对方什么时候会打电话过来。

平安夜的路上有些拥堵,冬天太阳落山得又早,等邹晏鸣到家的时候天色已经彻底黑了。

他上楼后便察觉出不对劲。不光玄关口多了双鞋,而且屋子里灯还亮着。从客厅到餐厅,灯火通明的。

邹晏鸣愣了愣,连忙步伐急促顺着灯往屋内走去,还未穿过餐厅就听到了厨房里抽油烟机清晰可闻的声响。

“你……你怎么在家?”邹晏鸣隔着老远就惊讶地询问道,估计是抽油烟机的声音太大所以厨房里的人没听到他回来了,所以他特意提高了音量说话。

果然这次江启轩听着了。只见从厨房里探出半个身子来,他手上还拿着锅铲:“surprise?”

“既然要给surprise,你就把门口的鞋藏好啊,灯也全开着……”

邹晏鸣忍不住笑了,走向江启轩和他在油烟味中亲吻。这是他听过最平淡却最动人的“surpris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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