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季言呆呆地站在门口,身体僵直,脑子一片混乱。刚刚被拖出去的孩子,他瞥了一眼,猛然认出那竟是之前带着自己四处转悠的陆观澜!一时间,他只觉得胸口发紧,仿佛有什么东西狠狠压住了他的呼吸。
怎么会这样?季言脑中闪过无数疑问:陆观澜明明之前还好好的,甚至带着他玩游戏,为什么转眼间就被折磨成这副模样?而且,师父为什么什么都没告诉他就离开了?是不是因为自己玩游戏玩得太久?是不是有人来找过他,而他却没注意到?
“师父是不是不要我了?”这个想法如同毒蛇一般在他脑海中盘旋,让他的心一点点坠入深渊。他回想起师父曾经说的那些冷漠话语:“想放弃你”,“不配留下”。尽管每次惩罚后,师父又总会照顾他,可这一刻,他无法克制自己的不安和恐惧。
他的手紧紧攥着门框,脚步却始终迈不出去。门内的莫长川似乎注意到了他的僵硬,给了片刻的安静。但这片刻的寂静并没有让季言冷静下来,反而让他的内心更加紊乱。
“小季,不用紧张。”莫长川的声音再次响起,语气依然温和,仿佛一切都平常得很。他放下手中的茶盏,朝季言挥了挥手,示意他走近一些。
“做错事的人,总是要罚罚才能记住教训。这是为他好,你要明白。”他轻轻叹了口气,继续道,“只要你在我这儿乖乖的,我又怎么会让你遭受这样的惩罚?”
听到这话,季言的背脊瞬间绷得更紧了些。莫长川话里的每一个字都像一根细针,不停地戳着他的神经。他本能地想后退,但却被莫长川的话牢牢钉在原地。
“你师父临走前特别嘱托我,要我好好教导你。我平日闲暇无事,自然会尽心尽力。”
季言听得一头雾水,心里却如遭雷击:师父真的不要自己了?难道真的如莫长川所说,他已经被托付到这里?他不知道为什么师父会做出这样的决定,难道自己只是在游戏里待久了一些,就错过了师父离开的消息?
他的大脑一片混沌,思绪翻涌,却始终想不通答案。
莫长川见季言迟迟没有回应,脸上浮现出一丝不悦,轻轻摇了摇头,语气仍然柔和,却透出几分威压:“既然在我这里住下,那就得守这里的规矩。规矩和你师父那里不尽相同,但道理是一样的。”他顿了顿,目光锁定在季言的脸上,语气突然一沉,“比如,刚刚进门见到我,竟然不知道行礼?”
季言还未从震惊中回神,听到这句陡然加重的语气,吓得猛然一抖。他匆忙跪下,头低低地贴在地面上,整个人都透着慌乱与不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莫长川见状,神情缓和了几分,嘴角微微扬起,语气又恢复了和善:“啧啧,这跪姿……你师父还真是对你放纵。”他摇了摇头,仿佛带着几分惋惜,又柔和道,“算了,今天时间不早了,明早八点,我们还在这个屋子。到时候,我来教教你什么是真正的规矩,可好?”
季言听到这句话,只觉得手脚发凉。他不敢反抗,也不敢答应。他跪在那里,头埋得更低,身体微微发抖,脑中却是一片混乱:他真的要留在这里了吗?这里的“规矩”会比师父更严苛吗?还是说,自己根本没有资格选择?
他没有动作,也没有声音。莫长川的眉头微微皱了皱,但语气依旧柔和,却多了一丝威严:“长辈问话,小辈没有不答的道理。你师父平日也是这样教你的吧?还是说,他竟然对你这样无礼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话里明晃晃带着威胁的意味,让季言不寒而栗。他缓缓抬起头,却依然不敢看向莫长川,只能低着头,用力地点了点头。
“嗯,很好。”莫长川的语气终于带上了几分满意,随即又笑道,“行了,今晚好好休息吧,别让明天迟到了。”
季言缓缓起身,身子依旧有些发颤。他咬着牙,强忍着内心的恐惧和不安,朝莫长川深深地鞠了一躬,转身向外走去。
他一路走回房间,步伐僵硬,脑海中不断浮现刚才房间里的场景,还有莫长川的每一句话。那一刻,他意识到自己陷入了一个比师父更冷漠、更残酷的深渊,而这一切,或许都是因为师父真的放弃了他。
回到房间,他扑倒在床上,眼泪无声地滚落。明明白天还能沉浸在短暂的“安乐”中,但如今,他只觉得周围的一切都被黑暗笼罩。
他终于明白,师父的古堡再冷,再严厉,都比这里有一丝温暖。可现在,他还能回去吗?
次日清晨,季言醒来时,窗外的阳光已经透过窗帘洒满了房间。他揉了揉眼睛,觉得一阵恍惚。在师父的古堡,他早已习惯了仆人前来唤醒他的场景,而现在,他只能依靠自己。看着房间里空荡荡的陈设,他意识到,这里已经不是自己熟悉的地方。
他下意识地扭头看了一眼窗外,却无法判断现在的时间。他猛然想起昨晚莫长川的吩咐——今天早晨八点,仍在那个房间里“学规矩”。季言的心一下提了起来,慌乱地从床上爬起来,匆匆套好衣服,朝昨晚那个令他不寒而栗的房间赶去。
走在深长的走廊里,昨晚的画面不断浮现在脑海中:满是血痕的地板,陆观澜痛苦的哭声,以及莫长川那语气温和却让人不寒而栗的教诲。他咽了咽口水,只觉得心跳加速,手脚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