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1 / 2)

<p style="font-size:16px">很快,闻讯赶来的李参将就怒气冲冲带人围了上来。

他怒瞪着囚笼里的邵庭芝,转头盯住面色淡然的陆逸云,怒道,“国师大人,你已带走了越星河,莫非还要带走邵庭芝?到时候你让我拿什么给陛下交差!”

“将军息怒,我并非要带走邵庭芝。只不过你这样放纵手下折磨他,只怕他还没到国都便得一命归西,到时候,我才是看你拿什么给陛下交待。我今日来此,只是想替你暂时看押这个重要的犯人,待日后到了国都,自然会将人犯一并转交给你,不令你为难。”

陆逸云平淡地解释道,那双淡墨色的眼里有着一种不容人反驳的威慑力。

李参将捏着自己腰间的剑柄,气得牙龈紧咬,他又看了眼陆逸云身后那几名太阳穴高高突起的紫衣高手,深知自己手下虽众,但是要对付风华谷的高手恐怕是没有胜算。而且自从陆逸云回归风华谷之后,外界都传说中他功力大有长进,也不知这个当年便惊艳天下的绝世高手如今到底又变得多么厉害。

况且名义上来说,陆逸云如今乃是天子御封国师,身份地位都远非自己可比,若对方以此事上告自己,只怕会惹来大大麻烦。

“好吧,既然国师大人都这么说了,那么卑职便将此人暂时交托给你吧。不过待日后返程国都,还请国师务必将墨衣教那两个首恶元凶一并交出才好!”李参将狠狠地说道。

“自然。”

虽然心里并没有想好是否真要将越星河交出去,但现在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陆逸云点了点头,随即便让紫衣卫打开囚车的牢门,将邵庭芝拖了出来。

萧海天亲自替邵庭芝取掉了口中那个巨大的口球,然后脱了外袍给对方披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邵庭芝虚弱地看了萧海天一眼,很快又把目光投向了面无表情的陆逸云。

不管他还爱不爱越星河,他都恨着这个男人,要不是这个男人,越星河不会受那十多年的囚禁之苦,墨衣教更不会招来覆灭之货!

“呵……陆谷主,真是风水轮流转,咱们又见面了……”

“多行不义必自毙,邵庭芝你也该晓得这个道理。”陆逸云无意与他耍嘴皮子,可也不能任由对方如此嚣张。

邵庭芝仰头一笑,本是站也站不稳的他一下显得来了精神。

那双漂亮的眼在扫向陆逸云的同时染上了几分恶毒之色。

“哈哈哈!陆逸云,我邵庭芝不亏!当初你在墨衣教里被我们耍得像个畜牲似的,比我现在要惨上十倍!真亏了你还能这么趾高气扬地站在这里,要是我是你,早就一头撞死了!”

陆逸云到底在墨衣教遭遇了什么,风华谷中除了替他检查过身体外的狄兰生外,还无人知晓。

就连关在墨衣教之中的萧海天也不曾知道,但是他明白,身为谷主的陆逸云所遭遇的酷刑与折磨肯定要比自己厉害得多,而他自认为自己已算是受尽了世间所有的痛苦折磨,四肢被废,便连身为男子的尊严也被另一个男人夺去……他简直不敢去想墨衣教中那些丧心病狂的人会怎么折磨陆逸云,而那么恨陆逸云的邵庭芝又怎么会放过对方。

一想到自己居然还求陆逸云救邵庭芝,萧海天的心里此时才忍不住涌起一阵愧恨。

“谷主,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陆逸云面色未变,早在刑台上,他那颗心已是被越星河伤得破碎不堪,如今邵庭芝再说什么也不会让他更感痛苦。

而他活着,也不仅仅是为了要报复谁,仅仅是他身上的责任尚未完结。

“你留口气吧,路程还远。”陆逸云对邵庭芝轻轻一笑,随即便率先转身离去。

陆逸云回到马车之时,例行的午饭已经送了过来,依旧是一碗装着馒头萝卜干,一碗装着丰盛的饭菜。

陆逸云躬身进了车厢,对还留在车厢里看守越星河的侍从说道,“辛苦你了,出去吧。”

那侍从赶紧向陆逸云行了个礼,随即说道,“回禀谷主,方才他说有些不舒服。”

陆逸云皱了皱眉,还是屏退了侍从。

他跪坐到软榻旁边,对眉头紧锁的越星河问道,“怎么了……哪儿不舒服?”

越星河听到陆逸云的声音,这才睁开眼说道,“我……我想撒尿。”

自从怀孕之后,越星河就自感自己出恭的频率变得高了起来,他之前在墨衣教中,邪医曾告诉他这是因为肚子里的宝宝压迫到了尿囊之故。

而现在他作为囚犯,一举一动皆受人桎梏,陆逸云封了他的穴位,脚上也有镣铐锁住,他不敢轻举妄动,生怕不小心摔了,那可就不妙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但是每日的尿意频发也实在让他难以忍受,其实他上午就已有了尿意,不过陆逸云公务繁忙无暇理会,他也顾及面子不愿说出,只是苦苦忍耐。

本来他已忍无可忍准备让陆逸云让他泄尿,可惜那时候萧海天又找了过来,将陆逸云叫走。

面对风华谷的侍从,越星河又想到自己在地低石牢中待的十多年光阴,想起了无辜惨死的大黄猫,他恨这些狗仗人势的东西,更是不愿轻易开口祈求。

直到现在陆逸云回来了。

“这样啊,你等下,我去叫人拿个夜壶进来。”

陆逸云起身便要离去,可越星河已是忍耐到了极限,这一开口说话更是把他最后的耐力也消耗殆尽。

“啊……我受不了了……快……”

可陆逸云还没跨出马车,便听到身后传来了一阵稀里哗啦的声音,他脸色一变,转头去看越星河,只见对方之间紧蹙的眉头微微舒展了开,同时脸上也泛起了一阵红晕。

越星河居然失禁了。

“你干嘛不实话告诉刚才的侍从呢?”

陆逸云掀开了被子,赶紧脱掉了越星河的中裤,白色的中裤上已然染上了一大片黄色的水渍,而紧绷在对方胯间的亵裤则已完全湿透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不仅如此,便连同越星河下身铺的毛毯也都一同被浸湿了。

“我知道我没用,就烦劳你操心了。”

越星河羞愤地转开了脸,他不想正面回答陆逸云的问题,因为他不想在这个时候激化两人之间的矛盾。

陆逸云叹了口气,他也算知道越星河那死倔的性子。

“你等一下,我去叫人拿换洗的东西。”

越星河漠然地躺在床上,他的裤子都被陆逸云脱掉了,下半身难免凉凉的。

臃肿的肚子沉沉地压着他的身体,只有此时他才能感到自己体内还有一个生命的存在。

越星河抬手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肚子,喃喃说道,“孩子,希望你不要恨我。但是我不能带你走,有阿傻一个在下面陪爹爹就够了。”

过了一会儿,陆逸云才拿了些换洗的衣服进来。

他看着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越星河,本想说些什么,可千言万语话到嘴边却又咽回了肚子。

“来,换上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陆逸云替越星河脱掉了弄脏的衣裤,却看到对方的身体已然有些污脏,想来也是,这些日子越星河一直躺在床上,关在马车之中不曾出去,又哪有什么机会洗一下身体呢。

本欲替越星河穿上衣裤的陆逸云略一迟疑,这又唤来属下提了一桶水进来。

三下五除二将越星河的脏衣服全部脱了下来,陆逸云看到对方锁骨处可怕的伤口,不忍地转开了眼。

“我先替你擦洗一下身子。”

越星河轻轻笑了一声,“多谢。”

陆逸云拿着湿毛巾温柔地擦拭起了越星河污脏的身体,他一举一动都十分小心,生怕弄痛了对方的伤口。

当他擦拭到对方肚子上时,手上的动作不由变得更为温柔了。

因为他知道这个男人的肚子里乃是自己的骨肉。

想到越星河肚中这孩子乃是自己设计所得,陆逸云心中自是愧疚非常,他自诩一身也算光明磊落,却不料会对所爱之人做出这么下三滥的事情。

不过当时情势急迫,他也委实是没有别的办法能一举两得,只好出此下策。

而让陆逸云更感愧疚的是,越星河明知这是自己的阴谋,却不曾打掉这个孩子,而是宁可受累怀孕,更甚是为了这孩子不惜生受断锁骨之酷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感到陆逸云在抚摸自己的肚子,越星河忍不住喃喃说道,“陆逸云,你我之间的恩怨就不再多提了。如今,我只希望你能够保全我们的孩子,越星河再无他求。”

“放心。我一定会保全他的。”

陆逸云眉间稍皱,沉凝的面色之间浮现出一抹坚毅之色。

明知未来的事情定数难测,但是身为孩子的父亲,也容不得他犹豫拒绝。

车队人马一路前行,不日便要到达国都。

谈天音等人也请陆逸云一同商议了献俘之事,众人为越星河的去留作了几番争执。

“谷主,你一路把他好吃好喝的养着已是仁至义尽,何必再为这个魔头连累自己,连累风华谷呢……”

谈天音知晓陆逸云那仁厚的秉性,可他仍是忍不住劝起了对方。

陆逸云端坐桌边,双目低垂,他抬起手,轻轻一摆,口中低声说道,“右护法,此事与风华谷无关。全是我陆某人私心。到时候我会亲自向陛下求情,不管他允与不允,我总要给越星河一个交待。”

狄兰生在一旁听了陆逸云的话,也不免为他感到担心。

之前霍朗将霍青残忍处死的事情举国皆知,也让大家知道了这位陛下到底有多么狠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对方对违逆他的兄弟都能冷酷无情至此,何况对待他们这些本就与朝廷有隙的武林中人呢?

“谷主,我之前有替越星河把过脉,他的脉象虚浮凌乱,加之武功又被废去,只恐产子之时会有极大的危险,一尸两命也说不定啊……”

“他现在武功已废,墨衣教也毁,再不可能构成任何危险。那么,只要他活着一天,我就保全他一天。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陆逸云斩钉截铁地打断了狄兰生的话,他站起身,环顾了周围所坐的众位风华谷元老亲信一眼,“待处理好这一切,我自会辞去风华谷谷主之位,绝不连累大家。”

“谷主,瞧您说得……”

“是啊,谷主您才是风华谷的支柱,怎能说出这样话来呢……”

众人听到陆逸云的话,纷纷三言两语地劝起了他,不过谈天音却在一旁蹙眉不语。

他默然地看着陆逸云比以前阴冷了许多的面容,想到对方所受过的伤害和背叛,就无法理直气壮地再多说什么。

终究是风华谷负了陆逸云,而不是陆逸云连累了他们。

邵庭芝虽然被陆逸云从天子军营帐中带了出来,但是作为墨衣教首恶元凶之一的他仍是受到了极为严密的看管。

萧海天每天都会去看望了一下被关在囚车里的邵庭芝,他并不想求得对方原谅,因为他觉得自己并没有做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而他对不起的,或许只是邵庭芝后来对自己产生的那份真挚感情而已。

“再过两日就要到国都了。”

萧海天看着斜靠在囚车里的邵庭芝,双手抓住了粗糙的围栏。

到了国都之后,按理说这些涉及霍风谋反的叛逆都要交给朝廷的官差,按朝廷的律法处置。

当今圣上以严刑峻法出名,也不知会怎样判罚墨衣教这一干人等。

邵庭芝懒懒地看了眼萧海天,不屑地轻笑道,“那不是很好。等我一死,你我之间也算两清了。”

“你……你难道没别的要和我说吗?”萧海天叹了口气。

邵庭芝这些日子总算没再受到天子军畜牲一般的对待,精神也恢复了不少。

他抬手拢了拢自己凌乱的长发,俊美的脸上浮出了一丝伤感。

“你既然选择了不和我一起走,那么我也没什么可以对你说的了。或许你说得对,正邪本不两立,我一早就不该强迫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萧海天一时无语,他很清楚自己当时的那一声意味着什么,意味着让邵庭芝身陷万劫不复之地。

有时候,他也会反问自己,这真的是自己想要的吗?

可是摸摸良心,他总是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这样一个作恶多端的大魔头带着自己潇洒逃走。

“都别说了。若有来世,希望你好好做人。”

萧海天那张粗犷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如此忧伤的神色,邵庭芝坐在囚车里瞥到对方这副憋屈至极的样子,反倒笑了起来。

“好啊,若有来世,我一定做个好人。你也别为我内疚难过什么的,反正我这样的人死不足惜。”

“呵……”萧海天勉强笑了一声,在从人的搀扶下缓缓离开了囚车。

待萧海天走了之后,邵庭芝沉默了片刻,忽然叫住了看守自己的守卫。

“我要见你们谷主,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他。”

“听说,你要见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面对昔日残忍迫害的自己的仇人,陆逸云的脸上没有一丝波澜,他看着满身伤痕,唇瓣干裂的邵庭芝,轻轻地把自己面前的茶杯推了过去。

邵庭芝饥渴难当,当即就用绑在一起的双手拿起了茶杯一口喝光。

他丢掉杯子,冷冷地看着陆逸云,高傲地说道,“我家教主呢?我想见见他。”

“不行。你不能见他。如果没有别的事情,我就叫人把你押回去了。”

陆逸云一口回绝了邵庭芝的要求,这时候越星河的情绪本就低落,再让对方见了这故人,只怕心境更难振作。

旁边的侍卫听到陆逸云的话,不等他吩咐便站了过来,准备架走邵庭芝。

邵庭芝挣扎了一下,大笑道,“让我见教主。我有办法救他。”

躺在床上的越星河听到有人进来的时候,并没有多想,除了陆逸云外,这个时候他见不到第二个人。

但是一阵压抑的抽泣声却让他睁开了眼。

“庭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越星河侧过头,猛然看到了满身伤痕跪行过来的邵庭芝。

对方的脸虽然还是那么漂亮,但是身上却布满了各种可怕的伤痕,一看就是受了酷刑之故。

“教主,庭芝在这里。皆因庭芝误信霍风,才会导致我教覆灭,使教主落入敌人之手,庭芝实在愧对教主。”

邵庭芝边说边对越星河俯身叩首。

越星河摇了摇头,出声劝道,“别这样,他们迟早也是要对付我们的。你在我被囚风华谷之时,独挑大梁这么多年,实在是辛苦你了。”

说着话,越星河忍痛伸出手在邵庭芝的身上肩上拍了拍。

然后他便抬头瞪向了陆逸云,斥道,“庭芝已是你们阶下之囚,你何必这样折磨他?!有什么冲我来就是,当初下令折磨你将你丢给邪医试药的人是我,不是他!”

陆逸云面上虽然微微笑着,可却被越星河的话伤得心口一痛。

他当初为了救越星河,不惜背叛风华谷,之后已是受尽酷刑几欲濒死,可对方劫走自己之后仍是让自己被酷刑折磨,乃至将自己当作牲畜一般交予他人随意践踏虐待。这叫他如何肯相信这个碧眼男人心中当真有爱过自己……

“不关他的事,不是他伤的我。教主,你不要误会陆谷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邵庭芝怕越星河情绪激动,急忙出声劝慰,而与此同时,他也不禁有些同情陆逸云,对方到底是没有教主那么狠心啊,要不然当初也不会落到他们手上被折磨得不成人形了。

越星河没想自己居然误会了陆逸云,他尴尬地咳了一声,只好扯开了话题。

“庭芝,你来此做什么呢?”

“庭芝别无他想,不过是想看看教主而已,教主您如今身怀六甲,还要受这押送之苦,实在是委屈您了。”

“也没什么。他……待我很好。”

大概是为了挽回方才误会陆逸云带给对方的伤害,这一次越星河竟是破天荒地称赞起了陆逸云。

“呵,那就好,这样庭芝也就放心了。”邵庭芝点了点头,然后转头看了眼陆逸云。

陆逸云神色淡然从容,眼里却掩盖不住一丝失落。

“希望教主好好保重身体,不管怎样,活着才是一切。庭芝还想抱一抱您的宝宝呢。”

离开之前,邵庭芝对越星河这番说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越星河似笑非笑地点了下头,有些事却不愿说明,照他的一身罪孽,此去国都岂有不死之理?

只不过陆逸云既然说了会尽力保住他怀中的孩子,那么至少能让自己生了孩子再死也不错。

带走邵庭芝之后,陆逸云站在囚车前问道,“你之前说有什么办法可以救越星河?”

邵庭芝傲慢地一笑,反手指了指自己。

“很简单,勾结霍风乃是我亲自所为。那时候教主还被关在你们风华谷地牢,无法脱身。只要我到时把一切罪过承揽在自己身上,再加上陆谷主你从旁解释,想必霍朗那厮也会听得进去一两句才是。但是这法子也并非完全可靠……霍朗为人心机深重,手段狠辣,连当年帮过他的霍青都能冷酷处死以震慑天下,何况杀我们这帮本就与朝廷中原作对的魔教之辈?所以……对付这种人,也必须用非常法。只是不知陆逸云你有没有那个胆识!”

“什么非常法,愿闻其详。”

邵庭芝所说的那些,陆逸云岂不明白。

但是怕就怕心狠手辣的霍朗定要逼自己斩草除根,不留越星河丝毫生路。

邵庭芝从囚车中爬了过来,他看了眼左右,然后冲陆逸云招了招手。

国都,皇城东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霍朗与一干重臣站在城楼上看着一辆辆的囚车被推了进来,除去墨衣教之后,不安分的因素又被消灭了一分,这让他非常满意。

接下来,只要将这帮叛逆贼虏全部处死,那么便无后顾之忧了。

一名黑色劲装的男子匆匆地上了城楼,在得到允许后靠近了霍朗的身边。

他压低了嗓子说道,“陛下,越星河不在俘虏行列之内。他是被陆逸云私下扣押了。据密探回报,那魔头竟怀了陆逸云的孩子,所以对方不舍将他交出来……”

“嗯?哼,身为堂堂风华谷谷主,他居然又与那魔头纠缠在一起,难道上次的苦还没吃够吗?真是个蠢货!他以为朕看在他立了些许功的份上会放那魔头一条生路吗?”霍朗冷笑道,他挥了挥手,屏退了黑衣男子,然后率众下了城楼。

晚宴之上,霍朗并没有提到这次的俘虏少了越星河一事,晚宴过后,陆逸云却是主动请求面圣。

长生殿中,霍朗端坐榻上,榻边竟立了一个似是烧制的修罗跪像,只是那修罗一改平素可怖形象,反倒显得有几分哀戚。

陆逸云虽然是第一次进入皇帝的寝宫,但是却也觉得那面容森然的修罗跪像出现在这种地方实在太过突兀。

不过他此来另有目的,当即也就收回了落在那跪像上的目光,转而拱手向霍朗说道,“陛下,陆逸云有个不情之请,还望陛下成全。”

“国师不必多礼,有话但说无妨。”霍朗颔首一笑,他随手摸了摸触手可及的修罗像,似是极为喜爱此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陆逸云沉吟片刻,并不说话,他回头看了眼站在屋中的侍从,又看向了霍朗。

霍朗随即会意地屏退了属下,他倒不担心陆逸云一个人在此会做出什么大逆不道之举,若对方真是那种胆大妄为之人,当初便不会被那帮武林正道人士折腾得不人不鬼了。就算对方真有那么大胆子,他也自有脱身之法。

“说吧,现在这里除了你我之外……没有其他人。”霍朗一边说话,一边却把目光暧昧地投向了面容悲哀的修罗跪像。

“陛下,越星河在我手中。不过,他此时武功尽废,又怀了我的孩子,所以草民想斗胆请您饶他一命。”

陆逸云掀开了下袍缓缓跪了下去,历代风华谷谷主皆是世间最为惊才绝艳之人,不仅武功天下称雄,手中所掌握的巨大武林势力也足以媲美任何一方诸侯王,而身为武林中人本身固有的骄傲与洒脱,他们见了皇帝,本也是不会下跪,而皇帝也不会强求他们下跪。

但是这一次,又是为了越星河,陆逸云在皇权面前屈下了自己的双膝。

霍朗似乎早就猜到了陆逸云此来的目的,他轻轻一笑,拿起茶几上的杯子浅啜了一口热茶,缓步走到了对方面前。

“你有什么资格与朕讨价还价?你以为你替朕办了点小事就能擅自扣下朕要杀的匪首了不成?!”

伴随着霍朗一句冷哂的质问,半杯热茶也随即泼到了陆逸云低垂的面上。

他微微一惊,拳头轻轻一捏,仍是从容不迫地说道,“草民不敢。只是当初霍风勾结墨衣教时,越星河被囚风华谷中,而他重新执掌墨衣教后很快也断绝了与霍风的来往,不再为其效力。再者,他身为武人,如今武功尽废,已是生不如死。望陛下怜他怀中无辜幼子,饶他一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陆逸云,朕听闻你当初被越星河掳走之后,在墨衣教中受尽酷刑,难道你还没看清他是个怎样的人?你这么不顾一切地去救他,值得吗?”霍朗走到陆逸云身后,冷冷地看了对方微微躬下的背,半年不见,这个风华绝代气质卓然的男人竟已是被不堪回首的人生际遇折磨得颓丧如此了。

“值得。陆逸云半生不曾为自己而活,这一次,陆逸云再不想让自己追悔莫及。我不能……看着他死。”

“哈哈哈哈!好一句,我不能看着他死!”

霍朗仰头大笑,突然他的笑声猛然停滞。

转头狠狠地盯着那尊修罗跪像,霍朗的神色变得极为狰狞。

“这世间,没有谁朕不能看着他死!只要妨碍了朕,不管那个人是谁,都必须死!众人皆知越星河乃是墨衣教魁首,又是你风华谷出逃的逃犯,朕不杀他,如何孚望天下!陆逸云,此事你再怎么求情都没用!马上给我滚出去,交出越星河,不然……朕治你欺君之罪!”

霍朗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一直默跪着的陆逸云终于忍无可忍地站了起来。

他想到了邵庭芝告诉自己的非常之法。

而这样的法子,他本从未想过。

“陛下……”陆逸云轻声叫住了霍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霍朗坐回榻上,嘴角的笑容仍是那么残忍,他微微转了转眼珠,悄悄地琢磨着藏在暗处的影卫。

这些影卫都是霍青一手训练出来的绝世高手,虽然在单打独斗上比不过陆逸云,可是若多几个人,只怕陆逸云也难于对付吧。

便在陆逸云转头看向霍朗的一瞬间,他的身形猛然一动,而躲藏在房梁等处的影卫也立即飞身扑了下来。

四名影卫很快就与陆逸云纠缠在了一起,赤手空拳的陆逸云不敢接触他们锋利的武器,看上去似乎落了下风。

霍朗坐在榻上,得意地翘起了二郎腿,对陷入苦斗中的陆逸云说道,“陆逸云,你胆子不小,居然敢谋害朕。呵呵,这样一来,那么朕就更有理由对付你们风华谷了!”

陆逸云目光一凛,双手突然划出两道气墙,将围攻自己的四名影卫同时震得往后一退。

而就是趁着这一瞬间,他已然飞身掠到了霍朗身边,手一伸便掐住了对方的咽喉。

“陛下,得罪了。”

“陆逸云,你疯了吗?挟持朕可是死罪!”霍朗没想到对方的武功厉害到了这个地步,他惊怒交加,一时不敢轻举妄动。

陆逸云一手掐着霍朗,一手防卫着围住自己的影卫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他转头对霍朗说道,“草民请陛下下旨赦免越星河一死,将其永禁风华谷中。”

“朕不答应呢?”

霍朗最是痛恨受人威胁,他冷冷地盯着陆逸云,嘴上却不肯服输。

陆逸云眉间微微一皱,对他说道,“你这是在逼草民犯下弥天大罪吗?”

“你!”

看见陆逸云面色沉凝严肃,霍朗也知道对方必定是铁了心要救那魔头。

他不甘心地咬了咬牙,厉声说道,“好,我答应你,我饶了那魔头性命。不过,你这般忤逆作乱,又该如何给朕一个交待?!”

“霍风尚盘踞北地,草民愿率风华谷势力为您剿除此獠。消灭了陛下北方之患后,草民自当另行谢罪。”

风华谷谷主的话向来一诺千金,霍朗其实早就为彻底剿灭霍风而头痛,如今武林势力甚为雄厚,尤其是风华谷实在令他忌惮。

这一次因为本就牵涉到武林纷争,霍朗才能命令风华谷率众与军队一同征伐墨衣教,可若是要对付霍风,自己却找不出太多的借口,也恐怕风华谷会推却此事。毕竟征战一事劳民伤财,自己想趁机削弱风华谷势力,他们又怎会看不出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虽然他之前为了威胁陆逸云,口口声声说对方所为不过是给了自己对付风华谷的借口,可霍朗自己才明白,在北地边患未清之时,他是不会轻易去动风华谷的。除非……对方的一举一动已然危及自己的统治。

如今陆逸云既然愿意自己提出解决自己困扰之事,霍朗倒也觉得这个交易划算。

“好,你都这么说了,朕也不能太过无情。朕答应你免去越星河一死便是,但是墨衣教中其他人的生死,你不可再置喙!另外,待越星河押回风华谷之后,朕希望陆谷主你会马上带领人马前去剿灭霍风那祸害,当然,朕也会派一些精锐部队协助你。呵呵,风华谷乃是正道魁首,为朕扫平贼寇也是应当之事,天下百姓也会记得你们的好的。”

陆逸云慢慢松开了霍朗,四名影卫见事态平息,也随即飞身跃起,继续藏匿于了黑暗之中。

“谢陛下开恩。”

想到自己竟为了越星河做到这一步,陆逸云自己也是有些茫然,在他得知对方已怀了自己的孩子之后,自责与愧疚彻底动摇了他与那人断绝前尘的念头。他没办法眼睁睁地看着身怀六甲的越星河去死,更不愿让对方再与孩子分离。毕竟,那是自己……带给他的陷阱。

对于墨衣教众多罪囚的处罚很快就下来了。

皇榜贴出之日,众人不由愕然,因为元凶魁首越星河竟被赦免了死罪,而是交由风华谷终身囚禁,而越星河之下的邵庭芝等人重要贼寇则是被分别判了酷刑处死,刑期便在明日。

似乎当今圣上只想尽快了结墨衣教叛逆一事。

得到霍朗的承诺之后,陆逸云立即便起身护送着越星河一同返回风华谷,而谈天音等人因为还要处理一些善后事宜,暂时留在了国都之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身负重伤的萧海天本应和陆逸云一同返回风华谷早日休养,可他却坚持留了下来,他对陆逸云说,他想送一个故人最后一程。

既然越星河逃脱了死罪,那么身为墨衣教二号人物的邵庭芝自然要替他承担起一切罪孽。

霍朗到底是不满陆逸云对自己的胁迫,虽然对方事后给出的价码很优厚,可这并不会影响他将一腔恨意宣泄在墨衣教的其他人身上。

拥有着绝色美艳的邵庭芝竟被他判了凌迟之刑。

行刑那日,观刑人无数,或许大家心里或多或少都对凌虐美人有一丝阴暗的欲望,所以才会如此疯狂扭曲。

被绑上了刑架之后,邵庭芝的心里反倒没有什么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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