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瞎子-1(2 / 2)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我的妈妈……被杀害了。”说出口的那刻其实是麻木的,“五岁……五岁那年,他在床上拿着一把菜刀……然后就跑了……”没有人报案,村民们拿了一点许木家存放的现金,把这个可怜的苦命女人埋在了后山上,有一个小坟包和一个小牌子,混在上百个相似的坟墓当中。

“其实我不太记得……是别人告诉我的……”

梁建宁抱住他,紧紧的。许木觉得自己快要呼吸不过来了,然而他没有理由拒绝这个拥抱,他甚至希望梁建宁再用力一点,让自己安静地死在这里。

许木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哭,总之他发着抖躲在梁建宁怀里,身上湿得像淋过雨,梁建宁把手伸进他衣服里一遍遍地抚摸,像抚平一张皱巴巴的纸,带去一点温暖的慰藉。

“您……您真是个好人。”

梁建宁半坐起来让人趴在胸口,一只手捞过膝盖窝,另一只手仍然放在许木赤裸的后背,掌心覆盖着脊背,那里刚刚在他手底下发出细微的战栗。

许木和他絮叨了一些,梁建宁也就安静听着。事情和他了解到的相差无几,丈夫杀害妻子的老套案子,他在底下镇派出所找到了去年的报案记录。

是许昭带着许木报的案,然而十多年前的案子,又是只有两个小娃娃来的,这事甚至没再往县里上报,省里就更别提了。

“昭昭姐说我长大了,该自己拿主意,我就,我就让她带我去派出所……”许木已经完全信任了梁建宁,大概没人对他直白的说过喜欢,许昭也没有。况且,梁建宁身上有最可靠的最温柔的大人的关怀。

他以前没见过的。

“我们没等到派出所的……通知,昭昭姐说他们就是一群饭桶,蛀、蛀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梁建宁沉默地听着,偶尔摸摸许木的脑袋,拍拍他的背,算作一种安抚。

“木木想让我抓到凶手吗?”梁建宁去揉他的耳垂,圆而厚,摸着就讨喜。

许木抬头“看”这个陌生又温和的男人,又趴伏回去,“领导……我会给你当牛做马的,让我做什么都行……”他这话有些暧昧,梁建宁不知道是不是有人教了他。

“什么领导,把我叫老了。”梁建宁弹他的额头,发尖毛刺刺地戳在下巴,梁建宁将手从背后绕到他脖子上,去摸许木的喉结,“叫哥。”

“哥。”许木觉得痒,叫的也低低的。

梁建宁感觉到他软成一摊泥,浸着湿沉沉的水汽,滴落在身上。

三天后路况恢复,许木跟着梁建宁走了,名义是资助和了解案情。许木起初不想走,被许昭指着鼻子骂了一通。

“拆迁了之后咋办!你没屋没地的还想赖着我?”许昭把人推搡到梁建宁旁边,背过身去,“赶紧走,我没时间照顾你。”

梁建宁带着他入住了新式小区,从前他住的居民楼也不错,然而安保不好,他忧心许木遭人拐带或是走失了。新小区有健身房和社区活动中心,许木的一日三餐都有人送来,梁建宁饭点偶尔在家也会给他做。

许木并不是完全的瞎,只是看什么都模糊得要命,他由梁建宁领着在小区里转几圈,就当作是熟悉了。梁建宁让许木安心住下,等着案情的进展,房子里安了电话,许木最开始一天给许昭打一通电话,后来许昭说她最近在边备考边找工作,许木也就很少打了。

许木的作息很规律,他在村里会主动到各家帮忙干活。到了这儿也改不掉早睡早起的习惯,然而他并不常独自迈出房门,在陌生的地方,他不想给别人惹麻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梁建宁很忙,偶尔会在深夜才到家。这天他回的意外早,因为该解决的已经解决差不多了,这是许木来到这儿的第三个月,他们睡在一张床上,梁建宁搂着他睡,或是他搂着梁建宁睡。

梁建宁的年龄在政法系统中当然算年轻,然而有时他搂着许木,总会疑心对方会不会嫌自己太老了——作为伴侣。他有一副漂亮皮囊,但许木看不见;他的性能力当然也没出问题,但他没有在对方身上实践过。

虽然他并没有向许木提出过结为伴侣的请求。

他会开着灯在许木旁边自慰,对方不聚焦的视线因为听到声音而转移到那个部位,是一种别样的刺激。梁建宁喘着粗气凑到许木脖子边上去嗅他身上沐浴露的气味,“乖宝宝……”像一条发情的狗,死死盯着衣领下起伏的胸脯和挨挤在腿上的软屁股,做尽下流的臆想。

许木不知道他在干什么,床在剧烈地抖动,他也只能回拥住梁建宁。很久的之后,他的睡衣下摆被撩起来,有温热的液体流在肚皮,梁建宁会更过分地往他脖颈里钻,有时会咬几口。

“水洒了。”

梁建宁发泄完之后会用这个借口,每一次,他似乎并不担忧许木的怀疑,只是象征性地找一个说辞,然后用纸巾擦掉许木肚子上的东西,拧灯睡觉。许木没道理质疑他,在任何层面上。

“木木今天有没有出门呀?”梁建宁爱去捏他的脖子后头,捏小狗一样的提溜起来,指头绕着脖颈和下面短刺刺的头发打转。

许木也就如实报告他的一天,虽然这些梁建宁早知道了,但他就爱听许木毫无保留地再说一遍,没有欺瞒的完全坦诚是会让人上瘾的。

而等许木察觉到没有光亮了,会照常地附到耳边对他说一句,“晚安,哥。”有时分不清与亲吻的界限。

他妈的,总有一天要把许木绑在床上艹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梁建宁老房子起火,烧的猛烈又漫长,一夜夜捱着甜蜜的折磨度过。

许木很偶尔地会放下听书举哑铃的爱好,到外面走一走,他拎了根盲杖,虽然不是完全的看不见,但至少能够避免一些不必要的烦恼。

然而很不幸的,今天并不是出门的好日子,他不过逛了没一会儿就撞了人,许木反应快,他丢掉盲杖下意识地去扶,好在让对方摔在了自己身上。是个同样拄着拐杖的老大爷,小区里多是干部家属或已退休的干部,平日里配着警卫员巡逻。老大爷一摔倒就有人急匆匆赶过来联系了救护车,许木作为当事人也一同被拉走。

闯祸了——许木觉得不安,他不该随意地出门,这样只会让梁建宁烦扰,他不想这样。

大爷被送进诊室,考虑到小区住户的特殊性,许木也遭受了格外细致的一番检查,并没有什么问题,只是手肘和背上有一点淤青。

许木等候在诊室外面,他的盲杖被遗落在小区的路上,医院里浓烈的氨气味道和白炽灯使人感受到强烈的不安,大面积的白色让许木无措地将额头抵在墙壁,他只是一个天真的,没有什么必要的生活经验的孩子。

乔寻珍赶来时正看到这一幕,许木的身体埋在拐角的影子里显得高大,而模糊掉他尚稚嫩的那一部分。紧接着许木被人狠狠推搡一把险些摔倒,“你这么大个男人不长眼睛啊!”乔寻珍脾气暴烈,许木又沉溺在自责的情绪中,两人面对面站立,许木的沉默则被对方认为是无能怯懦的逃避。

好在乔寻珍要第二次动手之前有人把他拦下了。“给我住手!”乔老爷子中气十足地咚咚往下砸拄拐,“什么时候把你这个脾气收一下!”

两人坐在回小区的车上,乔老爷子因为半年前做过手术,今晚需要留院观察。乔寻珍看着许木,倒难得真心道起歉来,“诶,不好意思啊,我不知道你是那个……什么来着。”他先前在医院里就说过对不起,然而许木没应答。

许木死了妈跑了爸之后是吃百家饭长大的,他并不能和其他小孩享受平等的童年待遇。他意外又不意外地早熟,于是早早地学会沉默和乖巧,然而大人们会因此施舍他不多的怜爱,孩子却不会。他们嚷嚷着许木是个没人要的烂木头,给他编难听又恶毒的歌,他们把许木喊到后山的坟地里玩扮鬼游戏,然而许木难以对这样的场景产生恐慌。带头的孩子王觉得威严受到侵犯,因而他推了许木一把,许木的头磕在他母亲的小碑上——这是为了后续对他的嘲笑而特意准备的,不过还没来得及出场,就成为了一个更大、更可恶的凶器,亲生子的血淌进碑上名字的刻痕,是再好不过的新鲜涂料。

孩子们面对红艳艳的血总算感到恐惧——比扮鬼游戏还要可怕上千倍万倍,他们逃窜着下了山。许木的小脑袋挨在墓碑上,黑沉沉的天好似要颠扑下来,他冷得发抖,视线中好像连星星和月亮都发散出可怖的冷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最后许昭带着大人们去而复返,许木在小诊所醒来,然后被告知,他的眼睛坏了。

没人会报案,许木获得一些钱,他没有收,他要求去读一年的特殊教育学院,这个地方是许昭告诉他的——瞎了聋了哑了瘸了,也能读书。

许木需要认字,需要为了一点点的仇恨和不甘而努力,他如愿了。

乔寻珍敏锐察觉到许木陷入到一种奇异的情绪当中,他轻轻推了推许木的肩膀,将他从支离破碎的回忆中推出来。

许木不喜欢别人推他,于是这回躲远了。

许木撇开乔寻珍的手摇摇头,他现在无比地想要回到家里和梁建宁搂抱在一起,他又在发抖了——他太没用了。

乔寻珍坚持要送许木回家,中途捡回了许木的盲杖。走到家门口时乔寻珍再次开口,“对不起。”他紧紧扣住许木的肩膀,大有对方再不答话他就要一直问下去的决心,许木的眼前暗下去,是对方靠近了,温热的鼻息就拍在脸上,他这才说出一声没关系,按下指纹锁扭头进入门内。

这晚的许木格外黏人,像过饱和的水壤,软烂又粘稠,梁建宁仍然回的晚,他回家就直奔着床上隆起的小山包,揉揉脑袋、肚子和手心,两人像两条滑溜溜的章鱼、一堆杂乱的根系一样纠缠在一起。许木很快寻得短暂的安宁,他陷入沉睡后,梁建宁翻出药箱,手指摸索到他身上几处的淤青磕碰,沾着药一点点揉着。

“不听话的小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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