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那之后沈家兄弟两应付着亲戚宾客,很是忙活了一阵。
到了头七这晚,按着旧俗该是血亲在场。浓密的黑暗中只几盏微暗火光摇曳,燃烧的香火和纸钱很快弥漫作薄雾,有些胆小的丫鬟候在门外已是两腿打颤强撑出样子来。门前放了一碟子清水,案上则是供着鲜花佳肴,好迎接前来引魂办差的牛头马面。沈执素和沈流纨各执了三柱香朝灵位拜过后,由长子插进香炉。
烟雾缈远,在空中细细地拖出几道歪斜扭曲的轨迹来,虚虚勾出通往阴曹地府的路。沈执素冷眼瞧着明明灭灭的火星子,终究还是顾了点情面,将眼一闭低低地开口道,“父亲走好。”
如此礼成,两人踱出门槛,将门一闭,却恰逢冷风钻过未合紧的门缝发出凄厉怪叫。沈流纨听着后面下人们惊恐的骚动有些心烦,干脆将门踹牢了。
他似乎有什么急事,甚至来不及和兄长说一声就急匆匆从下人手里夺过巡夜灯笼径自走了,脚步碾过积雪,发出某种吱呀声响。
屋里无人看顾的香火被风一吹,闪烁了几番终于是灭了,最后一丝烟也散尽,也不知那魂灵是否还不甘地游荡于世,或是安息。
夜渐深了,天上堆了厚厚的雪云,倒叫人分不清天和地。
存珠因着只是个侍妾身份,今夜并不能进祠堂。他便只能私下烧点纸钱念念经文。烧过的纸片变成焦黑的残渣,轻飘飘地飞起来,像颓败的黑蝴蝶,边缘烧得火红。
做过这些后他又悠悠地抹了几把泪,转身钻进了屏风后边,将衣物褪去踩进早先就烧好的汤浴中。简单撩了几把水到身上,却忽然觉得胸闷气短,或许是热气蒸腾地过多了。他强撑着没喊门外的一干丫鬟仆妇,只抵着浴桶边站起来胡乱擦了身子跌跌撞撞滚到床上卷着被子便阖眼睡了。
毫无征兆的困倦席卷而来,这段日子嗜睡得愈发频繁。他沉沉地进入梦乡,依稀瞧见老爷还在时的模样。
也就没听见门外的动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沈流纨从祠堂过来直闯这处偏僻别院,中间拦了不下数十个人,却都不敢尽心拦——老爷死了家中自然是两位少爷做主,他们这些做下人的,又有几个胆子跟主子对着干,不过假假挡一回,不显出懈怠来也就罢了。于是沈流纨没花什么力气,终于是见到他心心念念的“母亲”。
湿润的水汽冲淡去烟熏火燎的刺鼻气味,沈流纨皱了皱鼻子,眼神却离不开床榻上那隆起的一团。
“姨娘?”他并不小心翼翼,甚至希冀着存珠能坐起身来看看他,看看他的孩子,他可怜的、思念母亲的孩子。
未见应答,于是他跪在床边将存珠怀里抱着的被子揪出来换上自己的脑袋。
“孩儿好想你。”
于是他惊讶地发现存珠赤裸着胸脯,面团似的胸乳挨挤着向下微坠,上面还有未拭干的液体。沈流纨将被子扯过一角掩在头上,犹如处于母亲怀抱中的婴儿。
“孩儿要吃娘亲的奶。”他在昏暗中与肿大的乳珠对话,对他熟睡的母亲做出宣告。
他将存珠的手臂拿出来,垫到枕下,臆想着母亲宽和的大掌如何轻柔托住孩子的脸颊,将他抬到胸前哺育奶汁。而事实上,他只是跪趴在床边,如同野蛮的劫匪、纠缠的怨魂,无耻而贪婪地啃噬血肉。
啧啧水声在安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淫靡,沈流纨执着地将两个硕大的奶头捏合到一块嘬弄,偏偏奶子肥腻浑圆无比,抓在手里总要东倒西歪的。
浸过水后,前几日的脂粉气莫名其妙地没了。沈流纨高挺精致的鼻尖埋进乳沟,那股熟麦味愈发醇厚馨香,像浸饱水之后压入不见天日的坛子里恒温发酵许久,催熟成了一壶绵柔顺滑的甜酒。
沈流纨喉间作出吞咽动作,仿若恍惚间饮下一口甘甜酒液。奶肉连带着两颊的收缩也被扯入进口腔。好想,好想咬一口,咬开薄热的皮肤,撕扯开厚韧肌理咀咽——虽不是亲母子,如此却也算是血肉交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