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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的御书房,阳光慵懒地撒下,在长廊上留下拂动的竹影。
守在书房门口的小太监们打着哈欠,又被总管高默敲上一记脑瓜,揉了揉睡眼强打精神。
“总管,陛下这……都看了一下午的折子了吧?”
高默有些忧虑:“陛下总是如此,看折子一入迷就管不了时间,等到晚上眼睛又要发疼了……”
小太监道:“总管不去劝劝吗?”
高默白他一眼:“眼下陛下正看得入迷,谁进去打扰谁遭殃。”
话音刚落,便见长廊那头走来一道风一般的身影,带来阵阵脂粉香气,令高默鼻子有些发呛。
抬头一看,嗬!他说是谁走路如此矫揉造作呢,原来是薛侍君薛梦瑟!
薛梦瑟身穿一袭红偏粉的衣衫,脸蛋本就天生自带一股妩媚,再施上脂粉,一不小心妩媚过头,便显出股妖艳来了。
偏他还有意无意竖起纤纤兰花指,表情挤眉弄眼,矫揉造作可想而知。
薛梦瑟一开口语调便甜腻死个人:“哟~这不是高总管吗?您现在有没有空,方便进去给陛下传个话吗?”
高默却不动如山,问:“薛侍君想让老奴传什么话?”
薛梦瑟示意身后侍从端来一大碗汤,略带讨好地冲高默笑笑:“高总管,我今日亲自下厨,给陛下做了碗滋补的养生汤。您看看,是不是能行个方便,让我进去?”
高默心道:我都不敢进去,能敢放你进去?
陛下在后宫中一般并未展示过大的喜恶,对后宫众人皆谈得上一视同仁。但真要论起不待见谁,薛梦瑟排第二,没人敢排第一。
哦,他还忘了一位主——和薛梦瑟住一起的柳清欢,柳侍君,其矫揉造作之态,可和薛侍君并列第一。
也算得上巧了,这阖宫上下最矫揉造作的两位主,凑一起住在了浮生居,也不知道他俩平时相处是怎么一个画风。
薛梦瑟左央右求,可高默就是不放人进去,气得薛梦瑟脾气上来,快要忍不住发火。
就在这时,不远处又来了一拨人。
高默眼睛尖,一眼就看见了打头走着的白衣公子,气质温润翩翩,令人见之心悦神怡,如山中清风拂面。与那薛梦瑟给人的观感可谓天差地别。
高默即刻就迎了上去,和刚刚对待薛梦瑟明显是两幅面孔。
“淮流君,这么大的太阳,您怎么也来了?”高默笑眯眯地和他打招呼。
萧暮白扫了一眼一旁气得牙痒痒的薛梦瑟,收回视线,淡然一笑:“我听说陛下批了一下午的折子,想来对眼睛不好,所以做了碗明目的苍术枸杞汤来。”
高默笑着接话:“还是您想得细致,奴才们自愧不如啊。”
“高总管哪里的话,我不过是偶尔想到了送来,哪比得上您一直跟在陛下身旁。”萧暮白笑了笑。
他说话毫无差错,既没得罪高默,还卖了他个人情:“不知可否劳烦高总高一趟,进去通报一声?”
虚伪!一旁的薛梦瑟银牙险些咬碎,姓萧的平日里最虚伪了!
哼,他就不信,高默敢进去!
可没成想,高默比姓萧的还虚伪,脸都要笑烂了:“老奴这就去,您有心送东西来,陛下也高兴。”
薛梦瑟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这姓高的死太监真的看人下菜!
却在高默要进内时,又有一拨人赶了过来,急声唤高默道:“总管等等!”
高默回头一看,嗬!是温贵君身旁的贴身小侍白露!
他暗叫不好,今天什么日子,竟然都撞一起来了!
那白露手中也端了一托盘的东西,看见萧暮白时明显愣了愣,行礼道:“参见淮流君。”
萧暮白也看见她手中端着的东西,眯了眯眼,带着笑问:“贵君也送东西来了?”
白露踌躇了一会儿,还是恭敬地回:“贵君派奴婢来,给陛下送来清目的桑叶清菊茶。”
高默这下彻底为难了,他是两头都不想得罪的,但……总不能两样都端进去给陛下喝吧?这怎么喝得完?
薛梦瑟在一旁看热闹,巴不得他们吵起来,最好把陛下也吵过来才好。
白露也明白过来这是撞一起了,想起自家贵君的嘱托,于是先行退让道:“既然已经有了淮流君您的明目汤,奴婢也不好再做打扰,就请高总管还是按刚刚的来吧。”
萧暮白却笑了笑,道:“白露姑娘先不必走。我这汤一路送来想也冷了,桑叶清菊茶倒是越清凉越好。贵君比我有心,自然该贵君的茶先请。”
白露顿生犹豫,看了看高默。
高默也犹豫,还是道:“那老奴先把贵君的桑叶清菊茶送进去?”
萧暮白道:“总管请。”
薛梦瑟哼哼地扫了一眼萧暮白,心想他还不是得给温贵君让步,有什么可洋洋得意、高高在上的?
高默正要进去时,书房门却先开了,里面的小太监跑到高默耳边
', ' ')('耳语了一阵,高默即刻一扫之前的犹豫,转头对萧暮白笑道:“淮流君,陛下请您进去。”
薛梦瑟险些惊掉了下巴,心里酸水泛滥成河。
高默又笑着对白露道:“陛下将茶收了,劳烦白露姑娘回去复命。”
白露自然应是。临走时,她才扫了一眼气得牙痒痒、但众人皆当他不存在的薛梦瑟,心里对这种没有自知之明、矫揉造作之人有些不屑。
两边侍从给萧暮白开门,高默亲自端着那壶茶,跟在萧暮白身后进去。
走过几重山水屏风,帝王正坐在正中的书桌后,略带疲倦地揉着眉心,看着一本折子。
萧暮白没有行礼,而是接过高默端着的茶,将东西轻轻放在了书桌上。他抬袖,行云流水地斟下一杯茶,又将茶杯放在了皇帝伸手便能拿到的右手边。
他走至皇帝身后,伸手给他的两处太阳穴轻轻揉着。
“明目养神。”萧暮白轻轻说道。
宗翕握了握他按在太阳穴的手,又伸手端起不远处的茶杯抿了一口。
“陛下,贵君的茶可甜?”萧暮白打趣地问道。
宗翕饮了一口,如实道:“苦。”
萧暮白笑了:“苦就对了,看来贵君也不是一味惯着你。若要效果佳,自然越苦越好。”
他一低头,便看清了宗翕正在看的奏折内容。
萧暮白只扫了一眼,便收回目光,专心地给皇帝揉着太阳穴与眉心,心里却想:是慕容迟的折子。
过不了多久,慕容迟即将班师回朝,和亲使团也将抵达。但宗翕最关注的是,随之一起抵达的、能救温临安的灵药——漠焱果。
宗翕却反倒谈起了一桩趣事:“这次北越国还送了样他国的圣物来,你猜是什么?”
萧暮白略微想了想:“北越国的圣物,总不会是他们的三王子星罕吧?”
宗翕道:“给你个提示,是个动物。”
萧暮白沉吟片刻:“素闻北越国以白虎为尊,远古时部落图腾便为白虎。但听说白虎已经在漠北绝迹多年了,难不成近来又现世了?”
宗翕叹道:“子流果真博闻强记,见多识广。”
萧暮白笑:“这算哪门子的博闻强记、见多识广?不过偶然听说罢了。但也真是奇了,既然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只白虎,奉为国中圣物,怎么还舍得送到我大临来?”
宗翕嗤道:“这国中圣物也不过是个玩笑。若真心将其奉为圣物,怎么会把它献给仇敌?”
萧暮白道:“说是圣物,自然北越国中的确有人真心信奉,视之为神。但可惜,新任北越王不信它是个圣物,自然愿意把它送来讨好陛下。”
这倒提醒了宗翕:“这次北越国护送三王子的和亲大使,便是北越国的国师。他倒诚心信奉白虎。”
“据说国师一直反对北越王将白虎送出,北越王一气之下,刺瞎了他的双眼,还把他派来亲自送白虎入我朝。”
连萧暮白都诧异:“这北越王……果真心狠。”
“刺瞎了双眼不止,还派他来……杀人诛心,不过如此。这国师是真可怜,瞎了双眼,还得亲手把国中圣物送到敌国之手。”
宗翕淡淡道:“毕竟是在诸王子争位中脱颖而出,杀出一条血路的,能不心狠?狠,倒证明他是一个有手段的。”
萧暮白沉吟:“这次和亲的三王子……也在争位之中幸运地活了下来。”
宗翕反问:“子流觉得他是幸运?”
萧暮白淡淡一笑,微微俯身,在宗翕额头印上一吻:“臣认为,这世上从没有幸运二字。”
宗翕捏住了他替自己揉着眉心的手,萧暮白的吻已由额头落下,从鼻梁到唇角,声线暧昧,若有若无:
“有的,只是事在人为。”
宗翕笑了,勾着萧暮白伸来的舌在唇齿间交缠,半晌分开时,拉起长长的银丝。
他在萧暮白的唇间辗转,汲取每一滴甘甜:“朕也从来不信,‘运气’这两个字。”
他素来相信,人事,甚可逆天而为。
萧暮白跨坐在了他腿上,衣衫半解。宗翕的手伸进他衣衫内,一寸寸抚摸而下,从胸膛到微微凸起的腹部,再沿着下去,握住了萧暮白已经微微挺立的阳具。
宗翕坏心眼地捏住了前头,另一手顺着两只被分开的长腿往下,探入了其间的沟壑。
萧暮白闷哼了一声,搂住了宗翕的脖颈。他身体微微紧弓,头埋入了宗翕怀里,伴随着宗翕探入手指的增多,温润如玉的嗓音由闷哼变为浅浅呻吟。
他不断亲吻着宗翕的脖颈,以求获取一些安全感,身后也逐渐适应了侵入感。
宗翕也感觉差不多了,取出了探进去的手指,却起了逗弄的心思,不急着进去。
萧暮白只好亲手脱下了自己半解的白衣,一层一层,直至全身光裸地坐在衣冠整齐的皇帝身上。
再翩翩如玉的君子,脱光了衣服,挺起微凸的腹部,只是一个秀色可餐、等待疼
', ' ')('爱的美人罢了。
但即使如此,萧暮白尚能气定神闲地在皇帝身上摇动着,蹭着宗翕那处挺立起来的硕大物什,双手勾着他的脖颈,贴着他的耳畔吐气如丝。
“陛下,快进来。”
宗翕垂眸,贴着他的鼻尖问:“进哪来?”
萧暮白双腿缠住他的腰,吻报复性地啃咬在皇帝唇角:“臣要……陛下操我,要陛下……完全地占有我。”
宗翕勾住他的腰,淡声道:“自己来。”
萧暮白一手摸索着,解开皇帝的裤带,气定神闲地将自己坐了上去,一下又下地搂着宗翕的脖子起腰又深深坐下。
坐下时,他因感受到疼痛而蹙紧眉头,又并未放弃,紧着眉寻找自己的敏感点,然后自己把自己操得直泛呻吟。
他挺着肚子上上下下,眉目俊美而嫣丽,宗翕捏着他的下颌与自己唇舌交缠,又低着头啃咬他胸前那嫣红的两点。
一轮结束时,萧暮白已经彻底没了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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