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更近乎于达到了一种心理上的高潮——与文森特当下的状况截然相反。
摇晃着的秋千鸟笼在细微且规律的“咯吱”声中渐渐平息下来,同日光中浮动的微尘一起缓慢地沉淀,好似一切都在归于平静。房间里的布谷鸟钟忽然开始报时,钟面上的对开木门自动向两侧开启,麻雀造型的小鸟弹出来,发出了和麻雀毫不相干的“布谷”叫声。
钟声停止的时候,兰伯特将软下来的性器从文森特身体里退了出来。文森特对此没什么反应,只失去了支撑的身体彻底扑倒在了软垫上,还把他射进去的东西挤出一些,从红肿的穴口淌出,挂在了男人泛着靡色的会阴和腿根上。
兰伯特抬起手,用手背贴下了额头,蘸去了弄得他有点发痒的汗液。他绷着嗓子做了一次深呼吸,在彻底平复了被情事余烬烘热的心跳之后,他系上裤子,拔去了牢笼的插销,将门放了下来。
然后他坐进笼子里,就挨在文森特身边,伸手轻缓地抚摸文森特的头发。
文森特半睁着湿润的眼睛,看向兰伯特时的目光还有些涣散发木,像是还没彻底回过神来。他沾着红晕的脸上满是被蹭花的泪痕,嘴唇上则见了些血,就瘀在下唇深刻的齿痕里,被唾液稀释成了浅浅的薄红色。
兰伯特没急着把被他欺负惨了的男人抱起来安慰,只先从口袋里掏出手帕来,给文森特擦了擦脸。文森特眨了眨眼,一动不动地任由他动作。等他擦干净了文森特的泪渍,将手帕叠了叠,换了干净的一面继续去擦对方唇边和下巴上快要干掉的津液时,文森特却忽地一偏头,咬住了他的手。
他的食指被文森特叼在齿间,有湿软的舌碰到了他的指节。文森特开始刻意用力地咬他,咬得稍微有些重,让他因为逐渐累积的钝痛而蹙了下眉。
这副姿态可就一点都不像是乖巧可人、被养在笼子里精心侍弄的宠物鸟了,倒如同被收养的流浪犬,还带着点野性,被惹恼了就威胁似的张开嘴,用锋利的犬齿去硌主人的手指。
兰伯特垂着眼睑,看着文森特叼着他的手,咬了足有十几秒钟才松口。他瞥了一眼指节附近那道被咬得泛白的牙印,没有去叱责对方的放肆,只捏着手帕,把男人的下巴也擦干净了。
这个过程里,文森特一直没有对他露出一丝笑,竟然让他有了些微不太适应的奇异感觉。
他把手里沾湿了的帕子扔到了一边,然后把人捞起来一些,搂进了怀里。
“……不喜欢。”这时候文森特终于开口向兰伯特搭话了。他的声音哑得有些刺耳,仿佛喉咙里卡住了什么东西似的,“高潮的时候的确挺爽的,但是这之前和之后……都好难受。”
兰伯特低下头,用手拨开文森特的额发,而后将手心贴在对方脸颊上蹭了蹭。文森特就略微偏头就着他的手挨了一下,一只手还攀上来,虚虚地握住了他的腕子。
“我认真的,以后不想再这么做了。”文森特又轻声补充了一句。这次他低沉粗糙的嗓音里透了点软,带着点撒娇埋怨的意思,可更多的,还是一种郑重其事的请求。
兰伯特向来喜欢文森特这一点。这个成熟的男人从来不会在他兴致正高的时候与他作对,但又不至于逆来顺受,总会在事后认认真真地向他剖白自己的不满。他欣赏这种理智而沉稳的姿态,也不吝惜于满足对方那些并不过分的要求。
方才文森特在他身下的表现着实令人惊艳,让他得到了格外新鲜刺激的享受。但是既然文森特不喜欢,他便不会强求。
他捏住了文森特的耳垂,轻轻搓揉了几下,“知道了。”他缓声向对方保证,而文森特知道他一向说到做到,不由得长长地松了口气,瘫在他怀里拱了拱,挑了个更舒服的姿势,把身上残留的体液全都蹭到了他尚算干净的衣服上。
兰伯特微微挑了下眉,松开了文森特红彤彤的耳朵,将手向下探。他的手擦着文森特分明的人鱼线,伸进了对方的双腿之间,然后他在一片湿滑之中扣住了男人的腿根,往一侧拨去,令文森特敞开了腿。
文森特在被他碰到腰胯的时候就敏感地打了个哆嗦,刚刚放松了一些肌肉登时又紧张起来,每一处被他摸过的地方都在细微地发颤。当他试图分开文森特的腿时,文森特并没有抗拒。对方甚至主动顺着他的动作向他又一次展露出了私密之处,只脑袋却埋进了他的颈窝里,还发出了一声懊恼的叹息。
“唔……怎么办?”文森特痛苦地闭上了眼,仿佛在拒绝面对现实。但当兰伯特安抚似的抚摸他的鼠蹊处时,他却腰肢一颤,还是忍不住将头撇过一点,偷偷往自己下身处看。
只见他那根快被遗忘了性器还惨兮兮地立着,憋得颜色都快发紫了,乍一看去有些骇人。而兰伯特系上的那朵坚挺漂亮的蝴蝶结在此刻已几乎看不出原来的形状了,只软塌塌的垂落着,潮湿而褶皱。
“该不会要坏了吧?”他忍不住略带慌乱地攥住了兰伯特的衬衫,话一出口,就不安地绞紧了手中的布料,一阵拉扯,“没有感觉了,可是还硬着……这是正常的吗?”
', ' ')('兰伯特并不能回答文森特的后一个疑问,毕竟他从前也没这样弄过瑟兰利,不知道这种反应算不算正常。但他觉得文森特的阴茎倒不至于坏掉,至少他从前见过格尔威茨被折磨得更惨的样子,而那之后,他父亲的性功能似乎没受什么影响。
“没事的。”于是他缓声哄了文森特一句,然后试探着伸手,去解对方性器上的结。文森特见状不由自主地捉住了他的手腕,但在微弱地阻挠了一下之后,还是认命地松了手。
兰伯特便顺利地拽住了缎带的一端,而后缓缓施力,将这个被蹭得有些松散的蝴蝶结拆散了。
“唔……”文森特的膝盖微微内夹,额头抵在兰伯特颈侧摩擦着,喘息复又急促起来。原本因为被箍了太久而短暂失去知觉的器官在重新得到刺激后缓慢地苏醒,先是阵阵泛起了热,接着就隐约发麻,令他难耐地拧动腰胯,贴着兰伯特的身体轻轻地蹭。
兰伯特见他没有叫痛,神情也不像太过难受的样子,就又用指尖去勾最后一层活扣。这次兰伯特需要两只手配合才能将其解开,他被兰伯特环在了双臂之中,对方一只手轻缓地握住了他的茎身,让那根物什不再乱晃,另一手则捻住了绳扣,将其弄松,然后小心揭下。
兰伯特已经尽可能地放轻动作了,但是文森特在性器被裹住的瞬间,还是弹了下身子,发出了苦闷地哼声。
先前的麻痹感在顷刻间酝酿成了难忍的酸涩,随着束缚的解除,难以抑制从饱涨的囊袋处迅速上涌。熟悉的胀痛又开始占据文森特的下身,但与先前相比,那其中又混入了过多的酥痒,令他的腿根一下下地痉挛着,脚趾也蜷缩起来,抠挠着脚下的软垫。
“兰姆,别……唔嗯!好难受……”他有些抵触地缩着身子,双腿也合拢起来,想去夹兰伯特的手。可兰伯特只是摸着他的下腹揉了几下,他就又吃不住劲,软着腿丧失了抵抗。
“放松。”兰伯特的声音有些低,呼出的气息里带着点微妙的热度,尽数扑打在文森特的皮肤上。他舔了下嘴唇,微湿的唇瓣在说话间似有若无地碰触着怀里人的耳尖,让对方那只红得滴血的耳朵不受控制地抖动,一下下地,主动撞在他的唇上。
他便顺理成章地张开嘴,含住那投怀送抱的一小块温软骨肉,温吞地吸啜了一口。
“啊嗯——”文森特低叫着拱起了腰,被松松裹覆着的性器也像是接收到了信号,在兰伯特掌中弹挺了几下。酸麻的感觉越发清晰了,随之而来的还有灼烧般的热,他很快就在兰伯特怀中大量地出汗,因为失水过多而起皮的唇抿紧又松开,从中又溢出了一连串的低微呻吟。
“兰、兰姆……”他的鼻尖又有点发酸了,他知道自己这次是真的要射了,可是射精感来得过于紧凑,他的身体还没能从前一次高潮中彻底恢复过来,此时就如同过载了似的,令他一阵晕眩。
兰伯特一只手轻轻拍打文森特的腰侧,试图让对方慢慢松缓那处紧绷的肌肉。他并没有过多地刺激文森特的性器,只反复地将那根滚烫的茎体从头到尾细致地揉摸一遍,包括被撑得圆润的阴囊,也被他裹在手心里轻柔地婆娑。
“射出来就好了。”他一边安慰着,一边仔细观察文森特的反应。等他看到文森特的瞳孔因为剧烈的快感而颤抖着扩大,喘息也急促得仿若窒息时,他便适时地收紧手指,箍住男人的性器根部,毫无停顿地一路向上撸。
“唔、兰姆!哈啊、啊啊啊——!”文森特霎时间嘶吼出声,双手无助地摸索着扯住了兰伯特的衣衫,在对方怀里垂死挣扎般地弹动。他眼前的一切在这一刻都摇晃旋转了起来,他以为自己就要这样昏过去了,可兰伯特对他的抚慰还没有结束。
兰伯特最终卡住了文森特龟头下方的一圈嫩肉,捻动着手指,掐着那截最受不得刺激的部位揉挤了几下。文森特就再也把持不住,一口咬住了嘴边的一颗扣子,在含混不清的低哑吼声中哆嗦着射精了。
铺天盖地的欲望瞬间淹没了文森特的全身,令文森特又一次体验到了爽得恍如失去意识般的冲击。他挨在兰伯特身上扭动不住,被兰伯特紧紧抱住了也安稳不下来,弄得吊椅又是一阵左摇右晃。
待他终于渐渐停止颤动,从这场处刑般惨烈的高潮中捡回破碎的神智时,他已经将兰伯特的衬衫纽扣扯开了大半,让对方的大片胸膛都裸露了出来。而被他咬在了牙间的那一颗扣子,更是在他射精的瞬间就被他扯掉了。
这次他彻底软了,失去了硬度的阴茎垂在兰伯特手中,沾满了浓稠的白精。他瘫在兰伯特怀里一动都不想动,齿关还紧咬着,一时间还松懈不下来。
他感觉到兰伯特又有点硬了,鼓起的性器就硌在了他的屁股下面。但他破天荒地在心里冒出了点“这人活该”的念头,一丁点帮对方纾解的意愿都没有。
兰伯特也没想再折腾文森特了。他将下巴垫在文森特的发顶,压着呼吸定了定神。而后他把满是精液的手在软垫上蹭了两下,蹭得半干以后就去拨弄文森特的嘴唇,将指尖探进去,摸索着去找那颗被对方咬掉的扣子。
', ' ')('文森特现在还在喘着气,他怕对方一不小心把那颗扣子呛进嗓子里。
“吐出来。”他轻声催了一句,又垂首亲了亲文森特的额头。文森特起初没能明白他的意思,等他摸到了扣子,示意般地抠了两下,才算让文森特松了口。
那颗纯金质地、由顶级匠人手工雕刻着叙事图案的扣子已经被文森特咬瘪,再看不出什么纹样来,只余一道清晰的牙印。兰伯特的这套衣扣是有连贯的故事情节的,每一颗的图案都不相同,现在被文森特毁掉了一颗,便整套都不能用了。
不过兰伯特不太在意这些,他把湿漉漉的扣子随手扔在了一旁,然后便挪动了一下手臂,打算换个容易发力的姿势,把文森特抱去浴室冲洗一下。
然而他刚把人抬起一些来,文森特就蓦地一僵,一把攥住了他的手腕。
“等、兰姆、不对劲……”文森特沙哑的声音里透着迷茫,还有一丝慌乱。他的双腿无意识地碾动了几下,腹部更是一下下紧缩着,好似在忍耐着什么。一股似曾相识的冲动从他的腹腔中升起,在性事结束后的空虚中伺机冒出了头。他的感官还因为高潮的余韵而有些迟钝,当他后知后觉地生出了一个糟糕的猜想时,他已然把持不住那股冲动了。
他开始剧烈地发颤,像是高烧中的病患,通体发热,却受了寒似的哆嗦了起来。
“怎么了?”兰伯特因着文森特忽然间的颤抖而拧起了眉,原本尚算温和的面容也冷硬了下去。他见文森特有些痛苦地蜷起了身子,以为对方的肚子又酸得难受,便伸手摸过去,捂在男人绷得发硬的腹部揉了揉。
“别!”文森特根本阻止不及,被这样一揉,登时感觉身体里某处濒临崩溃的开关彻底碎掉了。
他绝望地闭上了眼,把脸埋进兰伯特怀里,发出了一声羞恼的悲鸣来。
而下一刻,兰伯特就觉出一股温热的液体无声而迅速地浸透了他的西裤,顺着他的腿缓缓流淌了下去。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