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 漆黑的自我(微H)(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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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暖的午后,祝鹤行打了个哈欠,懒懒地靠在祝晚衣身上。

祝阙坐在一旁,一边剥橙子,一边将晶莹的果肉喂到祝鹤行嘴里。

“还好你那天走得早。”祝晚衣搂着祝鹤行,感慨道,“你走之后没多久,世纪园的小钟楼就出事了。听他们说,那火烧得可高了,光是灭火都花了好几个小时。”

祝鹤行点点头:“确实。”

当天晚上,钟楼底下年久失修的控制箱干燥起火,迅速地烧了起来,另一边的监控室和供电室也都难以幸免。江誉当机立断,带着侍者去拿设备救火,后来因为人手不足,便把原本守在二楼楼梯处的保镖们也一同叫了出去,忙着灭火。

还好旁边还有个应急供电处,侍者赶去之后,优先恢复了一楼大厅的灯光。在场的宾客就这么看着江燕从二楼冲了下来,浑身都在颤抖,满脸是泪,像是非常害怕。还是兰舟赶紧脱了外套盖住她的身体,扶着她坐下,这才保全了她的颜面。

待他们听江燕哆哆嗦嗦地说会议室那边出了事,而后迅速赶到二楼的时候,就看见满头是血的江池摇摇晃晃地靠在桌边,而地上的兰师磐心口插着一把小刀,那刀上还刻着兰家的标志。

酒瓶上有兰师磐的指纹,刀柄上有江池的指纹,现场有凌乱的打斗痕迹,还有被撕掉的、江燕长裙上的碎布和装饰物。江燕的指甲里也留有江池的皮肤组织,与江池手背上被刮开的鲜红指甲印吻合。

而从兰师磐胃里提取的酒液,经查证后,里面包含有催情类和致幻类的成分——还是效果极好的高级货。

从兰舟手里接过那瓶酒,并为兰师磐开启酒瓶的那名侍者,被警方查出其房间的那件外套口袋里留有注射器的碎屑,其上沾着的物体成分与酒液里的成分相同。

面对充足的证据,他面色惨白,对着身为证人的兰舟的那张脸,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祝晚衣想着打听来的情况,既有些唏嘘,又有些解气地说:“兰家和江家当年……哼,也算是天道好轮回了。”

世纪园原本是祝家的产业。十年前祝家遭难之后,世纪园就被兰家给夺走了,还将它改造成对外接待的宴楼。

祝晚衣每每想着就气得牙痒。他和祝鹤行小时候经常会去世纪园里玩乐,对那里每一处都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但原本充满着他们兄弟美好童年回忆的地方,却在兰家夺去后被这么糟蹋。

这也是祝阙和祝晚衣压根不打算去参加这场订婚宴的原因之一。

他这边还在想祝鹤行怎么会答应参加那场订婚宴,一转头就发现祝鹤行轻咬住祝阙的手指,又舔了舔,引得祝阙渐渐红了耳朵。他这下就不高兴了,手掌在祝鹤行的腰上不住地摩挲,意图夺回对方的注意力,同时也暗暗地向胞弟传递着求欢的信号。

祝鹤行哼笑一声,放开祝阙的手指,正想说什么,突然听见玻璃桌上自己的手机响了。他挣开祝晚衣的怀抱,走过去拿起手机,看见上面显示的名字,眼睛里的笑意渐渐变成了另一种沉重的、冷淡的东西。

他拿着手机朝他的兄长们晃了晃,示意自己要接,随后就往前走了一段距离,靠着墙接下电话。

“……学长。”

是兰舟的声音。

他的声音透着一股脆弱和无助,就好像是在乞求祝鹤行,“我们能见一面吗?我很想你,我……”

“再等几天吧。”祝鹤行把自己的碎发撩到一边,抬起头看着墙边的爬山虎,漫不经心地说,“现在这个时候,你恐怕也不太方便出门和我见面。”

兰舟有点哽咽地回:“我知道了……”

挂掉通话后,祝鹤行低下眼,似在思索什么。

而祝鹤行口中“再过几天”的承诺,也再次成了泡影。

三天后,一个匿名举报电话打到了警局,声称找到了十年前在祝家纵火的犯人。江誉带着警员来到对方指示的地点,却是看见了一个被捆得严严实实的男人。在男人旁边的桌台上,放着一本厚厚的文件夹。

江誉颤抖着手打开硬壳的文件夹,只匆匆扫过几眼,就仿佛失了力气一般,恍惚地倒在了一旁的椅子上。

当警员们带着男人和文件夹回到警局,登时引起了高度的关注。

这个男人,是当年祝家的安保人员之一,并且在十年前已经被认定在那场大火里烧死了。

而如今,很明显地,他还活得好好的。

面对警方的审讯,他嚎啕大哭:“是兰家和江家让我这么做的,我也是没有办法——”

文件夹中,关于这个男人的家庭背景、十年前财政收支里的疑点、以及江家替他改名换姓的手段等等,全都清晰地展现了出来。

祝家那场大火根本不是意外,而是早有预谋的里应外合;当年负责这件案子并确定以意外事故结案的,也正是江池本人。

这一旧案重新启动了调查程序。

当上层领导单独找上江誉进行谈话的时候,他沉默了很久。

“小江啊,我们也清楚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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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你家里的这个情况。所以建议你还是换到另一个专案……”

“不。”他缓缓地抬头,痛苦又坚定地给出了他的答复,“我很感谢您的照顾。但是,如果这件事真的是他主谋的,请您允许我——亲手把江池送进监狱。”

这一出儿子带着警员搜查亲爹和自己本家的大戏,一时之间成了京都里最为奇异的景致。

与此同时,祝氏就多年前以兰、李、江三家为代表的不少名门,越过正规途径,恶意竞争、强行占有祝氏名下财产,并暗中进行商业贿赂的种种违法行为,在拿出了详细证据的情况下,正式向法院提起诉讼。

等这件事与祝家旧案翻案的事一同公开的时候,舆论一片哗然。

兰师磐的葬礼没能顺利举办,江家和兰家的涉事人被带走进行调查,李家的法务匆匆出来应对。三家的年轻一辈突然失了主心骨,还得面对这一堆烂摊子,简直是忙得焦头烂额。

祝阙则在此时接受了一次新闻采访,明确表达了祝氏会追究到底的态度。

在电视上得知近期这一切的戚元在客厅坐了一整个下午,抽得一桌都是烟蒂。当夜幕降临,他终于拿出电话,给那个他已经很多年没有再拨打过的号码打了过去。

“……爸。”

“是啊……您当年对我、对家里做的决定,”他的眼角渐红,“毫无疑问,是正确的。”

这十年的囚禁,是在惩罚他,也是为了保护他,更是为了保住戚家。正是戚老爷子当年及时的决断,还有戚与风接手后对祝家的友好态度,才让戚家在今日的动荡之中得以平安无事。

当这些事渐渐到了尾声,在一个满月的夜晚,祝阙轻轻抚摸着祝鹤行的脸,低声问他:“阿鹤,你告诉我,世纪园的事……是你吗?”

祝鹤行亲了一下他的下巴,眉眼弯弯:“你在说什么呢?大哥,我哪里有这样的能耐。”

祝阙深深地望着他,良久,才说:“我不在意别的,我只是不希望你受伤。”

“我知道。”祝鹤行翻身压到祝阙上方,按住兄长的手腕,垂眼看他,“还记得我曾经对你说过什么吗?”

——我会保护祝家、保护二哥,保护你……祝阙。

祝阙从喉咙里发出一声了然的叹息,漆黑的眼眸轻轻地合上。

“相信我就足够了。”

当他俯身吻上兄长的嘴唇,他的脑海里悄悄地浮现起不久前的情景。面对着那三个人,他同样用着这副含笑又自在的模样,对他们说出自然而然的谎言:“我怎么可能有这样的能力,敢对他们下手?”

在不同时间段,坐在同一个座椅上的那三个人,难得地露出了非常一致的表情。

他们的回答也只有一个:只要他说,他们就愿意相信。

而他故作遗憾地叹口气,摊开双手:“你知道的,我只是想给这场订婚宴留点小麻烦,落一下他们的脸面罢了。谁知道他们之间会发生那样的事情……”

真是可笑。

……他的这张嘴,究竟说过几句真话呢?

祝鹤行颇为讽刺地想着。

大概,只有与他的兄长们耳鬓厮磨的某些时刻,沉浸在全然温情里的他,才终于能诉说内心的一点点真实吧。

祝鹤行向下,咬住了祝阙的喉咙。

从一开始,他所有的行动,都是围绕着复仇展开的。

蛊惑江誉,勾住戚正扬,引诱兰舟,他的目标从一开始就非常清晰。他利用一个又一个伪装成蜜糖的谎言、一次又一次他强忍着恶意的欢爱,夺取他们的身体和他们的心,再从他们那得来珍贵的情报,又哄骗他们为他做事,断断续续地将他的复仇计划串联起来。

他的谎言确实非常高明。因为那些谎言并不全是虚假,而更多是隐瞒了核心的真实。面对江誉,他便冷淡地说兰家和戚家是他的仇人;面对戚正扬,他可怜巴巴地倾诉江兰两家对祝家的恶意;面对兰舟,他又能愤怒地表达自己对江家和戚家的憎恶。

他给了他们每个人一个美丽的幻想,自以为拥有独占他的未来。为了达成所希望的美好可能,他们心甘情愿地被他从身到心地、完全地驱使。

请想想看吧——

兰师磐那瓶酒里被下的药,撇去身为亲侄的兰舟,还有谁能有充足的作案时间?

小钟楼底下堆积的不少易燃物,以及调动在场保镖的能力,也只有身为负责人之一的江誉才能做得到。

至于那个破坏监控的人,还有开车离开并为他作伪证的人,除了戚正扬,也就再没有别的人了。

而对世纪园每个暗门机关都熟悉的祝鹤行,想要点燃小钟楼的火,再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会议室里,更是太简单不过的事情。

……但他又不对他们付予全然的信任。

完整的复仇之路他只在内心里默默勾勒,告诉给他们的不过只是割裂的碎片。他误导他们的认知,挑动他们的情绪,因为他决不允许他们提前窥见他那虚伪笑容之下暗中对准他们的枪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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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兰两家是那整场悲剧的主谋者,李胜达是个疯狂迷恋他母亲的无能懦夫,戚元则是当晚最没脑子的误入者。

所以他一个也不会放过。

啊……当然,戚家比起其他几家,算是态度最好的一家。但祝鹤行仍然记恨他们当年明知真相却保持沉默的模样,因而他仍然选择了对戚正扬下手,让戚正扬为他做事,为他对抗戚家的安排。

有时候他会同情对方,有时候又会嘲讽地想,不知戚老爷子想着自己一个儿子被迫囚禁十年,又见着自己最爱的孙子被一个男人拐走,是不是也会在某些时刻愤怒得摔了茶杯?

祝鹤行侧头贴在祝阙的心口,不自觉地、缓慢地勾起了唇角。

总而言之,他们每个人都只是做了看似没有太过危险的一部分,最终却让他出色地完成了他复仇计划中最重要的一部分。

至于唯一的变数,是突然来到二楼的江燕。

祝鹤行原本打算静观其变。但当兰师磐和江池那么粗暴地对待江燕、使得江燕哭喊出声的时候,他蓦然想起了他那可怜的母亲。

他的内心在那一瞬间疼痛欲裂。

也因如此,他选择了直接动手,救下了对方,并放任对方离开。

而后,他便带着江池的手,将兰师磐的刀,插入到对方的心口。

他的心在那一刻如释重负,变得轻飘飘的,像是柔软的云随着风晃动。他甚至露出了一个幸福的微笑来,对着窗外钟楼那灼热的火焰低声说:“你们看到了吧,父亲,母亲……”

“他们很快,都会去地狱给你们赎罪。”

啊啊,他一定早就坏掉了。

一颗心变得脏污,这双手也染上了血腥。他清楚自己是个何等可耻的、疯狂的骗子,但面对兄长时,却又会下意识地做出一副纯洁任性的无辜样子。或许潜意识里,他还是不想辜负兄长们的期望。

他们既从兄弟、从爱人的角度看他,又从长辈一般的角度对待他,因此总是希望他干干净净的,只活在被爱包围的纯白世界里。至于外头的肮脏,那就交给他们去解决。

但祝鹤行并不甘心做一个无知无觉的、被兄长保护的孩子。

他曾对他的兄长做出承诺。

而他会用他的行动,践行他所信守的一切。

“小鹤……”

一双大手从后伸来,轻巧地解开祝鹤行的裤带,向下滑去,把祝鹤行渐渐鼓起的性器包在灼热的手心。

下一刻,祝晚衣的吻细密地落在祝鹤行的后颈。

祝鹤行轻喘一声,松开舔弄祝阙胸肌的嘴唇,整个身体向后靠了点。

祝阙已经睁开了双眼,温柔地看着祝鹤行渐渐染上情欲的脸。他半坐起来,仰头亲在祝鹤行的嘴唇上,伸出湿热的舌尖,勾动祝鹤行与他唇舌交缠。

在后方跪坐的祝晚衣不满地咬了祝鹤行的肩膀一口,又讨好地舔了舔。他用手把祝鹤行的内裤往下带,将半硬的阴茎放了出来。他用手掌轻轻揉着敏感的龟头,另一只手则抱住祝鹤行的腰身。

“唔……哈……”

祝鹤行的手拨开祝阙的衣袍,捏住对方肿胀的、红红的乳尖,拨了几下,又坏心眼地掐了掐,让祝阙又疼又爽,唇舌的动作自然慢了下来。

祝阙只得放开祝鹤行的嘴唇,面色潮红地哀求:“咕唔……阿鹤!别……”

祝鹤行抬起一只手摸了摸祝阙英俊的脸,笑了一下,说:“大哥给我舔硬点,好不好?”

祝阙朝他投去毫无震慑力的一眼,又有些尴尬地与自己另一个胞弟对视几秒——这毕竟还是他们三个人第一次在同一张大床上做这种事——随后,他脑子里还是想让祝鹤行舒服的想法占了上风。于是他乖顺地点了头,缓缓地俯身下去,用湿润的嘴唇吻住了祝鹤行流着腺液的性器顶端,引来祝鹤行舒服的喘息声。

祝阙在给祝鹤行口交的时候,祝晚衣自然只能不甘心地把手从祝鹤行的下身那儿收回来。他不住爱抚着祝鹤行的胸腹,急切地亲吻着胞弟的脸,像是在着急想要表现自己。

祝鹤行看得好笑。他把祝晚衣拽到自己右手边来,用右手沿着祝晚衣的背脊线一路向下,揉弄了一会儿祝晚衣饱满的圆臀,随后向内深入,摸到隐藏在臀缝里的那个湿润小口。

“二哥准备过了?”他有些讶异地一挑眉,“都已经这么湿了……”

祝晚衣攀住他的胳膊,任由他玩弄着自己的屁股,不时地闷哼出声。听见他这么直白地说出来,只能靠近去羞涩地舔了舔祝鹤行的唇角,小声地说:“明知故问……”

祝鹤行笑了起来,左手更用力地按在祝阙的后颈上,让对方给他深喉;同时,他吻住了祝晚衣的嘴唇,低低地回答:“马上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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