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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位客户打电话过来,说有意向和我签约,”第一次见到陈屿时,面对他长久审视的目光,有着沉稳五官和靠谱体型的男人,眼神躲闪地掏出手机举在耳边,“他答应等我两分钟再给答复。少爷,您得快点做决定。”
天性使然,喻稚声拨通了陈屿的电话,铃声响起的一瞬间,不忘困惑地问:“刚刚铃声没响,你怎么知道有人给你打电话了?”
男人被他拆了台,一下沮丧又尴尬,什么都往外抖落,“对不起,网上说这么推销会好卖一点。再卖不出去,就要给老板赔钱了。”
他的经历只能说是合格水平,算不上出众。经历了身心疲惫的绑架案,从那么多候选人之中选出陈屿,纯粹是因为能说出这种愚蠢的推销话术、一边说一边满脸羞愧的人,大概率不是他的两个好哥哥给他安排的又一场陷阱。
瑟瑟发抖的可怜样子是迫不得已的伪装。
残害一个十一岁小孩都没法成功的两位兄长,威慑力实在有限。
虽然没什么好怕的,但家族斗争是如此无趣,为了减少麻烦,还是表现得无害一点吧。
然而当陈屿见到他时,不自觉流露出的怜惜神情,叫喻稚声觉得非常有趣。
这个人在同情他什么?
当不久后,男人献宝似地把恒温箱递给他,并说出“这是草本牌冰淇淋,手工做的,好吃的”这种话时,兴趣变得愈发浓厚了。
简单查了一下,噱头很大的云川区首店,以陈屿把东西带给他的时间,大概是天没亮就去线下排队了。
价格高得离谱,一个单球就要花上男人十分之一的月薪。
打开恒温箱,里面装有不同口味,十分之一又迅速提升到二分之一。
望着男人殷切的面容,喻稚声在心中饶有兴致地琢磨。
“巴结”这个词,几乎不存在于男人的字典里。
为什么要做这并非分内、又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因为被表象迷惑,怜惜着他,想让他高兴,而他又随口说了一句“喜欢甜品”吗?
又是天性使然,喻稚声觉得自己几乎要忍不住告诉对方,自己兴趣来得快去得也快,早就不喜欢甜品了。
而且,他随时可以把配方和原料,厨师和加工机器都在家原样复制一份。
听到这话的陈屿,一定会露出心碎的可爱表情吧。
很快又会强颜欢笑地摸摸脑袋,说对不起少爷,下此给你买别的。
不知道为什么,最终还是没有这么做。
装乖原本只是为了减少自己在兄长眼中的威胁,却意外讨来陈屿的怜爱。
渐渐的,后者却好像变成了伪装的主要目的。
陈屿喜欢的那种性格很容易发掘。
活泼的、乖巧的,偶尔朝男人撒撒娇就能让他欣喜得不知所措。
他对这个总是站在自己身后的寡言男人产生了非同一般的兴趣。
像个背景板般的路人,似乎没多少感兴趣的东西。被问到时说自己喜欢打游戏。问打什么游戏?答合成大榴莲。
再问,答蔬菜忍者。
在这个能从虚拟世界获得巨大快乐的时代,还坚持着上个世纪流行的单机游戏,问起来会有些赧然地说,vr什么的太先进了不熟悉的,古董一般的男人。
摄像头很快布满了陈屿出租屋中的每个角落,喻稚声像观察培养皿中的草履虫那样,看着男人每天起床、洗漱、洗澡,睡觉。
怎么会有这么乏味的生活?
和这种无趣的日子比起来,连死亡都变得令人神往了。
男人好像从未在忍耐些什么,向来是没有烦心事的样子。有一天喻稚声终于忍不住问:“你不觉得生活很无聊吗?”
陈屿愣住:“哪里无聊?”
喻稚声当然不能说自己监视着男人的日常生活,只能另找借口:“天天跟着我啊。我写作业玩电脑你也得在旁边看着。”
其实这都不是保镖的分内工作,只是喻稚声这么要求,陈屿也欣然地接受了。
“怎么会无聊,”男人笑着回答,“看着少爷,我心里就高兴。”
指尖无法控制地抖了一下。
真见鬼。
喻稚声心想。
怎么会有这种把快乐寄托在别人身上的单细胞生物?
三年后陈屿掏空积蓄,在外城区买了房子,喻稚声的摄像头也随之转移。
很快男人就兴高采烈地告诉喻稚声,说自己已经安定下来,正准备相亲。两周后,却灰头土脸地找他预支下一个月的薪水。
撬话实在是太容易不过,一听就知道男人遇上了骗子。
本想徐徐开导陈屿,问怎么会有女人刚认识不久,就不停让人给她买过于昂贵的礼物?
这个愚蠢的草履虫却傻傻地回答:“男人赚钱,不就是用来给老婆花的吗?”
心中涌上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恼怒。
“哥这几年也为我花了不
', ' ')('少钱,是把我当成什么呢?”
男人全没听出他话语里的弦外之音,摸着他的头说:“你是小孩,收到礼物会高兴啊。”
喻稚声笑着说好啊,我给你钱。
这个愚蠢的、一根筋的男人……
他会用疼惜怜爱的目光,长久凝视那个女人吗?
会殷切地早起排几个小时队,买限量品给她吗?
会在她遇上危险时,宁愿对着枪口也要保全对方吗?
会把自己的快乐和生存的全部意义,寄托在她身上吗?
喻稚声预支给陈屿薪水,袖手旁观男人被骗光积蓄,连房子都被抵押,直到被彻底榨干,赶出家门,失魂落魄地蹲在街边。
再以救世主的身份出场,追回款项。
“只有我永远不会欺骗哥哥啊,”他天真地说,“哥哥只要给我花钱就好了。”
把我当成你的妻子就好了。
香艳的梦已经持续了很久,地点都在床上,每一次男人都躺在他身下,浑身颤抖,满脸是泪。
舌头舔过每一寸皮肤,在深蜜色的柔软胸脯和屁股上浇满精液。把这具健壮的、硬邦邦的身体弄得软似春水,泛出被情欲浸透了的艳红。
喻稚声原本就不是什么克己复礼的好人。
他在幻梦一般的灯光里涂上口红,闯进男人的住所。
用嘴把口红涂满男人的嘴唇,在安静的房间里,对着男人的睡脸喊出“老公”两个字。
心潮前所未有的澎湃,无可比拟的刺激让他兴奋浑身发抖。
男人睡衣上有洗衣液的味道,头发有沐浴露的味道,皮肤上蒸腾着成年男人温暖的热气,睡得很沉,被剥光衣服时也只是轻微扭动着身体。
白天是充满男子气概的硬朗身材,放松下来时被窗外寂寂的月光照耀着,毫不设防地朝他大敞着身体,充满了原始的肉欲。
浑身燃烧一般发热,鼻腔里有温热的液体涌出来。
喻稚声被自己这纯情到可笑的反应惊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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