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知道她是喜欢坐船的,那晚游船,有风无月,远不及此时光华晕耀。微风轻拂,波光湛湛,十分神清气净。
一时上了船,赵锦宁在美人靠椅上坐定,李偃撑开篙桨,划到池中央水榭亭边儿泊停,从船尾弯腰进门,问她:“冷不冷?要不要把窗子都关上?”
这艘棠木舫架构虽不甚大,但门窗椅桌俱全,JiNg镂细雕,颇为细巧,赵锦宁从透雕的锦纹格槅扇窗子向外看,天上月,水中花,尽能观赏,“不冷,就敞着罢,关上反倒没意思了。”
李偃走到她对面,从美人靠椅上的拿起披风递给她:“到底秋天了,披上点。”
“难为夫君处处为我着想,”赵锦宁穿好披风,执壶斟了满满一大杯杨梅酒递到他面前,笑颜如花,分外娇美:“就请喝杯酒罢。”
他没接,就在她手里喝完了一整杯,俊眉一挑,“你不喝?”
“喝...”她另倒了小半杯,豪气一饮,倒至酒杯示意一滴不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李偃看着她被上涌的酒劲辣的唏嘘着直T1aN唇吐气,忍俊不禁的打开桌上的小瓷甑,从里头端出一只甜白釉的碗给她:“吃罢,解解辣。”
“桂花圆子?”她低首瞄一眼,见是满满一碗白胖胖的小圆子,上头还飘着一层桂花,屈指贴贴碗壁还温着,“是家里做的,还是外头买的?”
李偃道:“外面,就是你吃过的那家,你不是挺喜欢?今儿是你生辰又是中秋,团团圆圆的吃一碗也应景儿。”
她含笑说是,细嚼慢咽地吃了几颗,又舀了一勺递到他唇边:“夫君也吃。”
赵锦宁吃了一半,剩下的都喂给了李偃。
“夫君很喜欢吃酒酿圆子?”
李偃慢悠悠道:“以前,母亲常带我去小摊上吃。”
“那时候还小,不觉得有多好吃。”
“后来,能尝出滋味,却没人再带我去了,这么多年过去,我已经记不得她的模样了。”
他的语气极为平静,平静地让人伤怀。
原来,每一次吃酒酿圆子,不是解口腹之yu,而是抒发想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她不知是因为同病相怜,还是别的什么缘故,总之被触动了柔肠,隔着桌子,握向了他的手。
虽一句未言,却无声胜有声,李偃在她眼中看出了几分悯惜。
她在心疼他...这就够了。
“往事不提也罢。”
李偃提壶将两只空杯斟满,举杯笑道:“芳辰喜岁,恭祝你福寿绵绵,长乐永康。”
“多谢夫君,”她端起酒杯与他的轻碰,遂饮了一口,微笑着向他伸手:“贺礼呢?”
李偃微怔,又瞧见她云髻上戴的是金钗珠钏,并不是昨日那套羊脂玉头面,敛眉道:“昨儿那副羊脂玉的,你不喜欢?”
她说喜欢,李偃紧接着就问:“那怎么不戴?”
“和今日的衣裳不大相配,”赵锦宁杏眼一弯,锱铢必较,道:“别岔开话茬,羊脂玉是昨儿个送的,你可没说是寿礼。”
李偃扬唇揶揄道:“贪得无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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