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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刀叉碰撞瓷盘的细微响声,咀嚼声。
廖辽和楼落面对面,隔着餐桌的这头和那头,寂静又诡异的吃着东西。
昨天晚上,是楼落挂断了电话,他什么都没说,或者什么也不能说。廖辽听着忙音,把手指塞进嘴里死死咬着,直到血腥味弥漫,直到手指血肉模糊,才终于冷静的没有发疯,他怕吵醒楚燃。
第二天早上,楼落就赶到了廖辽家。
于是廖辽就准备了早餐,和楼落这样吃起了早餐,像一出滑稽又怪诞的喜剧。
“你和雄主上过床?”寂静里是廖辽先开口,他慢条斯理的用刀叉切割着荷包蛋,碰撞出一声骇人的声响。
“是啊。”楼落用叉子卷起盘里的意大利面,理所当然的好像和自己儿子的雄主乱伦,不是什么大事。
廖辽轻轻把手里的刀叉放下,他冷冷的看着楼落慢条斯理的咀嚼完意大利面,然后扯过纸巾擦了擦嘴。
“宝宝。”楼落看着廖辽,还是用那种看不懂事的孩子的眼神,“你不该把药换掉,这样你迟早还是会失去他。你应该听雌父的,把楚燃的药换回来,按之前我教你的,把他死亡报告打出来。”
楼落就这样把话扯开到另一个地方,对刚才的对话,他好似已经不在意了。
廖辽的脸上习惯性的挂出了那种在外一直摆着的笑,客气疏离而完美,他一字一句,缓慢又坚定的说:“我不要。”
“为什么?”
“我不想再搞砸了。”
“你已经搞砸了。”
“不会的,雄主会原谅我,我这次会乖乖听话。”
楼落的手一顿,他拿着牛奶瓶,又放回了桌子上,看着他这个唯一的孩子,开口终于吐露出了一句略显刻薄的话:“愚蠢之极。你怎么能相信他的话?”
廖辽没有回答他,站起身,走到楼落身边,按着楼落的肩膀:“雌父,我昨天梦到雄父了,他和我说想你了,我想想,你也好多年没去看他了,不如这次,趁着去给雄父扫墓,去旅游旅游吧。”
楼落气极反笑,他握住廖辽的手:“你要我别回星都了,是不是。”
楼落说出来,是肯定句。
“你赶不走我,宝宝。”楼落也站起来,把廖辽的手握在手心,“你干什么这么在意?父子嫁给一个雄主又不是很罕见。这又没什么大不了。”
廖辽还是一副笑模样,只是眼神越来越冷。
楼落看着廖辽,慈爱的伸手去摸廖辽的侧脸,他慢慢的说:“你赶不走我,宝宝,你的位置还是我为你奔走扶你上去的。”
“你不要这样看着我,我为了你,牺牲了很多,为什么你要这样排斥我?当初我们俩可是共犯。”
廖辽的笑终于挂不下去了,他冷冷的盯着楼落,对着他开口:“我从来没有要求你为我牺牲那么多,雌父。”
“可是我牺牲了。我让你无忧无虑,心想事成。”楼落也终于面无表情,“你是我唯一的孩子,我甘愿为你牺牲那么多,为什么你不能对我退一步?你是另一个我,我们血脉相连,要是我和楚燃年岁相当,和他最合适的,嫁给他的应该是我,宝宝。”
楼落说到这,放低了声音:“不要生气了,接受这些吧宝宝。”
廖辽看着楼落,看他脸上难得出现的恳求之色,看他放低声音。
然后廖辽开口,清楚明白的说:“我不要,雌父,你想都别想再靠近见到我的雄主。”
早上的晨曦刚刚懒洋洋的爬上窗户,爬进室内,明晃晃的照的他们不能忽略彼此脸上的恶意。廖辽心里生出隐秘的痛快和悲哀的看着楼落一点一点阴沉的脸,痛快的又重复了一遍:“你永远也别想再见到我的雄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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