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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落没有回应廖辽的话。
他抿了抿嘴,那是个紧张的动作,他盯着廖辽说:“你不能这样对我,宝宝。”
廖辽快意的笑了起来:“我可以,我当然可以,雌父。”
“你不行!”楼落这声有些尖,几乎像尖叫了起来,他的眼神像淬了毒,“你凭什么这么做?小时候你雄父不要你,丢下你离开,我原本也可以这么做,把你丢下,随便找个保姆每个月给笔钱。”
楼落重重的吸气,粗重的声音,像坏掉的风箱:“可是我没有!我放弃很多,把你好好养大,可是你现在在干什么?你想赶走我?你别想!”
廖辽倒是还很冷静的看着楼落,看着楼落神经质的尖叫和发言,他看着楼落眼睛爆起血丝,额边甚至起来青筋,手死死攥着桌边,然后再慢慢平静下来。
“雌父。”廖辽看着楼落平静了一些,开口说,“谢谢你,但是,我不要把雄主让给你。”
楼落冷笑了起来:“宝宝,我把你当做是另个我,你是我养大的,你以为可以和我划清清界限?你怎么划清?连你都是我生的。”
廖辽什么也没说,他转身进了厨房就拿出一把刀,是切水果的匕首。
他站在楼落面前,什么也不说,拿起刀就往手上划,廖辽用了力气,伤口很深,血争先恐后冒出来,嘀嗒嘀嗒落在地上。
“那你把我的血放空,把我的肉割下,你把我吃掉,算我还你,好不好,雌父。”廖辽在楼落面前,对着楼落递过那把匕首,它很锋利,刀身上带着血迹。
廖辽下了很重的手,他手上被自己划的伤口以雌虫的愈合力竟然还没愈合,还在滴滴答答的往下滴血。
楼落接过刀,看着廖辽:“你以为这么做就算还清?宝宝,你怎么这么天真?你想的美。”
楼落把手一松,刀掉在地板上响起一声清脆的声音,在廖辽滴下那一小洼血里,溅起了一点血花。
楼落抬手就把桌子掀掉了,桌子上的刀叉餐盘,乒铃乓啷响了一地。
楼落看着廖辽,他笑起来:“忘记你说的傻话吧,宝宝,把手去包扎一下,雌父明天过来看你。”
说完,楼落转身离开。
坐上车时候,楼落打开车窗感受到冷风吹到自己脸侧,他想起了自己的那段婚姻。
楼落一直顺风顺水,贵族出生,那么高傲不可一世,可是他被一名平民雄虫蛊惑,他嫁给那名雄虫,可是到后面发现,婚姻一地鸡毛。
他被骗了,那名雄虫虚有图表,内在根本就是垃圾,所有的美好温柔都是他伪装出来的,他只是一只酒囊饭桶,让人作呕。
可惜那时候楼落不肯承认自己的失误,他决定用一个孩子来挽回这段死气沉沉的婚姻。
后面发现,大错特错,楼落没有及时止损,于是只能自负盈亏。
但是,楼落看着自己的孩子,他好像看到了自己,看到了自己生命的另一种可能。
于是他对孩子那么好,那么疼爱,直到看到廖辽嫁给了楚燃。
为什么,凭什么,自己不比孩子差,自己的孩子是另一个自己,可是为什么命运却截然不同?
不知道什么时候,楼落这样想。
或许是在楚燃来拜访时,他对廖辽的照顾,或者是楚燃对着廖辽的不忍和选择退让。
楚燃本可以不用退让,为什么要对廖辽退让?因为楚燃不忍,他的退让基于尊重和责任。
楼落的心不知道何时落入泥沼,里面咕叽咕叽冒出的,都是嫉妒和不甘。
当年,为什么自己要嫁给那种虫?
如果没有当初,那么到了现在,和楚燃最般配的,不应该是廖辽,自己的孩子,而应该是自己。
廖辽是楼落的延续,是另一个自己,可是廖辽却得到了他从来没有得到的东西,珍重,理解,保护,和尊重。
于是楼落这样不甘,他想,自己也该得到。
廖辽在楼落转身走了以后,也没看地上狼藉一片,叫了家政机器人整理,自己进了厕所打开水龙头,就这样冲洗自己手上的血迹和伤口。
廖辽好像感觉不到痛一样,看着水流带着他的血,缓缓流着,然后抬头看向镜子里的自己,慢慢挂出一个笑容。
雄主快醒了,廖辽发自内心的高兴,思绪满天飞舞,雄主知道我们要搬家了肯定很高兴,雄主喜欢哪我们就搬家去哪。
廖辽满意的看着镜子里笑着的自己,露出一个酒窝,那是雄主最喜欢他的地方,等一下要笑着给雄主看到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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