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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雁不会承认自己这是得职业病了,哪怕大公府的各类公文和信件他已经处理到了第37封。
哧,无聊聚会的邀请函。
又一封印着精致火漆印的厚斜纹纸被他归类到“无用”的那一沓,他揉了揉酸涩的眼睛,不想承认自己在休假第一天看到书房居然没忍住就钻了进去,并且在处理了37封公文之后还想兢兢业业地干下去!
休假休假,白雁默念两声,强行忍耐住把剩下的那厚厚一沓全都处理个遍的欲望。
此时他满脑子的税收军费和当地贵族矫揉造作的浮夸辞藻,已经完全忘记了在小餐厅擦肩而过时自己交代了些什么,以至于当他点起灯,在昏黄暧昧的烛光中看到床脚蜷缩着的黑影时,他差点以为自己还在工作中,还好熟悉的任务提示音并没有传来,他才想起自己之前对小威尔的交代。
“白...雁...”白雁来时并没有可以隐蔽自己的气息和动静,只是靠着床脚,坐在地上迷迷糊糊的睡着的夜枭理所当然地醒了,他绯红一片的脸颊上带有刚从梦中惊醒的困倦,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似的慢吞吞地改口道:“主人。”
白雁暗道一丝果然,方才遇见时就觉得他状态不对,现在看来果然是发烧了。
“你发热了。”白雁陈述道,说着就用手去探了探他的温度,果不其然热度惊人。
夜枭已经完全被烧糊了脑袋,连日来的疲倦和伤害在这个难得有一分温情的夜晚给予了他迟来的报复,他抓着那只附在额头上对他来说十分冰凉的手,连开口说话的力气都消失了。
“咽下去。”白雁心想这样下去也不是一回事,干脆用积分换了一颗感冒药出来塞进夜枭嘴里。
夜枭顺从地任由白雁往他嘴里塞了作用不明的药丸,毫不怀疑此时就算是毒药他也会乖乖地吃进嘴里,还十分“顺嘴”的将白雁的手指也含入嘴中,柔韧的舌头试探地在指尖轻触。
水的味道,玫瑰味,还有油墨的味道......
夜枭一边出神地舔舐,一边用自己迷蒙的眼睛无意识地和白雁幽深的双眸对上。
口腔的温度比额头更高,湿热的舌头紧紧缠着自己的手指,白雁看着眼前这一双明显没在聚焦的眸子,堪称残忍决绝地拒绝了那软舌的求欢,反而抵着它,将那一枚小小的药片怼到了夜枭的嗓子眼。
眼疾手快地抽出手指,顺带捂住了夜枭的嘴,看着他喉结上下滑动伴随着低沉的吞咽声白雁才放开。
将自己的手指用软布擦拭干净,白雁不自觉多擦了几下并没有沾到口水的虎口。
他的喘息...很烫......烫到给白雁的皮肤都留下了短暂的记忆。
本也就想确定下他的状态而已,白雁喂完了药,就想提溜着这个病号让他到自己房间睡去。
还是项圈方便。白雁打量着夜枭光裸的上半身,流畅的肌肉线条是力量与速度的完美结合,这样的身体和精美的颈环真是绝配。
夜枭理解了白雁手上的动作。
这是要我履行“性奴”职责的意思,他想。
于是他顺从地从坐在地上的姿势跪坐了起来,让男人的手放在自己的眼角,他很热,那个地方也格外的烫,所以当这只略带凉意的手抚摸上去的时候也格外的舒适。
第一次见面,白雁总觉得这双眼睛不够漂亮,里面没有最令他兴奋的东西,所以他想着要给他加点血色,没想到应有的效果没起到,反而让他显得更加诱人了,诱人到不齿趁人之危的白雁都有点忍不住想要狠狠地占有他了。
轻轻的哼声传来,白雁摸他的眼角,他便呜咽着呻吟,这里像是一个昭然若揭又隐秘非常的开关,是一个只属于彼此的角落,温柔的抚慰在这里落憩,无关情欲,又自然地勾起情欲。
精神被触碰,白雁也很有感觉,这里让他们的精神力能短暂地相交,真实清澈的触感似乎能直击人的灵魂。
他的欲望抬头了。
昏暗的房间,暧昧的光线,烛油和木头混合着的暖融气味是欲望最高效能的催化剂。
他看着会错了意乖顺地跪在自己面前的情人,哦不,是奴隶。
我想做什么都可以,白雁很确定。
夜枭试探着隔着丝织的浴袍用炽热的嘴唇轻轻碰了碰白雁的下身。
白雁看他,看到他凌乱的发顶,纤细茂密的睫毛,高挺的鼻梁,和他隐约露出来的艳红的舌头。
夜枭的头不痛,但像被罩了层纱似的昏沉,他是真的累了,连抬手的力气也懒得出。于是他只将手附在白雁抚摸他眼角的手上,另一只手撑在地上以保持平衡,选择用自己的牙齿和舌头笨拙地弄散自己主人穿着整齐的浴袍。
白雁没动,任他动作,也看他由于向上用力塌下去的一小节腰,柔韧的肌肉附着在上面,像张被反拉的弓那样崩起,看得白雁感觉有点渴了。
他抚摸他眼角的拇指骤然用了点力。
“唔——”夜枭咬住嘴唇,但也无可避免地发出了一声压抑不住的呻
', ' ')('吟。
这是拒绝么?
这是许可么?
白雁发现自己并不知道答案,他没有动,这是犹豫的意思。
夜枭却被自己突然出口的呻吟声给烫到,掩饰似的用牙齿掀开浴袍的一角,找到他半勃的性器就毫不犹豫地吞入口中。
半勃的阴茎跳动两下,在夜枭嘴里涨大。
真热,白雁心想,随后又后知后觉地想到这个人发着高热,这也是理所当然的。
口腔就是这样一个柔软的地方,哪怕如夜枭般看上去冷硬的人也有着绵软温热的口腔,这一点白雁早就用他的手指体验过很多次了,但男人的性器毕竟不一样,它更敏感,更私密,它是一个男人情欲的开关,夜枭炽热的口腔黏膜吸附在他感知敏锐的龟头上,很湿,很热。
白雁一时间分不清在博博跳动的血管到底是他的还是夜枭的。
真的太爽了,一瞬间的高热甚至让白雁头皮都有些发麻。
他把另一只手插进夜枭浓黑的发间,顺着毛一直摸到后脑勺。
夜枭不习惯被人触碰这样脆弱致命的部位,他躲避似的将口中的性器更深的含入,任凭自己喉咙处的软肉传来不适的讯息,让眼角涌出呛咳的生理泪水。
他需承认,他根本没想取悦身前的男人,从性爱中获取痛苦才是他真正所求。
白雁深吸一口气,他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在触到那双含水的眸子时就已经岌岌可危,在土崩瓦解的边缘徘徊游荡。
白雁是如此清楚夜枭的每一声短促的低喘,因为每一次都会在他的下腹留下一道滚烫暧昧的湿痕。
气息、汗水、温度......
他们感受彼此更胜于享用。
听、看、触摸......
他们烙印和镌刻彼此更胜于释放。
夜枭的侍弄让白雁感到状况超出掌控,过于炽热的口腔带给了他刺激和快感,但更让他感到自己被标记、被烙印,也被牵引和蛊惑。
本不应如此的,在把人调教得每一处都符合他心意之前,他从不会率先摘下青涩的果实。
狡猾的舌头从龟头于柱身的缝隙处划过,在男人格外敏感的马眼处挑弄,灼烧般的剧烈快感从敏感得惊人的尿道处升起,白雁的额头沁出了汗水,他真想拒绝这如脱缰的野马般把他拽离舒适区的口舌,但他的身体却未必是和他同一战壕的战友,名为“背叛”的火星子随时准备着要引发一场酣畅的喷发。
好热。
夜枭从没这样给一个男人口过,匮乏的经验让他意外地,似乎也是注定地用稍显锐利的犬齿磕到了白雁下身脆弱的表皮。
“嘶——”
骤然的疼痛让白雁抽了口气,但也借此拼回了一点被熔得稀碎的理智。
原本抚摸着夜枭眼尾的手转而扣住他的下颚,不让他再有套弄活动的空间。
“唔——”夜枭闷哼一声,轻喘一下表达自己的不舒适。
将湿淋淋的性器从夜枭口中抽出,拉出一道银丝,又转而化为情色的水痕妆点他稍显冷淡的唇角。
他整理好浴袍,坚定地将夜枭拉起,这一次不再留下让他会错意的余地,随后将他带回了自己的房间。
“记得漱口。”
白雁叮嘱道,丝毫不介意嫌弃的对象貌似是自己。
夜枭没说话,扮演一只乖巧的好狗,今晚的他似乎总是慢了半拍。
“那么,晚安。”白雁单手拖着烛台,清澈的声线实在是不适合道晚安,只能在夜晚召唤出不合时宜的清醒。
为什么?
门轻轻合上,夜枭出神地看着雕花手柄,精美的雕刻没有再动一下,那个人是真的离开了。
他生气了么?
兴许是那一粒药终于起效果了,夜枭渐渐困得眼睛都睁不开,身下柔软的床铺成了搅扰他思考的唯一干扰源,鼻尖若有似无地充斥着不属于自己的味道。
毕竟他们方才的行为无论如何都算得上是亲昵的,沾染上对方的味道也是理所当然的吧,夜枭心想。
更热了,也许是因为他多穿上了一层白雁的味道吧。
困。
“嗯,晚安”,他对自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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