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日子一天天过去,殿试紧接开始筹备,也就近两日的事情,比起这些,戚别渡更头疼的是云鸿那狗爬字。
戚别渡拿起云鸿刚写的字帖又放下,默默翻过去背面朝上,试图以此来眼不见心不烦,维持着自己的和善:“勤能补拙,勤肯定能补上”
看似在安慰云鸿,实则戚别渡心里跟明镜似的,是他自己在安慰自己。
“有点不痛快,云鸿你先下去”戚别渡平息内心想发脾气的冲动,改口道“把莺歌给孤唤来,孤有事安排给她”
云鸿前脚刚走,后脚戚别渡忍无可忍把那字帖撕个粉碎。
“想不明白,他到底是用狗的前爪写出来的,还是用狗后爪写出来的!”戚别渡烦躁地用脚踢开地上的碎片。
“殿下”莺歌走进来微微欠身行礼。
戚别渡眼神骤然上扬,看着躲她身后鬼鬼祟祟的小姑娘:“她怎么跟着你来了”
莺歌拍拍身后的人,解释道“还小,有点黏人”
小姑娘倒是机灵,在莺歌身后学着她的样子行礼,戚别渡被她笨拙又生疏的动作逗笑,轻声骂一句“笨”
“莺歌,这几日你留恋殿试考场,和云鸿他们找个机会放把火,引起一些恐慌”戚别渡的声音轻飘飘地传来,却让莺歌心里猛地一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火烧考场?”莺歌感觉到自己的袖子被身后的小姑娘攥得更紧。
“可不能直接烧考场,父皇在那”戚别渡摇了摇头,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要烧就得烧考场附近的宫殿,而且这把火还得烧得巧妙才行。
“尽量在殿试快要结束时动手,其次这火势必须要足够大,大到人命关天的地步才好。
“孤倒是觉着,这所被烧的宫殿得是人多的地方,死的人越多则越好”
说着,戚别渡伸出手,用修长的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面前的书案,发出一声声轻微而又清脆的咚咚声。
这声音在空荡荡的大殿内回响着,显得格外诡异。
戚别渡想到那些大臣将来听到这个噩耗的满脸惊慌,心情豁然开朗:“毕竟到时候救火的人那么多,混乱不堪的,随手往火里推上几个人也不会有人察觉得到的”
“死、死人?”莺歌身后的小姑娘浑身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她紧紧抓住莺歌的衣角,声音也因为极度惊恐而变得断断续续。
戚别渡微微启唇,用一种轻描淡写的语气说道:“无妨,待到清明时节,孤多扔几把纸钱给他们烧过去便是了。”
“莺歌,她的名字取好了吗?”戚别渡想起自己还没问两个小孩的近况。
“她的名字为画眉,她的幼弟则是文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是画眉鸟和文须雀,挺好的”戚别渡抬起手朝着画眉所在的方向轻轻招了招手,并拍了拍自己身旁空出的位置“画眉,你过来”
站在一旁的莺歌见状,推了推有些犹豫不决的画眉,低声鼓励道:“去吧,没事的。”
画眉一步一停地来到戚别渡面前,她心中都充满了忐忑与不安,但又似乎被某种东西吸引着。
戚别渡抱起画眉放在身侧的位置,饶有兴趣拿起一支毛笔轻点她的鼻尖:“习过字吗?”
画眉摇头,戚别渡把毛笔塞到她手心:“试试,照着书页的这几个字写”
戚别渡把案上的砚台推近,画眉看看手里的毛笔,又看看砚台,懵懵懂懂地把毛笔尖浸在墨里。
她对着书页的字照葫芦画瓢,歪歪扭扭倒也有个样子。
戚别渡松了一口气:“现在孤明白都是狗爬的字,你的是狗前爪爬出来的,云鸿才是狗后爪爬出来的”
莺歌没忍住笑出声,画眉完全不懂得分辨好话与坏话,看到莺歌在笑,便跟着傻乎乎地笑起来。
她手中的笔还握着,可她浑然不觉,只顾着一个劲儿地傻笑,以至于笔尖上的墨汁正源源不断地流淌下来,一点一点地浸染到她原本白皙的手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戚别渡看不下去,抓住她的手腕,想要用手帕帮她擦拭干净。还没等他来得及有所动作,就感觉到手背一阵轻微的疼痛。
画眉毫不留情地一巴掌拍在他的手心上,瞬间留下一道清晰可见的黑手印。
戚别渡皱起眉头,莺歌以为他马上要生气,可下一刻自家殿下反而翻过手背,把手心展露出来。
画眉心领神会再次抬起手掌,“啪”的一声重重地印在他的手心上,又一道黑手印出现在了那里。
“幼稚”戚别渡嘴角微微上扬看着手心的黑手印,反手一掌糊在她脸上,将手心残留的黑色墨汁全部涂抹在她脸蛋上。
“莺歌带她下去清洗”戚别渡松开她,顺便让莺歌带她退下。
在殿外静待良久的白鹭等她们一走,忙不迭端着药进去。
“殿下,有个事奴婢得和你说一下”在戚别渡喝完药后,白鹭从袖口拿出两个东西,一封信和一封请帖。
戚别渡拿起信看了一眼,是苏筠无的亲笔,他翻开一本书随手夹在书页里,又拿起请帖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