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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我帮你皇阿玛弄的时兴的发型,好看吗?”
兰亭毫不犹豫的回答道。
那割断后留下来的头发瞬间膨胀,衬得狗皇帝的头圆溜溜胖滚滚的。
兰亭将这个发型简称为--球头。
胤礽沉默,所以,姐姐是知道皇阿玛也喜欢她的吗?
青衣非常有眼力见的继续给可怜的小太子斟酒。
兰亭饶有兴味的看着被烈酒辣的偷偷吐舌头的小太子。
胤礽是会喝酒的,可是兰亭喝的酒太烈,让他竟然险些招架不住。
不一会儿,胤礽的脸上就泛起了红晕。
乌篷船摇啊摇。
酒不醉人人自醉。
两杯酒下肚的胤礽晃了晃脑袋,看着兰亭的目光热切却又小心翼翼。
从见面到现在,胤礽没有问起过一句,兰亭为何要走。
他没有资格。
他算是兰亭的什么人呢,人家凭什么要和他说呢?
姐姐酒量可真好,这么烈的酒……
兰亭下意识的捏住歪歪扭扭的胤礽的脸。
哟呵,小脸挺嫩喔。
兰亭像是找到了什么好玩的玩具,手指一缩就开始玩起了捏捏乐。
胤礽也不反抗,身子一翻就那么躺在船上。
“小屁孩,都说你喝不了啦。”
她喝的酒便是寻常一个彪形大汉上来都喝不了三碗。
更别提这养尊处优的小太子了。
兰亭原本微醺的迷蒙的眼神瞬间清醒。
“夫人,您不能杀他。”
青衣看到兰亭蠢蠢欲动的双手就开始紧张了起来。
“咱家大人还在清廷手里当差呢!”
兰亭悻悻的收回拔出来的匕首。
“我就是看看我这匕首生没生锈。我是那么嗜杀的人吗?”
青衣觉得是的。
她总觉得夫人近些日子的状态不太对。
见青衣露出一副心疼的表情,兰亭也不玩胤礽的脸了。
兴致缺缺的又给自己满上了一杯。
“青衣,我没杀他们,我只是把他们废了,让陈叔扔到一个没有人烟的地方。”
青衣有些不解。
“既然如此,那夫人当初……”
“正因为他是我夫君,所以才绝对不可以背叛我。”
青衣默然。
也是,姑爷不仅背叛了夫人,还拿姚家的钱财招兵买马。
夫人发现的时候,姑爷的人马都快上千人了。
不得不说姑爷也是一个人才。
自己单枪匹马的就能拉齐这么多人,搞出这么大阵仗。
以防万一,姑爷甚至都没有将传国玉玺的事情暴露出来。
果然还是她家夫人的眼光好。
兰亭从前在京中高高竖起的头发一丝不苟,如今却顽皮的在她脸上跳舞。
青衣将她的头发轻轻挽上,将额头上那一丝不肯听话,不乖顺的头发别在耳后。
兰亭顺手又开始了戳起了胤礽白净的脸颊。
“小太子,我与你皇阿玛相互之间可看不上,你还是别白费功夫了。”
兰亭说的是她姚兰亭这个身份,是从胤礽角度出发的皇帝对她的态度。
她是臣子妻,还死了丈夫。
放在寻常人家中,她就是个祸害,是要被人骂克夫的。
胤礽的耳朵被兰亭扯了扯。
“姐姐~”,胤礽睁开晕乎乎的,湿润的双眸,甜甜的唤了一声姐姐。
“哟,小嘴真甜,可惜了咱俩没这么熟。”
“姐姐,满人不会那么认为,相反,我们只会觉得是你的福气太好,是施廷昀命薄,承载不了你的福气罢了。”
兰亭的心思被胤礽猜了个一干二净。
胤礽默默关注兰亭七年,他知道兰亭有秘密,却不知道那秘密是什么。
直到施廷昀在背地的那些小动作暴露了什么。
胤礽从来都对得起玄烨的疼爱。
他向来是优秀的。
一双眼睛生的无比锐利,仿佛一眼就能看透人心中最大的秘密。
那双眼睛生的漂亮。
只是也目中无人。
除了玄烨,除了太皇太后,没有几个人能被他放在眼里。
这是玄烨给的底气,也是玄烨养出来的傲气。
兰亭倒有些惊讶,没想到这小太子还挺能读懂人心的嘛。
“我第一次喝酒的时候,是就着阿玛的手,喝的他手里的杯子。阿玛的东西,除了我,便没人敢碰。”
“也只有我,碰了阿玛的东西,阿玛不会生气。”
“姐姐,当年你大婚之时,那送嫁的队伍里,你还记得吗?有一个胖乎乎的小孩,你给了他一块糕点,以为是哪个亲戚的孩子。”
“其实不是。”
“我阿玛对我很好,好到他一个一国之君能亲自将我从小照顾长大。”
“我生病的时候,能看到他整宿整宿熬夜的憔悴,我心情不好的时候,能看到不会哄人的他耐心的逗我开心,我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他,我也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你。”
兰亭漠然道:“那是你的阿玛,与我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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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胤礽突然坐起身子,徒手接下兰亭刺过来的白刃。
一瞬间,寂静无声。
水流声没了,风吹过树叶沙沙声没了,河畔两边行人的声音没了,陈叔和青衣的呼吸声都放缓了。
“兰亭,我不会害你的。”
兰亭看着胤礽鲜血横流的手掌十分冷漠。
一滴滴鲜血滴落在船板上,像一朵朵鲜艳灿烂的红花。
“我凭什么相信你。”
“我警告过你,不要再接近我。”
一直以来都是胤礽在自顾自的贴近兰亭。
不过是见过几面的陌生人而已,这人凭什么这么自以为是。
他算是她的谁?
更何况,既然他知道了她的秘密,那她就不能放过他。
她连施廷昀都能下手,眼前这人又有何不可?
胤礽摇摇头道:“我情不自禁,对不住。”
“我想说,正是阿玛对我的疼爱,让我遇见了你。兰亭,一切就是那么的巧。”
“可是,兰亭,你没发现你的状态明显不对劲了吗?”
胤礽强忍疼痛,额间开始逐渐有细密的汗水渗出。
青衣见状,连忙将双手覆盖上兰亭的双手。
“夫人,松手吧。”
青衣满是恳求的眼神和那张熟悉的面孔终于让一脸冷漠的兰亭松了松眉头。
可是那匕首还是迟迟未曾收回去。
直到青衣双眼噙满泪水的跪在地上。
她的夫人好像生病了。
姐姐,我们的小姐好像生病了。
她好像也被那玉玺影响了。
“小姐。松手吧。”
兰亭看了看顺着匕首流淌到自己双手上的鲜血。
一脸恍惚的看着青衣。
“紫衣……”
当年的场景历历在目,那是兰亭一辈子也忘不掉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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