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t\t最后的守卫作者:Priest
分卷阅读109
然提起这个，好半天才有些疑惑地反问：“嗯？”
“我需要你帮我看下凯文?华森那里拿过来的盒子，另外古德先生和我商量过，圣殿所有猎人，在没有任务的时候，都要回去参加特训，他显然希望你能担任个教官。”
“什么？”卡洛斯眉尖皱，“你的意思难道是那些已经通过了实习期、拿到执照的猎人？”
个猎人已经拿到了执照，就说明他从此可以独当面，承担起别人和自己的性命，圣殿这么年，从来还没有真正的猎人回炉重造的事。
微凉的晨风在他的后背上扫了下，卡洛斯顿时愣：“是不是结界出了什么问题？”
阿尔没有否认，只是沾着药膏轻轻地涂在嘴角的淤青上，不慌不忙地说：“任何东西从建立的那天开始，就会有个盛极而衰的过程，所有的事都是可能发生的，我本来觉得，尽管民间赏金猎人都已经销声匿迹，却总还有圣殿这最后道守卫。可是现在的圣殿骑士们简直是群不知道什么叫险恶的孩子，说真的，我也希望下次该到自己闭眼的时候，他们能让我安息得久点。”
“安息”这个词，显然成功地让卡洛斯震动了下。
阿尔笑了笑：“没有什么，活人不愿意死，‘死人’也不愿意总是突然活过来，开始我住在地宫的棺材里，颠倒昼夜地检查着发出警报的结界，闲暇的时候却不那么好过，因为我总是在想，时过境迁、沧海桑田，这回是真的没有任何希望再见到你了，这样来，就觉得比起死亡，活着才是酷刑。”
卡洛斯沉默了好久，才问：“那你……那你为什么要……”
“为什么要把自己的灵魂钉在结界的章纹上？”阿尔摇了摇头，“我曾经为了些虚无缥缈的东西，在年轻得脑子还没发育完全的时候，就决定要把切献给圣殿，可是……圣殿却夺走了我的你。也许不该这么说，但我其实……也是怨恨过这里的。”
像埃文样。
“了那是毫无疑义的，圣殿是无辜的，而且已经发生的那些……都是无法避免的事，”他说到这里的时候，突然停顿住，用种平静的目光盯着卡洛斯的眼睛——每个新的开始，都需要把利刃，剜去旧的伤疤，“我就是这样个人，卡尔，我和你不样，我生来什么都没有，无论爬得高，也始终剔除不掉骨子里的自卑，它就像个陪伴我年的影子，时时禁锢着我不能走到阳光下，隐瞒别人，也隐瞒自己，对于自己能抓住的每样东西，都歇斯底里地渴求。”
卡洛斯愣愣地看着阿尔，他记得当年阿尔是个非常讨厌别人接近的人，他那么骄傲，又那么敏感，连句关于他血统的事都不许别人提，也从来不许别人问，就像只自我保护过度的小刺猬。
可他现在，却以种懒散而随意的姿势靠在床头，手里甚至拿着可笑的药膏，边忍不住疼得皱起脸来，边轻描淡写地揭开自己的逆鳞。
“你可能无法理解，”阿尔平铺直叙地说，“但我就是永远也不能像你样潇洒地抛开那些挡住你脚步的东西，是的，我们是完全不样的人，但是……我还是无法抑制地被你吸引，爱着你，绝望地怀念着你。”
“所以我留下来，把所有的事情做完，哪怕永生永世不得安宁，但这是我们曾经共同守护过的地方，这让我有种……我和你始终还是有着某种联系的错觉。”他突然开心地笑起来，“可是你看，后来这不是错觉了，神真的把你送还给了我。”
“我其实明白的。”卡洛斯突然低低地说。
为什么不理解呢？时隔经年，他也不再是圣殿里那个不谙世事的小纨绔——对于个从小就被灌输着“宁死不毁誉”的孩子，在他仓皇逃离圣殿的那晚，他就背叛了自己的信仰，从此过上失去切、苟且偷生的日子。
精神上的阉割，永远比肉体上的来得加让人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