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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楠和我说过他儿子的名字,虽然只是草草一提,但我也记得,叫做方韵安,跟着他母亲姓的,连名字都是方云青起的,我奇怪为什么要跟着母亲那边姓,齐楠那时候只是笑笑,和我说,跟着方家那边姓,也好。
我与他对视着,手中的力气却是逐渐减小。
都说世人是欺软怕硬的,连我也逃不开这世俗的规矩,打狗也要看主人,做人便是要审时度势,方云青的儿子,我不敢动。
况且我是三,他就算冲上来揍我一顿,好像也是合情合理。
他说:“这根本不是你家。”
说着说着,他不知道为什么眼中有了泪花。
我的手抖了抖,渐渐的放了下来。
方韵安眼眶红了,又骂了我一句:“狐狸精。”
我本想说,我和你爸是正当的协议关系,和你妈那个差不多……好像不是,差的远了,关系也不怎么正当,不过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他句句在理,我什么理都不站。
曾经齐楠在艹我的时候戏说,要把那墙上的马鞭拿下来抽我屁股,和我玩情趣。
今日尝到了,是再也不想试。
一鞭子一鞭子打下来,钻心的疼,我只有满屋子乱窜,连手都不敢还,哎哟哎哟的乱叫,只叫他轻一点打。
可年轻人精力旺盛,我实在是遭受不了了,躲到了书房里,把门反锁,还听得见那死小子踹门的声音,一声声滚出来叫的心头一颤。
我手机早就不知道滚哪去了,只记得书房里面有一个座机。
我颤抖着手拨齐楠的电话,拨了好几次,才播对。
那男人过了好久才播通,声音慵懒甚至是戏谑的发出一声轻笑:“喂?”
我磨了磨牙,压着声音冲他低吼道:“你儿子疯了。”
今天的事情让我想到了我抱着文玥躲在书柜里面的日子,我走了我妈的后路,好在不是方云青过来打过,一个小孩而已。
等打完电话,我垂着头仰躺在地上,喘着气,浑身都疼,尤其是眼尾那里,闪躲中被抽了一下,不知是不是皮肤太嫩,刚才还不觉得有什么,现在后知后觉的疼得厉害。
这小子鞭鞭往脸上打,操,长的好看又不是老子的错。
我视线的余光看见齐楠的抽屉打开了一些,不知是我混乱中碰开的,还是本来就没关上,里面露出一张有些年头的照片来。
我坐了起来,好奇的往里面挪了挪,迟疑半晌,伸手将那张照片拿了出来,是一张少年的背影,照的很模糊,也看不清脸,我眯着眼睛看了看,也不知道是什么,觉得街道莫名的熟悉。
里头还有一个日记本,封面上用钢笔写了几个字,致我挚爱的他,那几个字写的行云流水,一看便知道是齐楠写的。
我愣了几秒钟,忽然嗤笑一声,一点好奇也没了,瞬间对这些东西的兴趣全无,将照片放回了原处,关上了柜子。
又冲着那里呆了几秒,心中莫名有些酸胀,待反应过来,拍了拍自己的脸,陈文西,你又在东想西想些什么。
放下电话不过五分钟,门口便传来方刚的声音,我贴着门板听了半晌,大约听见是方刚在劝他,还有几声未怎么容易察觉的哽咽声。
方韵安大概没想到他父亲居然偏袒了我,没办法,谁让我有个好屁股。
今日也让他解了恨,我心里那米粒般大小的愧疚也瞬时没了。
刚才齐楠还在电话里面好生劝我,我叹声气,要是今后我真被扶正了,还是要少和这小子来往,指不准他要怎么搞我。
被人莫名鞭打一顿,我心中也是气不过,从衣柜的夹缝中扣出不知何年何月藏的烟,极其熟练的摆了个姿势点上,然后吞云吐雾起来。
齐楠闻不得烟味,他自己不抽烟,更不说别人抽了,我在他面前的人设是无害的金丝雀人设,从没这么翘着二郎腿流里流气的样子。
我也不敢多抽,就在阳台抽了一根,刚刚抽完,就看见齐楠的车开回来了,他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原来电话里的那句宝贝别怕,我马上回来不只是说说……
我手忙脚乱的把烟冲进马桶,漱了口,慌忙间见到眼尾那极细的一道红,又开始痛起来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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