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
他坐在地上,只感觉脸上发烫,想要爬起来身上却僵硬动不了,只感觉四周目光嘈杂议论声像针一样扎了过来,刺得他脊背火辣辣的。
此刻银砂被水托着浮了上来,四肢灵巧小猫一样钻过石柱围栏,正巧看见瘫坐在地上的他。
“……诶?”
“……”
少年胸口起伏,手指抠进地面石砖,一双狐狸桃花眼死死盯着她,牙根几乎咬碎,心中恨意爆发一样流经每一根血管。
“小杂种……”
他白玉一般面容扭曲,声音不再温和取而代之的是野兽般嘶哑,堪堪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我杀了你!”
身后传来一声淡淡叹息,下一秒,刚爬起来的少年毫无预兆地“扑通”一声跪回原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住手。”
温润清澈声音流水一般传来,众人目光纷纷被吸引过去,银砂闻声抬起头,只见远处一道修长身影。
男子一袭月色玉绸长袍,日光洒下,鎏金云袖泛起淡淡微光,深墨色长发垂顺如缎挽在身后,腰间玉玦不动声色彰显身份。
他只是静静立在那里,便衬得周围黯淡几分,整个人好似雪莲清逸出尘,宛若上界仙人一般。
早就听闻玄微门现任掌门非同寻常人物,没想到本人竟是如此这般出尘脱俗,简直不似凡人。
众人看得微微愣神,一时间宽阔平台空气寂静没人说话,只有身后瀑布流水声淙淙。
“!”
银砂看见那人,瞬间眼神一亮,快步跑过去扑进他怀里。
“妈妈!”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陈砚清被她唤得一愣,一时没有动作,低头望着这个孩子,神情浮现出一丝疑惑。
银砂抓着他衣角,在他怀中小猫一样用力蹭了蹭,抬头清澈大眼睛望着他,开口脆生生唤道。
“妈妈?娘亲?”她圆圆脸颊鼓起来,眼神有些委屈,“唔……怎么不理我?”
“……”
陈砚清凤眸迷惑眨了眨,片刻之后,“扑哧”一声轻轻笑了出来。
“我们……曾见过吗?”
“?”
银砂蓦地睁大眼睛,眼神不可置信望向他。
一秒后,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迅速低头看向自己,这才反应过来此刻是在梦里,陈砚清并不认识现在的她。
“……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她闷闷应了一声,默默松开他被抓皱了的衣角,即便知道原因,但还是感觉十分不舒服,于是瘪瘪嘴低垂着头不说话了。
“怎么了?”
陈砚清并没被小孩子莫名其妙的冒犯感到不悦,而是有些好笑看了她一眼,随即蹲下身子,抬手揉揉她头顶。
“叫我师叔就好,那些小孩都这么叫。”
银砂用力点点头,掀起眼皮偷偷看他,试探性地往他的方向迈了一步,还是忍不住悄悄伸出一只手去拽他袖子。
陈砚清正帮她整理额前碎发,余光瞥见她小动作,弯了弯眸子没说什么,便任由她这样抓着。
此言一出,周围顿时不淡定了,旁观众人纷纷窃窃私语议论起来。
陈砚清贵为一派掌门,位高权重一言九鼎,他这么说,就代表眼前这个来路不明的小孩子已经踏进玄微门了。
仙缘大会每三年一次,最后能进考核被选中的人的寥寥无几,这个小孩就这么稀里糊涂轻松进去了,自然是免不了被狠狠议论一番。
“陈掌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身后一位白衣长老眉目庄严不怒自威,如炬眼神紧盯着银砂,颇有一种审视的压迫感。
“此子是卫明弋的儿子,尚不清楚底细,奉劝您还是不要轻易决断,说不定他今天来我玄微门是有什么目的,在下建议还是……”
说着,他左手覆上后腰别着的长剑,周身杀气腾起,几乎下一秒就要拔剑出鞘。
“且慢。”
陈砚清下意识将银砂往身后揽了揽,沉声打断他的话:“你也看到了,他现在连我与他娘亲都分不清,又有什么阴谋可言呢?”
“魔教只是与我等道不同,这孩子还这么小,若是将他也赶尽杀绝,那我们与那丧心病狂的魔教又有什么分别呢?”
声音温润有力不卑不亢,银砂被他环在身侧,熟悉淡淡清冷香气顺着空气飘过来,和煦日光在他身上投下清透阴影,衬得他整个人在微微发光。
细白手腕搭在自己肩头,掌心温热触感顺着薄薄麻布衣料传来,银砂顺着手臂一路向上看去,清晰喉结修长脖颈精致下颌,忽然对上一双眼睛。
那对深黑眸子亮晶晶的,宛若盛了湖光黑曜宝石,正望着她发着熠熠光芒。
片刻后那双眼睛弯了弯,一只手捏捏她圆圆脸颊,耳畔轻声笑道:“你说对不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
银砂盯着他,瞳孔猫一样倏地放大,明明是最熟悉的一张脸,但脸上这副神情她却从未见过,眼前的陈砚清仿佛是另一个人。
她认识的那个陈砚清从来没有这么笑过,无论何时都是微微蹙着眉低敛着眸子,眼神漆黑,宛若深潭一般不见底,仿佛蕴含无数沉重心事,她甚至一度以为他本就是那样的。
“唔……好软啊,像面团一样。”
陈砚清两根手指掐着她的脸,一时没忍住又捏了几下,将她软糯脸颊搓圆搓扁成各种形状。
银砂仰着头睁大眼睛,目光如同黏在他脸上一样,就这么怔怔望着他。
宛若小鸟看见亮晶晶的宝石,全部注意力都被他吸引,一时忘了自己是谁,要做什么,嘴皮子也像打结一样不利索。
“妈……唔唔,师师叔。”
“哈哈……”
陈砚清见她这副呆头呆脑可爱模样,忍不住笑出声,抬手轻轻揉了一把她小脑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另一侧,白衣长老站在原地,一时想不出反驳的话,索性话锋一转道:
“我玄微门向来只招精英,将资质平平的庸才强行塞进来,不禁败坏我派名声,更是耽误他自己。”
“可是……”
陈砚清迟疑片刻,伸出一根手指指尖轻点银砂眉心,霎时一道微不可察金光闪烁了下。
旁人或许看不到,但几位长老算是行家,倒是看得清楚。
“这孩子,是少见的天灵根呢。”
天灵根。
一旁几位长老眼睛明显亮了,灵根这东西是越纯粹越好,而金灵根更是罕见的剑修奇才,好好培养一番,日后定前途无量。
大家都是带徒弟的,舍不得这百年一遇的天才就这么泯然众人,于是纷纷窃窃私语交头接耳起来。
“哈哈哈,不愧是卫明弋的儿子,他爹能搅得天下不得安宁,他儿子又能差到哪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嘶,要是真这么杀了,未免也有些可惜呢。”
……
“嗯?”
银砂不知道他们说什么,只感觉自己身上突然吸铁石一样吸来一众灼灼目光,不仅是长老几位,甚至底下一众少年少女也望着她神色忌惮又羡慕。
她眨了眨眼睛,迷茫望向陈砚清,对方也正在笑眯眯望着自己,眼神温和熟悉令她不自觉安心下来。
“……哼!”
白衣长老接连吃瘪,索性不再与他争辩,直接撂下一句话:
“反正我是不会收他的,保不齐有什么问题,将来残害同门也并非不可能……我身为一派之长老,定要以身作则,万万不能让他们与这种不三不四的人一起修行。”
“你……”
陈砚清微微蹙眉面露不悦,眼神沉了下来,不明白为什么他莫名其妙对这孩子这么大敌意,又或许是对自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他深吸一口气,神情严肃站起身想要论个清楚,忽然袖口被人拽了拽。
他低头一看,是银砂。
小孩子正是雌雄莫辨的年纪,脸颊圆圆糯糯,两只大眼睛黑白分明如同葡萄,水灵灵清澈一眨一眨,正扯着衣角抬头看他。
银砂听了半天,听出陈砚清是因为自己和人吵架,而她知道自己只是个附身在此灵魂罢了,没必要让他为了自己如此。
“……嘘。”
她扯着他腰后嵌玉衣带,瘦小身子几乎被层层叠叠繁复布料所掩盖,从中探出一个小脑袋,手指抵在唇边,对他悄悄摇了摇头。
“……”
陈砚清望着她怔愣片刻,已经到嘴边的话堪堪卡在嗓子眼,片刻之后失笑,伸手揉了揉她的头。
“好吧……这下没办法了。”
他勾勾唇角,垂眸温和望着她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只能委屈你跟着我了。”
!!!
一秒寂静之后,四周顿时炸开了锅,众人议论如同煮开沸水,七嘴八舌沸腾起来。
陈砚清贵为掌门元鹜亲传弟子,是从不收徒的,而是作为镇山长老存在平衡协调门派内外,如今竟为了一个魔教余孽破例。
“……兰钦!”
白衣长老有些急了,还以为他是和自己置气才贸然做此决定,连忙软下语气劝道。
“你不要糊涂啊!”
“——我很清醒。”
陈砚清抬头淡淡扫了他一眼,在众人震惊各种目光注视下微微俯下身牵起银砂袖口,轻声道。
“我们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银砂一时没反应过来,呆呆被他领着走,眼前是被风微微拂起荡漾层叠月色玉绸,清脆玉佩碰撞在耳边,手腕被他温热掌心紧紧握着,熟悉的体温渐渐渡过来。
“师,师叔。”
她不知道该说点什么,稀里糊涂唤了一声。
耳边传来一声轻笑,随即手腕被人轻轻捏了捏,头顶落下温润似玉一般声音。
“叫师父。”
“师父。”
银砂不知道这词什么意思,有样学样字正腔圆重复了一遍。
“好,”陈砚清眸子微微弯了弯,“真乖。”
“——陈砚清!”
突然,白衣长老低沉怒吼声音如同一道雷,从身后追了过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我念你是同门,最后提醒你一句,那可是卫明弋的孩子,就算他现在还小,日后也注定是还会走上邪道……
这是刻在骨子里的,谁也改变不了!”
“…………”
陈砚清脚步一顿,停了下来。
他微微垂着头看不清表情,银砂站在他身侧,只感觉他握着自己手腕的手正在微微颤抖。
良久,陈砚清深吸一口气,回过头冷冷隔空与那白衣长老对视,一字一句开口道:
“我,不会让他变成那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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