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分头行动(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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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崖观望的山匪见势不对,大半兽散而逃,余下的也是盘算着投降,换个首领小事一桩,没人再不知死活地出手。

前往藏宝峰的路上,辛涣道:“你受伤了。”

“没事。”凌恪语气平淡,一点小伤。

“我心疼的。”辛涣诚恳道。

凌恪愣了愣,面具下脸颊微烫。

邛武脚下一滑:“?”

现在当跟班都要这么狗腿吗?这种话他说不出口怎么办?

进入石室,辛涣扫了一眼,留青山的家底数量远不如村里二十一个仓库,毕竟一来积淀时日不长,二来有上百人经常取用。

邛武抱出一截半人高的木桩,表皮粗糙,灰不溜秋,他拿匕首削掉一绺树皮,象牙色的木质显露出来,温润细腻,果如凝脂。

“咦?”辛涣伸手摸了一下,与寻常木材区别很大,有轻微的弹性,触感莫名熟悉。

他稍一思索,抬眼与凌恪对视,两人想到了一处,军部曾经抓捕过的氏纹傀儡,就是这种材质!

有些话不能当着邛武的面说,辛涣沉吟道:“先放我这里。”

“嗯。”凌恪状似随意地点头。

邛武叹为观止,这就是跟班的至高境界吗?

“吱呀——”紧闭多日的房门被人推开,光线泻进破败的杂货仓,厚重灰尘在光柱中上下翻涌,腾山看到角落里三只五花大绑的粽子,发觉走错了地方,脚步一顿就要退出。

“呜呜、呜呜呜!”不巧的是,一只粽子恰在这时醒来,手脚用力挣动,一双美目流露出憎恨之色。

她肯定是误会了,唔……村长说过,出门在外不可平白与人结仇,这黑锅不能背。

腾山上前拿掉她嘴里的布团,道:“我不是山匪。”

“呸!王八蛋!”贺芊芊啐了一口。

腾山低头看了眼脏污的裤脚,退后两步,找了张跛脚桌子坐在上面,他懒得再解释,这几人应该就是山匪抓的俘虏,等上修他们过来自然就清楚了。

“你想做什么?有本事就杀了我,我爹不会放过你们的!”

“本姑娘睚眦必报,总有一天要杀了你们这些匪徒!”

……

腾山充耳不闻,闭目养神。

许久贺芊芊骂累了,歇了口气,皱着眉疑惑看他,这人挨骂都没反应吗?

难道他真不是山匪?

“喂,你是我爹派来的人吗?”

“还是学宫的师兄?”

“那些山匪呢?”

贺芊芊怒道:“你哑巴吗?”

腾山声音懒散:“等会儿有人跟你说。”

“你……”贺芊芊气结,又要开骂,却听耳边微弱一声:“呜——”

她怒气瞬间消散,惊喜道:“婉儿你醒啦?”

又转向腾山:“喂,能不能帮她把布条拿下来?”

麻烦,腾山掀起眼皮,不耐烦地上前。

安静片刻,过了一会儿贺芊芊又试探问道:“你……能不能把我们绳子解开?”

腾山懒得理她。

“芊芊。”齐婉轻声唤道,朝她摇了摇头。

等到辛涣他们过来,三人俱已清醒,简单问了几句,这三人都是辰寅学宫的下院学生,其中贺芊芊来历不凡,是靖城城主的女儿,齐婉是她同窗,青年贺霖也是贺家属下,实际可算作贺芊芊的学仆。

这重身份的确是个麻烦,扔下不管不行,敲诈勒索也不行,凌恪道:“先带回去。”想了想又回头问:“他们中了剧毒?”

三人面色遽变。

邛武:“……”他瞎编的。

村长早已带人等在寨门外,东子站在哨塔上了望,忽然拼命招手:“村长,回来了!”

“怎么样?”村长急声询问。

“上修和腾山都在,后面还跟着四个人。”东子脸色慌乱,猜测道:“他们不会是被挟持,把山匪带过来了吧?”

村长心中也有害怕,但比东子镇定许多,问道:“那四个人男的女的?长什么样子?”

“两男两女,女的长得乖嫩,好看,嘿嘿。”

村长了然点头,不大可能是山匪,多半是被上修看上的女人。

但怎么还有两个男的?

匪夷所思之际一行人渐渐靠近,他连忙迎上前去,堆起笑脸道:“常家兄弟,这一趟还顺利么?”

外人当前不便称呼“上修”,村长小心觑着两人脸色,生怕上修不悦。

“还行。”辛涣配合演了一句。

村长闻言松了口气,又鞍前马后地效劳:“大伙儿这趟辛苦了,房间烧了热水,先歇息歇息,哎哟,小常受了这么重的伤,可得赶紧处理,要不要叫个人来帮忙?”

他一脸伤在汝身痛在吾心。

“不用。”凌恪与辛涣同时出声拒绝。

村长目光不由飘向二女:“那行,那行,我去让嫂子准备酒菜,有什么需要尽管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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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

辛涣温声打断他:“您不用为我们操心,还有客人在。”

他指了指身后,拉着凌恪快步离开。

知道太多的腾山悄悄翻个白眼。

“腾山,不介绍一下?”村长“咳”了一声。

“留青山邛武首领。”腾山指着邛武。

村长胡子一抖。

“都是自己人。”邛武表面笑呵呵,心里在骂娘,哪里冒出来的破村子,有这么强的高手,闲得没事端他老窝?

“俘虏。”又指向学宫三人。

贺芊芊柳眉一竖,正欲发作,被齐婉拉了下衣袖。

村长捋了捋,上修和腾山对他们好像不怎么重视,心里有了计较,表面上依然热情和蔼:“东子,带几位客人去安顿。”

东子心领神会,村长没有具体吩咐,那就是应付一下就成。

不知情的贺芊芊脸色却好看许多,觉得老人家比某个闷葫芦顺眼多了。

腾山作势跟在他们身后,被村长一把拉住,等那几人走远道:“你过去干什么?快点收拾去服侍上修。”

他好不容易把腾山推到上修跟前,这小子怎么就不知道抓住机会?

“我想拜邛首领为师。”腾山道出心中所想。

“你疯了?认贼作父?”

“他是五纹血裔,而且枪术达到了化形境界。”

“什么花形草形的,别给我动歪心思。”村长瞪眼斥骂,忽地捕捉到关键词,面色大变,“等等,五纹?不是四纹吗?你跟我老实说,上修是不是败了?你们是不是投敌了?匪头是不是想来杀人夺财?”

“……”腾山摇头道:“上修也是五纹,邛首领投降了。”

村长长长吁了口气,随即又倒抽回去,这次的大腿真没抱错啊!

感慨之后又骂:“你想拜师不去找上修,拜个手下败将干什么?”

腾山辩解道:“上修的刀术没他厉害……”

“没他厉害?没他厉害他怎么输的?老夫一介凡民都懂的道理……”

走到屋院跟前,辛涣预料了答案,还是走个流程问了句:“你的伤要帮忙吗?”

“嗯。”凌恪应了声。

“行吧。”辛涣叹了口气,紧跟着反应过来:“嗯、嗯?!”

辛涣不敢置信地与他对视,凌恪眨了下眼,眸中浮现淡淡的疑惑。

喉结上下滚动:“我是说……没问题。”

之前他想方设法营造二人空间失败,没想到机会来得这么突然。

屋门闭合,他反而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画扆后升起热水白汽,浴桶影影绰绰映于纱屏上,无端让人感到口渴,嗓子发涩。

凌恪在桌边坐下,倒了两杯茶水:“天工院本来就是我们的调查目标之一,现在可以肯定它脱不了干系。”

房间里旖旎气氛顿时散尽,辛涣面无表情:“你叫我来就是说这个?”

凌恪摇了摇头:“不止,邛武说贺芊芊几人也为凝脂木而来,他们、或者他们代表的势力可能也有问题。”

贺城主还好说,如果是学宫,牵涉可就大了。

辛涣实在是败给他了。

他投降道:“之前那具傀儡在教派手中?”

“嗯。”凌恪没有多说。

“那有什么发现……”

“我不知道。”教派只是派出杜烈接手后续,具体情状一律没对他透露。

辛涣伸手覆盖在他手背:“那我们就自己查,凝脂木我来研究。”

“嗯。”凌恪点头,道,“我准备让腾山送贺芊芊他们回城,能搭上线最好,搭不上也没有损失,他们身份太显眼,最好不要有太多接触。”

是这个理,辛涣表示赞同。

他又说道:“之后你可以搬过来,我们对外身份是兄弟,住在两处容易引起怀疑。”

辛涣呆了呆,他没听错吧?他怎么不相信有这种好事?

凌恪垂下眼眸,手指不自觉地曲起,似乎对接下来的话很是犹豫,半晌才开口:“我打算明日先去靖城,你留在这里……”

五雷轰顶,果然不是好事!

“为什么?”

凌恪加快了语速解释:“我们不能只押注这边,但也必须看着他们以防异心,所以最好分头行动,等申户下来迁户进城再汇合。”

他始终没有直视辛涣,是因为内心并没有说得这么冠冕堂皇,而是存了私念。

“好。”辛涣抓着他的手用力。

凌恪诧异抬眼,他以为对方不会轻易让步。

但见辛涣惨然一笑,眼神幽怨:“反正我也劝不了你,就算你要借此甩下我……”

“不是。”

“那你证明一下。”

凌恪茫然道:“怎么证明?”

辛涣迅速抛出条件:“我帮你上药。”他已经意识到以凌恪的固执,在对方下了决定的事情上争论毫无意义,不如退一步,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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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谋取别的福利。

“?”凌恪没跟上他转换的思路,反应过来之前已点了头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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