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横勾了勾唇,眼底晦暗不明的,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孔写满了冷酷,竟是连正眼都不愿意看他。
“我不要什么酬劳,谢横,你当真是连看都不愿意看我一眼?”
宣时也顾不上还有旁人在场了,想到那人是谢横的哥哥,他也就没往那方面想过。
可谢横却是玩味一笑,目光落在了柳忱的身上。
“你师妹没告诉你,是来给谁治伤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宣时隐约感觉到不对,却还是如实道。
“师妹只说是你兄长断臂,让我想办法能够接上手臂,断骨生肌,我有办法的。”
他怕谢横以为自己医术不精,更是保证。
“我先帮你兄长治伤,再谈其他,如何?”
看得出来他是真心想要跟谢横好好谈谈的,然而谢横对这些所谓的追求者从没有好脸色,对方保持着距离,有着自知之明倒还好,一旦越界,谢横便是色厉内荏,冷嘲热讽。
“那你先给他好好看看,最好从头到脚,仔仔细细检查清楚。”
“好。”
宣时以为谢横是同意了,放下心来,微微一笑。
其实宣时长相俊秀,精通药理,治病和杀人都在一念之间,在门中算是受人尊崇的师兄了,也是一念成结,栽在谢横这里。
大抵是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心心念念,辗转难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他是如此,谢横亦是如此。
天底下有多少人都是如此,求而不得,反而成了执念。
总想着,我要是对他好一些,他总会有所触动。
再不济,强取豪夺,把他留在身边,日日看着,夜夜拥着,他总会有认命的一天。
在给谢横处理好伤口后,宣时来到了床边,看到了掉落在地上的小刀,刀刃上满是血迹,刀身跟谢横的伤口切断面也很符合,心下难免有了猜想。
难道是这个人刺伤的谢横?
他在疑惑下,探手想要去检查对方的伤口,却被人躲避了开。
对方神情冷漠,微抿的唇瓣更是透着几分固执。
“不必了。”
“哥哥,这可由不得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谢横一贯强硬,宣时当然是听谢横的,只是柳忱并不配合,被谢横冲上来,按着手臂压在头顶。
宣时惊讶对方的强势,还有从那身上隐隐约约透露出来的怒气。
察觉到不对的宣时在扯开柳忱的衣襟,看到那斑驳的吻痕时,更是呼吸一滞。
“谢横……你、你们……”
“我们如何?”
谢横的脸上一派自然,全然没有一丝的自责或是心虚。
这才是一直令柳忱感到可怕的一点。
本同为男子,相奸都已经有违常理,他们还是亲生兄弟,怎可这般不知廉耻,枉顾人伦。
宣时也无法镇定,不觉看向谢横。
“你们……不是兄弟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是,他可是我一母同生的好哥哥。”
谢横没有什么不敢承认的,做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对于谢横来说,却毫无负罪之感。
旁人看来,他是彻头彻尾的疯子。
有多少人争着抢着向他示好,其中不乏容貌能力兼优的人,他视若不见,却是对自己的亲生兄长产生了妄念,还与之苟合。
宣时大为震惊,甚为不解。
他不相信谢横会如此癫狂,而且一直以来,他以为谢横不能接受自己,是因为同为男子的缘故。
如今看来不是,他在感知到希望的同时,又陷入了更为复杂的思绪之中。
“谢横,你为什么……这么做?”
言语在底气不足时,更为苍白,谢横终于看他了,却是用着那种轻蔑的眼神。
“我为什么这么做,跟你也没关系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我……不、我不能接受……”
宣时也不是那种懦弱的性格,满腔的欢喜竹篮打水一场空。
他会来,也以为是机会,医治好谢横的哥哥,谢横就会对自己亲近一些。
但事情的发展显然超乎他的预料了。
什么哥哥,这不就是谢横的枕边人吗?
他所寻求的机会不过是一场无望的骗局。
情绪冲击下,他也是站起了身,往后一退。
“我不会医治他。”
柳忱并无所求,不如说这样也好,毕竟连他自己都觉得跟谢横的关系恶心又不正常,更别说旁人眼中。
谢横对这样的局面早就有所预料了,压着柳忱的手丝毫没有松开的迹象,也没有要挽留宣时的意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那就慢走不送。”
“谢横!”
宣时想的至少被挽留一下,他也会说服自己,谢横是需要他的,他对谢横必不可少。
然而谢横毫不留情,他索性也一不做二不休的提了要求。
“好,谢横,我可以帮他接好断臂,你陪我,你陪我一晚。”
“行啊,现在就可以。”
谢横答应得很快,宣时知道他是为了眼前的人,心底更不是滋味。
但交易已经形成,自己也不能反悔。
一时冲动说下的话,已经让两人之间的隔阂更深,就像是无法逾越的鸿沟。
宣时到底还是没有先索取酬劳,而是给柳忱接上断臂,忙前忙后的,期间柳忱并不配合,被谢横强压着,撕扯开了衣服,甚至还威胁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哥哥再乱动的话,我不介意先让哥哥失去行动力。”
“疯子……放开我……放开……!”
宣时也是听得心烦,给柳忱喂了药,让其昏睡了过去。
谢横这才松了手,胸前的伤口又崩裂了开,渗出血来。
只是本人浑然不觉的,又或者是疼,却是忍耐度极高,哼都不哼一声。
宣时后背都被汗浸透了,在勉强将手臂接回去后,才长舒了一口气,整个人都有些脱力的抬手擦了擦汗。
“接好了?”
“没什么大问题了,注意伤口不要碰水,还有前几天尽量不要随便行动,之后多多活动手臂,假以时日,便可复原如初。”
“这是活血生肌的药。”
面对着那张脸,宣时也是吝啬不起来,老实将药给了谢横,他不知道自己的脸色比对方都还难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谢横接下了药,让他去隔壁房间休息,他刚好也需要缓冲一下情绪,便点了头,去了单独的房间,整理思绪。
片刻后,谢横果然说到做到,敲了他的门。
对方一身血衣都还没换下呢,就来履行约定,他看出对方的认真,却是产生了退怯的想法。
何况他不敢相信,谢横那样一个心高气傲的人,竟是会为了别人低下高傲的头颅来,取悦自己。
他既无法接受,又觉得愤怒,只能咬了咬牙道。
“你把我当什么,谢横!”
“不是你要我陪你一晚的吗?”
谢横轻笑着关上了门,一步步朝他靠近,他跌坐在床边,手捂着脸,随后也是怒道。
“我可没想过要委身于你!而且是你有求于我!”
“是啊,我没意见,你想如何都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谢横脸色都未变,单手利落地扯去身上被血浸透的黑衣,赤裸着的上身也被血色浸染,狂野之下,满是诱惑。
至少对眼前人是这样。
“你……谢横,你明知道我不是这种意思!”
“我对你的心思并无兴趣,你不是想要这样做吗?来拿啊,怕了?”
谢横低喝一声,款款而笑,他哪点像是有求于人的样子,不管是眼神还是笑意,甚至是态度都嚣张至极。
那种与生俱来的高贵,是任何人都无法冒犯的。
宣时感觉到了深深的挫败,他做不到谢横那样,得不到就宁愿毁掉,强取豪夺,牢牢地将对方控制在身边,哪怕只是得到对方的身体。
他喜欢的就是谢横的强大,对方立于顶端的姿态,令他折服。
如果将那样的人从高处拉下来,粉身碎骨的,他会自责到夜不能寐。
从始至终他想要的就是出色的谢横,而不是一个低下头来,任他为所欲为的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谢横裸着上身,往前再靠近了一步,他却声音嘶哑的吼出声来。
“够了……谢横……你何苦折磨我……”
对方明明知道自己做不到,还顺势答应自己的要求,他被彻底玩弄于股掌之中。
“不是你要求的,怎么还反咬一口,我折磨你。”
谢横眼底没有一丝笑意,动手抬起他的下颌,他望进那双冷澈的眸子里,里面却是连自己的影子都找不到。
他不知道对方在看向何处,只有脸上传来的热度是真实的,他仓促又惶恐的想要推开谢横,却被对方擒住下颌,就要吻上来,惊惶之下,他闭着眼喊出声。
“不……不要这样……谢横……我要的不是这样……”
“那你想如何?”
谢横的嗓音里带着笑,他却听出了不耐烦,对方对他从来都没有一丝情意。
是他自讨没趣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就算能够得到一晌贪欢,就算能够将人压在身下,那又如何?
谢横一点都不会在乎。
而他这样铤而走险的惹到一个疯子,恐怕之后也难安生。
最主要的是他舍不得。
他哪里舍得毁了谢横。
也舍不得就此敌对。
他总想着还能跟谢横一起参加名剑大会,回到最初的时光。
那时候只是简单又重复的生活,却能令他开怀。
“谢横,我精通药理,毒杀和治疗我都会,你总会需要我的。”
不知不觉间,他竟是说出这样的话来,谢横也是收敛起了笑意,不再用着玩世不恭的态度对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我需要你作甚,拿好你的酬劳,别再出现在我面前。”
“谢横,当真……当真不能回到以前的时光了?”
他是怀念的,初识谢横时,对方还跟他比试一场,认可他的实力,他们三人组成队伍,整日往返拭剑园,闲暇时一起饮酒,一起商讨战术。
直到他表露心意,两人的关系急转直下。
谢横警告过他适可而止,他却在撞见了谢横出入青楼后,与其争执一场。
他当时只觉得谢横是在侮辱他,一个青楼的人都可以,为什么自己不可以,对方是在用这种行为,告诉自己,还比不上一个青楼的货色吗?
直到现在,他明白了,谢横对谁都不抱有感情,正因为尊重他,才没有玩弄他,让他陷入无法自拔的境地。
对方的癫狂也只对那个人。
那样禁忌的感情,他都不敢去想,谢横却是深陷其中。
“以前的时光?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谢横想起来以前的时光,只会百般不是滋味。
柳忱的无情,同样是让他如鲠在喉,他又不能直接冲到霸刀山庄去找人。
再之后,去了江湖历练,他终于有了接触柳忱的机会。
可江湖浩大,想要寻一个人并不简单。
更何况那时候的柳忱正春风得意,身边好友成群,而他还是一个初入江湖,没有崭露锋芒的新人。
再后来,他等到了那人落魄,也可以名正言顺的摆布对方了。
“谢横,就算只是一起参加名剑大会都不行吗?”
宣时想着至少还能留在人身边,还能看着对方。
人只要活着,就还会有希望。
然而谢横却一口回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你要想参加名剑大会,大可以去你师妹那边,不用在我这里消耗心神。”
“酬劳我给,你自己不敢拿,若是真的不要,那我也不奉陪了。”
“谢横……!”
“你说了陪我一晚……”
“没错,你想如何便如何。”
谢横对他的反复无常并不在意,他深知对方的冷漠。
只有完全不在乎一个人时,才对对方的言行毫无感觉,并且不会有一丝的动容。
天性的凉薄。
他无奈之下,只得要求谢横坐下来陪他,什么都不用做,他给人又处理了伤口,聊起了以前在一起的时光,谢横有问必答,除此之外,再无多话。
转眼到了天亮,谢横起身就要离去,对他无半分留恋,他是想要死心,却又贪恋这一晚的平和,声音颤抖着开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谢横,日后若是再受伤,不用劳烦师妹转告,你可以直接找我,不管身处何地,我都会全力赶往。”
“好。”
谢横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走得干脆利落,宣时望着人挺拔的背影,也是怅然若失。
回到房间时,柳忱已经醒了,断臂重新接上,半边肩膀却是一阵紧绷,好似僵化了一般。
两人打了个照面,谢横望着他,笑意深深。
“哥哥不会一夜没睡,担心着我的去向?”
“……”
他并不理睬对方,只望着床帐,一言不发。
这一出闹剧后,什么都没有变,他断了手臂,谢横也挨了他一刀,两败俱伤。
兄弟本就如同手足,手足相残,自古以来便视为家族中的禁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他不能杀了谢横,也无法摆脱对方。
这是死局,他在局中,难以自救。
“哥哥,感觉如何?”
谢横在床边坐了下来,掀开被子,想要检查他的伤势,他下意识的想避开,手臂却不听使唤。
只是那样微小的举动已经落入了谢横的眼中,对方从怀中掏出了一个精致的瓷瓶,在他眼前晃了晃,笑道。
“哥哥还记得这瓶药吗?”
他瞳孔一缩,不好的回忆涌了上来。
“你……你敢……”
“哥哥别急,你的手才刚接上,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只是这么多药,留着也是浪费,到时哥哥好了,再慢慢体会也不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说罢,谢横一摊手,一瓶又一瓶的药掉落在了床铺上。
那些药无疑都是上次用在他身上的烈性春药,谢横从宣时那边顺走的,宣时只顾着伤心失神,还不知道药都被谢横给拿走了。
而且宣时也该庆幸自己没有对谢横有那种下作的想法,否则的话,这些药可能就要用在自己身上了。
柳忱望着那一个个精致的小瓷瓶,只感觉头皮发麻,呼吸困难,在对上谢横充满侵略性的眼神,浑身都在发怵。
“谢横……你当真是个疯子……!”
“那也不看看是谁让我疯的……柳忱,你很得意吧,让我为了你疯狂到如此地步。”
谢横低低的笑了起来,目光危险又晦暗。
“所以你要负起责任来,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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