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2 / 2)

肖蔓年挤出满脸笑,捧起来汤碗,也不管整桌气压为负,只管仰头吨吨干了一碗鱼汤,然后亲切有好地宣布:“以后咱们可要你爱我,我爱你,一起甜蜜蜜~”

“艹,你他妈真有病吧肖蔓年————"

良哥听完可高兴了,又双叒关心了一次肖蔓年的身体健康。

?鱼汤还是没喝上几口,肖蔓年接到同事电话,去出一个紧急采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匆忙和陈寻道歉,转身要走时,顾念良跟了上去,临走前阴冷地瞟了秦然一眼,攥紧拳头。

"你没有事情吗?跟着我做什么?我真的很忙现在。“

工作状态下肖蔓年很容易暴躁,只专心于手头的资料,公允地拒绝一切妨碍事件进程的因素。

"这里是城郊,不好打车,一会我正好回市里,看在前几天的露水情缘上,送你一程。"

顾念良挨着她并肩坐在船上,语气冷淡,扯得谎听起来都有了几分真。

他似乎毫无缓冲期,如此自然地就找到了和分手后肖蔓年的相处模式。

"谢......谢谢良哥,对不起,我刚才态度不好,真不是针对你,就,怎么说,我工作的时候就这幅死样子......"

肖蔓年侧头望着顾念良,正午的暖阳晒得他微微合上眼,脸颊上的小绒毛在微风中轻轻摆动,唇角勾着浅淡的笑意,并未放在心上的样子。

她愈发内疚了。

总是这样,肖蔓年想,总是习惯性伤害最亲近的人,然后陷入悔恨与内疚的泥沼,羞于面对,于是冷淡,于是疏离,于是再一次伤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良哥,”

"嗯?”顾念良懒懒地应了一声,偏头望向她,凌厉张扬的眼尾勾勒出金色的日光。

"我很差劲的,我,我这些年一直很差劲,和像我一样的人走得太近,你会倒霉的,良哥。"

肖蔓年低头攥紧手机,比任何一次检讨都要更加诚恳,她道歉,迟了许多年,向良哥亡羊补牢。

暖风拂过湖面,波光粼粼间,荷叶互相推攘,哗啦啦一阵笑闹。

顾念良愣怔许久,默默抬手伸向肖蔓年濡湿的眼睛,一指之隔,他又放下了,惯常扬起张扬恶劣的笑。

他凑近肖蔓年,在她充血的耳边,低声说:"确实差劲,你的床技确实又差劲了呢。"

混不吝。

顾念良一直都是这样的混不吝,利爪尖牙,凶悍恶劣。

他绝不温良地面对着世界,却一次又一次,摊开肚皮,向肖蔓年献祭自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君道园有一个中年男人跳楼,肖蔓年赶过去的时候,同事已经架着摄像机站好地了,还有警察和救护车也已经全面戒备。

"怎么回事?约会的时候被叫过来了,嘿,这天杀的新闻,真不长眼......“

"得了,闭住你的大喇叭吧,现在这是怎么回事?”

无情浇灭同事眼里八卦的小火苗,肖蔓年攥着良哥往自己身后扯了扯。

"啧,护食那样......”

肖蔓年抡起拳头。

"行行行,哎呀,我说还不行吗?还是君道园这片期房的破事,本来说是要建商业街,许多小摊摊主听到消息都贷款买了这的期房,结果老板卷完钱就跑了,商业街也改成了家具城,户主们屁也没捞着,每个月还要还银行贷款,受不了打击,来闹的多了。"

又是这事啊......

肖蔓年的肩慢慢垮了下去,摆弄了几下摄像机,撑开太阳伞踮脚往顾念良头顶罩。

他顺手接过伞柄,指了指在顶楼徘徊的男人,问:"为什么没人去劝劝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劝啊,刚开始几个都劝了,结果慢慢发现这些户主其实根本就不是来跳楼的,只不过哭一场闹一场,听别人唏嘘感慨,和他们骂骂无良奸商罢了。一个月十几次,跟旅游团建似的,谁能一直兴致昂扬地陪他们演?“

肖蔓年回答得很平静,眼里没有波澜,即使看着男人一只脚踏空了,依旧疲惫地仰头看着,脚步动都不动。

"你......"

"我太冷漠了是吗?"肖蔓年忽然笑了,眼睛弯成胖乎乎的月牙,天真烂漫的幼态脸很有骗人的天赋。

"你累了,肖蔓年。"

遮阳伞又朝着她偏了偏,顾念良漠然地否定,不敢再看她。

"我......我不需要你给我找借口良哥,我早就麻木了,真的,良哥,我一直都接受自己的平庸,所以,别跟着我了,我不需要你光芒万丈地来救赎我,一辈子就这么过着,其实......“

彭~

"我擦,我擦,老肖,老肖,他他他他他真的跳了!“

肖蔓年的麻木和冷静碎在眼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她转身,看见远远一个黑色的块状物躺在污泥里,像个被丢弃的包裹一样。

人群轰炸开来,警察蒙了一瞬,立刻冲了上去。

"唉,唉,**,老肖,yue,前面太恶心了,咱远远拍一张交差得了!别......yue......“

肖蔓年灵魂似乎抽离了,远远看着这场悲剧。

她看见自己抓着相机冲到现场,仔细调好了焦距和曝光,一张张图片,每个角度都拍的无比清晰。

折断的手脚,血液和脑浆混杂的液体,摔断的木板上歪曲地写着"还我血汗钱",两三只苍蝇,围着新鲜的血肉乱飞......

"爸!爸!求求......求求你们,有没有人来救救我爸!求求......"

一个小姑娘哭喊着挤过人群,她被警察拦着,只能无助地朝地上的尸体伸出胳膊。

"对不起,对不起,你别哭了,你先起来....."

肖蔓年看见自己蹲在地上,伸手掐住小姑娘的胳膊要把她抱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忽然,手腕被死死咬住,小姑娘像是失谷的幼兽,眼神凶狠又悲哀。

"肖蔓年!"

顾念良跑到她身后,一只手用了巧力捏开小姑娘的嘴,另一只胳膊迅速将肖蔓年扯到身后。

他站在这场乱糟糟的悲剧中间,不无悲悯,却又更加坚定地维护身后的人:"这件事不怪她,你不该把气撒到记者身上。“

"不怪她,为什么不怪他们!从前那么多叔叔阿姨在这伸冤,怎么不见他们报道?现在,非要等我爸爸真的死了,警察,警察才来管事,医生,医生才肯出动。尤其是这帮记者,他们举着相机,还要借着我爸爸惨死的模样,吸干净最后一滴血是不是?!“

"不......不是!"

灵魂忽然回笼,手腕的剧痛猛烈地传到脑海,于是肖蔓年愈加清醒。

从良哥身后走出来,她半蹲着,平视地上的小姑娘,"你爸爸死得惨,你该生气,气这个cao蛋的虚伪世界。可是撒完气,我不得不告诉你一些道理,银行不是慈善机构,不管你们是不是被人骗了,贷款都必须要还。而这片烂尾楼,黑心老板圈钱跑到国外是事实,我们即便是出了一百条文章骂他,他也看不见。甚至于逮捕他都如同大海捞针,无法进行。"

肖蔓年说的很慢,现场也随之静下来,小姑娘瞪着她,呼吸渐渐平复,泪珠却是一颗颗地掉。

"我现在能做的,是拍照片,回去急忙赶出一篇合格的稿子,送审,然后在明天一堆五光十色的广告和娱乐新闻中,为你爸爸这篇多挣一点版面。让社会能看到他的冤屈,记住他的冤屈。让他,“肖蔓年忽然眼里有了些恨意,喘了口气才说:"让他不负责任的死亡努力有一点意义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从君道园回到报社,肖蔓年整个人显而易见的亢奋,但那不是积极正向的情绪,反而是悲伤到极致的触底反弹。

写完报道然后送给主编审完,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

她在软件上叫了快车,缩着脖子坐在后座,靠着车窗,看外面的霓虹灯影。

每一座城市的夜都是美的,因为它浓烈的颜色掩盖了一切肮脏与狼狈,就像穿上黑衣服,流血也不会被发现。

进了小区才发现自己外套不见了,而钥匙就放在外套兜里。

肖蔓年拿不准是把外套落在报社,还是都在别的地方了。

而现在这么晚,更不好意思麻烦房东,她有些烦躁地在小区里踱步,脑子里乱糟糟的,心脏则像生锈的铁锥一样,沉重又酸涩。

胖橘猫懒洋洋地从草丛里走到肖蔓年脚边,用头顶蹭了蹭她,喵几声。

"四大爷,今个奴才也没吃的了,指不定还要您一起住露天宫殿了呢。"

肖蔓年忍不住笑了,蹲下身将橘猫抱到怀里,挠了挠它的下巴,自嘲着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四大爷粗粝的舌头刮了刮她的手心,发现果真一点肉味都没有,于是扑腾胖腿,慢悠悠钻回草丛里。

"艹,好现实的渣猫!怪不得一把年纪都没对象!"

肖蔓年都气笑了,叉腰准备钻到花坛里和四大爷理论。

"肖蔓年,你一把年纪也没对象,还好意思和猫吵架?"

忽然听见良哥的声音,肖蔓年转身,就看见路灯下,宽肩窄腰的小战士系着她买回来就没用过的粉红豹围裙,凌厉的凤眼微挑,凶恶的神情,偏被脚上粉红猪的拖鞋破坏了气氛。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天呐,良哥,粉色娇嫩,你如今几岁啊?"

也懒得管他怎么有自己家的钥匙,肖蔓年这一瞬只觉得灵魂终于安安稳稳地贴合进身体,

见他皱眉要骂,于是乖巧小跑过去,肖蔓年紧紧箍住良哥的腰,脸放在微鼓的胸口乱蹭一气。

直到耳边顾念良的呼吸愈发重了,肌肉也软了下去。

肖蔓年停手,仰着天真无辜的脸,圆圆的眼睛眨巴着,真诚地说:"哥,我想吃掉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那.....“

耳边拂过滚烫的呼吸,顾念良挑眉笑,贴紧她,腰肢晃了晃,勾人。

"那回家哥做你吃。"

肖蔓年很久不愿意流眼泪了,怕被说幼稚,怕被哄。

幼稚会让她想到孤立无援的少女时期,被哄会让她再无勇气面对孤苦的现实。

可这一夜,她解开纯良正义的小战士的衣服,吻上他凌厉张扬的凤眼,顺着流畅的下颌线,放肆点火直到唇角。

总是嗤笑和讥讽的红唇,玫瑰一样,在肖蔓年唇齿间芬香地绽放,颤巍巍露出清甜的花蜜,邀她品尝。

"良哥,你知道我每天都在想什么吗?"

指尖缓慢地抠wa小战士胸前的红豆,她跨坐他肚子上,眼睛骤然蒙上水雾,仿佛渡口迷津,失了方向。

"我想呐,如果可以自然死在三十岁就好了。不年轻也不老,留着点少年意气,沉淀点成熟稳重......嗯,怎么说好呢?就像无花果刚染上一点红紫,然后完整地坠到地上,既不会熟到破皮,也不会ying到滚来滚去,不得安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她说着,手已经辗转到另一颗红果,温柔研磨,很细致的ai抚。

顾念良冷淡的脸上燃上浓烈的绯红,喘息声破碎,稳稳掐住肖蔓年的腰,他已经没有多余力气思考了,完全本能地扬起脖颈索吻。

"年年,你亲亲哥,年年,亲亲......"

"哥,我,我总是让你难过呀......"

她低头,含住玫瑰,眼睫扇动,泪珠像露水一般砸在花瓣上。

"年年,回家了,不哭,年年回家。"

顾念良被这水珠砸的半梦半醒,现实和幻想撕扯间,本我终于摆脱所有骄傲和顾虑,热烈坦诚地将爱意说尽与她听。

主动抬tun蹭她的坚挺,他简直放荡到热诚,dong口翕张,欢迎悲伤的侵略者。

"良哥,我是坏人,我是故事的反派,你就站在光芒万丈处,不要再靠近我了,好不好?"

肖蔓年哭着挺进,在良哥的温暖里忏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顾念良骤然绷紧脊背,紧紧搂着她哭到颤抖的肩膀,缓缓地喘气。

许多年不曾有此刻的圆满。

他明白,自己残破的灵魂终于还是被严丝合缝地拼好了。

"别哭,你他妈哭得我疼死了。"

顾念良吻她的眼睛,自己的泪水却顺着飞扬的眼尾滴落。

一次次用柔软不厌其烦地包裹她的坚ying,最动情处,他说:"坏蛋也好,反派也好,老子为了你弃明投暗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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