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生你的气?”顾念良拥紧了生病的爱人,又想要将她填进身体里了,他亲了亲她的额头,像是母兽对小兽温柔的爱抚,顾念年垂眸笑了,凌厉的凤眼被泪水润得浸满柔情,“肖蔓年,妈妈永远爱你......我永远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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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四十三.......四百四十四......”走到陈寻面前时,肖蔓年刚巧数到一个不怎么吉利的数字。
她停在那,看了看正耐心望着她笑的男人,又朝前走了一步,刚好和他错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四百四十五。”
轻轻念出这个数字,她终于舒了口气,转过身认真瞧着陈寻,半晌不好意思地抿唇笑笑。
“我有病的,不太认人,你.....你是谁呀?”
“陈寻。”
男人似乎毫不在意,殷红的眼尾挽起,笑了笑,“我也是一个病人。”
他朝她晃了晃自己被针头扎过的的手背,果然看到肖蔓年悄悄松了口气。
生病不是最痛苦的,最痛苦的是清晰地明白自己正在生病。
陈寻指甲陷进掌心,他忍下喉咙里翻涌的血气,又弯眸笑了笑,捻掉肖蔓年肩头落下的枯叶。
“我是你的同学,肖蔓年......”
“呃.....陈寻同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眼前病弱的姑娘迟疑地望着他,手指攥紧衣角,她有些不确定,眼睫眨动得快了些,下意识朝着顾念良方向靠了靠。
陈寻同学。
又回到了原点呐。陈寻有些想笑,当然他也确实笑了,泪水顺着眼尾无声息滴落,清润的一张脸,似短命的昙花绽放。
肖蔓年愈发迟疑了,只是下意识地,她也跟着笑了笑,单纯为面前这好看的青年开心。
这样的人会有什么烦恼呢?
年轻、好看、富裕,即使有点病,但也会大把人爱他的,肖蔓年不禁羡慕着。
她又朝前走了几步,碰了碰顾念良的指尖,还好,他立刻牵住了她。
没关系的,肖蔓年也弯弯眼睛笑起来,她告诉自己。
世界污浊不堪,但她还有“妈妈”。
她可以躲进顾念良的体内,他永远爱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我是你的同学,肖蔓年。”
退回到她为他挑选的“四百四十五”,陈寻与肖蔓年永远一步之隔,他轻轻道:“我也是你无望的朋友,是你坚定的追随者......”
迎着顾念良冰冷的视线,陈寻咬了下唇,仍笑着继续道:“肖蔓年,除了不被允许做爱人,我可以是你所需要的全部。”
寒风又吹起来,落叶打着旋扫过裤脚,肖蔓年抬头看了眼被遮住的太阳,缩了下脖子,半张脸埋进围巾里。
她瞧着陈寻,认认真真地说:“我不需要你为我做什么,陈寻同学......你......”
目光落在他斑驳的手背上,肖蔓年眼底闪过一丝清明,却又归于空寂,只是遵循着内心,她说:“你要好好吃饭呐,陈寻同学。”
“吃饭饱饱,运气好好......一切、一切都会过去的.....”
晚饭是顾念良熬得红豆粥,陈寻在肖蔓年殷切的注视下,好不容易喝下大半碗。
“好吃吧?顾念良虽然凶凶的,但做饭超级好吃。”
她得意地抱着碗,看了看因为这句话而勉强露出笑的顾念良,又看了看唇色红润些的陈寻,心头模模糊糊流过某种暖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像是寒风暂时止息,路灯洒下一片橙红的暖光,世界都变得安静又美好。
“粥是好的,不过主要也是因为你陪着我呀,反正总归是和你在一起,啃馒头也是很会滋味。”
陈寻搁下汤匙笑了笑,睨了眼脸色不善的顾念良,心情难得舒畅。
好一个“我不是来加入这个家的,老子就是来拆散这个家的”.......
顾念良想掀桌,但身旁肖蔓年却显然没品出茶味,反而不好意思将脸埋到他怀里装蘑菇,软软的脸颊蹭得顾念良扣紧桌角才咽下羞耻的声音。
算了。
他顺势揽住自己“痴呆中”的alpha,挑衅似的瞪了眼陈寻。
“甭费劲了,看见没,”顾念良又扣住肖蔓年的后颈朝自己凶口蹭了蹭,殷红的唇瓣翘起,无不自豪地说:“现在老子才是肖蔓年的乃妈,你们这些扫狐狸花招再多,也还是不如我这凶口二两肉!”
铛。
瓷碗被推开,陈寻脸上的笑一寸寸裂开,语塞良久,他攥紧手指,死不承认心底翻涌的妒火,只是指着扑腾的肖蔓年道:“我不知道什么花招,我只知道,你在不松手,肖蔓年就要被你的二两肉奶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艹!
慌忙捧起肖蔓年闷红的脸颊,顾念良果然看到她水润润的眸子哀怨地盯着自己,嘴巴一扁,作势要哭。
他记得胡乱去亲她,但被肖蔓年捏住了唇瓣,不满哼哼,她一字一顿地说:“你、坏、妈、妈。”
呜。
腺体一烫,顾念良心软软,他觉得自己又要化了。
从军区回到酒店需要一个半小时的车程,而陈寻如果在晚上十点之前没有回去,秦然又会暴怒、发疯,会像无耻的畜生一样不安又恐惧地将他重新拴起来。
八点用完晚饭下楼,肖蔓年难得心情好地亲自送他。
陈寻知道她的病本就是时而亢奋,时而消沉,但心底仍止不住雀跃,夜晚的冷风刮到脸上,带起一片薄红,陈寻等电梯时故意朝着被留下洗碗的顾念良挑了挑眉,不动声色地朝着肖蔓年侧了下身子,两道单薄的影子依偎在一起,仿佛缱绻。
顾念良捏紧了门把手,指节咯吱作响,红唇抿成一条线,心底不爽又愤慨,但在肖蔓年笑嘻嘻地回头时,他还是不自觉柔和了神色,朝着她摆摆手,嘱咐道:“裹好大衣,年年,晚上很冷的。”
叮,电梯门开了,肖蔓年眼里笑意更盛,自然地牵着陈寻的手腕,两人一起走进电梯里,影子纠缠着不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她肯定听见他的话了,只是.......
顾念良在门口站了一会,直到红色的数字变成了“1”,这才转身,轻轻合上门。
靠在客厅的窗前,楼下的人影清晰可见。
顾念良看到肖蔓年攥着陈寻的手腕,她那么体贴,甚至给他整了整围巾。
但她也同样的,懒得安抚他一句。
“没心肝。”
顾念良低低骂了一句,但旋即唇角又翘起眷恋的弧度,指尖轻轻放在玻璃上,他又喃喃:“没心肝也好,至少不要在伤害自己了,哪怕、哪怕是欺负我呢。”
楼下树影狰狞,枝干蔓延,像是藏匿于暗处的怪兽,静待时机将路过的人一口吞掉。
肖蔓年和陈寻在最亮的一盏路灯下,他看了下表,又拖延了一分钟。
晚了一分钟,陈寻知晓自己今晚会受到什么对待,皮肤下痊愈的痛楚似乎又活泛起来,他唇色苍白起来,但杏眼弯弯,望着路灯下同样苍白的女孩,甜得像捧糖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我还会来看你的,你知道吗?”
“哦,那你什么时候来,我给你准备好吃的。”
她扬起脸,眼睛里干干净净,如同稚子,当真没有不舍,也没有痛苦。
于是陈寻笑得更甜了,心头肉被她一刀刀搅碎,但他仍为年年开心。只有小孩子才不会为了别离难过,因为在他们的世界里,未来还很长,一切都值得期待,一切美好都可能降临。
这样多好呀,陈寻忍不住笑,抬手抿了抿她被风吹乱的头发:“年年,那大约要是一段很长的时间。但请你努力记住今天的话,我终有一天还会来见你,可能只是短短一面,但也可能是一辈子。”
说到这,陈寻笑意顿了顿,手机在愤怒地震动着,但他还是俯身在女孩额角落下一吻。
多少有些濒死的决绝,但陈寻心知自己不会死,因为他还没有完成自己人生里最伟大的事情。
“肖蔓年,你大概不知道,和你永远这么不远不近的陪伴着,已经是我短短人生里,坚持了最久也最难的事情。”
他叹口气,睫羽掀落一滴眼泪,滚烫地,地上人影的心口似乎都被这滴泪烫出一个洞。
陈寻说完肖蔓年永远不会懂的心事,下巴朝围巾里埋了埋,正要接电话,但温热的手心捧住了他围巾里苍白的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肖蔓年的眼睛说不出是清明还是混沌,但她的确深切地凝视着陈寻。
睫羽颤落,她也在陈寻的额头落下一吻。
这吻柔软却凉,女孩的呼吸也不急切,她像是在吻一朵需要浇灌的玫瑰,单纯又纯粹地爱护。
陈寻心口枝蔓扎根,血**合的声音在脑海中放大。
他知道她不是小王子,但多可笑,他却是被困在玻璃房里,永远至死都偷偷爱慕她的玫瑰。
八点半,在晚了半个小时,在怪物即将冲进光里将他们撕碎时,陈寻又看到那双眼里漫起痛苦的安抚。
肖蔓年挣扎着又来见他,肩头压下清醒带来的反噬,但她还是笑,眼睛和唇角都漾起微弱的光。
“阿寻,好好吃饭。”
“我知道。”他也扬起笑,即使手机震得他掌心发痛,但陈寻仍眨掉眼泪,杏眼盛出甜蜜,他拔掉自己所有的刺来拥抱肖蔓年。
“吃饭饱饱,运气好好。我知道的,肖蔓年,你说好多遍呐,啰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谎言说上三千遍,总有一万分之一的可能骗过神明,陈寻悄悄将眼泪藏进肖蔓年的发间,他又默念了一遍:“吃饭饱饱,运气好好。肖蔓年,我们都会好起来的。”
“会的。”
清澈的声音顺着夜风拂过他耳畔,冰凉枯瘦的手指揉了揉他的头发。
陈寻又笑了,他看着他的神明,泪珠一颗颗地落。
瞧吧,神明终究是听见了他的祷告,他是万里挑一的、被眷顾的信徒。
他多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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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念良总不能和一个病人生气,但路灯下的吻刻在他脑海里,一闭眼,尽是肖蔓年望着陈寻时的满眼柔情。
好吧,他承认,他在楼上根本就看不清楚肖蔓年的表情,但他就是吃醋。
或许顾念良永远不可能成为社会标准下温良贤淑的欧米伽,他暴戾、乖张,像只永远学不会收回利爪的猛兽,即使在肖蔓年面前,他所能做的,也只能是将利爪对准自己,然后再割破一身伤,鲜血淋漓地拥抱肖蔓年,求着她垂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睡觉前喂完了药,顾念良陪着肖蔓年洗漱,洗手间暖黄调的灯光洒下来,他仔细瞧着,只觉得肖蔓年脸颊上的细小绒毛也这么惹人爱。
他伸手将肖蔓年嘴角没洗干净的泡沫拧调,看着她微睁的眼,扑哧笑出来。
简直就是朋友圈里那种最讨人嫌的家长,被自家孩子踹了一脚都要满心欢喜地发条动态昭告天下。
顾念良现在也想把肖蔓年的傻样拍下来,告诉所有人他的宝儿有多么乖巧惹人爱,但想了想,他又收敛了心思,像个怀揣美玉的小偷,神经兮兮生怕别人窥见怀里的光,来和自己抢。
这么好的肖蔓年,只他有,也只他能看。
想到这,顾念良俯身亲了亲肖蔓年湿润的唇角,清甜的桃子味盈满she尖。
“检查检查,看你有没有乖乖刷牙。”
“我有!”肖蔓年愤慨,生怕他冤枉了自己,倒豆子似的贴着顾念良的唇瓣就背起来:“手中拿着小牙刷,顺着牙缝上下刷,上牙从上向下刷,下牙从下向上刷,咬合面要来回刷,里里外外都要刷,健康牙齿人人夸。”
听着清脆认真的声音,顾念良简直苦笑不得,心里渴得发颤,但又忍不住觉得她好可爱,乖乖巧巧的小脸这么仰着看他,怎么也不说下去反驳的话。
伸手揉揉她的脸蛋,顾念良翘起唇角,凌厉的凤眼里满溢温柔,爱意催动了欧米伽的天性,他凶口鼓鼓囊囊的,有种想要哺育自己伴侣的荒谬想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抱着肖蔓年靠在洗手台上,顾念良贴近了,手指一点点抿去她脸上未干的水珠,抿了抿唇,他压下如鼓的心跳笑着问:“年年想不想要个孩子?”
“孩子?”肖蔓年疑惑地盯着他平坦的小腹,又伸手掐了下他劲瘦的腰肢,“你要给我生个弟弟妹妹吗?哇呜呜呜呜呜呜,你也不要我了吧,顾念良,是不是因为我笨啊,你呜呜呜呜,你不要我........”
“呸呸呸!什么弟弟妹妹!那是你的娃!肖蔓年的娃!老子给你生娃啊知不知道?”
顾念良被她哭得眉心直跳,真不明白肖蔓年的眼泪怎么像是存好的,说流就流。
伸手擦净她湿漉漉的脸,在她还委屈地瞥着的嘴角亲了亲,顾念良无奈地解释:“就是你玩家家酒的时候,粉红猪总是演的那个小孩子啊,你忘了,你还给它换尿布呢。”
“那,”肖蔓年抽了下鼻子,巴巴地盯着他:“那你会生一个粉红猪吗?”
“老子又不是猪!”
顾念良气得揉她的脸,最后见她眼睛一红,又要哭才慌忙抱起她哄:“粉红猪年年都有一只了,还有**熊和叮当猫、斑点狗,但年年还没有小娃娃呀,年年不想要吗?”
声音放得轻柔,但仍掩饰不住心底的紧张不安,顾念良盯着肖蔓年的表情,屏气呼吸,浴室里啪嗒的一点水声都能让他像被踩到尾巴一样打一个颤。
“你很喜欢孩子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肖蔓年不问反答,认真地盯着顾念良看。
他点点头,但随即又摇了摇头,“我没有喜欢孩子,但我很喜欢你的孩子。”
“可我有病啊。”
“谁他妈敢说你有病,我揍他!”顾念良挥了挥拳头,眼睫湿润着,漂亮昳丽的眉眼捧出好看的笑来哄自己的爱人开心。
“你好喜欢我呀,顾念良,是不是因为我是全世界最乖最乖的宝宝?”肖蔓年害羞地抿起嘴笑。
“我最喜欢最喜欢你,肖蔓年,不是因为你是世界上最乖最乖的宝宝,而是因为你是我的世界里最好最好的宝宝。”
眼泪滴落,也是啪嗒一声,顾念良依旧颤抖着去吻他最好最好的宝宝。
“那......那就嗯.....”温凉的手指探进睡衣里面,顾念良被她偷亲了一下,“那就生吧,毕竟你这么喜欢我。”
“而且我是最好最好的宝宝唉,”肖蔓年笑得眉眼弯弯,灯光都被她衬得黯淡,她做他眼里最亮的光,“那最好的宝宝的宝宝,一定是更好的宝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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