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钟哲并没有对他做什么,只是将他绑在椅子上,坐在他面前,面色平静地看着他,那目光让朴政道又畏惧又兴奋,他咽了口唾沫,声音微哑:“要杀要剐,一句话,别他妈折磨老子。”他脸色不明,目光微暗,叫人看不出真实的想法。
崔钟哲笑了一声,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望着他,伸出手去摸了摸他被染成三种颜色的头发,那头发略长,前面遮住了朴政道的眉眼,后面已经长到了颈子的下面,又因三种颜色而显得十分怪异,崔钟哲不知道朴政道是怎么想的,看起来明明还有手下,偏偏要留这样非主流的发型,审美实在有够糟糕的,他心中所想口中便说了出来:“你到底是怎么想,这发型这颜色,你都不觉得难看吗?”
头顶上的崔钟哲说着话,还叹了口气:“你说你一个放高利贷的,还留这么风骚的发型,合适吗?”
那时节其实正流行头发挑染几个颜色,并且头发前后都要长长的才算时尚,朴政道自觉自己走在流行的前端,此刻听到崔钟哲毫不掩饰嘲笑的口吻,不禁气地一噎,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崔钟哲已经从他的操作台面里上掏出了一把刀刃锋利的剪刀出来。
朴政道眼睁睁地自己的头发在眼前一络一络地飘落下来,落在地上,羞愤地大叫:“崔钟哲,士可杀不可辱,我要杀了你!我一定要杀了你。”
那声音响彻厂房,久久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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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英宰转学走了,尹俊熙也全家移民美国了,崔钟哲又过上了平静的生活,朴政道自那次被他剪光了头发也不敢太过骚扰他,只如从前那样,闲暇的时候去偷看他上课,或者躲在他家附近,看他帮他母亲打理超市,他甚至觉得,时光如果能够再慢些才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时光却并不如他愿,匆匆地从指尖就流淌过去,崔钟哲生病之后成绩就稳稳占据年级第一,高考那日,朴政道看着走出考场的崔钟哲,看着他朝崔母和崔芯爱露出安抚而自信的笑容,蓦然感受到一股难言的恐慌。
他总觉得他们是在一个世界的,但他却刻意忽略了,崔钟哲的眼中,并没有他。
他自认与崔钟哲有了三次亲密的接触,┑ ̄Д ̄┍但崔钟哲依旧看不见他,他甚至从来没有问过他的名字。
他只是一个猥琐的窥视者,卑贱的暗恋者,贪婪的觊觎者。
他失落落魄地拨开纷乱的人群,他们都是迎考送考的家长们,脸上洋溢的都是饱含期望的笑脸,那些看着孩子的目光殷殷切切。
崔钟哲成绩好能力也出众,他日必定有不凡的前程,他初中辍学就跟着契爷出去收账,干的是伤天害理的买卖,他不过就是阴沟里的老鼠,竟然还妄想在阳光下牵着那个人的手。
朴政道手足冰凉。
他很是消沉了一段时间,朴政道也是生平第一次开始审视自己的人生,他为了报答契爷将他从福利院领养出来的恩情,十几岁就跟在契爷后面帮他收账,打理一些见不得光的生意,他从未想过自己的未来。
朴政道记得那是一个并没有什么不同的夜晚,他白天收了几笔难收的账,断了几个不听话的借债人的手脚,晚上挥开所有的手下,独自一个人在镇子的繁华地带徘徊,他想去夜莺,想听崔钟哲唱歌,但崔钟哲早就不在那里唱歌了,他满心的火气戾气,眉头拧得紧紧的,不知该如何发泄,然后,他就看见正搂着崔钟哲肩膀将他往KTV带的李英宰。
他悄悄地跟了进去,靠在李英宰点的包厢附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他看见李英宰点了好多的啤酒送进了KTV的包厢,听见包厢里传出李英宰五音不全的嘶吼,和崔钟哲沉静舒缓的歌声,他在酒吧听崔钟哲唱了一个月的歌,从来没有看过他喝酒,不知道他喝了酒,会是什么样子。
他胡思乱想着,等了一会,包厢只听得见音乐的声音,应该是在喝酒吧,又过了好大一会,李英宰捂着嘴,满脸醉意地从包厢里踉踉跄跄地冲了出来,往卫生间的方向跑去。
包厢里就剩下崔钟哲一个人了。
他喝醉了吗,他会喝醉吗,他此刻脸上挂着什么样的面具,是了,他在李英宰那个白痴面前从来都不挂面具的,他应当是轻松愉快的表情,或许因为喝醉酒面颊红红,或许因为喝醉酒眼神朦胧,那该是什么样表情,朴政道想的不能自已,他掐灭了烟,对自己说,就看看吧,看了这一眼,以后再也不要去想他了。
他推开了包厢的门。
崔钟哲放松地依靠在包厢柔软的沙发上,朴政道的角度,只能看到他微微抬起的形状优美的下颌,他的手随意地搁在膝盖上,他的面前散落着或站着或躺着的空荡荡的酒瓶,他应该喝了许多酒。
朴政道看不到他的表情,他的理智告诉他该走了,但他的目光和他的脚步,却舍不得离开。
他矛盾地痛苦地站在包厢的门口,然后,他听见崔钟哲淡淡的声音,崔钟哲说:“把门关上。”
他惊地几乎想要转头就走,却看到崔钟哲睁开了眼睛,微微偏着头,朝他望了过来。
昏暗的包厢里,几束光随意地打在角落,隐在暗处的崔钟哲眉眼看不真切,只一双眸子熠熠生辉,仿若有光,那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崔钟哲的样子,不同于平日里的沉默寡言,或是阳光健康的形象,此时眯着眼望着他的崔钟哲,周身散发的是一种邪肆不羁的神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仿佛换了一个人。
那目光有如实质,仿佛从头到脚地打量着他,朴政道被那样的目光瞧着,不自觉地微微低下了头,却也听话地将门关上,反锁。
苏修满意地笑了笑,他此刻仿佛还在梦中,一切都不真实,或许是梦吧,苏修想,眼前的男人隐隐眼熟,但他并不记得他何时见过他了,但这又有什么要紧的,那个男人看他的目光,那样矛盾且挣扎的,那样爱慕却又自卑的目光,他从前从许多人的眼中看过。
他笑了笑,冲着那个仍在原地挣扎地男人招了招手,暗含着恶意,像撒旦发出的邀请,“你过来,我想好好看看你。”
压灭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朴政道的身体不听使唤地坐在了崔钟哲的身旁,他像个青涩的毛头小子一样,往日里的威风不知道哪里去了,他觉得这样实在不像个头领,于是硬着脖子说:“老子有什么好看的。”他说这话,甚至不敢去看崔钟哲的脸。
他的手已经在大腿旁捏成拳头了,他全身都作出了防御的姿态害怕自己受伤,他自厌极了,觉得这样的自己好丢脸,直到崔钟哲的手指,抚过了他的面庞,“这个发型很衬你。”他听见崔钟哲说。
什么发型,自从上次头发被崔钟哲剪得乱七八糟,他就留了寸头,没能走在时尚的前端他还为此伤心了一场,他心里乱乱的,不知道该说什么,难道要说你眼瞎了吗这发型哪有原来的好看,但想着崔钟哲上次说他审美糟蹋,又闭上了嘴巴。
但在崔钟哲的眼中,眼前的男人生了一张有棱有角的俊朗脸庞,身材健壮肌肉也是十分流畅发达的,寸头更能显出他彪悍的气质,他看着男人因为他的抚摸而渐渐变红的面颊,对今晚生出了一些期待出来。
“你多大了?”他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朴政道以往和崔钟哲的几次见面都是剑拔弩张,从来不曾这样坐下来好好地说过话,他有些呆呆地回答:“20了。”
“你叫什么名字?”崔钟哲又问。
朴政道的眼眶一瞬间染上了湿气,他不知道自己竟然这么感性,崔钟哲从来没有表现出想要了解他的想法,见过好几次面都没有问过他的名字,这是朴政道的心结,此刻被心上人问到了名字,他一时情绪十分复杂,他低着头,不想让崔钟哲看到自己此刻的表情,“我叫朴政道。”
“哦,”崔钟哲不甚在意地笑了笑,不是很能理解此刻朴政道的表情含义,他挑了挑眉,突然凑过去吻了吻朴政道的脸庞,朴政道浑身都僵住了,他不可思议地看着崔钟哲此刻带着迷人笑容的脸,脑海乱成一团,他在脑中想象了无数两人再次相遇会如何如何,却从来没有想过崔钟哲会吻他,崔钟哲见他那样,觉得十分的有趣,他低低地笑,又凑过头去含住朴政道的耳垂,轻轻说:“我叫你宝贝儿,好吗?”
实际上,他根本就没听清方才朴政道说的名字。
被崔钟哲含住的耳垂传来酥酥麻麻的感觉,末梢神经兴奋到以不可阻挡的速度传遍全身,朴政道甚至不自觉地颤抖起来,他努力地维持着最后的尊严,“你叫谁宝贝儿,老子他妈又不是女人。”
崔钟哲看着他那副色厉内茬的样子,觉得这个男人明明纯情的要死,偏偏又十分嘴硬,实在有趣,他捧住了朴政道的脸庞,含住了他的唇。
朴政道所有的尊严所有的努力和挣扎,一瞬间就化为乌有,他暗恋了他这么久,他的眼里终于看见他了。
他揽住崔钟哲的肩膀,紧闭着双眼,热烈地迎合着崔钟哲的舌头,他并不会接吻,但又十分迷恋这种感觉,偏偏力气又大,崔钟哲想放开他他又立刻将头凑了过来,没有任何技巧地去缠着崔钟哲的舌头,崔钟哲没法,只得一只手抚摸他肌肉结实的脊背,一只手抚摸他的面颊,让他放松下来。
他温柔的动作让朴政道有种自己被珍惜的感觉,他搂着崔钟哲的颈子和他吻了好久,直到被崔钟哲轻轻推开,才脸颊通红地喘着气,只是一个吻而已,他太患得患失了,“别紧张,”崔钟哲安抚地吻了吻他的嘴角,语气低沉地,带着一股蛊惑的意味,“夜还很长,把衣服脱了好吗,宝贝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朴政道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崔钟哲只轻轻唤了他一声宝贝儿他就不听自己使唤了,明明是叫娘们的,他乱糟糟地想,但仍旧温驯地,抖抖索索地,将自己的衣服脱了干净。
除去所有衣物的这具身体,肌肉漂亮得让人忍不住伸手去摸,宽肩窄腰,肌理分明,肤色也是崔钟哲喜欢的麦色,他爱不释手地伸手去摸朴政道光滑的胸肌,他毫不掩饰的喜爱神色缓解了朴政道的羞涩,朴政道双手僵硬地放在大腿两侧,胸前的肌肉被心上人抚摸揉捏着,痒痒的,心里偏偏觉得温暖甜蜜,他深深凝视崔钟哲带着兴味的脸庞,心道能让他这么喜欢,这一刻死了也值得。
崔钟哲并不打算放过他,眼前的壮汉生了健壮的身材,他不用想都能猜到这个人平时应当是挂着凶恶表情的,所以他的性格十分别扭,但又没有丰富的恋爱经验,于男男之事上几乎是一张白纸,他的手下移,朴政道的阴茎已经高高地翘起来了,一弹一弹地,他的手摸过他的大腿,凑过去吻朴政道的唇,果然,朴政道瞬间就松懈了下来,两只臂膀情不自禁地搂住崔钟哲的肩膀,崔钟哲知道,眼前的男人更爱接吻的感觉,他吻了一会,直到朴政道的性器硬涨得更加厉害,才凑在他耳边,蛊惑似的说:“我想看你自慰的样子。”
“你!”朴政道狠狠吸了一口气,心想崔钟哲怎么有这样的爱好,他捏紧手指,崔钟哲却又冲他脖子吹气,轻声叫他,“只给我一个看,宝贝儿。”
他在那一声宝贝儿中缴械投降。
妈的,老子一世英名全没了。
他听崔钟哲的指示坐在了他面前的茶几上,一手撑着桌面,一手撸动着自己的性器,他紧紧闭着眼,又觉得羞耻,又觉得兴奋,性器早在之前接吻的时候就肿胀不堪了,他暗恋了一年的心上人就坐在对面,看着自己自慰,朴政道脑海中想象着心上人的表情和眼神,心头火热,撸动的手腕速度越来越快,直达高潮。
他喘着气睁开了眼看向崔钟哲,崔钟哲正微笑着看他,面上带着赞赏的神色,“真棒,性感极了。”
他有些不好意思,面色微红,哼了一声,就要下来,却不料崔钟哲站起身,握住了他的膝盖,他的两条腿被崔钟哲打开,露出隐在麦色臀丘下的菊穴,崔钟哲的眼神带着浓浓的情欲,他的身体被崔钟哲压在了茶几上,胸肌上的乳头被崔钟哲含在嘴里啃咬着,崔钟哲的一只手在自己的下腹抚摸着,滑到了从来没有人探秘过的禁地。
“宝贝儿,我想艹你。”崔钟哲咬着他的乳头,酥痒的感觉从那里传来,朴政道本来就是道上混的,下流荤话听过不知多少,他抿了抿唇,微微挺起胸膛任心上人玩弄,喘息着回答:“有本事就来,今天不艹就不是男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崔钟哲闷闷地笑,从茶几上摸过一瓶喝了一半的啤酒,用啤酒打湿手指,慢慢地朝着那禁地探了进去,朴政道的两条腿弯曲着在茶几上大张着,两只手撑着桌面,仰着头难耐地喘息,他明明该是很难受,偏偏不愿意表现出软弱的一面,甚至还催促着:“你快进来,不是说艹我吗?”
崔钟哲并不着急,修长的手指加到三根慢慢在后穴进出,他一边挑逗男人敏感的腰间兴奋点,一边吻着他的唇,看他在他的吻下露出迷醉的表情,他在床底间素来是个体贴的。
后穴渐渐地放松了,宽容地容纳了手指的存在,崔钟哲这才挺腰将自己的阴茎送了进去,肠壁被心上人的阴茎填充起来,仿佛也将他的心填满了,朴政道搂住崔钟哲的颈子,发出一声低吼,崔钟哲,我爱你,他在心里说,但他口中说的却是:“艹我,狠狠艹我。”
崔钟哲渐渐加快了速度,他紧紧箍着男人的腰肢,一下又一下地将自己的性器嵌入男人的身体之中,平日里他对任何人谦恭有礼,外人见他总会赞上一句苏家少爷真是翩翩君子风度,但他却知道,他走到如今,付出了多少难以想象的努力,他有极深的掌控欲,即便在性事上也要占据着绝对的主导地位,也只有性事的时候,他才能露出原本的面目,发泄出白日累积的情绪,苏家的路还很长,他隐忍至今,才成功了一半,他一边艹得身下人浪叫,一边漫不经心地想着,到底是谁把这么个壮汉送到他眼前的。
朴政道被他艹得神魂颠倒,他又是个逞能的性子,伏跪着,站立着,甚至走动着的体位都不放过,缠着崔钟哲做了一次又一次,到最后腰都软得直不起来了,才靠在他身边仰头索吻,得到崔钟哲的吻后,才沉沉地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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朴政道第二日是被手机声唤醒的,他的身体酸痛地厉害,昨天不知道做了多少次,阴茎和后穴都十分不适,他昏昏沉沉地接了电话,是手下打来的,说为什么今天契爷开会他没有来参加,他才猛地清醒过来,他挂了电话,低头看着崔钟哲仍旧熟睡的脸庞,平常总是显露凶恶表情的脸上浮现出了温柔的表情,他想着昨天这个人温柔地叫他宝贝儿,真他妈肉麻,偏偏他心里十分受用,原来被心爱的人喜欢是这种感觉啊,他低头吻了吻崔钟哲的唇,对着熟睡的他轻声说道:“我叫朴政道,朴政道。”
他瞬间做了一个决定。
他帮崔钟哲擦了身上的痕迹,又穿好衣服,才不舍地离开包厢,他想,崔钟哲喜爱读书成绩也好,那自己便供他读书,帮他赡养母亲和幼妹,他不要去收债了,他要做一份正经的工作,他要堂堂正正地,和这个人站在一起。
他要和契爷说清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李英宰是在厕所里醒来的,他醒来的时候趴在马桶盖上,他竟然在厕所的小间里趴在马桶盖上睡着了!然后他才想起他昨晚是拉着崔钟哲来通宵唱歌喝酒的,因为崔钟哲今天就要拿着录取通知书去首尔的学校报到了!
他匆匆忙忙地冲到包厢里,崔钟哲躺在沙发上睡得沉沉的,他拍了拍好友的脸颊,将他唤醒:“喂,阿哲,我昨天在厕所睡了一夜,我厉害不?”
崔钟哲有些无语地看着他。
“昨天晚上有没有发生什么事?”李英宰问。
崔钟哲摇摇头,“什么都没有发生,赶快走吧,妈和妹妹在家该等急了。”
他喝醉酒有个毛病,无论发生什么事醒来都会忘记,只是,他隐隐约约记得,似乎有人在他耳边重复了一个名字。
是什么呢?
大概是梦吧。
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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