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寒冬(1 / 2)

<p style="font-size:16px">六、寒冬

凌钧然在理发店外面观望许久,才鼓起勇气踏进去。

「欢迎光临。」正在滑手机的老板娘随口应了一声,见来者迟迟没有用熟悉的声音打招呼才将视线从萤幕移开,看向方才开门的人。

「喔,小帅哥,要剪头发吗?」老板娘看到生面孔有些意外,但还是很快起身招呼。

「……对。」凌钧然不敢直视她的眼睛,局促地低下头。

老板娘点了点头,抬起头朝向天花板,x1了一大口气,「儿子!现在!下楼!」

凌钧然被她的嗓音吓的抖了抖。

「阿,让我儿子帮你剪吧,他技术很好的,现在男生几乎都是他在剪,再过几年这里可能就交给他了吧。」老板娘一边解释一边把他按到椅子上,围上毛巾和塑胶布。

没过多就楼梯就传来了脚步声,接着是青年不耐烦的嗓音。「来了来了。」

凌钧然透过镜子看到一位年纪相仿的青年随意地拨了拨睡乱的头发,打着哈欠从楼上走来。

见到凌钧然他也有点惊讶,「哇,我在这里好久没看到五十岁以下的人了,好新奇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我才四十八!」还没走远的老板娘伸手用力扒了他的头纠正。

青年也没在意,转头就和他聊了起来,「你是外地人吧?」

「……算是吧。」

「那怎麽会来这里剪头发?别地方应该更专业吧?」

「就,刚好长了,就想说找个地方剪。」凌钧然抿了抿唇,有些不自在的解释道,尽管这根本算不上是解释。

青年也没纠结,很快拿上剪刀对空气空剪两下,「行吧,今天想剪怎样?」

「稍微帮我修短就好了。」

「就这样?太无聊了吧?好不容易来了,怎麽可以就这样?」青年听完有些惊讶。特别跑来没看过的理发店竟然就只有要修短,还是「稍微」而已。

「没……没关系的,这样就好。」

青年拨了拨他快遮住眼睛的浏海,又把他的脖子转到侧边看了看,满意的点了点头,底子还不错。

「不行!既然来都来了,我一定把你弄的超帅,相信我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咦……咦!?」凌钧然睁大眼睛看着身後正磨刀霍霍的青年,有种不好的预感袭来。

手起刀落,一缕缕碎发落在塑胶披肩上、地上,被迫低头的凌钧然想知道自己现在被变成怎样却不能抬头,只能被迫盯着地面。

青年又伸手把他的下巴抬起来,修剪前面的头发。

闭上眼睛,算了,就这样吧。凌钧然放弃挣扎。

他的头发一直维持在差不多的样子。留的b大部分男X长了一些,能遮住额头及一部份耳朵跟後颈。不会特别抓造型,就只是梳整齐。几个月就去剪短一次,但也只是稍微修一修而已。

「我帮你染个不一样的颜sE好了。」

原本在闭目养神的凌钧然听到这句话连忙睁开眼,「这就不用……」

「不,你需要。」手指抵在他太yAnx上,b迫他看向镜子里的自己。

「我帮你染个看起来JiNg神的颜sE好了,你看起来很Y沉欸。话说你今年几岁阿?」

「……二十四,快二五了。」

青年点了点头,「我二五,没想到你b我还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之後青年转过身去调染膏的颜sE,一边和他东扯西扯。

读完大学找了一份工作,却遭受到职场霸凌。撑不到一年就辞职回到家乡,最後决定接手妈妈的美发院。

这一带几乎没有二十几岁的年轻人长住,只有上了年纪和还没长大的孩子,这大概是大部分乡村的现状吧。

漂sE的时间很长,但青年的分享yu也很旺盛,凌钧然就静静地听他说故事,也不觉得无聊。

「我在大学时交了一个nV朋友,但在我状况不好的那段时间一直吵架,後来也就分手了,我现在还觉得有点对不起她……」话题不知怎麽,逐渐向感情史的方向前进。

凌钧然想了想,小心翼翼的问道,「那……她现在有新的交往对象了吗?」

青年顿了顿,「……好像没有。」

「那……要不去追回来?」

说完这句话凌钧然自己都觉得有些荒谬,没想到青年却低下头,似乎在认真思考这件事情的可能X和可行X。

最後青年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

「算了吧,有些时候错过了就是错过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凌钧然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状似附和。

「那你呢?现在有nV朋友吗?」

凌钧然眨了眨眼,这才知道从刚刚就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是哪里来的。

「我……呃……我是gay……」原本想着要怎麽减少这句话带来的冲击和尴尬,最後索X直接坦白,一边偷眼观察青年的神sE变化。

「哈?真的假的?我之前遇到的gay都超娘的,你完全不会欸!」没想到青年听到後完全没有表示出排斥,只有惊讶。

「嗯,哈哈……」只能尬笑。

「那你有男朋友吗?」结果坦承X向之後对方还是不打算放过他。

「……算是有吧。」如果这个样子还算在交往的话……

对方消化了一下他话里的意思,凌钧然以为话题会到此为止,但显然没有那麽容易。

「在吵架,然後你跑走了,跑到这里来?」

「……」这猜测的JiNg准度有点太可怕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见他沉默,青年便当他默认了,「好,很好。那我必须帮你染一个帅到破表的颜sE,让他高攀不起!」青年磨拳擦掌了一番,凌钧然感觉到危险。

「……现在走还来的及吗?」

「请相信我的手艺,接下来是展示时间!」

不,我一点都不想相信!凌钧然在心里大喊,但身後正在调第二种颜sE的人显然刻意忽略他惊恐的眼神,自顾自地忙着。

「当当当当!」

「怎麽样?帅吧?」

漂sE的时间实在太久,凌钧然迷迷糊糊的,不小心睡着了。等到再次睁眼时已经宣布大功告成。

镜子里的人在店里的冷sE灯光下惨白的可怕,乾净又明亮的镜子让他的黑眼圈显而易见,缺乏血sE的双唇也一览无遗。但跟他刚做好的头发b起来实在是引不来任何注意。

长年散着的浏海被吹成有韧X的弧度,露出耳朵也显得JiNg神了许多,前提是忽略他的脸sE的话。最重要的,在打光下,他二十多年来一次成为了黑发以外的颜sE,还是在人群里能第一眼就被发现的显眼存在。

浅蓝sE,很浅且很清澈,在光线下可以说是闪闪发亮的程度。搜遍脑内也想不确切的颜sE名字。整个人被这样明YAn的颜sE衬的亮了不只一度,大概就是所谓的发sE显白功效吧。

「人鱼姬蓝,怎麽样?是不是超美?终於有人可以让我放手染了,好畅快的感觉阿。」青年从後方端详着自己的作品,状似十分满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你好厉害。」凌钧然稍微转了转颈部,端详侧面。连後脑的碎发都剪的十分服贴,技术确实了得。

「嘿嘿,千万别这麽说,我会飘。」

後来凌钧然又在建议下买了几款护发产品,当然还是用现金就是了。

最後青年送他到门口,颇有些依依不舍的架式,「随时欢迎再来阿!」

「……」这就不用了。

大街上没什麽人,但凌钧然总觉得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他身上——应该说,他头上。

毕竟颜sE实在是过於抢眼了,想不注意都难。

偏偏今天穿的衣服是没有帽子的。

用手把头发遮住的想法刚冒出来就被他自己打消了,这样看起来会更奇怪。

算了,先这样吧,如果真的忍不了过几天再去找别家店染回来。

虽然这附近好像就只有这一家理发店了,但总不能又要人家染回来吧,也怕他会突发奇想又给他一个更招摇的颜sE,他可承担不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不知道他看到之後会有什麽反应?

白於奕的发型这些年来也没什麽改变。跟他一样觉得长了就去剪,按原样修剪,理发师也不曾失手,翻出什麽浪花来。

从认识到现在大概四年,具T多久早就记不清楚了,但两人的模样几乎都没有什麽改变。

二十多岁,大概刚好是容貌定型的时间,个位数的年份几乎不会有什麽明显的改变。不会长大,当然也不会又明显变苍老的现象,如果造型没有特意去改变,那容貌基本是不会有太大的变化的吧?

或者是他已经忘了初见时白於奕的模样了。

人的大脑会藉由不断的遗忘去忘记那些痛苦、不快的回忆,让人能够继续在世界上存活下去。那难道美好的回忆就不会被忘记吗?

他还记得很多他们相处的片段,但就真的仅仅是片段。他记得那时候发生了什麽事,白於奕对他说了什麽,却迟迟无法忆起他的脸上正表现出麽情绪、说那些话时是用怎麽样的神情看着自己。

自从和白於奕一起生活之後他那些孤独的记忆确实一点一滴的被遗忘。但他也渐渐感到迷茫,忘掉这些过往这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

如果可以不再被这些回忆困扰确实可以让他的生活更轻松些,本来应该没什麽好迷茫的,但虽之而来的不安也浮出水面。自己,真的可以过的这麽幸福吗?

遇到一个什麽都好的人,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之後向自己告白,交往後又对自己无微不至,还会时刻照顾到自己的心情。这样的恋人竟然对自己别无所求,就连凌钧然这种一场恋Ai都没谈过的人都觉得,似乎不太正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用手抚过被风吹乱的头发。他记得白於奕总会温柔地帮他把头发擦乾,之後连吹头发都一手包办。对待他自己时则总是随便抹一抹,吹头时也是用随便的方向,只要会乾就好。但只要是帮他吹头发时都会依照发流的方向细心的吹,还会小心避开耳朵和脸。同一个地方也不会一次吹太久,怕他会觉得烫。这样下来帮他吹一次头发总要花费许多时间,但每每凌钧然想催促他快一点,又会被白於奕明显放轻的动作一堵,最後索X随他去了。

或许自己其实也很享受被温柔对待的感觉吧。

有些时候他先洗完,想着白於奕应该会接着去洗澡。但白於奕都会先帮他把头发都吹乾才去。如果就这样持下去,他的後半辈子可能都不会再碰到吹风机了。

凌钧然也会提出自己也想帮白於奕吹头,白於奕多半都会拒绝,只有少数几次拗不过他才勉强答应,之後不知道为什麽又格外坚定的拒绝他,自己胡乱的吹完就算了。

难道是自己的技术很差,让他觉得不舒服了?

心中忽一动,冒出这样的想法。从前总是不会去深究每一件事情发生的背後原因。发生了就是发生了,就算知道前後因果也没有什麽帮助,那就不要知道好了。

但直到离开他身边,当他回忆起每件白於奕不明所以的行为,总是会忍不住去细想,想他为什麽会这样,是不是他其实没有那麽喜欢自己,只是碍於某些原因一直没告诉他,或是等自己先提出分手。

但想到这里他又觉得不太可能。他没有必要陪自己演这样的一场戏,没有意义,又浪费时间,他没有一直做下去的理由。

何况他对自己的细致和贴心是真实存在的。

就算这些都是可以装、能够演出来的事情,凌钧然还是就此打消了疑虑,选择相信他们之间还是有真情实意存在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毕竟他完全不需要对自己这麽好,自己什麽能给他的都没有。

一无所有的人最不怕失去,一无是处的人也最需要揣测他人接近自己的目的。因为接近他不但花时间又花钱,还什麽都得不到,总不可能是抱着特有的目的吧。

除非他只是想玩,找一个一场恋Ai都没谈过的单纯男孩,好满足某些奇怪的虚荣心。

骗他傻傻地把一颗心都献上,最後摔得遍T鳞伤。

但凌钧然从一始就设想这种结果,厚重的防备迟迟不肯卸下。不论白於奕花了多少时间JiNg力温暖他,他始终都不曾脱下盔甲,将自己脆弱的内在袒露在他面前。

从一开始就尽量避免自己受伤,这样,就没有问题了吧?

但白於奕不知会怎麽想,失望、疲惫,还是,其实他根本就不在乎,会不会自己离开之後他反而过得很快乐,发现没有他的生活也能过得很好?

关机的手机仍旧躺在cH0U屉里,不想,抑或者,不敢打开。

凌钧然自己也不确定,但他知道还没到该回去的时候。

此次行程最主要的目的是寻找灵感,或者改变之後要走的路。凌钧然没事的时候就到处走走看看,他觉得他可能可以试着开始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镇子的外围有一处古蹟,好像是类似荷据时期的村子。有房子,但都腐烂得差不多了。

那里几乎被当成公园或是孩子的秘密基地使用。游客本就不多,会走到那麽偏僻的地方大概就只有他这种闲人。内内外外放了许多石板写着旧村落的故事,有些字因为时间过长被磨平了,但凌钧然并未在意。

换个地方换个心情,捧着平板到那里画画也让他觉得b较舒适。

时值冬日,穿了大衣仍觉得寒风刺骨。

凛冽的风不断刮过他的脸颊,刮得生疼。皮肤可能又裂开了,但他每次都不记得擦rYe。

如果白於奕在的话,一定会……

罢了,不要再想他了。

甩了甩头重新凝神,再次专注於脑内的场景,还有手中的画笔。

凌钧然近日每日都拿着平板,一个人悠悠慢慢的从租屋处出发,徒步走到那处古蹟公园,坐在固定的长椅上,画一天的画。

大概是冬天真的太冷了,那些小孩们也都不来了。也是,如果是他也不愿意让孩子出来受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如果有孩子的话,一定会什麽都给能力所及里最好的。花时间陪他学习,陪他玩,陪他m0索这个世界……

但凌钧然又觉得自己的Ai远远不够多,不足够给一个孩子所需要的量。他曾觉得自己不会羡慕那些能被父母亲一起牵着的孩子,只不过是每次都会偷偷多看一眼,想记住这个美好的画面罢了。

曾看过许多人说「我们总有一天要回过头把在那个在角落里哭泣的孩子拉出来,告诉他:不要难过,一切都会变好的。」

会变好吗?或许吧。凌钧然觉得自己现在的日子还蛮好的,不会挨饿,不需要每天工作到半夜,身T也还算健康,应该没什麽不好的。

但当他回过头时,那个孩子早就已经走了,什麽都没留下,只有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的自己。

周围的冷空气让他的手指动作变得僵y迟缓,但他想忽略这种不适感,继续待在这里。

凌钧然不是静不下心的人,只不过是想在这里待着而已。

就是这种不明所以的坚持让他继续在寒风里把手指露在外面,偶尔用暖暖包摀一摀,但几乎无济於事。

早上醒来之後准备准备就来了,一路待在这里到天黑再回去。因为是冬天所以天黑得特别快,但当他一回神就只剩最後一束光时还是会有些害怕。

他有些怕黑,大概是在黑暗中看不清楚的缘故。所以他总是赶在天黑前离开,要在这种人烟罕至的地方迎接黑暗他实在不敢想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寒冷的天气里一个人走在灯火通明的路上,总是会想念温暖的屋子吧。一户户人家映出的暖hsE灯光,飘散的油烟味,只趁的他越发凄凉。

匆匆走过街道,回到冷冰冰的房间打开暖气发呆。如果实在饿得受不了就出门买点食物,如果没那麽饿就算了,出门一趟还是太麻烦了。

如果能好好下定决心,到时候就回去吧。

他已经不想画新的漫画作品了。他想继续画画,但他想不出好的剧情,也没办法解决目前所有的问题,那不如就逃避吧。逃避虽然可耻,但有用。左右他也不是一定要靠画漫画维生。

等到他把自己心态调整好,把所有多於的情绪都解决之後就回去吧。

原本充满探询的旅程只剩下莫名的坚持在支撑着。就是不想现在就回去,想再一次好好确认彼此的心意,确认他们是否可以就这样彼此扶持,直到白首相依,也不再分开。

他觉得自己应该是会回去的,就是不知道白於奕确切的想法是如何。

如果经过了一段日子,白於奕觉得他们没有在一起的必要了,那他会尊重白於奕做的决定,就算他舍不得他也会放手。

但如果白於奕的想法和他一样,那时他会回到那个充满温暖的地方,还有能给他温暖的人身边。

只是不知道那个时候那一扇门还会不会为他开启,但这是他迟早要知道答案的事情,只是不想现在就面对罢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日复一日的去到那座公园画图,不接委托也不帮别人画图,就只画自己想画的。

有时候一天可以画三四张,有时候只画完一张就天黑了。

回去之後他检视自己的作品,却发现他笔下的角sE好像和记忆中的人越来越相似。

他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明明之前才觉得自己记不住他的脸,怎麽又可以画得出来呢?

接下来几天他努力的避开和白於奕有任何相似的设定,年幼的、年长的,风格不一样的,甚至是外国人的长相,但他只觉得yu盖弥彰,脑海里不断出现着他的样子,挥之不去。

一不留神,萤幕上的纸片人又和他有三分相似。

凌钧然闭了闭眼,把整张图删了。

「既然一直在想他,那何不就藉着这个机会回去?」他彷佛听到有人在他的脑内呐喊着,尝试着说服他放下无谓的坚持,就这样回去。

他早就明白自己不过是却步,怕时间久了白於奕确实已经不再需要他。但他同时也明白,时间拖得越久变数越大,却仍迟迟做不了果断的决定。

再拖几天就好,他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画一条Si线给自己,b迫自己做出选择。他知道自己应该这麽做,但他站在岔路口却迟迟无法迈出前进的步伐。明明一条路通往他趋之若鹜的温暖,另一条则通向无尽的寒冷,如此简单的选择他却犹豫了。

如果他到达了幸福的地方,但那个愿意陪他寻找幸福的人却已经离开了,这样他还算得到了幸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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