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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使并未给出答复。

而柯尔克却等不及了,他开始背着神使联络其他部族,在暗中寻找可乘之机。

所幸两年过去,总算让他找到了这个机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

“神使大人。”一人匍匐在地,对着面前的人恭敬道。

“嗯。”这声音仿佛带着魔力,让人不由得产生臣服之心,依照匍匐这个姿势,阿里木只能看见神使雪白的鞋尖,可他已经分外满足。神使穿着一件雪白的斗篷,面上覆着一张银色的面具,端的是一派出尘模样。

他伸出手,亲自将阿里木扶起,“神告诉吾,汝将会对吾提出请求。”

阿里木还只是个十三四岁的少年,十分崇敬面前的神使大人,“请神使大人开坛讲课吧。”

“为何?”

“阿里木喜欢那些故事,”少年的眼睛闪闪发亮,“那些英雄无所不能,像神使大人一样,我也想成为那样的人。”

“汝会成为英雄,但不是现在。”神使颔首,冰冷的银制面具闪过一道寒光,“因为在此之前,汝要先学会仁慈。”

“阿里木不懂。”

“神不会眷顾一个践踏生命的人。”说完,他便绕过阿里木,自行离开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践踏生命……”阿里木喃喃道,对着神使的背影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礼。

神使一般都会待在教坛,只是今日过去的时候,早已有人候在教坛,衣饰华丽,是副柯尔克人的打扮,那人见他到来,小心翼翼道,“神使大人。”

“汝为何在此?”

“首领感念神使恩德,特叫我呈上此物,供大人赏玩。”说完,他叫来一旁的随从,将托盘上的绒布掀开,露出一物。

神使看着此物,陷入了片刻的沉寂之中,而后饱含威严道,“尔等从何处拿到此物?”

“……是首领命人制成此物,特来先给神使的。”那人不敢直视他的眼睛,话语中透露着虚浮。

神使缓缓从托盘中拾起那把折扇,声音已然带着冷意,“汝敢在神前犯欺瞒之罪,便替吾先一步去服侍天神吧!”说完,他将那把折扇打开,薄刃张开,瞬间断了那人的生息,而他身上却连一滴污秽都不曾沾上。

“莫要教此人的尸身玷污教坛,扔出去。”几位随从不敢不从,忙抬着尸体滚了出去。

扇子在此,那主人又去了哪里?

“三七,查询姬怀临的位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是否支付一点积分获得姬怀临的位置?]

“支付。”

[姬怀临现在柯尔克部族地牢,是否花费两点积分开启导航?]

“不需要。”

容归的银色面具下,嘴角微微抽搐。

姬怀临怎么会被柯尔克抓住?

柯尔克部族离神坛最少一日路程,容归派人备好车马,连夜赶了过去,总算在第二日夜半赶到。

柯尔克听见神使到来,顿时坐立不安,心中后怕至极。吉哈不曾回来,神使倒是先来一步,神使可是算到了他这些天的动作,要来兴师问罪?

柯尔克怀着惴惴的心情,将容归迎了进来,俸于上座。容归一张银面具遮住了大半面容,只露出一双疏离冷淡的眸子,硕大的白色斗篷将他从头到脚包裹住,端的是神秘莫测。

神使不先说话,柯尔克也不敢多有动作。他是见识过神使大人的手段的,因此,他对神使多有敬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经年前的天坛上,挂着的全是那些反对者的尸体。他们被教众活活烧死,浓烟滚了整整七日……

柯尔克想起过往,顿时一身冷汗,就在这时,容归开口了。

“神昨日对吾说,柯尔克的族人不忠。”

柯尔克顿时脸色惨白,道,“天神饶恕!”

“尔等欺瞒甚久,真当吾不知?”

“柯尔克死不足惜!还望神使看在我族往日忠心的份上,饶恕我族这一回吧!”柯尔克部族先前并不强大,他能有今日的地位,都是倚仗对神的一片忠心,若神使要问罪于他,他也只有受着的份了。

“带回来的人现在何处?”

“在我族地牢……”

“带吾过去。”

“大人,地牢污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汝在质疑吾?”

柯尔克再也不敢,躬身领着容归往地牢过去。

几位族人守着地牢入口,见到神使立马匍匐在地,以表达自己的敬意。容归淡淡地瞥了一眼,点头致意,抬步迈了进去。

地牢阴暗,墙壁上挂着一排微弱的油灯,一路延伸到深处。牢房一个个紧挨着,除了一垛干草,连件被褥都没有。

娇生惯养的太子殿下,受得了这种委屈么?

里面的犯人大多关了许久,有些甚至不认识这位所谓的神使,瞧见人来了,只是继续专注地逮头上的虱子,而后塞进了嘴里。

容归在面具之下皱了皱眉,柯尔克讪讪道,“神使大人恕罪,这些都是要拉去处死的犯人,如若脏了您的眼睛,我立刻叫人将他们拖出去。”

“不必了。”

一行人走至最深处,才见到了要找的人。

太子殿下显然过得不好,脖子上缠着一圈血迹干涸的布条,身上各处也都带着伤口,眼下半靠在墙角,面色灰败。容归示意人将门打开,走了进去,抬手轻轻测了测他的脉搏,确认人还活着后,犹豫了半晌,将人横抱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神使大人!”柯尔克惊诧地看着正往门外去的容归,“您如此尊贵,这等粗事交由我们就行了!”

……容归不太想与他说话,太子殿下不知是吃什么长的,居然这么沉!

姬怀临伤口无碍,只是被柯尔克派人下了迷药,分量极重,才混睡到现在。容归连夜带人回了神坛,安置好后,替他解开了布条,才窥见了那道伤口的全貌。

下手之人不知轻重,如若再深一些,怕是要切到动脉了。

“三七,兑换伤药。”

[兑换愈合药物需要一点积分,宿主确定要兑换吗?]

“兑换。”容归垂眸,手中出现了一个瓷瓶,他小心地为姬怀临撒上,从自己身上撕下一块白布,替他重新裹上。

至于身上那些露出来的口子,倒也伤的不重,容归暗道一声“得罪”,便替他将衣物除下,神情自若。

直到将里衣除去,他才稍稍讶异了一下。姬怀临的身上怎么会有这么多旧伤?他不是太子么?西临怎么会让堂堂太子受这么多的伤?

这两年间,发生了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不怪容归不知道,他自假死之后,一直都处于消息闭塞的状态。藩邦向来不喜外务,民众心无旁骛地信仰神使,信仰真神,若非屠城灭国的大事,真是无法传到他耳中的。

容归心中疑惑,手上的动作却不停,为太子殿下处理好伤口后,又将衣服给他套了回去。这迷药至多在今日下午便会失效,容归将面具摘下,露出一张温润如玉的脸来。

他在京都的那段时日,日日都同个病鬼一般,虽长相俊秀,却弱得像张薄纸,一吹就破,眼下虽谈不上面色红润,却能看出与先前大不相同。

或者说,这才是真正的他。

容归是个死过一次的人,上辈子过得太过潦草,才得老天开眼,给了他重来一次的机会。这样的人总有一分旁人没有的淡然,他开始试着暂时忘记荒谬的前生,一遍遍抹去故人泛黄的旧色,将自己,与众人一道洗净铅华。

将容奕送上皇位,是一开始便计划好的,假死也是计划中的一环,但本应该在容嘉谋逆那日便假死脱身的局,却被无意间赶到的姬怀临破坏,让他不得不另做打算。

和容奕那番谈话,虽令他惊讶,也给了他一个顺水推舟的机会,煜王这个隐患彻彻底底地死了,这一生,他和阿奕的兄弟情分竟还是如此的短。

他并不觉得容奕做错了,如若他再不替自己考虑,谁又会替他考虑?玉狮子很好,年少的容归能轻易得到的东西,容奕却连护都护不住,容奕需要的从来不是兄长递过去的,而是自己抢的、留得住的东西。

既然如此,这最后一道困住容奕的锁链,便由他亲自去断吧。大殿中的神使再度戴上了他的面具,仿佛就此隔绝了为人的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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