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明桑突然打断了那人,面上有股孤注一掷的凶狠气,骂道,“说什么胡话!面前的这位才是阁主!”她不顾伤腿,跪在了容归面前,头却不肯低下,那眼神看得容归心慌,“从今日起,您就是鹤涧的新主人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姬怀临呢?”容归被迫眨了眼,雨水顺着下颌流淌。
“前阁主曾有言,若他出事,便以玉扳指为信物奉您为主。”柳明桑魔怔了一般,从袖中取出一物,高举至他面前,“请阁主过目。”
容归只看了那东西一眼,便掐住了柳明桑的脖子,神情分明是平静的,却像个疯子,“我在问你,他在哪儿?”
柳明桑咳了咳,轻声道,“您杀了我吧,我本就该陪他去死的,现在虽迟了两步,倒还不算太晚……”
容归甩开她,狼狈地朝后退了两步。
双手紧紧攥着,仿佛将理智也攥在手里,深吸一口气,做着不知是不是无谓的坚持,“不可能……”
姬怀临骗他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这次也一定是假的,不能信。
不可能是真的。
“容应澜,他死啦!”柳明桑倒在泥地里,笑得绝望,“为了你,为你而死啊!扳指,割地书,还有他的命!都交到你手上了……”她笑断了气,又改为恨,恨恨地看着他那张脸,“你满意了吗?满意了吗!他心甘情愿地为你去死了!他那么尊贵的一个人,竟就这样死在那群人手里,死在你好弟弟手里……你为什么要这样玩弄他,为什么要来招惹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只是一部分兵力便将他们逼到这个地步,姬怀临孤身一人,身上还带着不时发作的毒,他要怎么才能活下来,柳明桑想不到。
“两年前他就为你死过一次了。你们圣启人在监牢是如何对他的,西临接他回去后又是如何做的……王爷,您都知道吗?他的尊贵和傲骨早被你们折辱尽了,你们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她的声音比雨声还要破碎,容归就那样站着,将她疯狂的姿态受尽眼底。他情愿她是装的,也情愿自己只是做了一场梦,可事实就这样穿透了他的心脏,疼得浑身发颤。
他不知道姬怀临经历了什么,可他见过他身上的伤,看见了他原先的张扬和桀骜摇摇欲坠,取而代之的是阴婺和算计。
原来……原来一切都是有迹可循的。
在他弹指而过的两年里,他理所当然地觉得姬怀临过得很好,多上一笔都是画蛇添足。他从没想过一种可能,是他死后,这个人过得不好。
他看不见的那两年,姬怀临过得很不好。
姬怀临是个孩子似的人。感情上纯粹得要命,又偏偏没什么安全感,每日缠着他不放,背地里做了什么又不肯说,知道自己发现了,一时心慌意乱,便什么狠话都信了。
他记得自己说过。
他要姬怀临去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或许他早就知道自己把姜草交给了李申,又或许是将赵莒枢的消息给容奕的时候,他就已经信了那句话。
容应澜,是想要他死的。
于是他就那么平静地去赴死,连最亲近的人也不肯说。
姬怀临,殿下……
容归翻身上马,仍旧朝着柊州的方向赶去。他马鞭抽的极狠,马匹吃痛,跑的也就愈快,雨水打在脸上都生疼。
“我不管你们在做什么,赶紧找到姬怀临的位置!”
[系统尚在维修,无法开启定位功能。]
“听不懂人话吗?我要你们定位。”容归情绪极其不稳定,处在爆发边缘,声音冷的刺骨。
[系统尚在维修,无法开启定位功能。]
“……苍琰,”容归说出了一个极其陌生的名字,“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那边毫无动静,等了半晌,容归便又道,“想要一个人活,这法子对我来说很简单。”
果然,那边有了回响。
[何必呢?]
“定位。”容归重复了一遍。
[系统内部有规定,我也没法子。]
“这是你的事,”容归抬起头,神情平静得令人发指,“我说了,别逼我用那种方法。”
[你已经杀过容奕一次,再造成世界崩坏,我不敢确保你还有重来一次的机会。]
“那就试试看。你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说到做到。”
[我以为你至少有了一些改变。]
“定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我必须要负责任地告诉你,他不一定还活着,即使是一具尸体,你也要找回来吗?]
“那这个世界就给他陪葬。”容归说得很平淡,“这也是我负责任地告诉你的话。”
那边沉默了很久,才浮现了字迹。
容归一眼扫过,又狠狠在马身上抽了一鞭子,马蹄飞快地掠过雨阵,如风般驰骋着。
殿下,再等等我。
……
“人没找到?”容奕脸上阴晴不定,“朕派了那么多人去围剿他,你们竟还不能将人带回来?”
“陛下恕罪,那人中了弩箭,想来也是活不了的。”林统领有些后悔,早知不射那一箭,反倒叫人钻了空子。谁知那人竟如此决绝,直接就跳下悬崖呢?崖底派人搜寻过,只是范围太大,至今搜寻未果。
“他手上的那份割地书终究是个隐患,需得尽早除去。”崔知府道,“听闻另派去追捕余党的人没抓到活口,还逃走了几人,那割地书……”
“废物!”容奕骂了句,“两头都叫人钻了空隙,朕要你们何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几人忙跪下,“陛下恕罪。”
“启禀陛下,李申李大夫求见。”外头传了一声,容奕平复了心情,道,“让人进来。”
李申进来刚要下跪,容奕便道,“李老先生有功,免礼吧。”
李申闻言,先谢过圣恩,再道,“草民是来请辞的。”眼下既将自己手中的事做好,也不该久留此地。
“您既有功,自然是要封赏的,怎么能就这样回去。”容奕说完,便吩咐道,“来人,备百两黄金,抬到安康堂去。”
侍从即刻去准备,李大夫忙道,“草民只是出了微薄之力,万不敢领此厚赏!还请陛下收回成命!”
“若非您一语道破,朕至今还被贼人蒙在鼓里,您做此言论,实在是看轻了。朕还要上京都亲自拟好牌匾,送到安康堂,以表谢意。”容奕态度谦和,只拿自己当个晚辈,实在让李大夫受宠若惊,他语无伦次道,“陛下抬爱,草民实在是……”
“不过朕有一事不明,想请教先生。”容奕眼中探究意味甚浓,“这毒草是谁给您的?”
李大夫坦诚道,“草民不知。那日正在诊脉时,来了一位看不清模样的公子,他不寻医不问药,只说要交给我一样东西,他带的东西用上好的盒子裹着,我不敢收,他却说我定有用得着这东西的一天,丢下东西便走了,拦也拦不住。后来草民几次打开看过,依稀辨得出是毒而非药,这才警惕起来。”
他曾切过一点研究过,才发现了其中端倪,以至一直心存疑惑却不得解,直至和众多京都太医一起共事,才隐约察觉了其中关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若说起来,能助江南解围,还真是多亏了那位贵人。
“这么说来,是此人有意襄助。”容奕意味不明地说了一句,心中疑惑更甚。
既然他知晓前因后果,又为何不肯当面指出,非要做这些弯弯绕绕?像是有意偏袒着什么。
“李爷爷?您也在啊。”苏辛的声音响起,唤回了容奕的神智,他柔声道,“你怎么来了?”
“快到用饭的时间了,招福说你还没吃,我就来了。”苏辛和李大夫打过招呼,径直走进去坐在了容奕身旁,放下了手中食盒,“公事再忙也不能耽误了吃饭,你还把人都扣在这儿,太没人情味了。”
容奕有些尴尬,道,“你们都回去吧。”
跪着的几人连连道谢,总算是逃过一劫。李大夫瞧着两人的模样,欣慰地笑了笑,也退了出去。
帝后之间关系和睦,足以见陛下对娘娘的真心。
楼儿啊楼儿,你尽可收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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