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容归只能等。
移来的梨树已经开花,日日都要废上不少功夫清扫,有时还要跑到姬怀临身上去作乱,实在是调皮,容归无奈,暗道这不肯消停的模样和太子殿下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他在虹浙买的这方小院很僻静,平日只有他一人走动,除了每日对着不会回应的姬怀临说说话,这院子里几乎听不见什么声音。然而院子里养出来的东西却这般闹腾,分明是个静物,却总想着法子给人添乱。
容归不禁后悔,早知道不将这树移得这样近了。
他凑在姬怀临耳边道,“梨花醉已经备好,只等你醒了。”
又等了很久,容归面色如常地起身,守着一室寂静,突然俯身贴上那人温凉的唇,撬开牙关,极尽缠绵。末了,他轻喘着和那人分开,眼中炽热,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唇,竟显得有些轻佻。
“这般老实,都不像你了。”
他站起身,替姬怀临仔细掖好被角,“我去给你买些药,很快就回来。”
他将门关好,想了想,又在门前悬了根银线,才放心出去。
他走后,那人手指却不甚明显地动了动,继而缓缓睁开了眼。
素日无人的门口站了一人,容归淡淡瞥了一眼,道,“你怎么来了?”
“鹤涧已经安定下来了,多谢您出手相助。”霜岚模样未变,却露了疲态,想来这段时日也不好过。柳明桑受了伤,姬怀临也出事,鹤涧上上下下都要靠他打点,难免心焦。“属下还是希望您能回来主持大局,哪怕看在阁主的面子上……”
“你有天分,也得人心,由你掌管鹤涧,这很好。”他活动了一下手上的扳指,将手收了回去,“若是因为这扳指的缘故,我可以亲自替你解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霜岚脸色一变,急忙道,“属下绝没有越俎代庖之心!”
容归颔首,“他能放心把鹤涧交给你,我又有什么可担心的?正是这种时候才需要你来担着。”
霜岚面有挣扎之色,又朝他身后看了一眼,“不知阁主怎么样了?”
“那位明桑姑娘要你问的?”不知为何,霜岚觉得这语气有点不对。他理所当然道,“明桑姑娘是问过……”
“那就是死了。”
霜岚:……明桑姑娘要是知道了,肯定又要生气。
煜王殿下果然和传闻中没有半点相似的地方,竟然还有点幼稚。
“……沈洵也很想见您。”为此都快吵了他半个月了。
容归神情有些微妙,“他什么时候回去的?”
“属下去找的。”霜岚诚实道。
“嗯……”容归有些复杂,“好好对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霜岚不知所谓,“是。”
二人不再相谈,容归只道自己有事,先行一步。
变故之后,京都对江南地界愈发重视,容归顾忌着被人认出来,行事向来很小心。
等所有事情处理完后,天色都暗了。
他打开门,待到要进卧房的时候顿了顿,先收了银线,将手上的东西放下,将烛台点上。
姬怀临闭着眼,气息平稳。容归走过去坐下,照例道,“我回来了。”
“今日的药还没喝过。”
他再次起身,出去没一会儿又进来,手中端着一碗气味苦涩的汤药,小心将姬怀临扶起,给自己灌了一口,又贴着唇渡过去。
几次往复,那药见了底。容归又让人躺回去,而后揩去自己嘴角的药渍。烛光在他眼中明灭,连神情都不大看得分明。
他将门关好,开始慢条斯理地褪去衣物,一件一件整齐地挂好,又折返回来,俯身凑近了那人,“什么时候醒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那人不回。
容归极轻地笑了一下,毫无预兆地吻了下去,他动作轻柔又富含挑逗意味,在姬怀临唇上咬了一下,周身的温度上升,容归蓦然被一股大力按了下来,唇舌交缠,不知是谁的呼吸变得粗重。
容归觉得天旋地转,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姬怀临压在床榻上了。他身上只剩一件中衣,青丝散开,唇色被蹂躏得通红,却挑眉道,“不玩了?”
姬怀临在他脖子上轻咬了一口,听着对方闷哼一声,心满意足地笑了,“你是怎么知道的?”
“留的东西被人动过,想不知道都难。”容归说完,撑起身子逼近他,“既然醒了,有些账还是要算的。”
姬怀临一顿,又将人扑倒,蛮横道,“算什么账!没什么账要算的。”
容归可不管这些,他屈膝抵住身上这人,道,“谁准你擅作主张的?”
“……那谁准你不理我的?”姬怀临眼睛说红就红,“你不肯听我解释说走就走,我怎么办?我以为你再也不要我了,我以为你盼着我去死……”
“那现在呢?还会这么想吗?”容归有些气闷,“栖云山高百丈你说跳就跳,为了一张没有意义的割地书连命都不顾……”烛光映照,容归的眼不甚明显地红了,“我看着那些伤折磨得你反反复复发了一月的高热,药喂不进,伤口恶化……我费尽心机把你从崖底带回来眼看还是救不回你的命,”说到此处,他声音都带着轻微的颤抖,“你有没有想过,我该怎么办?”
姬怀临眼中闪烁,发狠地抱住了他,委屈道,“为什么不早点”他一直想听见这句话,为什么不能早点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我一直在等这一天,容应澜,你怎么现在才说!”
这几近于恶人先告状的语气,让容归没了脾气,他如释重负地笑了一声,道,“是我不对。”
如果早点说出口,也不至于让他的太子殿下委屈到这种地步。
好在如今还不算晚。
姬怀临抱着他不肯松手,一副生怕他要跑的模样,容归在他背上抚了几下,哄道,“好了,起来。”
“不要!”姬怀临一动也不肯动。
“起来,我给你带了东西。”
姬怀临疑惑道,“什么东西?”
容归示意他起来,姬怀临这才不情不愿地松开他。容归走到桌案前,那上面摆着一个精致的盒子,打开后,赫然躺着姬怀临的折扇,只是更精细,显然重新装裱过。
姬怀临却有些不满,“怎么变了样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容归拿起折扇,利落地打开,“这折扇被你用坏了,我托季京酌修好,这样式应该是他改的。”
姬怀临不太情愿,“之前那把我留了好久,也算我们俩的定情之物了,谁让他改的。”
容归咳了一声,“这怎么算。”
“怎么不算!”姬怀临不服气道,“那可是你亲手送我的。”
太子殿下显然忘了,这扇子是他明抢的。
算了,还是不说了。省得他没个消停。
容归好脾气道,“算算算。”顺手从旁边的食盒里拿出一碟点心,送到了姬怀临面前,“从酒楼里带的,这么多天都没吃过什么东西,饿了吧?”
姬怀临看了一眼,又目光灼灼地看着他。
意图十分明显。
容归叹气,坐在了床沿,一块一块地喂他。等到盘子见底,容归将其放回去,才听见那人道,“是我没考虑周全。”他手一顿,“都过去了。”旋即将窗子支起,让月光同梨白一起撒了进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容归站在那儿,比月色更柔,比碎琼更美。
缓缓向他走来。
姬怀临贪恋地看了片刻,伸手将人拽倒在身上,眼底带着强烈的期盼和炽热,“其实我早该明白,我只要你,只要你就够了。”
他深吸一口气,贴在那人耳畔道,“我喜欢你,容归。”这话语小心翼翼,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虔诚,容归的脸有些热,但还是轻声应了句,“我知道。”
“我也想听你说一遍。”姬怀临的眼发亮,容归偏过头,道,“你不是都知道么?”
“可我想听。”姬怀临不依不饶。容归眼见躲不过,直截了当地堵住了他的嘴,让他专心去做别的事。
烛火惺忪,映照着两人交缠的剪影,压抑的欢愉藏于锦被之间,温凉的夜也染上旖旎的温度。
然而姬怀临怎么肯就这样罢休,他不断在二人耳鬓厮磨之际发问,那人带着哭腔的求饶通通化作呻吟,最后终于如愿地说出他想听的话。
姬怀临抚去他眼角的泪,扣住他的手一同坠入了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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