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纪垣的神志还是混乱的。在他大脑内肆意撩拨的精神触手放缓了动作,第二次的情潮不再那么凶猛了。但与情潮的势头正相反的,是他在其中越陷越深。他像小兽蜷在温暖的窝中,有人侧躺在他身边,张开双臂搂抱着他,和他交换着彼此的体温。澎湃的情欲在对方身上得到了舒缓,纪垣甚至主动扬起脖子,将脆弱的喉结呈露给对方轻轻舔咬。勃发的阳物又落入了那人的手掌之中,他随着对方五指灵活的动作,舒服得急促吸气,彼此身躯紧紧相贴着,很快再次攀爬上快感的巅峰。那人撩起他汗湿的额发,珍而重之地捧起他的脸,在唇上印下轻轻一吻,然后起身就要离开。
纪垣想拉住他,但高潮后的身体还酸软着,他连手指都抬不起来。慌忙间他的大脑都不会运转了,口不择言地唤了一声“秦鹣”。
世界静止了两秒。纪垣感觉到纠缠着他的精神触手猛地退去,他睁开眼睛,看到坐在沙发上的秦鹤,心就像被一个隔空降落的秤砣压住一般,沉重得喘不过气来。纪垣长官在前线威严深重,人人知道他令出如山、赏罚分明,从来不允许自己的下属犯第二次错误。但此刻,反复犯错的人居然成了他自己——在短短几小时内,他已经连续两次喊错了秦鹤的名字。
“小、小鹤。”纪垣的脸上划下一滴汗,声音因为惊慌而有些许变调。秦鹤低着头,目光空落落地垂着,看不清其中的情绪,只让人觉得他沮丧而哀伤。“垣哥。”他轻声说,声音温柔得甚至有些卑微。“我……你又把我和我哥弄混了。”
纪垣无言以对。承认错误、然后保证不会犯错,这是首次犯错的人做的。他此刻除了引颈受戮,已经没有了其他选择。秦鹤默然良久,似乎是终于调整好了情绪,抬头看他:“垣哥。我知道……你很想我哥。要和我结合,你一定痛苦极了。我……”
“别说了。”纪垣沙哑地打断了他。秦鹤目光愕然,纪垣直视着对方,缓缓道:“小鹤,不用找借口,这确实是我的错。请让我做点什么补偿你吧,我不会再有下次了,我向你保证。”这话出口,纪垣自己都在暗嘲。他一个连续两次犯错的人,保证还剩什么约束力?但事已至此,他也只能再一次用单薄的话语表达决心了。接受秦鹤的结合,是纪垣自己的决定。那么他自然也会为了其中的误途支付纠错的代价。
秦鹤笑笑,轻轻地“嗯”了一声,答应了这个提议。他有纪垣每年心理测试和过往的所有决策模型,纪长官为人身正自恪,无论于己律人,都不容半点沙子,如一本冷峻的法典,满页写着令人敬肃的庄重和威严。这样的人,如果连续两次犯了错误,自惭和愧疚会让他轻易地答应很多平时做不到的事情。
如果说第一次的错称让秦鹤愤怒至极,那么第二次就完全在他的设计之内了。纪垣不会那么快就忘记秦鹣,这点秦鹤一清二楚。但与其让这个埋藏的名字时不时出来捅他一刀,倒不如给个彻底的教训,让纪垣知道他的红线在哪里。秦鹤故意撩拨起纪垣的情欲,然后观察他身体本能的反应。这是个很简单的逆推过程,纪垣所渴求的爱抚,一定是来自秦鹣长期的、已然养成习惯的给予。他只要迎合着纪垣的迷乱中的求欢一一满足,就能轻易地塑造秦鹣的假象。
他挖了一个坑,而纪垣义无反顾地跳了进去,在虚幻中寻找逝去的爱人的身影,然后被秦鹤顺理成章地拿捏到了把柄。
“那你给我写个保证书吧,垣哥。”秦鹤说。纪垣愣了愣,没有想到这个义务教育学校班主任都少用的手段,居然会从秦鹤的嘴里说出来。很快秦鹤拿来了纸笔,他把白纸用书写本垫好,把笔交到纪垣手里,又坐回刚才的位置,期待地看着他。
纪垣没有推脱。他是一个刚犯过错的人,没有立场拒绝受害方的任何补偿要求。他有心写一份让秦鹤满意的保证书,但此刻脑子一片空白,不知道该写什么。秦鹤耐心地等了一会,询问道:“垣哥,怎么了?”
“我不知道该写什么。”纪垣为难地说。难道就干巴巴地一句话“以后再也不会将秦鹤认成秦鹣”?这可不是什么让人信服的保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唔。”秦鹤想了想,用提议的语气道,“那我来说,你写下来?”
纪垣同意了,甚至在心里悄悄松了一口气。这的确是个很好的建议,与其让他自己反复斟酌着怎样写才能让秦鹤消气,不如由正主自己口述,纪垣只要起个写字的作用就好。秦鹤沉吟片刻,似乎在酝酿着用词,开口道:
“一,纪垣必须发自内心热爱秦鹤、尊敬秦鹤,任何时候以秦鹤的意志为首要任务;
“二,纪垣必须向秦鹤保持坦诚,无论是思想、感情或疑问,都有义务向秦鹤告知;
“三,秦鹤有责任关心纪垣、爱护纪垣,时刻保护纪垣的身体和精神健康;
“四,为了双方的温馨良好的生活环境,秦鹤有权约束纪垣的行为,并且享有规训和惩罚纪垣的权力;
“五……”
秦鹤一口气念了二十五条。最开始纪垣还觉得他是孩子气的占有欲作祟,但越到后面,所列出的条目就越过分和露骨,以至于纪垣开始感觉不对劲。但秦鹤的语气流淌认真,纪垣必须要飞快地书写才能赶上他的语速,以至于他有几条都没来得及完全理解其中的含义,更别提找机会打断对方了。等二十五条写完,已经铺满了足足两页纸,秦鹤终于告一段落。他停了片刻,似是认真地又想了想,这才笃定地道:“差不多就这些了。你有什么要补充的吗,垣哥?”
纪垣本来想说有一些条例不太合适,但最终还是没有开口。他今天经历了太多的事情:先是在秦鹤脚边当一只黏人的小狗,然后又挨了耳光,被强制高潮后再脱离,最后成了个没有感情的书记员。在秦鹤期待的目光下,纪垣只能飞快地扫两眼写得满满当当的纸面,抱着“签上名后就能把对方哄好”的态度,他在右下角签署了自己的名字。
“谢谢垣哥的配合。”秦鹤愉快地说,终于露出了笑容。他从纪垣手里拿过写满的纸页,在纪垣名字的旁边,也签上了自己的名字。“让我看看……”他拿来工具,在装订之前,最后从头至尾地检查了一遍。“缺个标题呢,垣哥。”秦鹤说,拿起纪垣刚放下的笔,在纪垣认为是保证书的纸页上,写下了“哨兵守则”四个大字。
秦鹤利落地完成了装订和塑封。然后,他把“哨兵守则”交还给纪垣,后者迷茫地接过了。“现在,我去做点吃的。既然都是你亲手写的,在我回来之前,你一定可以把守则都背下来的吧,垣哥。”秦鹤站起来,说话时目光虽然温和,但一点都不似在开玩笑,“我待会回来要检查的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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