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鬼鬼祟祟地在大人的书房里做什么?”
砚石,他不时随云暮出门了吗?
程彬稳住心神,他解释道:“大人出门前命小人来整理书房。”
云暮的书房虽不是重地,她不在府中时,只有她信得过的人能进,而程彬显然不属于这一挂。
柜门开合,紧接着就是陈江的声音,“怎么你一进书房,书房就凭空多了些东西?”
程彬倏地转过身,惊骇地看向陈江:“陈……陈护卫,您不是送大人进宫了吗?”
信封拍打陈江手心发出的声音像是击在程彬身上的板子,他矢口否认:“陈护卫,这些东西我从未见过。”
除去陈江,无旁人发现,那就只是他的一面之辞,只是这信若被毁了,他们的计划就成不了了,这该如何是好?
“云大人可在府中?”徐文急匆匆地扯下腰间的令牌丢给门房。
门房是从从前的云府带来的,自然认得徐文,他恭敬道:“回大人,将军奉旨进宫,尚未回府。”
徐文又问:“砚石他们可在?”
“在的,小人带您进去。”
“徐大人,您怎么来了?”
徐文把砚石二人拉到一边,低声说了几句,不时看向被捆着的程彬。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徐文径直出了府,他利落地翻上马背,朝宫门的方向飞驰而去,临到半道时,又拐进了一家成衣店。
“公公,今日有哪位大人进过宫?”
徐文往守门的太监手里塞了一个鼓囊囊的荷包。
太监掂了掂荷包,喜他识趣,又见他衣料比寻常小厮好上不少,还当他是朝中哪位大人派来的。
“方才云将军来了,不多是陈御史也来了,到现在还未出宫。”
徐文的脑子里此刻只剩下四个字,“调虎离山”。
他还欲再塞一个荷包,不远处的侍卫正朝他们走来,那架势看着像是去砍头的,再一看,他看见被簇拥在中间的云暮和陈御史。
视线交汇的那一瞬,云暮脸上的镇定几欲裂开一个口子。
知她喜静,除去逢年过节,徐文他们鲜少会主动寻她,追到宫门来更是前所未有,是布政坊那头出了事。
果不其然,就在他们迈出宫门那一刻,一个御史正迈着大步朝他们走来。双方迎面相碰之时,云暮看见陈御史对对方轻点了头。
带着人巡查京城的事没少做,但被人半押着在京城里走却是没有。被众人围观之时,云暮听见陈御史讥道:“云将军还真是深得百姓‘爱戴’。”
云暮谦虚道:“比起陈御史,本将军有过之而无不及。”
陈御史那张嘴得理不饶人,他的夫人也深得他的真传。
若说云暮能止小儿夜啼,那陈御史夫妇便能让全京城人避之不及。
甭管是去别人府上参宴,还是与世家妇一道出行,能把周遭的人都骂个遍。
那等泼妇做派,京城的大多数人都深受其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