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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白体恤转身的时候,江火伸了手过来牵他,青年顺势捏住,两人手指缠了一会儿,眼看着白体恤快转头了,青年赶忙把他的手臂扔了回去。
两人重新坐定,跟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
时间很快推移到了青年回家那天,白天的时候,青年去江火家蹭饭,经过这两天,他的脸皮已经很厚了,纵然小妞在院子里玩儿,他也敢直接挂在江火身上。
江火提了手肘去怼他,这人再这样闹下去,指不定会被锅里甩起来的水烫伤,青年却不管,依旧在他身上乱蹭。
青年蹭了半天,终于气鼓鼓地说了句:“这你都没反应?”
江火语气有些无奈:“做饭呢!”
“那吃完饭之后呢?”青年问。
江火转过头,定定地看着他:“等回来之后吧!”
青年又气呼呼地从他身上下来,而后坐到灶前的凳子上,一脸哀怨地盯着他。
好在这情绪没持续多长时间,江大厨的饭便出锅了,青年立刻被吸去了注意力。
吃完了饭,两人腻在亭子里聊天,都是些有的没有,其实一点营养也没有,可气氛就是恰到好处。
小妞在角落里过家家,玩儿的尘土飞扬,身上全都是,时不时还会过来扑两人一身,江火旁边的凳子上全是她摆上去的小玩意儿。
青年抬头望天,偶尔一只鸟飞过,地上的阴影都不知投在了哪里,倏忽便不见了。
他用脚很有节奏地触碰江火的腿,那人也不恼,甚至偶尔回应他一下,这种时候,可真适合闭上眼睛睡一觉。
仿佛,一觉便是一辈子。
一辈子,就这样漫长在了这里。
“我想睡觉了。”青年闭着眼睛,背靠在柱子上说。
晚上要赶车去镇上,这会儿最好补个觉。
江火去牵他的手,说:“在这儿睡吧!”
青年睁开眼,点了点头。
江火牵着他进屋,与上次不是同一间,青年有些诧异,歪着头疑惑。
江火解释:“这才是我的房间,小妞有时候睡觉会害怕,我就在她那儿放了张床,偶尔躺会儿,哄她睡着之后才过来。”
“哦。”青年点了下头,他脱了鞋上床,江火站在床边,青年问:“你要睡吗?”
江火犹豫了下,似乎在思考什么。
青年失笑:“我不做什么!”
江火摇了下头:“不是这个意思。”但他没再解释,也直接脱了鞋上床。
什么意思都不重要,动作已经很明显了。
青年又被圈在怀里,他问:“小妞会不会看见啊?”
“她不会进来。”江火虽也不是个多文雅的人,该教小妞的道理,却也一一教到了,类似“男女有别”这些,更是从小提醒。
于是小妞从小便知道:哥哥的房间不能进。
但这小机灵鬼也聪明,哥哥的房间不能进,那哥哥进我的房间应该可以,所以哭着让江火在她屋子里搁了张床。
……
知道不会被小妞发现,青年也放心了,最后提醒了一句“太阳落山叫我起床”便闭上眼睛睡去。
陷入沉睡前想到了很久之前看过的一句话:太阳落山的时候,若两人还在一起,那他们便分不开了。
青年叹了口气,觉得有些话真不能信,他与江火一起度过了多少个太阳落山啊,最终还是得分开。
身前的人呼吸声逐渐变得沉稳有节奏,江火却无甚睡意,他很想在这人身上乱摸,也想亲一亲他的脖子和耳朵,但这些动作都会把人吵醒,他最终忍住了。
青年睡的很熟,到太阳落山时都没能自然醒,这下江火可寻到了机会,趴在那人脖子上就亲了起来,青年可真算是被痒醒的。
他笑着阻止江火:“别舔啦!怎么跟狗一样!”
江火收回脑袋,应声“汪汪”了两下。
青年又一次被逗笑。
江火还想抱着他绵一会儿,青年便宠溺地陪着,不过他转了身子,两人面对面。
两人几乎是鼻尖挨着鼻尖,温热的呼吸交缠在一处,青年探了下脑袋掠过江火的唇峰,而后快速收回来,江火也这样亲了青年一下,而后两人就跟小孩儿过家家似的来来回回许多次。
这些亲吻没能激起两人的情欲,反而越到后面青年越想笑,这场“争执”最终以某位小青年憋不住笑而收了尾。
笑完之后,他从床上坐起来,越过江火下床时,这人扯着他一拉,他便骑在了江火身上。
于是,两人又以这样的姿势腻了一会儿。
到不能再拖的时候,青年打了他一下,从他怀里挣脱出来,而后说:“快起来给小妞做饭,早点吃完早点哄她睡觉。”
这小祖宗得哄睡着了才能走!
“要不要把你的也做了?”江火问。
青年想了想,回他:“埋个红薯带着吧!”
江火回了句
', ' ')('“好”,青年附下身安慰般地留了个临别吻,而后头也不回地出了门。
——
之前都是把车停在院子里等他,这次不同,江火直接把车赶到了青年住宿的院落前。
青年还在里头收拾东西,江火停了牛车进去帮他,一进门便看见青年的两个箱子都摊在地上。
江火愣了一瞬,而后皱着眉小心地问:“你要把东西全带上吗?”
这是一句试探,如果这人把东西都带走了,也许就不会再回来了。
青年手上依旧忙碌着,没抬头看他,只是嘴里回:“我只带一个箱子回去,两个太麻烦了。”
听见这话,江火顿时放了心,勾起嘴角笑了笑。
……
把箱子绑在车上,两人趁着晚风上了路,月亮撒下一片光,辕上的玻璃油灯如锦上添花一般,两人的面容被映在黑暗中。
牛车走的慢慢悠悠,缓慢地流光恍若成了一条线,将黑暗划出一道亮痕。
由近即远。
青年较之前更加自若,肆无忌惮地躺在牛车上,但他身高不低,只能蜷着腿,他一手抓着江火,一手垫在脑袋底下。
“吃东西吗?”江火问。
再过一会儿,那红薯怕是彻底凉了。
“会脏手唉!”青年难得矫情,这种畅意的时刻,他实在不想剥红薯皮,身边又没个水,到时候手上黏黏的,很不好受。
“我喂你。”江火说些便从袋子里拿过一个红薯自顾自剥了起来,等褪掉一些皮后,示意青年坐起来。
某人今天真的很矫情,还莫名想撒娇,他问:“不能躺着吃吗?”
“不能。”
躺着?怕不是还没被噎够!
青年只好坐起来,身体调转成向前的方向,两只腿盘在身前。
“啊——”跟个小孩儿要吃食一样。
江火笑了下,把红薯递到他嘴边,青年张着嘴去咬,江火赶忙阻止:“别咬那么多!又没人跟你抢。”
青年果真只咬了个尖儿,嚼了两下,而后说:“那不行,万一你跟红薯抢我怎么办?”
江火起初没听懂,反应了一下才明白意思,笑着说:“那是要抢一抢!”
青年咧着嘴笑,这口咽下去之后,江火又捏着红薯比到他嘴边,就这样温吞地吃掉了一整个。
“还要吗?”江火问。
“不要了。”青年回。
吃完之后青年又躺了下去,天空一望无际,今天的星子算不得繁密,顶多能称得上一句月朗星稀。
青年突然勾起了唇,他调笑着问:“你之前,是不是在路上对我硬过?”
江火知道这人是又无聊了,一无聊起来就爱逗着他玩儿,不过,这也不是什么难以启齿的事,他很坦然地回:“嗯。”
对着这样一个闪闪发光的男生硬了,这不是,很正常吗!
“真的啊?我诈你的。”青年轻笑出声。
江火才不在意,诈不诈的,这都是不可更改的事实。
“那你呢?”江火问:“对我硬过吗?”
青年想了想,说:“没有。”
“真的吗?”江火好像有点失望,说话的声音都小了点。
青年不好再逗这人了,于是承认:“假的,被你骗上床的前一天晚上还用手撸了一次,想着你撸的。”
江火没再说其他的,青年能听见这人似乎是在低笑,一半声音散在风里,一半溜进了他耳朵里。
青年也低声笑了几句,像是要跟他和音似的,不过两人最终也没和上,江火收了笑声继续赶车,青年也收了笑声继续望天。
不过,两人的嘴角许久都未曾放下去。
那些文采不够斐然的人,也总能说出些又野又撩的情话,比如:
——我对你硬了!
——我也对你硬了!
唉,真是无比美丽的情话!
青年突然觉得,多少句我爱你都抵不过这一句来的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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