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丧钟7
华灯初上,万物升平,数百间豪华的KTV包房隐没在“迈海伦”的夜色之中,镜、画、光、饰、挂、摆、陈、色、间看似都匠心独具、金雕玉砌。
其中一间豪华VIP包房,一道靓丽清秀高挑的背影坐在台球桌上对着杆将一颗红球一击即中,进洞。
“可以啊,阿文,比咱在加拿大玩的花。”一个浑身潮牌戴着鸭舌帽的男人吹了支响亮的口哨,拍手叫好,接过兔女郎的酒,一饮而尽。
沙发座上几个年纪相仿的男人各自搂着一个美女。
范逸文因为冯卓的混账事不痛快,恰逢他发小季华岑回国,他才出来散散心,季家叔伯都从政,唯独季华岑他爹是个到处投资的散财老子。
“你那个暴君知道我撺掇你来这,准找我叔告状。”季华岑唏嘘地挑眉,乐呵呵地坏笑道:“兄弟我刚回来,准备送你份大礼。”
范逸文扯了一下嘴角,叹气道:“陆柔说投资方的少爷指名道姓要秦卫陪,他不肯,自罚了一晚上白酒进了医院,你干的吧,少爷?”
季华岑得意洋洋地一把揽过他的肩膀,仗义执言:“姓秦的什么货色也敢耍你?我在国外都看见新闻了,你喜欢那种纯的兄弟我给你安排啊,何必找个心机婊?”
陆柔的电影杀青后,传闻投资方老总的少爷指名道姓要潜秦卫,这拉皮条的勾当屡见不怪,只不过秦卫本来就是另一个投资方塞来的人,这一来二去也不知道打谁的脸。
秦卫不敢得罪人,只得火烧的白酒往肚子里灌以表诚意,当天晚上胃出血进了ICU。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你没必要…算了,但是你可千万别安排…”范逸文揉了揉太阳穴,婉拒:“席琛因为秦卫这事提早两天飞回来弄我,你可饶了我吧。”
季华岑撇了撇嘴:“那位爷是不是爱上你了,怎么还不腻味,可真是受罪,我们家也得罪不起他,不然兄弟我啊…”
“停,少爷,别害我。”范逸文眼疾手快地制止了季少爷机关枪一样突突突的嘴,扫了一眼在座的各位:“这还有人呢。”
说罢,走到吧台前拿起果汁喝了一口。
坐在一旁搂着美女的潭一骁见状,把香烟摁灭在烟灰缸里,清了清嗓子,揶揄道:“阿文,季少都喝酒,你喝果汁?干嘛?席哥连酒都不让喝?”
一旁的孙磊摇着骰子,开了顺子,和坐在旁边的陪酒女对饮了一杯,吧咂嘴,品着滋味,笑道:“我爹也不管这么多啊,哪像个金主爸爸,像真爸爸哈哈哈——”
范逸文漂亮精致的脸皮笑肉不笑地翻了个白眼,可是他无力反驳,因为席琛就是这么变态。
喝酒晚归全要报备,他今天溜出来的借口是新歌的mv拍摄要拍夜景。
季华岑堪堪感叹,兄弟过肩般搂过范逸文,坐下,“过几天去不去北山坡溜车?”
“车队临时组的?”
范逸文心动了,思绪也突然飘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远在大洋彼岸的西塞尔导师天天发邮件催他来报道,按照计划他下个星期就溜。
但这些天冯卓余姚的事让他心里头郁结,如果余姚也不得善终,余倏泉下有知也必定不得安息。
为此,他甚至在一场激烈的事后,趁着男人餍足食饱,低三下四去求过席琛。
席琛只问他,想怎么样。
救下余姚的命,得罪周息来一派送冯卓去监狱?
还是给余姚打钱,让她能轻轻松松活下半辈子。
范逸文只睁着眼,小声地问,可以吗?
席琛怒极反笑,抓着他上下恶狠狠地亲,骂道,你是哪里来的菩萨心肠?真以为自己是褒姒?
自己是不是菩萨心肠不得而知,但席琛肯定没有。
范逸文便也没再敢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孙磊笑了一声,端着酒杯:“阿文,席先生的小外甥这两天回来了,”
“席岁?他怎么回来了?”范逸文神色凝结了片刻,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
“当年被流放的时候席老爷子本来也不肯,这不刚成年就刑满释放了嘛。”孙磊抿了一口酒,别有深意地挑眉望着他。
“席岁跟冯卓那儿子周洋在英华圈内可是出名的小霸王,这次溜车可不就是给他俩接风洗尘嘛。”
范逸文眉眼间挤压成了川字,如果说听到席岁的名字他还有点复杂,那对周洋,几乎是一股邪火倾泄而出,他戈然沉默下来。
季华岑迟疑了一下,干笑道:“周洋自小养在他外公那,冯卓是个入赘的倒插头,父子关系也不太好…”
范逸文盯着酒杯里摇晃的晶莹剔透的液体,在嘈杂纷扰的喧嚣玩闹中没忍住喝了一口,酒精下肚,这才把适才蹿起的火苗压制下去。
但他可一点不想跟冯卓的儿子把酒言欢。
冯卓这些年欺男霸女那都只是冰山一角,他能屹立不倒,跟周家那是一荣俱荣的关系。
“我那天看看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头顶绚丽灰暗的灯光照得他有些愈发烦躁起来,他想到席琛的门禁时间,敷衍地跟身边人玩了一会,看了一下表,起身要告辞。
孙磊眼疾手快地拉住他,一脸责怪道:“诶诶诶,小阿文,我这正题还没切入,你这么快就要走了?”
范逸文嘴角抽搐了一下,没脾气地妥协道:“说吧,想知道什么?”
孙磊不好意思地谄媚逢迎起来:“我爸让我问问席先生有没有打算批西南门那块地?”
范逸文想了想,说:“批不下来,不环保。”
范逸文戴着黑口罩压着帽子,悠哉悠哉地在街上游荡,路过一条西街古巷,侧着身子就蹿过去,旧巷的分叉口破烂掉漆,但飘过来油炸爆炒的香味。
他去街坊小摊买了一份二十块钱的铁板鱿鱼,又拐到一家老字号店买了份四果汤,拽过不到膝盖高的分块塑料椅,摊开鱿鱼串,就着样子吃了起来。
大概有人认出他的脸,偷摸举着手机录屏,但范逸文毫不在意,自顾自地喝着冰凉爽口的四果汤,咬着重口味重辣的鱿鱼,吃了半个小时。
他打车回到席琛家的时候已经十二点半,别院内灯火通明,楼上卧室内还通着灯,书房也通着,大厅正门露了一条缝,光亮挤兑出,一向冷清的席宅少有大半夜还点天灯的习惯。
范逸文趴到侧门望了一眼,抬头看着高耸的水管,又看了看坚硬的地砖,果断放弃了爬水管上楼的想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他只好走正门,一进去,坐着正厅沙发垫上的却不是席琛,而是一个高挑挺拔的少年。
茶几上堆这着一件棕色风衣外套和一顶绅士帽,少年优雅叠着腿,脚边放着行李,手上端着咖啡,用他一样,正转头兴致勃勃地看着他……
“………”范逸文粗略一看,就认出了这人模狗样的少年。
席岁,席老爷子爱女的独生子,席琛的小外甥,几年前因为某些“私事”被席琛一脚踹到英国读书的公子哥。
但看着穿着打扮,不同于几年前作妖雀跃的非主流风格,席岁渡了层洋水回来颇有脱胎换骨的意思。
“…你…好久不见…”范逸文寒暄的礼貌话到嘴边又吞进肚子里。
席岁咻地一下站起来,露出洁白无瑕的整齐牙齿,吊儿郎当地调侃:“你怎么回来得这么晚,我舅舅都要生气了。”
“……”范逸文少有不能周旋斡旋的人,席岁算一个,他打量了少年的神情一眼,见他不像来者不善,便试探性地望了望楼上,小声说:“你舅舅让你过来的?”
席岁成年后的长相俊朗阳光,眉眼里藏着席琛的一点影子,不似他的深沉稳重,席岁像春天河里的花瓣一样鲜艳,自由生长下茂密青葱的树林…
长得也挺清纯,像傻白甜版本的少年席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范逸文免不了多看了两眼。
“当然不是,我专门来问候你的。”席岁笑眯眯地回答,配着他一身英伦绅士风格,像极了在艺术街头给卖艺流浪汉一万英镑的慷慨慈善家。
但范逸文立马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脸上一时有些精彩绝伦,干脆最后破罐子破摔,说道:
“陈年旧事,席少爷记性挺好。”
席岁点点头:“是啊,骗一个十五岁的小孩说你是我外公流落异乡的私生子,我舅舅要抓你灭口不让你分家产,我屁颠屁颠良心未泯帮你策划逃跑,你转头就把我卖了,我能不记着你吗?”
范逸文摸了一下鼻尖,罕见地露出一个真尴尬的神情,停顿了片刻:“这说明…你是个好孩子。”
说罢,他也胡诌不出什么好借口,面对当年那个外表张牙舞爪内心纯情小白兔的少年,只能匆忙向前,大步流星走上了楼。
当年范逸文一个年少成名的富二代当红炸子鸡,席琛那些权钱橄榄枝根本诱惑不到他,他也不缺,每天都想方设法要逃跑,但基本上出师不捷身先死。
那年暑假,席琛的小外甥来留宿,范逸文通常被金屋藏娇在楼上,披着糖果外衣的甜系少年误打误撞跟横眉冷对的他打了个照面。
小白兔遇到了大尾巴狼,结局是小白兔被赶出家门,大尾巴狼被猛兽叼在嘴里差点一口吞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范逸文去敲了席琛的书房的门,一身磁性醇厚的声音缓缓透过门板传来——
进来。
席琛一身未卸的西装笔直地搭着,他半阖着眼在办公桌前,食指和拇指攥着眉心,凉薄的唇角冷硬地往下,刀削般的轮廓线条让这个男人看起来威严又实在隽美。
范逸文观察了一下金主的神情。
席琛抬眼扫了他一眼,右臂展开,他心领神会地过去,盈盈一握的腰肢立马被揽进了胸膛内,席琛挑开他的衣襟下摆,冰凉带茧的手伸进了肌肤,在他内骨和乳尖的地方漫不经心地撩拨…
“回来太晚了,过了门禁时间。”席琛扳着他的下颚,嗓音倦怠中带着一点沙哑的性感,他亲着他黑白分明的鬓角,一直亲到耳朵里。
范逸文脊背一激灵,粗粝的舌苔包裹住了他的耳骨,扫过耳蜗,舌尖像蛇一样钻进洞里,他下半身立马有了反应,鼻腔轻哼了一声,引来男人的一声挑逗的笑。
他想夹紧腿,席琛的手却搁在了他大腿内侧,不怀好意地摸到了他脆弱敏感的地方,格外乐意看他局促红脸又顺从的傻样。
“最近别再跟孙磊他们来往了。”席琛勾了勾手指,把他的裤子褪到膝盖上,掌心内捏着一团臀肉把玩,小情人皮肤很白,稍微用点力就留下几道红痕,腰上那道还未消去淤青的指痕,让席琛略带怜惜地碰了碰。
“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范逸文猛地向上一窜,喉咙发出猫一样的哼声,腰板绷直的瞬间,脚背也蜷缩起来,他攀着席琛的肩膀,感受着男人修长的手指。
“老爷子亲自打电话,孙家十有八九是没了…兔崽子,别哼唧了,你以为一嘴地沟油味就盖的住酒精味吗?”
范逸文心下一叹,白吃一顿垃圾地沟油,没瞒住。
他分出一半精力,在春水潺潺中开源节流,席琛的臂力大,全身上下硬邦邦,他嫌硌得慌,又不能立马起身。
“鱿鱼串撒了酒炒。”
不知道是金主作乱的手指太过灵活还是咋,他腹部突然有一丝异样。
“你嘴里还有实话没有?”席琛似乎兴致不高,不过戏弄般捣鼓了几下,湿淋淋的手指就从他里面抽出来,拍了他的屁股一下。
这一下好巧不巧,范逸文眉头一皱,弓起身子,弯下腰捂住了小腹,一阵绞痛从腹部中间散开,像抽了筋一样,疼痛让他脸色一下子难看起来。
“怎么了?”席琛凝神,把范逸文抱到办公桌与自己平视,“肚子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