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丧钟16
貌似平静的日子总是过得挺快。
满天开得斑斓绚丽的烟火从每个灯火阑珊处徐徐而上,大街小巷红里透着喜庆热闹,白雪皑皑遮盖不住灯火阑珊处的温暖,吐故纳新的喜人气氛弥漫冲刺着京城上空。
除夕夜里,席琛踏着雪开了家里的门。
琳琅满目的对联七横八竖地散摊在客厅地上,墨汁飞溅,狼藉一片,范逸文在混乱参杂的地上扮演始作俑者,全神贯注,认认真真。
席琛摘卸了围巾外套,换了拖鞋,将整个客厅的灯全部打开,霎那间灯火通明,微信里小情人死缠烂打要听范志礼的消息,他没空回复。
“你父亲那边情况复杂,你最近别去找他,年后我安排人跟你一起去德国,剩下的事,你不用过问。”
范逸文听了一耳朵,抬头:“我申请的学校在美国。”
由于阿姨全部回老家过年,无人拾掇操持,屋子内杂乱无章了些,偌大宽敞的地儿,范逸文被放在里头,衣食住行皆照着席琛的心意。
“美国你去不了。”席琛目光落在他身上。
这段时间不是通宵开会,就是异地出差,家中的盆栽花束都无人修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范逸文算是家中最赏心悦目的风景,像园子里点缀装束的梅花,开在屋里头。
他不过就是穿着件简单宽松的综色羊毛衣坐地上,脚腕上套着白袜子,头发还有几根毛被梳好。
低头专注的模样显得干净又冷傲。
看似凌寒独自开,但看在席琛眼里,就跟冬日万雪白芒的出现的妖艳妖精似的。
席琛坐下,开始漫不经心地沏茶。
范逸文停了笔,兴致全无。
说白了,席琛就是换个地方圈着他,还找个人监视。
范志礼最近风波不断,网上说,他把一家人都送出国避风头去了,还给他弟弟设立了信托基金。
大概跟政治脱不了关系,网络上只有些许猜测,并未有任何准确信息。
庆幸的是,国内显少有人知道他跟范志礼是父子关系,他乐得清净。
前段时间他爹跟他通的电话,话里话外都在套席琛的态度,想来那些平民百姓看不见的斗争已经近乎白热化,错综复杂的局面让他不禁下意识想起了席琛遣散的老司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果然是未雨绸缪吧。
范志礼嘱咐他公开场合不要披露身份。
范逸文难得觉得有些搞笑。
他是什么身份?
自从十七岁以后,他没再拿过那个家里的一分钱。
他从未以范志礼儿子自居过,也没奢望能融入继母的一家,继母来头不小,据说家里有人也是身居要职,他父亲的野心勃勃,早就初见端倪。
前几年范志礼知道他做了席琛的情人,对他的态度都热忱了不少,他当初还是避免不了感到寒心,亲生父亲全然不在意他的处境,只把他当做牵线搭桥的棋子。
商人重利轻离别。
这几年,心里的铜墙铁壁越来越厚,并不是很意外范志礼这转移全家的计划里没有他。
“过来沏茶,上次教你的。”席琛招呼他。
范逸文挪到茶几边,老实地照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上个月末,席琛出差前每天晚上折腾他,导致他白天脚步虚浮,气血不足,偏偏席琛邀请了个客人来家中,家中保姆阿姨全都回家了,招待客人的任务只能落他头上。
业务生疏,以至于手忙脚乱地给客人端茶时,失手把滚烫开水浇到人家身上,被医院诊断轻度烫伤。
那一个星期他在席琛面前都不敢大声说话。
在对方的淫威下,他苦练这滴水不漏的茶艺,今日这施展拳脚的机会,他恁是点滴未漏,让人查收成果。
通常情况下,席琛对他整出来的烂摊子称得上纵容,但估摸是位贵客,不能用无伤大雅来敷衍了事,所以这烂摊子,最终还是席琛亲自上门慰问抱歉。
想来,真是个重量级人物。
“还算是长进了。”席琛端着茶碟喝了一口,偏头一看,小情人的忐忑映入眼帘。
头顶翘起的碎发着实有几分娇俏。
他是许久没进温柔乡,被繁重的公务绊住了脚。
想着,他放下茶,将人捋到身上,闻着熟悉的沐浴香,手从他衣襟下摆摸进去,触及开关似的,立马听到两声敏感的哼嗔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忽而,他顿了顿,目光挪到人脸上,与他四目相对。
随后,他撩起范逸文的毛衣,手里那截生白细窄的腰侧有一块微红的字母,那是一串指头大的纹身,看上去刚纹不久。
“senzapaura。”席琛注视着白皙皮肤上的瑕疵,是一串意大利语:“无畏?”
范逸文捂住腰,欲盖弥彰,他模棱两可地呢喃:“纹着玩的…”
席琛眯眼,拇指磨蹭着那块微微浮起的皮肤,胸膛挤出一声哼笑,随即,巴掌就打在他屁股上,啪地一声,清脆响亮:
“纹腰上?怎么不纹这儿?你挑衅谁呢?”
范逸文绷紧屁股,面红耳赤,他一边环住席琛的脖颈,一边死命要把衣襟下摆拽回来:“…我没有…还没结痂,疼…!”
席琛发狠地亲他,舌战交融犹嫌不够,咬着他唇瓣,向后吮吸耳后白皙的皮肤,吻了一片红痕出来:
“前阵子曾高宇想让你复出,说你现在的话题度火热,行走的摇钱树,特地在我面前做了一副蓝图…”
席琛埋在他脖颈,咬了咬那后颈肉,冷哼一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你这演戏唱歌的这几年,我做的可都是赔本生意……”
范逸文敏感地往后缩,脚趾蜷缩着,因为没穿鞋,冷得有些没啥血色,席琛握住他的脚,将他打横抱起来,进了卧室,将地暖和暖气开得更大。
范逸文脚一沾上被褥,就往里缩。
“什么赔本?…我赚钱了…”他争辩道。
席琛扳过他的脸,皮笑肉不笑:
“你惹人家不高兴,得罪了人,我花精力和时间给你收拾烂摊子,那些人就逮着机会捞好处,各个凑到跟前拿着狗屁项目想捡钱,你觉得呢?大明星?”
温度高了,席琛索性脱了上半身,裸露出麦色健硕的胸膛和腹肌,席家历代铺的路都是实打实的真枪实弹。
范逸文不动声色地往后挪了挪。
席琛军队出身,身体素质如钢铁般强悍,虽比他年长,但范逸文匀称的身体在此对比下显得羸弱。
他听人说,二十多岁体能巅峰的席琛能一个人撂倒一个小队,尽管这几年太平,可范逸文总觉得他攻击的锋芒并未消失,而是藏在骨子,演变成一种与生俱来的压迫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你跟我睡觉,这些是你应该做的。”
你装什么逼。
他缩在被子里,硬着头皮,状似喃喃自语望着男人硬梆梆明显的腹部肌肉,把后半句牢牢把控住,没说出嘴。
范逸文下意识忌惮这种力量感,尤其是他张开腿被侵入时,这块肌肉线条更加勒出实感,让人头皮发麻。
以至于,他看着就有几分腿软。
“…既然知道,之前还敢跑?有契约精神吗?”
席琛一把握住他脚踝拖过来,拉着他的手腕,将它摁到西裤胯上雄昂的凸起,撑在他头顶,叼着他的耳垂,气息浑浊地命令道:
“解开。”
那热流喷在他耳蜗里,霎那间腰就失了力,男人另一只手卸了他的衣物,盛着他半边臀肉,捏着揉搓,他双腿无力地被架高。
范逸文咽了咽喉咙,刚拉开对方的裤链,硕大粗壮的阴茎就直接对着他的穴口,挤入了半个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啊…”
范逸文伸手扶住它,有几分阻止的意图,穴肉张了个口子含住了男人,腰肢上扬:
“…契约精神…?那你有法治意识吗…席琛!…今天是…除夕…!”
席琛拽着他两只笔直修长的腿往自己处拉得更密,性器插了大半个进去,穴口痉挛地吞咽几下,就开始流水,他往里堵了堵:“叫谁呢?"
范逸文死咬后槽牙,倔强地瞪着眼。
“大院组织了一批干部歌舞团,老爷子被请去当评委了。”席琛往深里插。
言外之意是,除夕就在这过了。
范逸文躺着仰起头,腰肢酥软下来,额头间冒了些密汗,他不太适应,挪动了腰,没忍住发出颤音:“……那你外甥呢?…”
席琛微微蹙眉:“这小子不愿意入伍,在外省鬼混,白天到老爷子那了一趟,被骂了以后又跑了。”
说罢,他稍微一退,然后纵身顶进,将阴茎的根部都深深埋进了温热紧致的小穴中,尽兴地重重插了两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你们这些小年轻…越来越不像话…”
范逸文夹紧了腿,似被顶到了敏感的软肉,眼睛一湿,就有了水,他大开着腿,在男人身下小声嘤咛,腰像上发条了一样抖着。
席琛出差这段时间没碰他,久未开垦的地一下吃不消这棒槌,他腰窝发麻,还没开始就想求几句:
“…席…哥……”
他叫得婉转可怜,带着鼻音,又像撒娇又像勾引,他胡乱扭动着头,看了落地窗外厚实白皑的雪景,看起来寒冷刺骨,而屋内暖热宜人,他在落地窗反光玻璃上,看见了自己。
任人采撷、门户大开,平时西装革履的金主脱掉了上衣,那赤勃野性的张力平时都遮掩在衣冠楚楚中,一招显露,在对方魁梧的压迫感下,他就像羔羊送进了虎口。
“现在会喊哥了?…”席琛撑在他头顶,臂膀乃至脖颈上的青筋清晰可见,他深邃的眼底带着翻涌的欲望,甚至带了凶性,勃发的粗热阴茎在窄小的穴中进出,宛若野兽进食。
大概只有在床上,范逸文才能看见这个男人最原始的本性,没有一丝伪装。
“…是不是每天都琢磨着怎么报复我?”他唇压在范逸文鬓角耳侧厮磨,垂眼看着他被插入贯穿的表情:“恨我恨得牙痒?”
范逸文微张着嘴呻吟不断,他闻言,立马偏过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席琛见他不答,也没追问。
温热茧实掌心在范逸文胸前揉搓,玩得两只乳尖硬得像小石榴,那里被刺穿戴过玉环,稍微一碰,穴中就搅紧榨出淫液,绞得更紧。
席琛被吸得腰窝发麻,更加使劲挺动,淫汁飞溅,磨久了,穴口边缘渗了白沫,直把小情人操得要哭。
“……轻一点…嗯!……呜…”他捂着肚子,预感即将达到的急涌高潮,许久不做,他招架不住,眼角也红了,要哭不哭的绷着脸。
男人依旧九浅一深地插,瞧着臀缝间那点小穴被撑得圆满,旁边那颗骚气的小痣在他屁股上一抖一抖,腰侧那个碍眼的纹身在此刻显得像是情趣。
他画地为牢,仿佛这张床上禁锢着属于他的漂亮小鸟,到处扑腾翅膀,却被他绑在原地,扒光了毛。
“…甭管你在想什么…”他俯身,范逸文悬空的双腿交叉环在他背上,他拉下一只,折到顶:“在国外安分守己,再搞些不清不楚的人……”
范逸文猝然被撑到深处最敏感的软处,他弹起腰,抓住了席琛的手臂,吃力半撑起来,哭叫了两声,手脚胡乱在空中舞,耳朵听到那不紧不慢的恐吓:
“屁股给你打烂。”
他脊椎一紧,屁股条件反射地绷住,死命摇了摇头,电光火石间,仿佛整个人被悬勒在欲望的悬崖边,他崩溃哭了起来:“……听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他被干得一哆嗦,深深陷在床褥里,夹着席琛的腰,酥麻的火花一下没过头顶,含住泪水,巍巍战栗地直逼高潮,前端摸都没摸就也一并射出来。
余韵让他还在痉挛抽搐。
席琛托起他,翻面,知道人瘫软无力,干脆让他趴着。
范逸文头埋着,还一抖一抖。
“哭什么?这么娇气,你身体素质应该比旁人好些才对。”席琛意味不明地望着他。
范逸文臀部挺翘圆满,就平趴着,腰线和翘臀都有分水岭,腰窝凹陷,全身果然只有屁股肥硕像颗白球,被操开的小穴微张,粉嫩多汁。
“……什么比别人好…?”他不知道席琛在说什么,微微转头,细不可闻地骂了句,听起来像含糊的呢喃呻吟,鼻音很重:“…我没哭…!我就这样。”
席琛嗯了一声,拨开圆臀,将性器又一次挤进了肉缝中,在臀上扇了一下:“过段时间医生过来给你体检,别又把人家挡外面。”
说罢,便大刀阔斧,顶着范逸文一下下抽插起来。
席琛做了两次,就放了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洗个澡,收拾一下跟我出门。”
范逸文迷糊中,不情不愿地点了点头。
他坐在副驾驶座时,双腿还打颤,席琛似意犹未尽,摁着他又亲了半天,车窗外斑点雪刷刷落下,雪花纷飞。
雪中静谧无声,只有唇舌交濡的水渍声,暧昧旖旎。
他半阖着眼,从眼缝中偷看,席琛一只手捏着摘下的眼镜,另一只手扣着他后脑勺,为了轻薄他,强势地将他压在副驾驶座。
除夕夜还和他厮混…
这人性欲这么强,居然只有他一个陪床的。
席琛也不结婚。
都说当官的要体面,他这个位子上的人明面上没有结婚的寥寥无几,但席琛的傲慢似乎让一切情有可原。
因为他根本不在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能脱离世俗,活得自我的人,本身也是一种高阶级的凝视。
范逸文免不了恶毒地一番比较。
席琛虽然各个方面都赢了,但床伴远没有他交往过的男朋友多,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自己也算感情史丰富,如果不是因为他是被上的那个,指不定谁比较亏呢…
他向来是不缺伴侣的,就是没几个真心的。
刚好席琛也差不多。
主动攀附他的有几个不是冲着权力来的。
阴暗面突然熠熠生辉,他难得有了一点精神胜利。
余姚的案子到此为止,始作俑者们完全没有一点牵连,意料之中。
年后出国,刚好出事前拍的电影能如期播出。
这让他有一分如释重负,不如意之事八九,可是经年岁月的颠沛波澜,在这个除夕夜,他希望平和一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席琛开车稳当,不怎么急刹车,游刃有余,雪天路滑,开着前车灯,范逸文看着路径前的一束光亮,周遭寂静,他瞥了男人一眼,打开了车载蓝牙,播了首轻音乐。
他轻轻闭上眼。
第四年。
他被席琛包养的第四年。
车开上高架桥,行驶了一段,在一处较为偏僻的小镇上停了下来,两人下车。
范逸文冷飕飕地裹紧衣料,张望了四周。
枯秃的树干上披着雪衣一排排延长至不远处的一家村庄里,遥遥望过去,是灰白一片的木屋,袅袅炊烟,像是个朴素的家苑。
“这是哪?”他踩馅进雪里,映出一个个深深的脚印,跟着席琛的脚步,往村子里走。
“一个小村庄,抗战那会儿,老爷子被里面的村民救过。”席琛说。
他走得毫不费劲,倒是范逸文,为了跟上,步履蹒跚,穿得像狗熊一样厚实,碾着碎雪,脚步局促了些,一个不注意,下盘不稳,便要直勾勾往前栽下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席琛拉住他,在寒冷的夜里那叹出的热气异常明显:
“好好看路。”
范逸文还牵着对方的胳膊没放开,他下意识握得更紧,带了些牢骚:
“…你干嘛带上我……又冷又偏僻,连路灯都舍不得开。”
席琛瞥了他一眼,哼声:“你从前,半夜三更能走一个小时的路。”
“…什么?”范逸文疑惑转头。
看着对方不愿多说的模样,他意识到,席琛说的应该是那段他不记得的小时候。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他问。
席琛平静地望着远方:“以后有机会会知道的。”
他们沿路一直走,这村庄人烟稀少,偶有几个裹得严严实实的小孩冒出头好奇地张望他们,皮些的孩子王拤了雪团就想往他们这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范逸文一弯腰,裹了个大的雪球费劲地还回去。
席琛垂眼,他的手这一叉进雪水,手套弄湿暗了一片,他拖着较真的小情人,阻止了接下去满天雪团的硝烟。
两人七拐八拐,在小巷弄堂底部,席琛走进了一家看起来破旧腐朽的刀削面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