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他想,陆柔也一定心知肚明席家为什么收养他,那陆延姜呢……
范逸文突然胸口闷痛,有些喘不过气…
“…那…那又如何…”范逸文强忍着不适,违心道,他让对方觉得自己拿捏住了:“屡见不鲜,冰山一角,你们这些人……我并不想评价,你若真有正义感,不如…报警…?”
报警…警察…
说罢,他看了傅参义一眼,竟嗤笑出声,无奈又悲哀。
大概是报警这两个字,在此时此刻,显得过于讽刺。
“可老领导觉得不保险,他想有个一劳永逸的办法让宝贝女儿长命百岁,很恰巧,某位知名院士的一项改造基因组的研究项目横空出世,虽被半路叫停,可在老领导的默许支持下,成功研发了第一批注射剂。”
汪睿泽挑起眼,瞳孔微末的笑意多少显得有些不怀好意:
“你知道,被注射TXC001的第一个人是谁吗?”
范逸文看向傅参义,既然全都不是秘密了,他也没什么好忌讳的,开门见山道:“难道不是余姚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傅参义看了他一眼,眼神里有着奇怪的情绪。
“看来…阿浅什么都跟你说了…不过…”汪睿泽叹气:“确实不是她,阿浅后来才发现是谁。”
“是谁?”范逸文问。
“是你。”对方轻描淡写道。
“……”范逸文愕然睁大眼,愣住。
“怎么?陆柔的照片没到位吗?”汪睿泽有些奇怪:“你像小白鼠一样安静躺在实验室里,照片后面写着实验体000,怎么?你这副表情,你怀疑过什么的吧?席先生是不是不愿意告诉你?”
“这个项目算是违规违纪,造成过严重后果,这事当年本来该闹得满城风雨,可一夜之间,注射过这个药剂的人有关的官员不是被调任就是下马,竟压了下去,但到底有些影响,席老司令没有更进一步…”
“这些年有关的痕迹寥寥无几,余小姐不幸去世,席琛一直把你放在身边,大概是席家不死心,也算是留有后招,你若一直健康无虞,甚至有什么惊人天赋,那席家唯一连把柄都算不上的小辫子就彻底变成了大功臣。”
傅参义摸着下巴,打量他:“这基因项目的优越性体现在哪?脸吗?”
“这个阿浅一直在研究,他初步结论是因人而异,但大概率是一些身体机能的增加和天赋的激发,不过确实有可能使外貌更加突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他们的对话诡异而离谱,可范逸文耳朵嗡嗡,一个字都听不下去。
他突然想起席琛第一次见他和第二次见他的区别。
第一次,冯卓下药在酒店里,席琛看他的眼神居高临下,带着些许玩味,手掐着他的脸细细看时,眼神悠然,像百般无趣里碰到个新鲜玩意,或者说意料之外下面人送来个对胃口的。
第二次,磅礴大雨,他的衣裳被打湿了大半,麻木地朝着雨中停驻在路边的黑色轿车走,收起伞打开车门,他对上席琛的眼睛。
他当时盛气凌人,对于好友的意外离世暴怒伤心,除了想一探究竟,因为除非席琛这样的人主动找他,否则他这辈子不可能见到这种身份的人,他还想发泄。
他被众星捧月惯了,什么人都顺着他,就算得罪了人,他正红得如日中天,挨着多方面考虑,一直没人愿意动他,所以他那时多少是不知道天高地厚的。
他一上车,那湿漉漉才合拢的雨伞,像称手的武器,在司机惊恐万状的后视镜注射下,挥向了席琛,嘴里骂了句脏话,不管不顾地。
席琛三两下就制服了他,将他反手压在皮革座椅上,像专业擒拿的姿势。
对于这样的大不敬,席琛并未发作,而是泰然地开口,问他,跟不跟他走。
范逸文当时费劲转过头望向席琛,他正用一种当时看不懂的眼神幽然沉重地盯着自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他当时不明白这个复杂的眼神是什么意思,现在就像拨云见日,一下想通。
大概是,从第一次见面的漫不经心,到无论如何一定要他的坚决。
他想,应该是席琛中途查了他的身份,发现原来他就是多年前实验台上的小白鼠。
冬夜寒冷,他好似被冻住,脚步也像扎了钉子,就像没有挡在面前的人,脚也像拴了铅般千斤重,半点动不了。
席琛一直以来的执着都好像有些说得通了,他确实不能放任自己逃跑到海外不见踪迹,他是个重要证据或者说把柄…
不知道为什么,范逸文适才在雪地中因为心软打电话而大哭的心,一下子又稳如老狗地冻在了原地。
良久,从喉咙挤兑而出声音:
“…所以,傅浅抽我的血…是为了做研究…”
他似有种不祥的预感,顿了顿,看向楼上:
“你们…想做些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傅参义漫不经心的声音徐徐响起:
“自然是为人类福祉做贡献。”
他懒洋洋站起身,走到范逸文面前,不客气地掐住他的腮帮,左右打量了一下,像摆弄玩具,拍了拍他的脸:
“我那未过门的岳父研发的项目确实不赖,想来这完美基因是在皮囊上了,人群里真找不出第二个。”
他凑近到范逸文耳边,丝毫不顾及汪睿泽,或者说,两人早已心照不宣,所以他言语上的暧昧毫不遮掩:
“小鸟儿,你看着比那疯女人腰更软,脸更小,她怀孕以后身体就不行了,大概率你才是那个成功的实验体,你还是快些配合,父债子偿,不然…”
范逸文一把推开他,脸上的暴戾遮盖不住,不管三七二十一,转身抄起柜台上的装饰雕刻烛台就朝他挥过去,上一次让他热血沸腾的还是冯卓。
哗———!
傅参义一把接住了那盏烛台,指尖却穿透了倒刺,划破了皮肤,戾气闪过眉骨,他眯了眯眼,想一把将他抓过来。
他这一下,似乎带着一种目的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范逸文眼睁睁看着那手要落在自己身上,也没法躲开…
同一时刻,听到门外一阵整齐的脚步声,一个破音大喊的声音硬生生挤兑进屋。
“住手——!”
随即,一个人影就晃了进来,那人是用跑的。
范逸文错愕地看向门外,微微张开嘴:“季华岑?”
没错,那慌慌张张、气喘吁吁闯进汪家私宅的人,这是一身裹着厚重时尚LV貂的昔日发小,他来得匆忙,身上的雪还没弹掉。
“…你怎么…”范逸文都惊呆了,他正想季家这大少爷怎么闯得进来,就看见他身后黑压压的一片…
他挑眼望去,二十多辆辆军绿色的越野车上似乎包抄了周围,低调无事,车门被齐刷刷打开,军筒靴排排地胯下车槛,整齐划一,不出两分钟,就一字排开,面无表情地立在汪家这椭圆形走廊前。
粗略估计大概也有将近一百多个,他们手上正大光明背着枪,目不斜视地当起了门神。
而傅参义的卫戍部队相较之下,竟毫无气势起来,人数和装备都远远高于一个京都护卫队的级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这……
“………”范逸文的眼神已经有些惊恐,他上下打量了屋内的季华岑一番,脱口而出:“季少,你大伯知道你……”
季华岑家确实有点军队的关系,可跟他大伯就任的职位根本不是一个系统,以至于范逸文看了他这阵仗,以为季华岑喊了那群狐朋狗友,把父辈的兵掉来私闯汪宅……
他丝毫不怀疑那帮二代的荒缪程度,这是恐怖如斯,相当于古代有人把家宅护卫堵在太子殿前示威。
季华岑对上他的眼神还有些不自然,他摆了摆手:“不是不是……阿文,这是席先生那个下属…好像姓刘的那位长官的人。”
范逸文注意到他的躲闪,这才想起季华岑前段时间差点对他霸王硬上弓,原本时间久了他也懒得计较,加上这段时间对方没找他,他都要忘了。
“这位是季副省长的侄子吧?”汪睿泽此刻已然站起身,他望着自家门外乌云压城般气势汹汹的军队,脸色奇差无比,皮笑肉不笑道:“刘浴是不是疯了?”
他一个电话打到了刘浴手机上。
这边傅参义似乎又像没事人一样,坐回沙发上,他不像汪睿泽那样被激怒,毕竟也不是他家被一堆人带枪围住。
不知道电话里刘浴说了什么,汪睿泽先是谨慎地问了一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这是席先生的意思?”
对面好像否认了。
他立马冷笑,说起来他不过是个官二代,没有一官半职的,可他颐指气使:“既然没有,你带人围我家是什么意思?刘浴,你也太大胆了。”
对面又说了一通,汪睿泽的脸色却更差了。
挂了电话,他竟默不作声,一言不发地盯着茶几。
季华岑却了然,他拉起范逸文,匆忙说了一句:
“汪少,我们先走了。”
他也不多客套,拽着范逸文就往外走,而汪睿泽和傅参义却无一人要拦住他们,范逸文松了口气,他略过门,才发现老杜一直站在门口。
他们上了范逸文原本坐的那辆车,老杜丝毫没有半分愧疚或者异样,打着方向盘,也没有一句解释。
范逸文又给席琛打了电话,依旧无人接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他转头,看见季华岑刚好在看他,眼下猝不及防的对视,竟没由来一阵尴尬。
“…你怎么会来?”范逸文还是问道。
季华岑道:“那个姓刘的军官说你认识我,我来了你才放心跟着走。”
范逸文思来想去不认识什么姓刘的军官:“席琛的下属?是席琛让他来的?”
季华岑摇摇头:“我啥也不知道,就听说有人要找你麻烦,加上你爸那事在圈里沸沸扬扬的,我想也是…”
范逸文沉默了。
“少爷,是我给刘长官打的电话。”开车的老杜突然说道。
“………”两人齐刷刷看向他。
“你不是被收买了吗?”范逸文直接点出。
“……”老杜这才悻悻一笑:“我是收了,不过人在曹营心在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范逸文突然觉得还是以前那个讨厌的司机靠谱,至少安全,他冷冷道:“这事我一定跟席琛说。”
老杜不再说话。
车一路开到了席琛的私宅,去了一遭富丽堂皇的汪家,席琛的这栋私宅愈发显得内涵,实际上是差不多大的,可装横却低调许多。
范逸文看了季华岑一眼,有些奇怪:“你怎么跟了一路,不叫司机接你回去?”
季华岑道:“阿文,这些天我陪你吧。”
“??”范逸文看了眼老杜,眼神警告地刺向他,似乎在说,席琛的司机还在,别整那些死出。
老杜此刻却刷存在感:“少爷,让他陪你吧,这阵子领导不会来了,您有什么事可以跟我说。”
范逸文猛地抬头,看了眼季华岑,又看了眼老杜,一丝凉意从脚底板窜上来天灵盖。
“…你们是不是知道啥?”他皱眉:“席琛呢?”
季华岑脸色闪过一丝不自然,他抱臂清了清嗓子:“席先生他好像在医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他受伤了?”范逸文又看向老杜:“你不是说他没事吗?”
老杜道:“狙击手那枪厉害,穿透力太强,虽然领导反应迅速,但还是打中肩膀,现在情况有些恶化。”
范逸文怔了一下。
“有生命危险吗?”他问。
老杜道:“不太清楚,领导在干部医院的ICU。”
难怪不接他电话…
范逸文一路有些恍惚,以至于季华岑都跟着他一路从地下室上电梯到家里才怔忡转头,如梦初醒。
“你…确定要跟我在这吗?”他突然意识到让季华岑在这有多不妥……
可两人鞋都换了,季华岑舒展着筋骨,张望四周,最后在柔软宽敞的沙发上躺下,长吁一口气,十分惬意舒适,毫无半分局促,他陷在柔软凹陷的头一偏:
“啊…?你说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范逸文看他自在,将余下的话咽了回去,他丝毫也有些疲倦,眼下心事重重,也不想应付发小,只得随意道:
“我去楼上洗澡,你可以住楼下的房间,里面都有浴室…”
说罢,他拖着步伐就上楼。
季华岑撑坐起来,低头一看,范逸文是连鞋的左右都穿反了,他不担心无关紧要的领导,只惦记着心上人的心情,有些犹豫地开口::
“…阿文…你没事吧?”
范逸文没回头,应付他:“没事啊。”但他脚步虚浮,感觉下一秒会踩空的样子。
“……”季华岑看着他的背影,在他终于踏上最后一个台阶时,蓦地道:
“阿文,你是不是很担心他?”
话音刚落,他又换了一个语式:“你是不是…有点…”
喜欢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这三个字他还没说出口就扼杀在嘴里,季华岑不想这样引导他,他想了想就没说。
范逸文脚步停住了,他转过身。
“你之前说,是他强迫你的…不是吗?”季华岑不解,嘴角微微动着:“他如果有什么三长两短,你不是自由了吗?”
范逸文脸上一片空白,良久,他点点头,笑了笑:“…你说得…对啊。”
确实很对。
可他适才已经心里有数,他能打电话求援助,其实证明他不想席琛出事。
可他不能说,因为这话说出来,季华岑大概会觉得他有病。
好好的富二代不做,做人家的金丝雀。
一息自在翱翔的云雀被击中囚禁,折了羽毛,锁在笼中,现在笼子的主人凶多吉少,开了门,它居然在关心这主人好不好。
他叹了口气,其余地他一概不想承认,只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但我心地善良,还是觉得他别死才行。”
季华岑想了想也觉得有道理,于是宽慰他:
“放宽心,像他这种人,不用说医院也是用全力治疗,哪敢怠慢,你不如享受一下自由的时光,不过他这事仿佛消息被封锁了,席岁也不知道,他人在外省,不能喊他。”
封锁消息了……
范逸文只觉得更加不安,他勉强地扯起嘴角,他从兜里掏出一把钥匙,递给季华岑:
“也是,今天太累了,你要是嘴馋想喝酒,去楼下酒窖开吧,随便开,反正不是我的。”
季华岑喜笑颜开地接过钥匙,两人不愧是发小,就算有之前的不愉快,平息后,依旧相处自然如初,他朝他竖起大拇指:“席领导要是问起来,你可别说我喝了他的酒!”
他说罢,也不等范逸文回,就兴高采烈地直奔楼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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