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第二天,天光大亮,窑洞里的两个人还熟睡着,完全忘了玉米熟了,这几天全村都在热火朝天地收玉米。
三骆先帮兄弟家收了,今天带着兄弟侄子们来自家地里收。
收割机太贵了租不起,收玉米还要用最原始的方法,把整棵玉米割倒后垒到一起,再徒手往下掰bAng子。
农具都在关高载年的那个小窑洞里。
一行人到了窑洞门口,三骆拉开门,就看见长夏和高载年贴着身子睡觉。三骆大骂了声懒蛋,两人登时醒了,高载年一惊,原地蹦了起来,丁长夏被窗外的光线刺得皱了皱眉,慢慢吞吞坐起身子。
“都要晌午了还不起!不知道今天收玉米啊!”
“行了,这么大嗓门。”丁长夏挠了挠纠成一团的发尾,“我们吃个早上饭就去。”
黑狗堂哥瞧见晾衣绳上晾着的nV人的衣K,又往门里瞟,意味深长道:
“三叔,要不让人家歇一天吧。看样子昨天晚上累坏了,今天去地里也是两腿发软,g不了什么活。”
三骆脸sE更难堪了,径直走到窑洞顶头,拿了镰刀和草帽出去。他把耳朵上夹着的烟拿下来叼在嘴里,正从兜里掏洋火,一个年龄不大的男孩气喘吁吁地跑过来:
“三舅爷,你家玉米被人割了!少说也有半亩!”
“被谁割的!”
男孩说:“不知道,我跟我爹妈去地里刚看见的。我们早早就去地里了,快割到你家的地的时候,才发现你家玉米倒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丁家河的人沾亲带故,但谈不上团结。
资源有限的地方,争起来特别狠,争水,争地,争院墙投下的影子,或者并非为了争什么,只是单纯看不过眼,有时候一大家打另一大家,有时候一小家打另一小家,亲父子,亲叔侄,亲兄弟,谁和谁都不保证能好上二十年。
黑狗堂哥说:“指不定谁半夜偷偷g的。”
三骆一激灵,竖起眉毛瞪住长夏——她昨晚说要来地里,他叫她让高载年去地里守夜看着玉米,她信誓旦旦地说一定让他去。结果呢?两个人舒舒服服洞房花烛上了!
三骆回头看见一家子爷们儿都用暧昧的眼神看着长夏和高载年,气得头发懵,必须做点什么挣回面子。
窗台上放着扫炕的笤帚,三骆一跳,越过炕面,把笤帚抓到手里,自己握着笤帚须,用笤帚把狠命地cH0U打长夏。长夏没有躲过第一下,惨叫一声,觉得小臂骨头像断了,反应过来后便满屋满院地逃窜。
“让人家割了半亩!一共就六亩地!还说看着,看着,看你娘的祖坟!就知道g那事!贱货!g0uC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