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他是不是与疯子待得久了,听惯了疯话,以至理解能力出了问题,从这短短一句中听出了“裴念要哄他”的意思来?
他为这五个字,简直惊悚地抖落了一身的鸡皮疙瘩,立时后退了一大步。
裴念还在与他分辨:“要如何?”
殷如许惊悚了片刻,正寻思如何回他,突然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他转头望去,只见一年轻娘子满面怒容,正快步走在山路上。
殷如许认出那是村中一户人家的新妇,新婚燕尔,正是与丈夫浓情蜜意的时候,怎么会突然出现在此处?疑惑间又见一满头大汗的男子匆匆追了上来,一边赔笑一边去握那美娇娘的手。
他俩此刻身处的位置得天独厚,高树低丛掩映,是以那对小夫妻压根瞧不见他们的存在,殷如许无心偷看别人的小情小趣,想离开又怕弄出动静,反叫人发现,落了尴尬,只得暂时耐下性子立在原处。
那丈夫正伏低做小:“是我错了。”
娘子仍是甩脸,嘴里不阴不阳:“你先前不说什么‘你们女人家就是矫情,为着这点小事闹起脾气,哭个不停,真是个天生的不顶用’,还说什么‘于公于私我都占理,我顶天立地大丈夫,若是为此道歉,不知要受多少好友耻笑’,这样在意你那些知交好友,日前又何必娶了我过门?与他们过日子去罢!”
这娘子模仿她丈夫,把那语气模仿得惟妙惟肖,说得那男子无地自容,只得放下身姿,不断软语相求,说了好些肉麻兮兮的情话和誓言。殷如许叫苦不迭,正想捂了双耳寻清净,忽见身旁裴念一动不动,冷着脸侧耳细听,分外专注。
殷如许:“……”
自那日之后,裴念行径愈发古怪。
江湖把前不久东琅的事传得血雨腥风,离奇猜测多如牛毛,这事的主角之一却整日在这山水之间悠哉,一副从此避世远离纷扰的架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这野兽收敛了戾气,藏起了爪牙,看着竟也有几分赏心悦目。他不知跟谁学的把戏,清早出了门去,及至用早饭的时间才归,几簇还沾着晨露的花,直接甩在了殷如许面前。
殷如许正白粥就萝卜丁吃得正香,见此十分莫名,再看裴念,冰冷寡言的神色一如既往,没有半分要解释的意思。
他用手指捏起一枝,看到里面夹杂的草根,猜测:“……你是要叫我捣草药?还是想做香膏?”
裴念那张仿佛什么事都不稀罕解释的冷脸像是冻住了。
他终于问:“你不喜欢?”
殷如许没懂他什么意思,只能如实说:“捣草药会,香膏不会。”
裴念拎着花又一声不吭地出了门去。
殷如许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于是在这天晚上,他被里里外外欺负了个狠,裴念这个阴暗小人,白天憋着气还不说,尽等到这种夜深人静的时候找他报复。殷如许躺在床上,心绪在拿刀跟男人拼命和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摇摆不定间,突然想起白日里的这件小事,并深深怀疑那是让自己目下落得如此惨状的元凶,心想疯子明天要是再带了花来问他喜不喜欢,他宁可虚伪,也一定要捡顺心的话答他。
然而裴念却没再带过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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