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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激烈的欢爱过后把自己埋在他怀里,张着双臂,紧紧抱着他,深深的喘息着。
每每情事过后,都是她最为脆弱的时候。
高潮后她总是会变得楚楚可怜,似只忽然失去了安全感的乳猫,十分依赖他。他抽身离开她的身体时,她心里偶尔涌起某种失落感,在几乎一个小时之内,都紧紧的贴在他怀里。
月明星稀。
月光清清亮亮的,洒落他们卧榻前一地。
李承乾揽着怀中的人,安静的一下下轻拍着她光洁白皙的脊背。
月奴赤裸着脊背,温顺的伏在他怀中,侧头眨着眼睛,望那一地如雪月色。
今人不见古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
她肚子倒不合时宜的叫了一声。
月色里他笑了笑。
“饿了?”
他偏过头,手指有意无意的顺在她发间,道。
李承乾翻身下床,月奴却忽从床上坐了起来,伸臂从他身后一把抱住他,手环在他胸前,脸颊侧着贴在他的后脊上,声音低低的,“别走。”
黑暗里,李承乾无奈的笑。
他回身抱住她,抚摸着她的后脑,“我去给你热杯牛奶。”
他端着牛奶走回来时,毫不在意的在黑暗中裸露着强劲有力,近乎完美的身体。他走近他们的卧榻时,她还是羞红了脸,悄悄的把脑袋埋进了柔软的被褥中。
“乖。起来喝。”
他蹲在她床前吻她。
“没力气……”
他叹了口气,含了一口牛奶,将她的双肩锢在怀里,低头吻住她的唇,将牛奶渡到她口中。
月奴仰卧在李承乾怀里,仰着下巴,睁着一双干净的大眼睛看着他,把牛奶咽下去,伸出小舌头舔了舔嘴角。
满目依恋柔软。
就这样喂完了一整杯牛奶。
他抵近浑身泛着淡淡奶香的女孩,摸了摸她的头,轻声道,“抱你去洗澡,好不好?”
月奴累的太过厉害了,李承乾抱她在浴缸里,让温热的水冲洗过她的身体,替她轻轻的擦洗着一片凌乱不堪的双腿间时,她已经偏着头,闭着眼睛偎在他怀里睡着了。
月光柔软的映着怀中爱人的侧颜。
李承乾望着月奴一脸的倦容,忽而心头涌上几分愧疚。
那不是一个十七岁的女孩应有的疲倦。
接连半年,几乎每日不停歇的折腾。
似乎太过了。
半年间,她同他独处一室时,从来没有穿过一件衣服。
他那么爱她,用这种近乎扭曲的方式,近乎扭曲疯狂的占有欲,来证明她属于他一人。
唯属于他一人。
…
他在深夜的梦境中,第无数次窥见自己的前世。
往事如烟。
浮生大梦一场。
古老的东方国度,古老的文明与辉煌。
他在古国千年前的那一场盛世顶峰里,做过一场大梦。
十七载皇太子,十七载少年,聪慧至极,桀骜难驯,天然真切,带自由与野性,不肯哪怕丝毫低头。
胜在天然真切这四个字。
亦败在天然真切这四个字。
可惜彼时尚年少。
到底骨子里仁厚至善。
那场大梦终醒的时候,是十七年后的冬日。
那时候将至除夕,鹅毛似的大雪覆了漫山遍野,他死在距离故乡长安万里之外的黔州。
那日,她钻到他怀里,笑着同他说话。
她是他东宫的良娣,那时候,她的小字是月奴。她十六岁入东宫嫁给他,他唤了她的小字七年。
他抚她长发,说,我走了以后,你回了长安,自己也要记得好好吃饭。
东宫的那些旧人……
挚友也好,师长也罢。
死的都差不多了。他想。她是他在这世上所余唯一的牵挂。
她说,嗯。
然后他拥着她,看着她嘴角的血流出来。
他甚至已经没有了力气抬起手来,去替她拭掉那些鲜血。
那些鲜血一直流到她胸口,她却第一次没有看着他的病容流泪,反倒却会笑起来。
她偎在他胸前,似从前他们在一起的每一次那般。
她在他怀里开口,声音渐弱下去。
“生生世世。是生是死。月奴都陪着殿下。”
“值得吗……”
她最后一次向他笑着,温柔的似个梦。
“值得。”
那是他在黔州第一次流泪。
亦是最后一次。
他吻在她额上。
“等我。”
他说。
…
李承乾自梦境中惊醒。
他把身旁在床上熟睡的女孩一把揽起,狠狠揉在怀中。他们彼此贴的那样近,毫无间隙。
', ' ')('她在他怀里惊醒。
他心跳那样急,那样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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