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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计划的,陶昔比薛启先来到这个城市,这个他们相遇,而他一度刻意避开的城市。
“时间能抹平一切”,这句话的确有它的道理,时隔十几年再次踏上这片土地,陶昔没有梦魇里的局促,只有怀念,怀念大学那段青春时光,怀念和薛启相处的那些日子……或许,因为薛启,在陶昔心里,这座城市已经被赋予新的意义,让他嘴角不由得勾起微笑的意义。
故地重游是明天和薛启一起的安排,现在他照着导航找到了薛启说的地方,正摸着钥匙,却看见房子门口站着个熟悉的小孩。
“薛卿?”
“嫂子!”小男孩蹦蹦跳跳地跑过来抱住陶昔。
“你怎么在这儿?”陶昔觉得不妙,打开微信,这才发现自己漏掉了马莉莲发来的消息:“昔昔,妈妈要去陪娃他爹出差一趟,卿卿就拜托你们照顾啦!”
陶昔拿着手机,暂时石化。和哥哥性格完全相反的薛卿抬起脑袋,嘻嘻冲着陶昔笑:“爸妈中途专门在这儿停了趟,就为了把我送到这里来呢!”
陶昔:“……”
“嫂子,你怎么剪头发啦?”
“嗯……想剪就剪了。”陶昔下意识地把及至到颧骨的短发拨到耳后,这长度太容易挡眼睛了,刚剪完的时候还没发现,工作几天后简直扰人,现在陶昔就等头发重新长长了。
“嫂子怎样都好看!”
“别彩虹屁了,先进门吧。”
“好!”
“你以前来过这儿吗?”看见薛卿驾轻就熟地拿出拖鞋,陶昔问。
“在这边有竞赛或补习的时候,我就住这里。嫂子第一次来吗?”
“嗯。”
“以前和哥哥一起读大学的时候都没来过?”
“没有。你还这么小,就有竞赛了?”
薛卿猛点头:“我总是队伍里年龄最小的那个。”
“说明你厉害。”陶昔摸了摸小男孩的头。他突然好奇自己脸上的笑容会不会显得慈祥。
“这些竞赛参加得还开心吗?”
“嗯!我喜欢这种用脑子比赛的事情,和玩游戏一样有意思!”说到这里,小男孩抠了抠脸蛋,眼神闪躲:“那个……嫂子……我……”
他戳了戳手指:“咱们好不容易见一次面,貌美如花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嫂子,您能不能给您可爱的弟弟……一点零花钱什么的?”
小男孩抬起头,眼神里闪烁着期待。
“你怎么又没钱了?”貌美如花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嫂子插腰。
“我……”薛卿嘟起嘴,“我又给哥哥的游戏氪了好多金……没钱了……”
“你怎么又过度消费了?”
“我、我……都怪哥哥出的游戏太上头了!两个都够我氪的了,我现在又开始玩另一个……”
“薛卿。”陶昔叹气,“你得学会理智消费。”
“我这个月氪的总额已经比上个月少了!可是爸爸为了让我不再沉迷游戏,这个月开始就只给我很少很少的生活费了,所以我现在好穷。”薛卿委委屈屈,用Q版薛启一样的脸冲陶昔撒娇,“嫂子!你忍心你聪明可爱的弟弟吃不饱饭吗?我还在长身体呢!”
“你连吃饭的钱都拿去氪金了?!”
“不、不是……是我这个月的生活费太少了,我一时没转换过来。”
看着薛卿可怜兮兮的样,陶昔倒底心软了,打开手机准备给薛卿转账,“你现在生活费多少?”
薛卿说了个数字,陶昔默默收回差点就按下指纹支付成功的手。
“这么多钱都能用没?”陶昔冷下脸,“薛卿,你要好好反思自己的消费观了。”
“我会反思的……但我现在连饭都吃不起了……”
“这是你应当承受的后果。你现在能做的,就是想办法独自应对它。”
陶昔开启长辈模式,“这段时间你可以蹭我们的饭,回校后可以蹭朋友的饭。你也可以想办法自己赚钱,你不是喜欢玩游戏吗,帮人练号试试?或者去探索一些更创新的途径,说不定你还能因此赚到你人生的第一桶金。”
“嫂子……”薛卿很忧伤,“你是真的不打算接济我了吗?”
“不打算。”陶昔态度了然,“薛卿,我和你哥、和你父母一样,有教育你的义务。”
说完,他在薛卿脑门上弹了个崩,“现在和我一起去厨房择菜,顺便好好思考怎么重振你的钱包吧。”
小男孩耸拉着脸听从嫂子的指挥。
他的情绪恢复得很快,“原来嫂子会做饭啊!以前每次去你们那儿都是哥哥做,我还以为嫂子不会呢。”
“我会是会,但做的没有你哥好吃,特别是现在很少练手了。可他最近太忙了,所以今天就由我来做。”
“对哦,哥哥的公司前几天上市了来着。他一定很忙吧。”
“嗯。”
尽管这段日子都处于同一个异国国度,但他们在不同的城市,经历
', ' ')('不同的繁忙,薛启忙着上市的工作,陶昔忙着领奖以及和各业内的大佬来往。
已经和薛启分开一个多星期了。陶昔想薛启了。
“嫂子前些天也很忙吧?”
“其实还好。不是什么累人的事情,就是日程排得很紧。”
“嫂子又拿了什么奖?我想看奖杯!”
“奖杯已经被助理拿回国了。”看见薛卿失望的表情,陶昔无奈,擦了擦手,翻出手机里奖杯的照片。
这次他们工作室的游戏拿下了四个奖:恐怖游戏类最佳奖、最佳视觉效果奖,还有帮沈岱拿的最佳原创剧本奖、帮仲山拿的最佳配乐奖。
“今年仲山哥哥没去领奖吗?”
“他今年的电影配乐也做得很出色,现在辗转于各大电影节,抽不开身。”
“是那部科幻片吗?”
“还有一部剧情片。今年有几个电影节里,甚至能看到你仲山哥哥自己打自己的场面——他两部电影的配乐都入围了。”
“这么厉害!可我还是无法把他的成就和他人联系起来……明明他是个比我还幼稚的人!每次和他见面他都要抢我的东西吃!”一想到这里,薛卿就很不开心。
“对了,他男朋友还是没去领奖吗?”
薛卿知道沈岱这个人,也从大人那儿知道了沈岱和仲山的关系,但他从未见过沈岱,更不知道沈岱罹患的疾病让沈岱根本没法出远门。
“嗯。”
“倒底是嫂子帮他领,还是他根本不想要啊……我看你们工作室里摆了好几个剧本相关的奖杯。”
“他觉得奖杯这种东西有铜臭味,于他而言是身外之物,不如放在工作室里当勋章来得有意义。”
薛卿似懂非懂地点头。
“等等,这次没有拿下最佳独立游戏吗?怎么可能!”
“这次角逐的作品都很厉害。山外有山,人外有人,这是常事。”
可薛卿皱着眉,显然不接受这个结果。
陶昔用食指抹平了紧蹙的眉头,这个从未被长辈关爱过的人,如今却真有个长辈该有的样了,“好啦,乖乖想你怎么重振钱包的事吧。”
尽管抵达之前就已知道他们夫妻俩的二人世界里跑进了个电灯泡,但薛启一进家门,看见薛卿一个男孩子趴在陶昔身上打游戏——他默默地靠近,把薛卿从陶昔身上拎了下去。
“哥!你来啦!”
“以后不要趴你嫂子身上。”
“我就要!我喜欢!”
“不行。你自己多重你心里没点数?”
小帅哥听不得这话,瘪起嘴开始和他哥置气。
“幼稚……”陶昔无奈,“我去厨房看看,薛启,陪我。”
薛启跟着老婆走,留下薛卿在沙发上继续沉迷他刚刚置气的对象的公司出的游戏,真香。
“你和你弟弟一个小孩争什么?”关上门,老婆开始理骂自家老公。
“我在吃醋。”薛启一贯诚实。
“啊?”陶昔愣住了,“不是吧薛启?你弟弟才七岁!”
“现在就这么粘你,万一以后长大了习惯了,对你有了非分之想怎么办?”
陶昔的眉间都要皱出连绵山脉了,又是无奈地叹气:“放心吧你,我也就对你还有点魅力了。”
“我看你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薛启的话酸溜溜的,一边帮正准备着餐盘的陶昔整理挡住眼睛的碎发。
这动作提醒了陶昔促成如今这个发型的原因。他自己长发久了想尝试新发型是一回事,还有一个原因,是他上次领奖,也就是他首次公开露面后,他怡丽出众的样貌吸引了不少关注,还被许多人叫上了“老婆”,甚至很多直男玩家玩起了这个梗。
薛启因此醋得不行,陶昔自己也觉得这个称呼膈应:明明他只是薛启的老婆,怎么能乱叫呢。
莫不是自己的长发看起来太秀气了?
于是陶昔借此机会,终于下定决心,时隔十几年回归短发。
不过现在看来还是长发好,不挡眼睛。反正随别人怎么叫,他只会是薛启的老婆,陶昔想。
一对夫妻带着个电灯泡弟弟吃罢晚饭又各自洗完澡,准备开始夜生活的时候,薛启却看见他和陶昔该睡的床上多了一个人。
“你在这儿干什么?”
薛卿从陶昔给他看的猫猫视频里抬起头:“哥,人家还小呢,晚上一个人睡怕怕。”
“你已经不小了。”
“我明明很小。”薛卿往他嫂子身上蹭了蹭。
“你还非要睡中间?”
薛卿不以为然地点头,“这叫雨露均沾,哥哥嫂子我都爱。”
薛启简直想把这便宜弟弟扔出去。
但离开的是他,他离开了几分钟,期间薛卿收到手机里一款游戏的推送,点进去一看——喜提封号。
“哥!!!”薛卿受到了极大的冲击,“你还我号!这还有天理吗!”
他的吼
', ' ')('叫召唤出了薛启,宽肩窄腰的男人抱着双臂倚在门框上,好整以暇地看薛卿并没有眼泪的哭嚎。
“哥!我是真金白银氪的,为什么要封我!”
“因为你用的是你妈的身份证。这就是你逃防沉迷系统的代价。”
“你针对我!”
“确实是针对你。这个封号系统确实是我特意只为你一个人设的,这次终于派上用场了。你仔细看看,做完要求的题目,准确率达到百分之百,就可以解除封号了。”
薛卿划拉了好几下都没划到头,途中看见了文言文阅读题、数学题、物理题……他抓住身边嫂子的手,陶昔正在看保姆发来的家里的猫猫们日常犯傻的视频,被打断还一时没摸清情况。
“这样啊……”陶昔大概明白自己吸猫的期间错过了什么,“这个系统好啊,建议推广!”
“嫂子!”薛卿此刻只觉得被全世界抛弃,他哭丧着脸,“这合理吗,我还是长身体的小孩,难道要熬夜做题吗?”
“谁要你熬夜了的?你完全可以慢慢做。”
“我不可能一天不碰游戏!”
“那是你自己要克服的问题。你得为你自己的选择负责。”薛启把薛卿从床上提出来,被封号的薛卿只觉此生已再无任何悲喜,任他哥摆布。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故意掺合在你哥嫂床上,打的是讹到了零花钱,或者账号得了礼包才肯走的算盘。”
他在薛卿脑门上弹了个崩,他以前不这样,和陶昔待久了,便也习惯了这个动作,“讹你哥,想得美。”
薛卿气鼓鼓地走了,房间重回安静,陶昔不由得嗤笑:“咱们薛卿还真是有家庭弟位。”
“小屁孩就是以前被宠久了。”薛启上床,把自家老婆揽在怀里,“还在看雪桃?”
雪桃是薛定谔和桃子生的那只异瞳猫,比她妈还闹腾。
“雪桃还是喜欢追着七七玩。”
七七是去年在小区门口碰见的一只流浪奶牛猫,当时腿受了伤,一如当初薛定谔和桃子一样的情况,生死未卜,便被陶昔救助成了家庭的新成员,如今也是个成熟的公公了。
陶昔看着屏幕里窜来窜去的两只猫,露出姨母笑,忽的觉察到肩膀上温暖的体温以及轻微的压力,他侧头,看见男人把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这个男人已年过三十,却隽永依然,老天爷精雕细琢的脸庞似乎被时间的宽容,增长的只有成熟。
他一手抬起薛启的下巴,引得薛启和他对视。
“怎么了?”
“你还问我怎么了?”陶昔嗔怪地皱眉,“咱们好久没做了。”
甫一说完,他就被男人温柔地压在身下,短暂的对视点燃了欲火,舌探进了唇,熟悉的气息与体温,如柔滑的丝线牵扯着彼此,吻让两人的肉体化作柔情,一呼一吸间,只有对方。
“我好想你。”明天就结婚八年了,现在陶昔已经不吝于这样坦白心意的话。
“我也是。”
话语缠绵在咫尺之间,带着思恋一起,被吻吞噬。手掌探进彼此的衣裳,无论是掌心的纹路,还是肌肤的纹理,都是彼此心熟之物。两具身体贴在一起,欲望在与彼此的接触中逐渐攀升。
被吻得红红的嘴里溢出舒心的喘息,陶昔抱住薛启的脖子,眯眼瞧见房内另一端的落地镜。
“那面镜子,你大学的时候就在了么?”
已经被拱起欲火并阴茎勃起的薛启,对于此时的打岔难免难耐,即使结婚这么久了,即使过了而立之年,即使逐渐养成了上位者的稳重,对于陶昔,他还是学不会沉静,陶昔总是能让他像个毛头小子。
他强压着欲望顺着陶昔的目光看去,“对。和你认识之后添置的。”
“和我认识之后?”
薛启搂住陶昔:“遇见你之后,就开始在乎穿着了,总希望能在你眼里帅一点。”
“你明明随便穿都好看……”陶昔红了脸,清了清嗓子,双臂暧昧地在薛启颈后摩挲,“老公,抱我去镜子前面。”
薛启明了,轻咬了下他的下唇,将他拦腰抱起。在落地镜前,陶昔转换成膝盖窝被抬起,双腿M字大开,腿间的旖旎在镜中一览无余的姿势。
陶昔看着自己已经开始流出淫水的小穴,一只手徐缓地在薛启因为抬着他的腿而肌肉隆起的手臂上游走,白皙纤纤玉指与肌肉的对比,为此画面添了多少性感。
“老公……”陶昔咬了咬唇,另一手摸向自己的腿间,“老婆的骚逼是不是还是很漂亮?”
“一直都很漂亮。”薛启吻了吻他的耳朵,与他在镜中对视。
“好想要……”陶昔揉搓着自己的乳肉,又握住薛启的阴茎,几年的性爱下来,陶昔已经无须前戏,只要是薛启,他的洞穴就可以湿软到直接进入。粗大的阳物如他所愿,龟头撑开了嫣红的花瓣,盘着青筋的柱体埋进他的小穴里。
“被老公的大鸡巴肏进来了……啊……”许是因为有一阵没做爱了,习惯了和薛启频繁性爱的身体,
', ' ')('如今终于重逢甘霖,陶昔爽得眼角都擒起了眼泪。他的眼泪自然是还未展露便被薛启用舌尖拭走。
“老公……动……”陶昔在薛启的脸庞上落下细密的吻,“骚逼要被老公肏……老公快狠狠肏我……想死老公的大鸡巴了……”
哪怕相处了那么久,薛启还是忍耐不住陶昔的挑逗,他被陶昔牵动着情欲,抱着陶昔一下下猛烈地抽动自己的阴茎,他看见镜中那嫣红又脆弱的花瓣一绽一绽,阴茎的每次抽出都带着些许水淋淋。往上陶昔正忘情地抓着自己的胸,又是揉,又是拉扯乳头。
“老公……好快……啊啊……老婆被干得好舒服……老公的鸡巴好大……唔……骚逼要被干坏了……还要……好舒服……”
陶昔和薛启的视线在镜中对上,陶昔因为性欲迷离,薛启因为性欲,眼神如凶猛的野兽。两个人的交合越来越激烈,薛启觉得怎么向陶昔索取都不够,他把陶昔按在镜子上,就着陶昔上半身贴着镜面的角度,一下下死死地往陶昔身体的深处捣鼓。
“好爽……老公太会肏了……”
陶昔的乳肉在冰凉光滑的镜面上摩擦,因为快速的动作,不时有咕叽咕叽的声音,听起来淫靡,感知也同样是淫靡,他的一边脸颊亦贴在镜子上,不断呻吟浪叫的嘴里伸出的舌头不时会舔到镜面上,干净的镜面被陶昔的口水弄得模模糊糊,色情至极。
“老公……啊……骚老婆要高潮了……”乳头被镜面磕硬了,体内的阴茎一下比一下深,舒服得陶昔欲生欲死,他自己的阴茎亦被压在镜子上,刺激着他,在薛启持久的猛烈肏弄中射出了精液。
他倚在镜子上喘息,口水濡得镜面更脏,阴道里的阴茎还在开拓,开拓得陶昔阴道壁发麻,爽得发颤。下一波性欲又来时,薛启才射在了他的蜜穴里。
“唔……被老公射爆了……”
陶昔的腿总算被放了下来,他撅起屁股,乳白粘稠的液体从没了阴茎堵塞的花穴里滑出,沿着腿根内侧一路向下。
“老公……”他转身,和薛启接吻,吻到他又被薛启抱起,开始新的缠绵。
因为第二天陶昔还有事务,昨晚两人不得不节制。陶昔醒来时身体并未有多少异样,他在薛启温暖的怀里,左手被薛启握在手中,无名指上的戒指被摩挲。
十指紧扣的手钻出被窝,两枚戒指在阳光下闪着银光。
“八周年快乐,老婆。”
“八周年快乐,老公。”
八周年纪念日,伴随阳光明媚的清晨,伴随亲昵的早安吻开始。
薛启每次结婚纪念日都搞得很隆重,甚至像年度恋爱总结。去年他们在南极的游轮上,在极夜的笼罩中,陶昔终于提出:“薛启,我有七年之痒了。”
薛启一时错愕。
“不是对你。是对我们的结婚纪念日。”他捧起薛启的脸,“我今天才知道,你为了能在结婚纪念日带我来南极,打乱了你的工作安排,对不对?”
他捏了捏薛启的脸颊,“不用想着搞什么特别的、搞什么惊喜,只要有你在身边,那就是最好的结婚纪念日。”
这样的话,在这次纪念日前,陶昔又一次嘱咐了薛启。好在薛启和陶昔这一阵确实忙得不可开交,的确也没有时间筹备什么。
而且陶昔今天还有事务。
应他大学时的教授的邀请,他今天要回到母校,去给他的学弟学妹们上一节经验分享的实践课。
陶昔大学时也有这样的课,他记得那时自己坐在阶梯教室的前排,身边还有个来蹭课的学弟薛启。那一节课来的学长是个游戏巨头公司的主程序员,他仰望着讲台上的学长,期望自己也能像他一样。
当他已经失去再在这个国家立足的勇气,失去去这个国家的大公司打拼的志气时,他以为自己将和那一天的期冀永生无缘了。
没想到,不是什么大公司的核心人物,他还是、至少得到了他大学老师的认可,能够以杰出毕业生的身份来分享经验的认可。
“这么开心?”
陶昔实在收不住笑容,“因为真的觉得很荣幸。”
薛启也为他开心,摸了摸他的头,“你值得。”
陶昔笑吟吟,四顾无人,迅速在自己老公的脸侧落下一个吻。
“好了,你自己去逛会儿吧,下课了给你打电话。”
原本薛启是想去听陶昔的课的,但陶昔这次的课人气太高,教室给学生都不够坐,牵线的教授直接开口:“不建议携带家属。”
“我把你送到教室门口。”
“算了吧,要是让老师见到了你,你看他怎么收拾你。”
这位邀请陶昔的教授,自然也是带过薛启的教授,而他对薛启很失望。
不是对他能力的失望,恰恰是因为他对薛启的能力给予了厚望。这位学界泰斗一直认为薛启说不定会成为推动这一领域发展的人,但没想到薛启越走越偏,却是当起了商人。虽说能尊重薛启的选择,但他还是觉得很可惜,可惜到陶昔毫不怀疑,倘若他
', ' ')('见到了薛启,一定会立即脱下拖鞋追着薛启打。
两个人分道扬镳,一个半小时后,陶昔在教学楼下看见了等着他的薛启,微风拂过男人的头发,好看的轮廓在阳光的勾勒下耀眼,好像回到了十几年前的时光,那时薛启也是这样等着教学楼下,看见他,会在春暖花开中微笑。
“学长!”
时间过得好快。
陶昔的手已经被走到他身边的薛启牵起。
还好有薛启的陪伴。
他们在学生组成的人流中散步,朝气的大学生们一如他们的昨天,他们经过了许多大学时一同走过的地方,那时他们并排着走,这时他们还牵起了手。
有些地方变了,有些地方没变。薛启在一个酒吧门前驻足,陶昔打量了会儿,狐疑着:“这是……”
“我们之前春节的时候过夜的那个酒吧。”
带着回忆,薛启推开了门,风铃声清脆,吧台后擦拭着酒杯的人闻声抬头,对他们说了声“你好”。
他们都记不得这家店员的模样了,或许换了好几批,或许还是从前的那个,薛启倒是记得那天他们点了什么,这一次再点一遍。
他们仍然是在窗边的排座上落座,窗外树上的花正开得烂漫,一阵风吹过,白色的花瓣缕缕飘落,撒在街道上,行人的步风不时会掀起它们的又一阵飘起,飘落。
酒巴里有钢琴师,应当是个打工的大学生,技艺算不得高超,但不耽误悠扬。爵士散漫的琴音飘散在店内,飘进了酒杯,让一切变得舒缓。
“那一天也是爵士乐?”
“对。”薛启记得。
窗外落英缤纷,恰如那一天骤然徐缓飘下的小雪,那一天陶昔趴在桌子上睡着了,现在陶昔没有睡意,他把头倚在薛启肩上,看着窗外美好的春天。
桌面上,两只手十指紧扣,戒指默契地交叠,一如每一个结婚纪念日,一如在一起的每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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