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鸣减消,刘埙渐渐感知到其他声响,流水、鸟鸣,有人在不远处叫喊什么,叽叽喳喳,听不清内容。他动了动手脚,却发现每一处关节都弯得艰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刘埙试着活动了一下,身体立刻沉下去半截,冰凉的河水倒灌进口鼻,呛得他咳嗽不止。
岸边好心人看刘埙还在水里动弹,赶忙组织着救人,幸好水流不急,一帮人七手八脚用各种方法终于把他捞了上来。
刘埙趴在地上把肚里的水吐干净,摇摇晃晃站了起来。
周围的人不约而同退了半步,没人敢靠近。他身型高大,肤色深重,样貌颇为周正,气质却带着几分凶恶,尤其是左眼附近的那道长疤,从额头斜下经过眼尾,直削入耳畔鬓角。不仅如此,刘埙天生比寻常人多生了些白发,一头乌丝掺得泛起几分灰白,鬓角尤甚,更显凶戾难惹。
周围几个好心人打量刘埙,不明白他是经历了什么,为何会想不开跳河。
有个老婆婆拍拍刘埙,语重心长地劝他:“大好年纪的小伙子,别想不开啊。”
“多谢……”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衫,大红喜服不见了,身上穿着一套烧焦了的白色里衣,挂着不少水草碎叶和沙土。
刘埙一头雾水,看着救起自己的人们,心中万分奇怪。自己从未见过这种奇怪装束,无论男女,全都袒露臂腿,发型也是十足诡异。他茫然地抬头望向四周,发现周围矗立着无数从未见过的参天巨物,将自己包围其中。他不禁后退了半步,喉结上下一滚,小心问:“请问,这是哪里?”
老婆婆看他模样挺凶,倒是很有礼貌,答:“这?这是梨城啊,傻了吗这孩子?”
见刘埙仍是一脸茫然,老婆婆感觉他这是脑子被水灌坏了,张罗着旁边的人要给他叫救护车。
围观刘埙的人围了两三层,大都在好奇地打量他的衣着和发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外围忽然传来一声惊呼,有人强行挤开人群,来到刘埙面前。那人冲进来,一个趔趄没刹住差点跌倒,猛地抬头,露出碎发间一双好看的眼睛。
那张脸很漂亮,刘埙乍一看恍惚以为自己看到的是妻子陆绣云,只是这人五官线条少了几分柔婉的秀美,骨架也更大,分明就是个男人。
刘埙和这人对视了片刻,想起自己昏迷前,陆绣云无端倒下,身体冰凉再无生息,心针扎一般疼着。
他对自己说,这个人只是恰巧和绣云长得比较像罢了。
这年轻男人看见刘埙后,反应很奇怪。
他将刘埙从头到尾打量一番,最后视线凝在眼角那道浅色长疤上,盯着盯着渐渐红了眼眶,表情先是难以置信,随即变得欢喜若狂,嘴唇颤抖,哭着扑上来。
刘埙被这人抱了个满怀,腰被双臂死死箍着,力道大得指尖几乎要割进肉中。
被一个陌生男人抱住,刘埙只觉得莫名其妙,满心无奈地推了推这人。这人抱得更紧了几分,颤抖着声线,带着浓重鼻音,说了两个字:
“夫君……”
短短两个字令刘埙脑中空白一片,手悬停在半空,内心震骇至极。
这人声音刻意压低了几分,离得近的人仍听得一清二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此话一出,周围人顿时哗然。
“啊……公共场所就玩这么大啊,打扰了。”一个带着眼镜的年轻姑娘听完,也瞪大了眼睛。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叽叽喳喳在议论着什么,刘埙半天才回过神来,按耐下心中惊骇,扶着这人肩膀,小声试探地问:“……绣云?”
话刚落,这人浑身一颤,哭得更惨了,埋在刘埙,手指绞着湿透的衣服。他似乎是想应话,可又在不停抽噎,吐出的词破碎又模糊,呜呜啊啊的几乎要背过气去。
看这反应,应该就是了。
从前陆绣云和她父亲争吵,也伏在刘埙怀里哭过几次,那时候刘埙还以为她是个小男孩,任由她一把鼻涕一把泪蹭花自己衣领,扯得前襟全是褶子。
两个人再度重逢,陆绣云却真的变成了男人。
刘埙管不得其中乱七八糟的原因,他只知道自己妻子仍好好活着,有呼吸,有体温,这就足够了。刘埙抱着陆绣云,失而复得的喜悦令他眼眶发热,内心澎湃。
这地方实在不适合叙旧,刘埙拍拍他,轻声道:“这里说话不方便,绣云,咱们……”
话未说完,陆绣云也意识到这点,猛然抬起脑袋,发肿的双眼环视周围充满好奇的人们,蹙起眉尖,胡乱摸了一把脸上泪水,狠吸了鼻子,稳复下情绪,拉着刘埙冲出人群。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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