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蔺天行的思路很简单:既然睡了齐介熙,那他认祖归宗的事就得再琢磨琢磨了。
毕竟陛下应该不能接受宝贝儿子在臣子身下承欢,就算死咬不知情,也说不定会砍他脑袋。
刚尝得齐介熙的滋味儿,蔺天行第二天还有些惦念,但想想仍是作罢:小美人昨日伤着了,去了也只能干瞪眼。
他对纯粹的虐待没兴趣。
他天没亮就起了,蔺家从他爷爷辈起才发迹,没有世家的繁文缛节,不用每日都晨昏定省。
于是蔺世子精神抖擞地跑去校场打拳,和将士们比划身手,出了一身热汗。
直到蔺府的当家人,他爹冠军侯派人唤他去偏厅。
“侯爷瞧着心情不大好,世子小心着些。”他爹的副官如此说。
蔺天行挑眉:“我明白,谢谢叔。”
他冲澡换身衣服便去了。
“爹,儿来了。”
蔺天行大步流星进去厅里,里面坐着一个气势威严的中年男人和一个美丽的妇人。蔺天行就遗传了冠军侯的身形高大,剑眉星目,但他的鼻梁和唇形又随了侯夫人,让这俊朗成了俊美,多添几分柔情,是不折不扣的美男子。
“娘。”
他娘侯夫人也在——蔺天行心里大致有了底,这此谈话的内容该是蔺府的家事。
然后一进去冠军侯就让他跪下。
麦芒掉进针眼里,巧极了。蔺世子第一次去秦楼楚馆,就被熟人看见,还转头就给他爹说了!
蔺天行虽然不想故意隐瞒,也没料到长辈这么快就知道。
蔺母出身书香世家,一脸恨铁不成钢,在旁边看着他叹气:“这孩子,之前说给你快点说亲也不乐意,干嘛非得往那腌臜的地方跑呢。”
蔺父大手一挥,直接家规伺候。蔺天行见一顿打是没跑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出了柜:“爹,娘,也不用再为孩儿张罗亲事了。我喜欢男子,不能害了人家姑娘。”
出乎意料,蔺父的接受程度远高于蔺母,但又合情合理,冠军侯在军营里摸滚打爬二十几年,什么没见过。
处理方式还是家规伺候,跪祠堂,打板子。
这场出柜,直接让蔺天行在床上养了半个月的伤。躺在病床上,他找机会和蔺父开诚布公谈了一场。
沉痛地说自己睡了南风馆的一个小倌,临走时发现对方竟然携有皇子信物。回府后细细回想,对方的长相和陛下也有几分相似。
信物的确存在,不过蔺天行现在没还找到罢了。
入耳所及的扯淡,蔺父当即就沉默了,接着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和陛下模样相似,你也敢碰?”
蔺天行:……
死咬自己一开始没注意。
蔺父的解决办法干脆利落:“杀了吧。”
早想料到他的回答,蔺天行拿出提前准备好的劝阻。
“父亲可曾想过蔺家的未来?都道冠军侯,功高震主。”他话糙理不糙,“近十年来,父亲领兵大破北夷,百姓都传唱元帅美名,可陛下早已开始忌惮蔺家了,如今陛下年纪上去了,更有可能在小人谗言下达昏了头的圣旨……”
这次的提前返京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一路胜仗打下来,周国军队原本可以收复北方蛮子十多年前抢去的最后一城,皇上却突发圣旨,传召兵马大元帅停战回京……说是凯旋,却是场不完美的胜仗。
蔺父冷哼一声:“你小子想参与夺嫡?”他还不知道蔺天行的弯弯绕绕吗,只是儿子都十八了,懒得管罢了。
“只是早做打算。”蔺天行轻笑。
“自己处理。”蔺父说,“你妹妹下月及竿礼,还有一年,她就要出嫁了,你娘操心得很。”
蔺天行懂了,又和蔺父讨论了一下兵营里的事务,蔺父便离开了。他之后又花了挺大功夫去哄好他娘,侯夫人被缠得没法子,也看开了:“娘管也管不了你,随你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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