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eed(1 / 2)

<p style="font-size:16px">我不习惯怀念任何一个人,但是一定要我说一个名字的话,我想我会毫不犹豫地报出枫糖浆这个名字。

我和她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是f区的孤儿社区。没记错的话那是Ruby上任的第一年。

孤儿社区是一个混乱的地方,我住的时候,第一年还算配套设施齐全,管理到位,虽说不能领着我们这群垃圾走上正道,却也可以给我们提供一个修理厂打工赚钱。到我和枫糖浆离开社区的时候,里面早已如荒凉的废墟,大部分孤儿死的死残的残,最要命的是每年都要席卷社区的瘟疫。白天能看见满地的针头和垃圾,晚上还有惹人恶心的叫床声。我和枫糖浆有时候甚至会打赌今天哪个房间里叫的最响,我们常常赌十块钱的,有时候赌二十块。

“昨天是我赢了,快点给我二十块吃饭。”枫糖浆总是顶着一头蓬乱的雾蓝色头发,象牙色的脸上泛起一个十三岁注:本世界观十五岁即为成年小女孩天真的笑容,向我伸出手,张开手心。当我把钱给她时,我总是无意中从她宽松的吊带裙里看到她的胸部。

我低下头去:“走吧。”

枫糖浆喜欢吃番茄鸡蛋面,她说这是她最喜欢吃的东西。

枫糖浆喜欢一边吃面一边聊各种狗血的琐事,比如谁是谁又怀孕了,谁谁谁昨晚突然死了。我觉得只是一些很没意思的事情,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从她涂成柑橘色的嘴唇里说出来的时候,我就觉得很有意思。

我一直确信,枫糖浆是天生的心理变态者,她只是需要一个导火索。

那一天,房间灰暗着,脱落的墙皮里流动着白蚁,中间镶嵌了一个方形的窗户,窗外是硕大的人造太阳。人造太阳的光芒相当微弱,不分昼夜地为地下城提供基本的亮度。我时常怀疑我已经分不清楚白天和夜晚,所以我每时每刻都疲惫不已。那一天我躺在吱嘎乱响的双层床上胡思乱想,手中搓捻着一枚捡到的银色戒指。我不喜欢这些饰品,但是频繁进入廉价饰品店的枫糖浆一定很喜欢,我可以送给她,我想。

默念着电子时钟上的秒数,一秒一秒又一秒。我一夜未眠,她一夜未归。直到我要去打工的时候她才回来。她拿着手提包,穿着漂亮的衣服,精心准备的发型却不如出门时整齐。一脸笑意,甚至还哼着歌曲。

我感觉不对,颤抖的声线表露了内心的不安:“你去哪里了?”脑海中闪过无数种可能,最终还是停留在一个我最最厌恶的面庞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她给了我一个戏谑的微笑,从容而又满足的样子,甚至可以说一脸幸福的样子。那是我最后一次看见她像个正常人。

很快我就听说了她和一个搞艺术的男的过夜的事情,我实在是不想用太直接的话来形容。我觉得如果她幸福那也很好。直到有一天,她突然从那男的身边回到了我的宿舍,手中提着几个购物袋。

她变得很漂亮,甚至可以说是漂亮得我难以习惯。曾经的玩伴似乎在电子闹钟的嘀嗒声中蓦然变得高不可攀,我想用指尖伸进她无边的蓬乱长发,直到我们终于把打结的发丝解开为止再一起大笑。而此刻她柔顺飘逸微卷的发丝却嘲弄着我的意淫,我把手指小心翼翼靠上去,却慢慢在发丝中滑落到她的腰间,她转过头来说:“怎么了?”我从来没有听见过这样的语气,我敢保证所有的人听到这句话都会念念不忘,而我脑中却徘徊着悲哀。那是一种痛苦的割裂感,似乎我对她的记忆还停留在她伸手问我要钱的时候。她好像没那么有趣了。

她给过我手提袋,说是送给我的。白色购物袋上印着“pinkhouse”字样,她买过很多这个品牌的假货。随便拿过一个包,里面装着一条黑色连衣裙,胸口是交叉带的镂空设计,侧边开衩到大腿根。至今为止,我身上的衣服不过是简单的衬衫加针织开衫。穿这种衣服无疑如让我上街裸奔。虽然我看她平时穿这些衣服早就习惯了。

这时,一张单子倏然掉落下来。我捡起来一看,顷刻间惊恐万状。一张孕检的超声波图,胎儿还有些模糊,上面写着枫糖浆的名字。

就像被一枚子弹打进脑袋但是还没死一样,我感觉我已经不会思考了,接下来我只听到我的嘴不由自主张开对她小声地问:“你打算怎么办?”

她看上去相当乐观地说:“没关系,我可以和河子有一个很好的家庭。”

她开始一本正经地跟我说未来的规划,我觉得她真的是疯了,那是她杀伤力最小但最可怕的时候。如果我能预知到后面的事情,我真想把她拉去医院飞快地堕胎,然后想尽一切办法也要和她离开这个地方再也不回来。

河子,这人我一开始还觉得他很好,没想到第二天枫糖浆就打电话告诉我他看见河子和别的女的牵手的场面。

那个女生和枫糖浆都是蓝色头发,小小的个子,连脸上洋溢着的笑容也一模一样。

枫糖浆发消息给河子,然后就被各种推脱,甚至有一次河子说:“你都怀孕了,还想这么多干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枫糖浆就开始回到我这里来住,每当我看见她隆起的腹部,一种难以言喻的感受就漫上心头。我崩溃了,因为每当我看见她纤细而粗糙的四肢,那是一种脆弱的美丽,我的脑中就开始出现那个恶心的畜牲是怎么样牵过她的手,是怎么样抚摸她的手臂,是怎么样触碰她的大腿,更别说其他的地方。这种感觉如影随形跟在我眼里的她身上。而另一方面,对她的心疼,以及那份隐藏的爱又牵制着我。她躺在我旁边时,我就会一直一直做噩梦,直到黑眼圈布满我的眼眶,直到我开始和她一样口吐脏话,抑郁易怒。

当我送她到精神科医院的时候,她已经得了严重的精神分裂症。医生满脸麻木地指着片子,明知道我听不懂还是要告诉我她的大脑哪一块已经病变等等。

“叶子麻,你后面的人说要杀掉我!”在大厅休息的时候,枫糖浆突然从椅子上一跃而起,嘶声尖叫,指着我的背后。我猛地转头,却什么也没看到。只有大厅里其他人嘲弄的猎奇的取笑的目光。

医生建议我不要给她打胎,说她精神极为不稳定,失去孩子很可能做出极端行为。我照做了,心想:生了再说吧。我实在没有力气去折腾她那个肚子,大不了生出来了再杀掉婴儿。

但是她还是做出了。

那一年,f区市中心发生了一场惨案,一个少女偷车并开车撞死了大她三岁的男友,先是加到最高速将男友冲撞到高空,在空中由于高速旋转造成的离心力,右腿直接从男的身上撕裂下来。然后少女再追上去,将男友从脚到头从头到脚反复碾压,最后望着地上的肉泥,在驾驶座上一边抽烟一边笑。

那个时候,我赶到那里,看见枫糖浆和她车下的肉酱。我应该是要战栗的,按照我以前的作风,我会撒腿就跑然后报案。

然而,我好像突然失去了对尸体的恐惧,看见被压的变形双眼暴突的河子的头颅,只剩下了快感。走上前去,掰开他尚有弹性的嘴,单膝跪地,将血肉模糊的头颅双手捧到枫糖浆的面前。枫糖浆甩过秀丽的雾蓝色长发,将手臂搭在车窗上,另一只手举起烟头,只听见烟灰“滋滋”一声,火星闪烁,最后熄灭在河子溢满鲜血的嘴里。

那一年,不知道多少人用掌机拍下了一张照片,一个蓝头发的女生满脸鲜血坐在冒烟的敞篷车上抽烟,身边包围着向她举起电击枪的督查,如同茫茫黑色画布上一抹醒目的蓝。

而这组照片的另一张,内容则是是我被数十个督查控制着,戴着手铐,双目注视着脚边血肉模糊的头颅的可怖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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