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1 / 2)

<p style="font-size:16px">“将军?将军你怎么脸上成这样啦——!”

薛朔自马厩牵来燕沧行的马,将缰绳递到燕沧行手里的时候凑近了一瞧,见人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不由得惊讶地喊出声来。

燕沧行面无表情地翻身上马,并未理会一旁大呼小叫的少年。他睡眠不足的原因却有些不方便与外人道——自打杨瞻夜那日夜里做噩梦惊醒,他们晚间欢好之后,杨瞻夜都要求他不许拔出去,就这么含着他的东西睡觉。地坤心安理得嗅着天乾的气息沉沉睡去,却苦了燕沧行,不仅整夜一动也不敢动,杨瞻夜睡梦中稍微变个姿势就能把他的小兄弟和他一起夹醒,往往便是睁着眼睛到了天亮。

不多时穿好衣裳的杨瞻夜从帐中走出来,见燕沧行和薛朔站在一起,便道:“阿朔,你怎么跑出来了?我听军医说你这两日有些发热,快回去休息。”

“没事没事,许是前些日子受了风寒,过两天就自己好啦,军师我去替你把马也牵来!”

薛朔一边说着一边跑远了,燕沧行一个等字还未说出口,只遥遥向少年跑远的方向伸出手。

杨瞻夜诧异地看了他一眼。

燕沧行再次叹息,他原本已经打好了算盘,和自家军师共乘一骑,路上还能顺便抱着人这样那样那样这样占占便宜,这下子看来是没戏了。

程知意来苍云军中给燕沧行施了针,见人没有大碍便又向杨瞻夜请辞。杨瞻夜原以为他会和从前一般云游四方去,然而不久之后他接到程知意来信,说自己在广武镇上开了医馆坐诊,以后或许要长居于此。杨瞻夜惊讶于一向闲散的万花这回竟转了性子,但程知意留下倒是方便了他带着燕沧行去复诊。

当然,顺便解决一下自己的……个人问题。

苍云驻地离镇上并不远,两人并辔而行,不久便到了程知意的医馆前。他生意似乎不错,病人都排到了门口去,程知意更是没空来接待二人,只有个背着药篓的小姑娘在来来往往的人群中一眼望见了燕沧行,向他挥了挥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呀!是那天和薛哥哥一起的将军——将军也来看病吗?”

燕沧行也认出她是那日等在道边给他和薛朔糖饼吃的小姑娘,两人和她交谈之中才知她如今是程知意的徒弟,和师父一道经营医馆,叫燕思思。她父亲曾经也是苍云军,甚至还算得上燕沧行半个同乡。

燕思思听闻他们来意,便请他们到内室稍等,自己则又去收拾药材了。杨瞻夜看不下去她一个小姑娘忙前忙后,主动提出要帮她,只余下一个对医理一窍不通的燕沧行百无聊赖干坐着,不一会儿便支着脑袋打起瞌睡来。

杨瞻夜回头时,恰巧见他这副模样。他微笑着竖起一根手指放在唇边,走过去令他枕在自己腿上。

苍云将军从善如流地翻了个身,将脑袋埋在人腰窝上蹭了蹭,环住长歌闭上眼睛。

程知意看完诊惯例是要睡午觉的,两人这一等便等了小半天,等万花睡眼惺忪摇着扇子爬起来时,杨瞻夜正和燕思思围坐在一起拣药材,燕沧行早就醒了,却还是黏在人身上不肯起床。

杨瞻夜抬头看见程知意一副牙都酸掉了的表情,立刻轻咳了声在苍云脑袋上狠敲一下让他起来。燕思思则脆生生唤了一句师父,将拣好的药材捧到他面前。杨瞻夜看见程知意一边考校人一边招招手示意小姑娘过来,给她细细编好松散发辫的模样,暗笑道未曾想万花自己成日不修边幅,照顾起小孩子来倒是格外细心。

不多时师徒二人清点完毕,程知意令燕思思去归整药材,自己则点了点腕枕,示意燕沧行稍稍从他家地坤身边挪开半寸把手搁上来。

他一面看诊一面闲谈之中提及燕思思的身世,说道燕思思的父亲后来战场上受伤跛了一条腿,便自军中退伍,父女二人在镇中定居下来相依为命。小姑娘母亲早逝,自小被父亲带着在军营里长大,识得程知意是三年前那个有名的万花军医。此番他再度回来,燕思思便偷偷找到他,跪在他面前求他收自己为徒,要为父亲治伤,程知意不答应,她就不肯走,最终闹成了现在这般。

“她父亲的伤我当年便看过,被一箭射穿了关节,能保住腿已是万幸,”程知意望着小姑娘来来回回忙碌的身影叹了口气,“然而她既有这份心,已够格当个大夫了。”

他又摇了摇头,“这小丫头虽麻烦点儿,总比当年在万花谷里那些惹她们生气了便给你茶里下泻药的师妹乖多了。好了,燕将军这边没什么大碍,再调理调理便是。下一个是你,杨军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万花朝他抬了抬下巴,杨瞻夜却迟疑了一下,红着脸站起身来将程知意拉进了内室。燕沧行还未反应过来,便听得隔着一扇屏风传来程知意惊天动地的爆笑:“什么?哪儿肿了?不是吧杨瞻夜你男人还真是龙精虎猛恢复力惊人哈哈哈哈哈……”

两人再出来时程知意对着燕沧行终于收敛几分,忍着笑意一本正经道:“上次本想提醒将军,虽然天乾信香对地坤有养护之效,但是瞻夜他毕竟体虚,还是要注意节制。我方才给瞻夜上了药,也给他带了些回去,这几日就暂时先不要行房了。”

我觉得这并不全是我的错,燕沧行顶着还未全消的黑眼圈有点不服气地想。但是碍于杨瞻夜的脸色,这话他并不敢出口。

他们离开时已是夕阳斜照,程知意见状便托二人先送燕思思回家,杨瞻夜自然答应下来。燕思思的父亲早在门口接她,见了送她回来的是燕沧行和杨瞻夜,十分热情地要请他们一定留下吃饭。

燕思思的父亲名唤作燕临轩,腿上的伤也是三年前那场战争里落下的,此番燕沧行重归军营,他虽然已身不在苍云却还是十分激动,一定要给燕将军敬酒,两人一面喝酒一面谈军中旧事,不知不觉竟到夜半,三更梆子声敲响,地上酒坛亦七零八落,一旁的燕思思最先受不住了,揉着眼睛只喊困。

“燕将军、来,再喝一杯……”

“哎、燕兄怎生如此客气,你我……本家兄弟,该是我叫你大哥才对……来!”

杨瞻夜作为唯一清醒的大人,望向桌上东倒西歪的两只醉鬼深深叹了口气。他先牵着燕思思回去睡觉,随后又唤出两只影子架起燕临轩回卧室去,至于燕沧行——

长歌低垂着眼睛注视趴在桌上的苍云好一会儿,终是无奈地摇摇头,弯下身令人靠在自己身上。天乾嗅到熟悉的信香气息,立刻将大半个身子倚过来趴在人肩窝蹭了蹭。

“沧行……还能走路吗?要不要我背你回去?”

“哪有……天乾要地坤背回去的!要也是、我背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未成想燕沧行听闻他的话立刻蹭地一下蹿起来,还真摇摇晃晃过来搂他。眼见燕沧行自己都站不稳还来抓人,杨瞻夜连忙哄着人说不背了不背了,让他靠在自己肩上半拖半拉好不容易将比他高了小半头的天乾拽到门口。从前皆是他醉得快闹腾燕沧行,何曾见过他这般模样?饶是杨瞻夜也觉得新奇,不由得悄悄弯起唇角,心下想着等来日燕沧行醒了,定要拿这个把柄敲打敲打他。

他们来时天上便飘着零星雪花,及至此时地上已覆了薄薄一层。夜里雪路更不好走,原定是回军营的杨瞻夜也只能将马儿暂留在程知意医馆门口,自己带着燕沧行同他往镇上那间小院里过夜。

自燕沧行去后,他从前的院子便落在杨瞻夜手中,杨瞻夜仍是照往常一般请人定期打扫,自己却再未回去过,一是公务繁忙,二则物是人非总能勾起许多伤心事来。

“沧行,醒醒,我们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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