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到这,我反而b较担心你,你的邻兵状况特多…」
一想到郑老板,我不由得大点其头:「那倒是,不可不防啊!」
「我是夜猫子,平常晚睡惯了,入伍前两天才刚辞掉小7的大夜班,多陪你一下没差啦!」
「就等你这句,来~这边交给你,我先走一步…」说完作势把枪「督」过去,两人一起用气音笑了出来。
「子邑哥,我觉得和你特别聊得来耶~该不会是因为入伍第一天我们在澡堂坦诚相见的缘故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实不相瞒,在下确有断袖之癖…想太多了你~看招!」
詹怡仁露出欠扁的笑意,闪过我的「原地突刺」後出奇不意地问我:「对了,为什麽你会想跟我借毕业纪念册啊?还指名要理学院?」
他看我不说话,又接着问:「借是没问题啦!只不过…当时我一说是成大应届毕业,你的反应让我很好奇,是不是…有认识的人?」
我抬头看着没有光害的星空,一弯月sE隔着树影若隐若现g人思绪,即便眼前这位不是我「忠实誓言」的守誓对象,但想到拨交以後大概不会再见面了,倒是没有後顾之忧,而且也还欠他一个秘密…
「也罢。就跟你说了,其实我读大学时曾经认识一个nV孩子,我很喜欢她,後来她转学到成大…」
谁知这一开口,好b水龙头被扭开一样,往事哗啦啦地倾泻而出,我刻意不提nV生的名字,詹怡仁也识相地没问;记忆流淌之际,时间的沙粒漏得飞快,我不得不在下哨前的半小时将他赶回寝室补眠,另一方面,我也必须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不然又怎麽睡得着?
夜sE如水,我想起与暄英自初识以来的若即若离;抬头所见,满天星斗全是她的一颦一笑,如同白日饮尽的金hsE浮沫,在拴住思念的拉环移开後,逐渐泛lAn成灾、淹没了我。
※※※※※
过几天的傍晚时分,当冠麟排长背着「月经带」和辅导长走进中山室时,一如往常地将整叠信往掌心轻敲,「啪啪」几声,弟兄们全都静了下来,接着便开始唱名──
「姜,你祖国同志写信给你,不要给我通匪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跟名人发音相近的弟兄唰地立正:「报告排长,是我妈。」
「烽火连三月,家书抵万金,想家就哭出来啊!说不定我会同情你。」
「报告排长,真的吗?」
「你说呢?」
「接下来…靠!这个有粉味喔~粉红sE还给我喷香水,我猜一定是骆志轩,马的果然是你。笑咧!」旁边的李班将那封信接过手在面前搧啊搧,换来一阵笑声。
「谢谢排长。谢谢班长。」当事人笑嘻嘻地收了下来。
……
一封又一封,一连串的过程堪b《辛德勒的名单》,人人都冀望从中得到某种快慰与救赎;每天的这个时刻,我都好希望能够从连上长官的口中听到自己的名字。当然,老哥和老妈各写了一次给我,前者要我坚强点、能吃就吃、能睡尽量睡,後者则在信里夹了张贰仟元大钞,同时希望我多吃一点。
既然是家人共同的期望,那我就b着自己把铁餐盘上那一坨坨状似食物的东西,尽可能地吞落肚,虽然不是每一次都做得到,但我尽力了。至於钞票其实我b较希望是零钱,感激归感激,但亲Ai的老妈有所不知,在连投自动贩卖机都是奢侈的这里,只怕是无用武之地了!
充斥耳边的嘘声越来越响,也对,差不多该轮到小麦了;果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麦哲玮两封、麦哲玮三封…欸!又来了,有完没完?四、五…这边还有一封,总共六封都是你的,寄件人地址都不一样喔,麦哲玮,出列。」
「上次五封,今天破纪录罗~很行嘛…你们的李班连nV朋友都还没交过,好意思喔你?多的那一位又是在哪认识的?」
李班立刻搭腔:「革命军人三妻四妾成何T统?从实招来喔!」大家也开始亏他。
「不是啦…报告班长,她只是我乾妹妹。」
「乾妹妹?阿不就乾很大?最好是啦!」
尽管在一片嘘声中被大家偷捏偷打了好几下,小麦依旧乐不可支地躲到角落边拆信、边享受暂时专属於自己的欢乐时光。
「接下来…没了。」
底下一片无声的叹息才「唉」到一半,就看到辅导长从手上的一叠文件里cH0U出一个牛皮纸袋:「这边还有一封,我以为是伙食月报表,每次都厚厚一叠,纸不用钱是不是?自己出来认领啦!」
和我正聊到一半的詹怡仁立刻撇下我,迅速起立、小跑步到辅导长面前:「报告,请问今天是几下?」
辅仔把信翻到背面瞄了一眼:「人家一样照惯例要帮你练身T啦!詹怡仁。」接着便照本宣科:「亲Ai的连上长官,请务必帮我好好锻练怡仁,让他成为正港ㄟ男子汉,在他收下这封信前,先让他做二十下伏地挺身加二十下仰卧起坐。再次感谢所有在前线保家卫国的中华民国弟兄们。你看,人家那麽Ai你,又加码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当詹怡仁站起身来已是气喘吁吁,他毕恭毕敬地将双手伸出,辅仔先将信放在热切的掌心中,让他感受一下Ai情的重量,然後亏他:「人家情深意重喔,这样观念就对了啦~继续写下去、C下去,等你退伍吼~全部钉起来Ga0不好b《魔戒三部曲》还厚,你也会b阿诺还壮,你们一定会很X福。nV朋友叫什麽名字?」
「报告辅导长,她叫家慧。」
「结婚时记得放帖子过来,新娘不是这个名字的话我不认帐喔!」
「报告是。谢谢辅导长。」詹怡仁朝我走了回来,看着他满头汗、却又喜孜孜的模样,我不禁试想,如果暄英写信给我的话,就算要我做一百下我都心甘情愿。
「果然姊弟恋就是不一样,有特别关照喔~」我忍不住有些羡慕地揶揄他一下。
「子邑哥,不好意思,刚我们讲到哪了?」詹怡仁看来还有点喘。
「说到你大二那年煞到带你们班实验的助教,该不会就是这位吧?」我指了指他拿在手里的那封信。
詹怡仁点点头:「还真的是。一开始她只把我当学弟,被我缠了两年,直到前阵子硕班口试通过才答应,过没多久我就收到兵单啦!」讲到这儿,他打开水壶喝了一口,接着叹口气又继续说:「之前没追到就算了,现在却要担心会不会兵变,唉~早知道应该去推甄推看看的说…」
我笑了笑,便对他说:「也不用这麽悲观啦!我猜你应该早就跟她提过毕业後的规划,对吧?在这两、三年的时间里,她答应做你nV朋友的时机没有十次也有八次,而她不早不晚,选在你入伍前才点头,就代表这段感情已经通过检验,才会帮你盖上S的标章;更何况,喇嘛不是说了吗?能解决的事,不必去担心;不能解决的事,担心也没用。你就放心吧!」
他也笑了起来:「听你这麽一说,我好像b较安心了,谢啦…子邑哥,看你相貌堂堂,刚又分析得头头是道,想必阅人无数,nV朋友一定对你Si心踏地吼…上次你说很喜欢的那个nV生转来成大,所以才对我们学校情有独锺,台南离这不远,放结训假时,要不找嫂子一起出来大家唱个歌认识一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这位子虚乌有的「嫂子」虽然令我自然而然地和某张面容有所连结,但毕竟脸皮没有厚到那种程度但也舍不得澄清就是了,只好挤出一丝苦笑,无可无不可地说:「呃…这个嘛…有机会再说吧!」
「对了,电机系有很多实验课吗?你这位某大姐的学分营不营养?还是她把你们全班电得惨兮兮?」我急忙转移话题。
「还好啦~只有我被她电而已,不过她不是我们本科系的学生,她大学在台中那边念书,读的还是化学系喔~很跳tone吧?後来因为双主修的关系,所以硕班才考进我们学校…子邑哥,你怎麽了?」
听到「台中」还不觉得怎样,但在听到「化学」时,我下意识地顿了一顿,稍微推算了一下年纪也算吻合可是会那麽巧吗…因此,我有点试探X地问:「你nV朋友…她是不是姓禚?不是卓越的卓,而是写起来很像蛋糕的糕,禚家慧?」
詹怡仁大吃一惊、愣住了不断点头,我不待他答话,便说:「她是不是以前曾经打过系排,身材高?,应该有一七五?现在还留着男生头吗?」
我看着他很shock的表情,我猜我也差不多。
「…不会吧?」两人异口同声。
「子邑哥…你该不会告诉我她是你前nV友或是你乾妹妹还是…」
我立即斩钉截铁地摇头:「只是刚好见过几次面,我大学也读那间,硕班是在台北念的;之前跟你提过的那位nV孩,可能就是你nV朋友的手帕交。」说到这儿,我开始有点後悔那晚的夜哨泄密过多。
没错!禚家慧,那个长得颇高、但不姓「糕」的nV生,曾经从我手里收过N次宵夜,暄英的室友兼闺密,我早该想到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曾经看过一本书,书上说,你和世界上任何一个人的关系,最多只要透过七个人就可以连结起来,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就是如此奇妙!因此藉由拼凑、推敲,大致得知一些暄英当初不告而别後的一些事情,虽然过去已经过去,但在百无聊赖的军旅生涯中,也填补了心里一部份来不及参与的缺憾。
原来──
暄英大二下转学考到成大後,陆续有几位男生追求她,好像有跟其中一位交往过;毕业後,租屋和家教学生直接pass给考来成大的好姊妹,自己则考到新竹念清大硕班,而这段期间曾经回台南找过禚家慧三次,第一次有携伴、後面两次没有,因此暄英在感情上的现况并不清楚…
我把时序重新爬梳了一下,最近一次大概是在她硕班毕业前,然後过没多久才在拜访口试委员时和我在台北不期而遇,难怪当时觉得她有些郁郁寡欢。
原来如此。
如果有机会,下次碰面时,可要想办法让她开心一些;然而,我不知道的是,机会居然来得出乎意料地快。
耳畔传来李班的大嗓门:「恳亲会就是恳亲会,要我说几次啦!」他酸溜溜地接着说:「对啦对啦…就是你的元配、二N、姘头、马子、情妇、乾妹妹…族繁不及备载的异X都可以来探望你的恳亲会,没人认领的罗汉脚记得来找我报到,班长带你们去营站打茫,话讲这麽白了,还有哪个耳朵长包皮的没听清楚?」
光棍班长得到的答案是──「报告班长。清楚。」以及一狗票心照不宣的嘻皮笑脸;当晚,排队打电话的等候时间b平常多了三倍以上。
※※※※※
入伍的第二个礼拜天一样没休假,欣慰的是,迎来了众所期待的恳亲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刚接值星的李班一大早就带着大家跑三千公尺,说是要把我们这群菜b巴C到没力,这样等一下才不会想些有的没的。用完早餐,大夥儿蹲在连集合场翘首盼望着,期待自己能够早点交保。
「所有人听好,别忘了自己的身分,营区内务必恪守革命军人护民、Ai民的分际,不要给我黑白来啊~尤其是你,麦哲玮,我盯上你了!听到没有?听到答有。」
「有!」看来小麦今天可是JiNg神抖擞。
「今天来几个?」
「报告班长。早上三个、下午四个。」
「怎麽又多了?还给我朝三暮四。」
「报告班长。我乾妹妹的妹妹非常仰慕革命军人强健的T魄和责任感,有意投考军校,所以今天她特地过来要向李英俊班长好好请教请教。」笑意开始爬上众人的脸庞。
「听见没?听见了没有?什麽叫观念?这才是我大中华的好儿nV。麦哲玮,等一下不要晃点我。」底下的笑声越来越肆无忌惮,等到第一台恳亲专车驶进营区时,弟兄们爆出热烈欢呼,早已有人按捺不住地手舞足蹈起来。
「林明福,你的亲友到了,出列。」抢到头香的人立刻越众而出,挥挥手向四周一片掌声回礼。
「梁敬凯,你姊姊来了,出列。」掌声中还夹杂着口哨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
又是一长串「辛德勒的名单」,看来有得等了;由於事先早已跟家人讲好不用来,因此我便饶有兴味地打量周遭百态,打算最後再找几个无人认领的酸葡萄一起逛营站。
话说在yAn刚味十足的新训中心里,一下子多了不少悉心打扮的年轻nVX,可真叫人眼花撩乱,我不禁窃想,要是暄英今天来看我的话,不知该有多好?
──我这辈子许了无数次的心愿,但应验最快的铁定是这一次。
只听前方一阵SaO动,登时口哨声四起。
「詹怡仁,你那位喜欢帮你练身T的学姊来了,出列。」
重sE轻友的家伙无视我微酸的目光、对四周的吐槽声也充耳不闻,兴冲冲地跑向候客区,远远望去,即便那位nV生已将头发留长,我还是一眼就把鹤立J群的禚家慧给认了出来,而触景生情,不由得怔怔想起那位曾与她焦不离孟的身影…
「…人咧?出来面对啊~没听到是不是?」班长拉高上扬的尾音,搭配身边的一声「喂」,把我的注意力call了回来。
「有谁看到沐子邑?马的是不是逃兵了?」
我立即高声举手答「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恍惚啊?出列。」
虽然有点莫名其妙.但我还是三步并两步地跑到被酸葡萄们戏称的「接客区」,詹怡仁还伫在那边等我,看他的样子想必又被凹了一顿T能,身旁正是好久不见的故人家慧,我略一扬手和她打招呼,她点点头、回我一个耐人寻味的笑容;待我走近,詹怡仁突然朝我挤眉弄眼,还大力拍了我两下肩膀。
不知为何,当下心头一阵狂跳…突然,两人默契十足地往旁一让,这道平均一百八十公分的人墙一撤掉,我就看到了。
在其後的,正是谷暄英。
等我回过神来,我们四人已经在营区走了一小段路。詹怡仁和禚家慧并肩走着,小俩口旁若无人,我和暄英根本cHa不进他们的世界,自然而然只能凑在一块儿。
九月下旬的嘉义天气还是热,今天暄英就是一件简单的白sET恤加牛仔裙、搭配一袭水蓝sE罩衫,令人暑意全消;我注意到不少阿兵哥将目光集中在她身上,令我不由自主地想与她走近一些。
「七仔水喔!某怪喔…想要逃兵,哈~」
「换作是我,我也想逃…」
连上几位不太熟的弟兄还特地靠过来亏我,又总在我还来不及解释时窜逃,令我五味杂陈,只好对暄英报以尴尬的微笑。
暄英原本话就不多,此时好奇地看着营区内上演的林林总总、各式光怪陆离的情境,像是在参观动物园似的,我也乐得不用再像以前一样挖空心思找话题;所幸,让我自豪的是,我好像还颇能逗她笑的,而这麽做也确实令我感到快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我们在单兵战斗教练的草皮找了处树荫野餐,家慧拿出带来的卤味、水果,又要詹怡仁去自动贩卖机投几罐饮料,他双手一摊:「报告学姊,零钱用完了。」
家慧站了起来:「不错嘛~已经学会开始跟我伸手挡锒罗…现在是什麽状况?」
詹怡仁一脸谄媚:「陪我一起去营站买啦!学姊对我最好了…」然後很无厘头地接了一句:「现在是状况四,等一下沐子邑这边是状况五。」说完拉着一头雾水的学姊兼nV友暂时撤离,还朝肩膀後方扔了个「单兵注意」的眼神给我。
好个学以致用的高材生真够坏,自己变换S击位置就算了,还要我在敌火下作业,OKOK~好!我以火力掩护你。
暄英可不是傻大姐,边沾着梅粉吃芭乐、边瞅着一双美目直看着我,让我有些紧张。
我该说些什麽?「今天天气真好」还是「你怎麽会在这里」似乎都不恰当,倒是暄英打破僵局:「我竟然…第一时间没把你认出来,嗯~可以吗?」看我点点头,她才把手放在我努力成长的头皮上,我感受那GU截然不同的搔痒感和暖意,心情很难形容。
「天啊!他们怎麽把你…」接着耳畔传来暄英清脆的笑声,以及鸟叫声,我也跟着笑了。
「这我买的,你先吃啦!别等他们了。」我接过她递来的免洗筷,在烟燻卤味的香气间,仍然闻到她身上淡淡的幽香。
我不确定当时自己是怎麽开口的?但绝对是出自肺腑──「暄英,很高兴能够见到你。」
「喂喂喂!看来有人已经开吃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我高声回应:「看来状况四有收到效果,现在是状况九,还不快来?」
他俩提着饮料和零食坐回原来的位置,家慧劈头就说:「欸!你们两个不要在那边高来高去打暗号!什麽五五六六、什麽状况九?」
我连忙打个哈哈:「状况九就是别惹9号选手发火的意思,时间宝贵,大家边吃边聊。」
这下轮到另一位单兵听不懂了,我把当年nV排主将禚家慧在系际盃一记跳发,打断我们环工系学妹两颗门牙的事蹟简单地提了一下,让詹怡仁警醒警醒。
家慧将一颗柚子抛了起来,对着她学弟做了个杀球的假动作,詹怡仁很配合地迅速卧倒:「趴下、掩护、稳住。」我笑了笑,突然想到今天刚好921,便问了一下,当时事情发生时大家在做什麽。
既然聊到了大学生涯,话匣子一开就停不了,我们从陈进兴和戴忠仁的深夜对谈如何影响期中考成绩说起,历经729、千囍年总统大选,一路聊到宾;当然,更少不了几个月前才刚解除警报的SARS。
话题本身虽然严肃,但在卤味、虾味先和冰淇淋汽水的助阵下,似乎总能找到诙谐的观点;就在笑谈间,高墙不见了、铁丝网也消失了,营区彷佛成了绿意盎然的校园,任我再次品嚐那段最值得挥霍的旧日时光。
※※※※※
我坐在石阶上,回想着上礼拜天恳亲会时的情景,就跟做梦一样,此时唯一还盘据心头的,就是看着暄英隔着车窗对我挥手,而我必须假装自己很潇洒、很坚强的巨大失落感。
一念及此,我又叹了口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吐啥大气啦?邻兵。又搁想你那个水七仔喔?」我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郑老板一PGU坐在我旁边,将手中那包「555」拆封後,便迫不及待地吞云吐雾起来,过半晌,只见他手指在包装上「哒哒」弹了两下,一根菸听话地冒出头来,他将它转向我,用已经漏风成自然的口吻说:「跟你讲啦~是你的跑不掉,不是你的吼…要追也追不到,哈一管卡实在啦!」
他见我摇摇头,也不勉强:「下礼拜结训,有甚麽打算?」
「就大cH0U签啊~cH0U到哪去哪,不要中金马奖就好。」
「外岛还好啦~刚刚听别连的排长说,这道海陆仔会来拣人,差不多会拣十五、二十个,g恁娘咧~拎北这款三保身T要是真正中状元吼…当场掐卵葩自杀给你们看。」
粗鄙又好笑的用词让我在晴空底下放怀畅笑。
郑老板骂了声g:「笑三小…」然後压低声音状似神秘:「邻兵,我跟你讲,阮斗阵去参加海巡的倍数cH0U签,听说那个cH0U中就卯Si啦…整天钓鱼拍海景,很凉啦!顶多抓抓偷渡客大陆妹,没收的走私菸酒包你爽到退伍,来啦!来啦!」
无奈郑老板画的大饼对我一点x1引力都没有,於是摇摇头谢谢他的好意:「我小时候给人家算命,算命的说我犯水官,海巡我还真的没兴趣,抓大陆妹和查扣洋菸的重责大任就交给你处理了。」
郑老板见我兴致缺缺,只好作罢。
我们俩毫无目的地游荡,最後逛到斗六火车站附近的百货公司,在那边巧遇了不少阿兵哥;我选择在汤姆熊杀时间,内袋里的那张大钞终於有机会拿出来见客,而欢乐的时间总是阵亡得太快,一下就过了中午,再一转眼已经b近三点半了,距离接驳车发车只剩一小时,这才觉得肚子有点饿,赶回集合点时途经当地的市场,在一个转角被郑老板拉住。
「g!这间很有名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原来是一间r0U圆店,x1引我坐下来的原因是它的招牌,上面写了个我看不懂的字,问了店家,才知道我猜得没错,「登」和「邑」写在一起与「邓」同音,巧合的是,似乎暗示我沐子邑今日会登门造访,加上过几天就要cH0U签下部队了,应该可以勉强视为捷足先登中爽签的好兆头吧!
等车时,不少人赶在收假前再拉一根回魂菸,郑老板也不例外,依旧不Si心地又督了一柱过来:「怕啥?再挑战一次啦!以後想要请你都没机会了。」正想婉拒,话到口边又改变主意地接了过来:「谢啦!不管cH0U中哪里,我都会记得你是第一位请我cH0U菸的朋友,这根菸就让我留到退伍日吧!」我忽然有点伤感,便拍了拍他的肩膀:「邻兵,少cH0U点,一天一根就好,菸加一、馒头减一。」
「g!啥米ji8毛?拎北只听过nV儿红,没想到还有像这款退伍烟,你吼…自己也要长眼啦…」讲到这他也不再开口,似乎感染了我的愁绪。
我静静地站在夕yAn下,呼x1着周遭的二手菸,氤氲的迷雾里,看不见自己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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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时交接摇醒卫哨的温柔梦
那巍立的痴在枝叶间错落
守山戍海戴月披星为你镇持破晓的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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