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从祝官府走出了数路人员前往了各官府通报。
当中仅有枢官府是循例而为,毕竟谁都知道目前枢官长居国君府上,所以仅是照惯例去门口转一圈,接着便直奔国君住处而去。
至於其他官府就没这麽麻烦,只是隔着几条路的事情,换上一身正式服装,带上令牌前往口述转达即可。
是以如此,野人意yu归附的消息没多久便传到了定邑城中各要人的耳中。
只是仪官府那路的祝府中人白跑了一趟,因为仪官不在府上,只得通报给留在府上的少侯孟和便算是完成了任务,不过仪官孟彻并未因此漏了这次通报,只是他人在收得到这次通报的地方,最多是b该处的主人稍晚了一些而已。
户官府,除去卫官府外与城邑中众国人居住最为接近的一处。
仪官孟彻会来此处断然不是公务,眼下大疫方止,朝贡之事极有可能向後推迟,自然没有仪官的事……就算有也不会来户官府上。
事实上,他来此处也不是找户官于辰的,而是一位暂且寄居在府上的客人。
说是客人,但这位客人与户官关系不浅,甚至得以住进内宅。
公子其,这位公子的正室夫人乃是户官么nV,藉着这层翁婿关系,在公子其从任职的封地返回参加祰天仪式时借住一阵,也算不上太过出格失仪的事。
只是两个名列五官的定国要人同时聚集在一起,身侧还有个公子在,这不管从哪个角度来看都绝对是一桩怪事,甚至不可不谓坏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谁让大疫带走了整个定国最不应该染疾身亡的一条X命呢!
孟彻入府以来,仅是在一旁的客室奉酒静候。
对身为仪官的人而言,这不可不谓失礼,但以谋国之事来说却算不得太夸张。
谁让户官与公子这两个身份的人是翁婿关系呢,事有轻重缓急,人亦有亲疏远近,更别说户官于辰对孟侯可是没什麽好脸sE的。
当然,不只是于家,在孟侯封地四方的家族都对孟家没什麽好脸sE。
孟家并非定国本地人……当然,从粦侯算起的话,连国君一家都算不上是本地人,可人家都在这里住了二百多年,期间姻亲婚娶无数,起初不算此时也通婚到算是了,相较来说孟家还算是历史浅薄的。
更别说孟侯的领地完全是仗着王畿与昔日殷侯的首肯才拿到手的,而那片土地自然不可能是无主地,而是地方家族实实在在开垦出来的。
百年之前,这种外地迁入的外人并不少见,但人家顶多是从国土北边搬到南边,共T时艰筚路蓝缕的话说出来还算能忍受,更别说有一个根本是从国外搬进来的家族……而那家主还封侯了。
侯伯之间的差异并不太大,甚至有可能出现侯的领地还小於伯的领地的状况,但差就在封侯世袭,是实实在在就那一家子里继承下去。
各领之伯则非如此,虽说大抵是个终身职,但只要不嫌累就可以当到老Si为止,也多的是父亲Si後由儿子接任的情况,可这个职位其实就是各个分划领地中德高望重,或者说话最有份量的人去担任。
于家在原本的殷国南方算是大族,只是随着殷侯迁定,大批因为无定河绝流而被迫南下的人口便得在这片南方土地上摊平分配,于家也因此被拆分,如今的户官于辰则是当初的大宗,而在西面还有几位能被称为于伯的人物,则是小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原本世居的土地上塞了一堆人进来,小宗就没有大宗那麽幸运,这伯位并非时时刻刻都在同一家子身上,前後任相继非父子的情况并不少见。
更别说南迁而来时,连殷侯自己都迁居定邑城,原本在北方的封侯自然也跟着南下,使得定国上下一心为了养活这些人口而发了狠不断开辟土地,这原本的南方之地多出了一片又一片的籍田;为了管理这些田亩自然得设置领地来治理,便成了沿着河岸与道路的处处领地,不过封侯可没有跟着南下。
哪怕无定河断流直接导致原本沿岸的农田产出锐减,并不是完全绝粮,是以将大部分人口南迁後,封侯仍是留在原地不动,只是人口少了大半而已。
甚至南迁之後定国国君特意奏请王畿增设了陵侯……实际上就是封在原本的殷地,替定国国君守护原本的历代国君陵墓。
在此种情况下,孟侯在南方便显得格外独特,变成了一侯立於众伯之中的景况。
如此惹眼,怎能不让各地新旧领地之伯另眼相待?
就孟彻来看,也许这不是刻意要为难孟家,但肯定是为了提防孟家。
以外来之身而有众家环顾……别说作乱,光是自保就得兢兢业业了。
更别说孟彻想到的其实是另外一个理由──置外人於侧,以收区别团结之效。
由北方迁往南方的国人对当地人来说是外人,然而跟确确实实是从外国迁入的孟家b较起来,还是有点区别的。
亲疏远近就此明朗,也可以收到震慑孟家之效,迫使孟家不再有二心,自此只能为定国之臣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孟彻对此也许是该感到愤忾,但他作为孟家在定国的第四代人,在从未见过故国是何模样,反而能以旁观的角度去剖析如此局面,反而对当时的定国国君感到佩服……就像他对杞国最後一任国君一样敬服。
反过来说,他对当今的定国国君就没有那种心思了。
孟彻对定国乃至於殷国的历史所知不深,勉强算是粗通而已,反倒是孟家从杞国携出的书简看了不少。
毕竟从遥远的故国带来的东西,经过几次重新誊写制简的过程後,目前存於孟家领地中的多半都不是原件,可这些新制成不出数十年的书简却承载着过杞国的历史,不得不让人为之神往。
当然,书简是孟家自己留下来的纪录,除了基本的宗族成员外,多半以简略JiNg要的文字来纪录一些与孟家相关的事情,可即使是如此孟彻仍旧能从中看出一些端倪来。
其一,争水之事不少,而且多半不是仅止於一地,而是多处都有此类的现象,从中可以看出过往的孟家在杞国必然据地不少,否则哪来这麽多的水源争端。
其二,与孟家有争端的宗族不少,但许多纪录都跟另外两姓大夫家扯上关系,反过来说便是杞国此等争端多少都跟三大夫家脱不了关系。
其三,关於杞君的纪录反而不多,若排除了祭祀、嗣位等要事外,反而是一些杞君的异行奇状,可以当成笑谈读读。
只是这三者串连起来,杞君的那些怪事反而就不怎麽好笑了,至少经过一番思量後的孟彻是笑不出来的。
个中道理并不困难,更别说定国就有个现成的例子可供b对,想想也真是令人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