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荼蘼(1 / 2)

<p style="font-size:16px">是夜。

赢曜疾步来到“亭瞳苑”,这处是白鹿庄专程用来会客留宿的,现已有守卫把守,围着院子十步一个,个个身着甲胄严阵以待。守门的侍卫将赢曜全身上下搜索了一番,收了佩剑才放他进去。

两道漆黑身影早就趴在别院屋顶守了许久,连露出的眉眼都用炭灰抹过,直与夜色融为一体,正是岁荣与南策。

亭瞳苑正堂灯火通明,有侍女弹琴,小王爷闭眼静听,岁荣听得好几次闲些睡过去。

有侍卫上来传话,小王爷赶紧坐正,着人开门。

赢曜身姿挺拔,外罩黑色长衫,内着暗红锦袍,这样的穿法还是岁荣教的,既不臃肿又保暖,加上赢曜那股子凛冽英气,整个人看上去贵重得不得了。

小王爷眼前一亮,摒去左右,心道白鹿庄不愧神仙阁,男子个个都生得如此好看。

赢曜立在堂中,抱拳道:“赢曜琐事耽搁了,现在才来见王爷,王爷恕罪。”

岁荣心底发酸,抽着鼻子冷哼,颇有种自家小狗朝别人摇尾巴的不痛快。

“无妨无妨。”小王爷绕过桌子来到赢曜跟前,一脸惊喜地上下打量他,赢曜略显尴尬,只能目视前方,起伏的喉结出卖了他的紧张。

“坊间总传‘潇洒不过玉龙儿,风流难比炎麟儿’,今日一见,传闻当真不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赢曜抱拳往后退了一步:“王爷过誉了,毕师弟满门忠烈,自有肝胆侠义浩然正气,赢曜不能比肩。”

岁荣翻了个白眼,暗骂一句“色胚”,这急赤白脸就往上贴,哪有白天那副端着架子的王爷派头。

小王爷连忙去握赢曜抱拳的拳头:“懿臣过谦了,来坐。”

这是连赢曜的字都打听好了。

攥着赢曜的手腕一路来到案边坐下,赢曜尴尬至极,又不能挣开他。

小小年纪如何习得这一身习气的?岁荣全然不查自己也是这番德行,只恨不得跳下去猛踹那个什么狗屁王爷的狗头。

赢曜端正坐着,平视前方,周身铁铸般不自在。

“不愧是握剑人的手,如此修长有力。”小王爷说着便开始摩挲赢曜的青筋盘横的手背,赢曜手抽动了一下,显是惊到他会如此唐突大胆,但很快就镇定下来,若不是额角青筋猛跳,倒真像一尊泥巴塑像。

小王爷见他没有反抗,便一路顺着手背摸向前臂,赢曜拳头攥紧,肌肉成束绷着,那坚硬扎实的手感令小王爷当下就觉得一股暖流汇集小腹,这样硬挺健壮的男儿,这样英气俊朗的面孔,与言听计从的侍卫不同,赢曜像匹被威慑后的孤狼,既抗拒又服从,实在让他欢喜。

“懿臣,曲起你的手臂让我看看。”小王爷脸色潮红,显然情动无法自制,半个身子都搂住了赢曜的手臂,呼出的热气激在赢曜的耳廓又麻又痒。

不知是这口气太熟悉,太像岁荣,还是因为太过紧张,赢曜几乎是出于本能,便曲起手臂,配合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隔着宽阔下垂的袍袖,就像从前无数次给岁荣展示他的强壮,胳膊上隆起的小山让小王爷心衿荡漾,岁荣趴在屋顶,只觉得心脏想被人狠狠扯向了深渊。

岁荣恶狠狠地瞪着两人,眼眶却刺痛发红,他原以为自己是赢曜心中最特别的存在。

小王爷摩挲着赢曜手臂上健壮的凸起,一阵赞叹:“却不知懿臣这样的美男子还有如此健壮的体魄,真是让小王倾慕。”

赢曜一怔,立马清醒,赶紧站起身来躲开:“王爷,这样不妥,赢曜先行告退了。”

岁荣见状,心中不免得意,果然赢曜是个不畏权贵的男子汉。

赢曜铁寒一张脸去开门,却听身后小王爷轻飘飘道:“小王可助你成为下一任临月阁主。”

那道立于门前的颀长身影顿住了,抬起去开门栓的手似被无形怪力按下。

赢曜转身,脸色冰冷,剑眉挑着,似在分辨对方所言真伪。

小王爷从容微笑,坐回主位:“本王说到做到。”

岁荣心底一凉,无声呐喊着,赢曜拒绝他!驳斥他!现在就摔门出去!赢曜却道:“我需如何?”

小王爷不答,拍了拍手掌:“把赛虎牵进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门外有太监应诺,稍许,听得门外有铁链哗啦啦晃动的声音,房门启,一个小太监手持铁链进来,铁链后拴着一头巨大的,人?

多么奇幻的画面,那巨汉天寒地冻不着寸缕,一身肌肉虬结,像座岩石堆成的小山,手臂肩头满是鼓胀的青筋,光那条胳膊就比岁荣大腿还粗。

乳首和私处都穿着银环,脖颈上的黑铁项圈严丝合缝,无锁可开,竟是整块焊铸在这壮汉颈间,怕是项圈都有十斤重,终生无法解开。

岁荣心中疑惑,昆仑奴?只是那肤色,分明是个汉人。

赢曜无比震惊,板着的面孔终于有了表情:“董镖头?你是董烁董镖头?你怎……”

那巨汉没有理他,进屋便四肢着地往小王爷爬去,小王爷微笑着摸了摸他的寸头,就像在摸自家大狗,他蹬掉靴子,一脚踩在了壮汉脸上,那壮汉不觉受辱,反而更加激动起来,粗壮地胳膊撑着地板,仰着头去猛舔少年的脚底。

小王爷拿起链子扯在手里,迫使他面对赢曜:“赛虎,为何如此不懂礼数?赢少侠问你,你如何不答?”

壮汉面朝赢曜岔开腿跪着,极有男人味儿的一张方脸兴奋地吐着舌头,两条树干般的粗壮胳膊抱着后脑勺,这个姿势能最大限度地展示他强壮健硕的身体,训练有素的模样显然已经经历过无数次。

“我曾经是叫董烁,是长风镖局的总镖头,现在是康王府的看门犬赛虎。”

那画面无比冲击震撼,赢曜周身发冷,挺拔的身子微微颤抖,他对董烁印象深刻,五年前他押镖来白鹿庄,二师弟姜灿好斗,非要试试这个天下第一总镖头的实力,给他数招撂倒,虽然当时他们还年幼远不是如今武功,但也不至于被人如此轻巧制服。

印象中那张爽朗的面孔与现在这幅面孔重叠,赢曜如何都难以将当年那个顶天立地的雄伟汉子和眼前这个,向个小儿求宠的人犬联系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见赢曜微张着嘴震惊得无法说话,小王爷揪着他的耳朵让他跪趴在地上继续给自己舔脚:“是他自己求着小王收留他的哦,是他这个天下第一总镖头,抛妻弃子,淋着大雨一丝不挂跪在我府门求了三天,我看他可怜才成全了他。”

但凡还残存着人的自尊,那些话都是刀子,然而董烁却毫不在意,捧着小王爷的脚,贪恋地吮舔着,每根脚趾都含在口中细细回味,宽阔地脊背原该为家人遮风挡雨,却成了小王爷的茶几,一对滚圆坚挺的壮臀高耸着,上面满是疮痍,菊穴就这样恬不知耻地暴露在赢曜面前,隐约还见着里面似塞了东西,不知私下被多少人倾泻玩弄过了。

“懿臣,如今你还信不过小王的手段?”

时间仿若静止,赢曜一时天人交战。

岁荣紧张得满背冷汗,他不知赢曜会如何抉择,他没有信心,也不敢细想,毕竟,做临月阁主,是赢曜从小的心愿,帮助他成为临月阁主,也成了岁荣的愿望。

只不知这小王爷究竟用了什么法子能让董烁如此臣服,一想到向来高傲的神剑山庄都派出单玉琯与之同行,怕是神剑山庄上下,也与董烁无异了。

堂中吹起一阵无名妖风,吹得烛火闪烁跳动,赢曜的俊脸被烛火照得如癫如狂。

赢曜向前走了两步,朝着赵构单膝跪下,骄傲的头颅低下,两手抱拳向上:“赢曜愿追随王爷,此,此生不负。”

岁荣如坠寒潭。

“小王可倾尽所有助懿臣达成心愿,懿臣有多少诚意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赢曜站起身来,表情决绝,像个木偶,只一言不发地解开衣带。

小王爷脸上浮满兴奋的潮红,没有比新驯服一头强大雄性更刺激的事了,眼看着一件件衣服剥落,雪白健美的胴体终于展露无余。

与董烁那般粗壮不同,赢曜的躯干挺拔,皮肉紧实,肌肉轮廓似刀刻般深刻,肌肉修长却饱满,连乳头颜色都是诱人的粉红,这个年纪正是少年蜕变为青年的过程,像一朵正在绽放的花朵,充满了青春的生命力。

赵构脸上惊喜溢于言表,他只想过武人通常都健壮,却没想过赢曜身材如此诱人,馒头一样鼓胀的胸肌,整齐凸起,如鹅卵石铺砌的腹肌,宽阔高耸的肩膀,侧腰如同道道山峦般的肌肉线条汇集于小腹,那样紧致的细腰丝毫不显羸弱,反而如刀锋般有力。

尤其胯下颓软的阳物耸拉着,已长过董烁硬挺的一条。

南策伏在岁容身上,感觉身下的那个身子不断颤抖,手臂紧了紧,小声道:“回去吧,不看了。”

岁容咬紧牙关,周身寒彻:“继续看。”

小王爷喜不自胜,如此美景雄体近在眼前,他哪里还顾得什么皇家颜面,他裆下帐篷顶得生疼,一脚踢开董烁,快步走到赢曜面前,饥渴难耐地贴附上去,就像一个快要渴死的人贪婪地吮吸着绿洲。

赵构比赢曜矮了一个头,他两手环抱住赢曜劲瘦的腰身摩挲着少侠背后块块分明的肌肉凸起,头埋在赢曜宽阔厚实的胸前舔舐,恨不得将他每一寸肌肉都涂上自己的口水,原始得就像在标记领地的动物。

赢曜闭上眼睛,头颅昂起,一方面他实在难以面对赵构发情的淫态,一方面也配合对方吮吻自己的喉结,直到小王爷轻咬他胸前的凸起,终于刺激到了他的敏感地带,巨蟒抖动着准备苏醒,赢曜喉间发出难以自制的雄性低吟刺激了小王爷更加猛烈的进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小王爷含住他的龙头开始前后晃动,赢曜终于还是放弃了抵抗,主动伸出双手揽住对方的后脑往自己身前拉动,渴望被含得更深。

天寒地冻,岁荣十指在瓦片上抠出了血,咯咯声让伏在地上的人犬警觉。

没有预兆,一道锁链袭向屋顶,咚的一声将屋顶击穿一个大洞,大洞位置正是岁荣二人伏着偷听的地方。

巨大声响立马引起了侍卫的注意力,董烁手持铁链挥舞,小王爷受惊,连忙往董烁身边跑,边跑边喊:“快来人!有刺客!”

南策护着岁荣滚了两圈,单手抓着屋檐,堪堪避过刚才那直取岁荣面门的一击,岁荣心脏狂跳,还不等他回过神来,却看侍卫已张弓搭箭将他们团团围住。

“射死他们!”小王爷如惊弓之鸟咆哮下令,霎时万箭齐发直指二人,万点寒光乍闪,避无可避。

南策腿下一蹬,搂着岁荣凌空而起,右手捏碎青瓦一撒,叮叮当当的声音在黑夜中响个不停。

赢曜将长衫裹着身体,皱眉凝视那处动静,摘星手?岁荣没有这等深厚功力,沈星移?

瓦砾碎片将袭来的飞箭卸了十有七八,南策单人自然游刃有余,但要保护岁荣就显得十分吃力了,好容易一阵辗转腾挪夺过这波夺命飞箭,侍卫们又开始张弓对准。

南策不敢与他们纠缠,挟着岁荣化成两道黑影往院墙跃去,眼见两道声影飞在空中就要逃离,董烁浑身赤裸追上了屋顶,甩动着脖颈间的铁链凌空往两人抽了一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三指宽的铁链带着风声,噗的一声闷响,重重抽在南策背上,南策在空中无法借力,只下意识将岁荣抱在怀里生生全挡了那全力一鞭,岁荣一声惊呼,二人身影如同被击落的鸟儿直坠深渊。

董烁双膝跪倒在小王爷面前:“主人,贱狗已将那两个刺客击落悬崖了。”

小王爷捂着胸口,吓得脸色发白,倒像是刚才那道铁链是抽在自己身上一般:“搜,搜!悬崖,白鹿庄!上上下下给我搜,看看还没有同党!”

“遵命!”

这样的动静很快就传遍了白鹿庄,星罗棋布的火把将黑夜烧得如同白昼。

赢曜想到一种可能,惴惴不安,主动请命道:“王爷放心,赢曜也带人去搜。”

经此异动,小王爷已兴致全无,只颓然挥手让他出去。

毕再遇本想晚上来找岁荣证明自己并非什么“早泄男”,却看飞流馆院门紧闭,内里漆黑一片,翻墙进去果然空空如也,岁荣主仆不知去了哪里,左右夜里无事,想到白天的事更是让他燥热难安,所幸就点起烛火在飞流馆等岁荣回来。

他正在椅子上凝神打坐,却听外面嘈杂,推门去看,山下火把闪动,蜿蜒如长龙,又见得分出一支直往飞流馆就来了。

赢曜领着侍卫还有小厮急匆匆上了摩罗崖,似迫切想证明心中猜想,推开院门,见飞流馆内有灯火闪动,心中稍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弟弟,你睡了吗?”

里面没有应答也没声响,赢曜两条剑眉皱起,又道:“方才庄子里闹了刺客,你这处可有甚异样?”

还是不答。

赢曜举起右手示意身后的人不要发出声音,慢慢靠近房门,手中“豸烧”握紧,漆黑怪剑隐隐透出红光。

“师哥担心你安危,你不开门我可进去了。”

却看门内一道影子掠过,赢曜握着兵器的右臂绷紧,吱嘎一声,门开了。

“毕师弟?”

赢曜皱着眉头看着来看门的毕再遇,见他发髻松散,衣襟敞开,结实的胸膛露在外面,凌乱得似来不及整理。

毕再遇两手攀着门扇有意阻挡他进去,道:“这是怎么了?这样兴师动众?”

赢曜脸色铁寒:“闹了刺客,你……岁荣没事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毕再遇略显尴尬地一笑,道:“无事,我俩方才玩闹,他嗓子哑了,有我守着,大师哥不用担心。”

玩闹?

赢曜瞥了他一眼,心知肚明,冷冰冰道:“既如此,便劳烦毕师弟好好陪护了。”

毕再遇礼貌地朝他拱手道:“师兄放心就是。”

这是在赶人了?

这还是他赢曜来飞流馆第一次被人撵走。

“弟弟,师哥走了,你好生休息,今夜如何都不要贪玩乱跑了。”

里面没有应答,赢曜一甩袍袖抖落积雪,领着人转身就走了。

毕再遇火把长龙下了山去,才将门掩上,坐在椅子上长吁一口气。

亭瞳指初升的太阳,“亭瞳苑”正修建在能见到旭日升起的悬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南策一手搂紧岁荣,一手抠着崖壁,却还是直往下落。

他已意识模糊,刚才那一鞭怕是将他骨头连带着脏腑都打散了,他受伤严重,残存气力不足万一,如何能在这陡峭崖壁停稳。

岁荣反将南策抱紧,天旋地转之中时间似变得缓慢,他竭力想抓紧崖壁乱长的藤蔓,终于握住一截崖壁横生出的树枝顿住身形,南策已昏死过去,两人的体重仅靠着岁荣那条单薄的胳膊苦苦支撑。

身下是一处斜开的洞口,深不见底,自山壁伸出一道锋利的石棱,就像山神张开的巨口,只等岁荣撑不下落入口中。

岁荣咬牙支撑,手臂已酸胀麻木快没了知觉,仅靠着求生的本能将那截古怪冰凉的树枝死死抓紧。

头顶风声凌厉,岁荣艰难地抬眼去看,却见眼前冲下一个黑影,还不及看清那黑影究竟是何物,就觉后背一阵剧痛,那黑影以极刁钻的角度朝他二人横贯一掌,树枝折断,掌力推得他俩砸入山壁,不偏不倚落入山洞之中。

这骤变让岁荣猝不及防,只能双手环抱住已昏迷过去的南策,两人滚成一只陀螺,顺着斜壁一路滚下,咚的一声,跌入深潭。

万幸岁荣旁的不行,却精通水性,恰巧手中还握着那截树枝,正好双腿蹬水凿着石壁,忍着剧痛扑腾几下,竟是背着南策浮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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