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盘突然逆转。十二地支方位射出锁链缠住青鸾剑,剑格竖瞳渗出黑色血泪。三长老的笑声从锁链传来:“宿主终究要回归祭坛。“话音未落,罗盘边缘升起九盏青铜灯,灯焰里浮现出刘玄历代先祖剜心的画面。
谭小枚的嫁衣碎片突然燃烧。狐火沿着星纹锁链蔓延,将血铜钱熔成液态金箔。她蘸着金箔在虚空绘制符咒,残破的《破军阵图》突然具象化,阵眼处的狼头突然咬住青鸾剑柄。
“原来阵图是活的!“刘玄的右眼突然刺痛。金血滴在阵图上,狼头化作父亲的面容,口中吐出的不是利齿而是半截魔刃。当魔刃触及青鸾剑时,整片星河裂隙突然收缩成婚房——龙凤烛台上燃着的是宿主们的指骨,床幔竟是三百张拼接的婚书。
三长老的傀儡从床底爬出。他胸腔内的仿剑已经融化,暗金汁液在地面绘出合欢阵。刘玄的星纹突然离体,在空中凝成新郎喜服,而谭小枚的残魂被阵图狼头拽向凤冠霞帔。
青鸾剑发出悲鸣。剑身浮现母亲临终前刻的星纹,那些纹路突然离剑飞向婚床。当星纹触及鸳鸯枕时,枕芯裂开露出半卷《画皮经》——经文中爬出的血手正握着镜月之匙的碎片。
“宿主合卺时,轮回重置日。“三长老的傀儡突然自燃。火焰中浮现青铜碑文,记载着刘氏真正的诅咒:每代宿主大婚之夜,都要用镜月之匙剜出圣女心头血,而所谓的“圣女“竟都是同一缕残魂的转世。
谭小枚的凤冠突然炸裂。她腐烂的嫁衣下露出星纹刺青,那些纹路与青鸾剑上的完全契合。当刘玄的喜服触及她的嫁衣时,整座婚房突然翻转,露出下方深埋的剑炉——炉中燃烧的正是历代宿主的婚书,灰烬里不断重生出新的锁链。
“哥哥,用我的尾骨!“谭小枚突然折断天狐尾骨笔。断裂处迸发的星火点燃剑炉,火焰中浮现初代圣女的泣血场景:她被九根尾骨钉在祭坛时,用胎血在青铜鼎上绘制了真正的《破军阵图》。
青鸾剑突然插入剑炉。炉中灰烬凝聚成新的剑身,而谭小枚的残魂正在融入剑柄。刘玄的右眼突然流出黑血,视线所及处浮现惊悚真相:所谓玄黄血脉,竟是初代家主与天狐圣女产下的混血,九代必出魔胎的诅咒实为血脉返祖。
三长老的真身从炉底浮现。他的黑袍下没有躯体,只有三百根缠着婚书的锁链。当锁链袭向刘玄时,重铸的青鸾剑突然鸣响,剑气扫过之处现出青铜罗盘的原貌——那竟是浪琴山时空裂隙的微缩投影。
“宿主看星河!“谭小枚的声音从剑柄传出。剑格竖瞳射出青光,被斩断的星河突然倒流。刘玄在逆流的星光中看见:每颗星辰都是个轮回的婚宴现场,而所有“谭小枚“死亡时,心口都会析出新的镜月之匙碎片。
三长老的锁链突然僵直。青鸾剑的新剑身浮现母亲绘制的星图,那些星纹正沿着锁链逆向蔓延。当星纹触及三长老的面具时,黑袍下传出惨叫——面具碎裂处露出的,竟是父亲被魔气侵蚀的半张脸。
“原来你才是魔种...“刘玄的脊骨剑鞘突然爆裂。星河之力灌入青鸾剑,剑锋刺穿三长老的瞬间,往生河水突然从剑伤喷涌而出。河水冲刷之处,婚书锁链尽数断裂,那些困在星河的宿主残魂纷纷坠落。
谭小枚的残魂突然凝实。她心口的剑伤化作锁孔,与青鸾剑柄完美契合。当刘玄握住剑柄时,整片星河突然收缩成青铜匣,匣中镜月之匙正在吸收宿主们的执念。
“该终结轮回了。“谭小枚握住刘玄持剑的手。青鸾剑穿透青铜匣的刹那,往生河改道的轰鸣响彻天地,浪琴山巅的时空裂隙突然扩大,将两人吸入其中。
裂隙中是不断坍缩的时空漩涡。三百具冰棺在漩涡中碰撞重组,每具棺椁都传出大婚喜乐。刘玄的右眼突然看破虚妄,青鸾剑斩向漩涡核心——那里悬浮的正是初代圣女被剥离的九尾,每根尾巴都缠着半卷染血婚书。
剑锋触及狐尾的瞬间,时空突然静止。刘玄看见自己与历代宿主的身影重叠,而谭小枚的残魂正在与历代圣女融合。当剑意达到巅峰时,镜月之匙突然完整,钥匙插入虚空锁孔的刹那,整条星河化作青鸾剑的剑穗。
往生河突然清澈见底。河床铺满宿主们解脱的婚书残页,每张纸页都开出一朵并蒂莲。浪琴山传来惊天剑鸣,那道横亘三百年的时空裂隙,终于被星河重塑的青鸾剑彻底斩断。
欲知后事,见下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