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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王府门前,下过台阶,头戴斜鬓珠钗笑脸盈盈的宫女迎上前,恭敬的行礼,开口道:“王爷请上轿。”
宋月歌微微点头,“劳烦了。”
踩着放好的踏板,稳稳的上了马车。
车内丝绸光泽布料,坐上去软绵绵的,宋月歌不懂文物却也能看出非普通人家所用得起,跟着上来的宫女和映霜分别坐在两侧的位置。
三人都没有说话,车内的氛围略微尴尬。
她把目光放在窗外路过的景象,人来人往的大街,吆喝声不断地小贩,哎多自在。
每天伪装,维持人设,还要跟皇帝见面,万一发现什么不对劲...究竟什么时候才能回到现代...
“宋王爷似乎是有心事?”宫女察觉到神色稍落寞的宋月歌,宫中行事自然更懂得察言观色,细心如密。
“不过是昨日喜事,多有些感慨罢了。”
宋月歌收回目光,她有点意外当今皇帝会派车来接,而且前来迎接的宫女看起来和善,像是女皇身边的人,和映霜身上的穿的衣服料子不同,光滑平整的绸缎面料可不想普通宫女所穿。
“也是,王爷突然要大婚,陛下也着实吃惊。”
宋月歌连连敷衍过去,宫里的人似乎都不太如表面所看到的,可能宫斗剧看多了,不得不谨慎,多留个心眼要紧。
何况失忆的事只有映霜一个人知道,万万不能露出什么马脚。
过了好一会马车停下。
随着宫女下了轿子,她头一次看到偌大的宫门,七拐八拐的停在了凤殿。
说不紧张是假,暗暗反复深呼吸,映霜和宫女留在门口等着,忐忑不安的心一路上没停歇。
屏风后面的小屋,宋月歌看清楚了坐在软垫木椅上的女人,狭长的眼眸似乎看到了来者,流露出欣慰,眉间点缀一点红,坦然自若的抿了口茶。
慢慢放下茶杯,抹了口脂的红唇,气场陡然和他人不同,光滑的皮肤上几乎没有留下岁月的痕迹。
“臣参见陛下。”宋月歌行礼,不禁感叹女皇保养的真不错,长相也是位一等一的美人。
“免礼,”女皇话音刚落,一边守着的宫女摆放好茶杯,倒进杯中,宋月歌想拒绝转眼一想哪有坐着喝茶的,旁边的空位置不就是留给她座的么?
宫女倒好茶,默默退了下去。
顿时屋内只剩下两人。
“宋王爷站着做什么?”声音听起来成熟中性些,和她的主人性子很搭配。
“是。”宋月歌想随和点,但是不清楚原主人和女皇陛下好朋友到那种程度,不敢自作主张。
“成婚第二日本应该多陪陪新夫,朕叫宋王爷前来会不会玩有些不识趣?”
“回陛下,臣认为当以陛下为主,并无不妥。”
宋月歌听陛下跟她开玩笑?不紧不慢的端起桌上的茶杯,喝口赶紧缓缓。茶是好茶,入口到喉满是茶香,鼻尖萦绕清香淡雅,再细品到舌尖又有丝酒味,她皱了下眉,继续回味,好像没有品错。
“这茶……?”
“似乎有酒的味道。”
女皇暗暗看了宋月歌的反应,心下已然,不经意说道:“小时与宋王爷做玩伴,没想到长大后似乎因君臣有别疏远许多。小时顽劣好奇心将酒与茶加入,王爷居然一杯下肚后醉了三天三夜,今日再品不知还是否有当初心境。”
宋月歌一惊,突然讲小时候的事就算了,怎么还问起来心境,话外之音究竟是在告诫还是试探她的衷心?
故作镇静放下手中茶杯,淡然一笑,“不管身份如何变化,臣和陛下的交情永远不会变。”
“朕不过随口一提,私下里你我相谈甚欢,不必太过拘谨。今日叫宋王爷前来不过是有位故人想见见你。”
女皇不明笑意的看了眼宋月歌,拍拍手,随后背后的屏风走出位身子纤细穿着白衣套着层碧绿色纱衣,宋月歌扭着头定睛一看,披散的黑发白里透绿的打扮腰间碧绿的束腰,碧绿的面纱下若隐若现的嘴唇。
看向宋月歌时,宋月歌隐约看到男人嘴边的笑意,似乎冲她一笑,怀里抱着的古筝尤其那双手十指纤纤,脑海里浮现过带着细小伤痕的手指。
她心里一惊,赶紧又喝了口茶,自己怎么知道那双手的伤痕,感觉好像真的亲眼看到过。
“燕飞羽参加陛下。”
声音温温的,就像他这个人一样,温和平静,随即温润的的嗓音似微风划过耳畔。
她记得这个名字...
准确来说是这具身体主人的记忆。
“免礼。”
女皇不温不热的语气,看向旁边位置上的宋月歌说道:“一别十年,月歌你是否还记得?”
“确实隔的时间比较久远,记得不是很清楚。”
宋月歌根本不知道还有这回事,方才燕飞羽没在场,女皇还叫她宋王爷,还说儿时的事。转眼月歌、月歌的叫,难不成三个人认识…
“你们好
', ' ')('好叙叙旧,朕要午休会。”
宋月歌犹豫了下,才回道。
“是,陛下。”
现在她更加确定这个燕飞羽以及自己和女皇三个人肯定认识,而且还关系匪浅。
她一个闲散王爷没有什么重要事能够借口开溜,除了选择答应没有更好的选择。
两人前后脚走出凤殿大门,映霜在门口迎上前,宋月歌瞥了眼身后的男人。
“映霜你在马车等着。”
“奴婢遵命。”
宋月歌大步走着,她对皇宫也不熟,漫无目的的乱逛,偶尔还能碰到宫女太监请安。
“阿月想把我领到那去?”
燕飞羽一直默默跟在身后,悄悄打量着阔别已久的人,稍微尴尬的氛围,抱着琴乱走他可吃不消。
“你叫我阿月?”
她停下脚步,转身看着眼神的男人。
“飞羽逾越了,请王爷恕罪。”
燕飞羽还要行礼,宋月歌赶紧扶着他的胳膊,“是你写信给我...本王的?”
“嗯。只是一直没有得到王爷的回信。”
他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宋月歌,漫不经心的说道,又像是自嘲般接着说,“十年前我独自一人前往他国深造琴艺,为了完成父亲的遗愿,如今做到了,故人却如此生疏...这就是大师说的有得必有失吗?”
男人平静的瞳孔透着暗暗的悲伤,让宋月歌想起某个午后,有个人在耳边一遍又一遍叫着,阿月,阿月。
宋月歌几欲张口,竟不知说什么,最终没说话,松开了扶着燕飞羽的胳膊。
“对了,王爷要不要去琴室听飞燕弹奏一曲?”
燕飞羽把宋月歌的反应看在眼里,随即换上淡淡的笑意。
“好吧...”
她想着身体原本的宋月歌托梦告诉自己破解回到现实世界的办法,这次就当还了人情。
燕飞羽瞳孔闪烁,巧妙转身掩盖过去,“飞羽为王爷带路。”
来到琴室席地而坐,莲花鹊尾铜香炉冒着青烟,散发出淡淡的檀香,悠扬的琴声将宋月歌的思绪拉的老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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