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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如风的往事中渐渐的醒转,沐风迷蒙的睁开双眼,嘴角还残留着些许与父母、师兄弟把酒言欢的笑意,目光怔愣的盯着异色的帐顶出神,这里是……哪里?为何似曾相识?
“风儿,醒了就下床来,你已经在为师的床上睡了一个日夜,再睡下去,师父就要为你请药王谷的人了。”
哦……终究还是回到了玉瑶宫啊……
怅然起身,轻软如云的丝被滑下,如玉无瑕的一副躯体赤裸在空气中,向床边挪去时,一双眸子轻飘飘的掠过腿间。怪不得梦中与故者欢聚一堂时总觉得哪里不适,原来是出口又一一被封堵了啊……
——
偌大的前殿中,依旧是隼墨高居上位,沐风跪在脚踏之前。
——与半年前的最初别无二致,又或许,二人的高低尊卑大概从拜师的那一刻就再也无法改变了。
隼墨手中把玩着一根不过两尺长的细鞭,好整以暇的望着低头不语的沐风,“沐风,你在本座宫中修习半年,撑过了瑶法最难练的下阶三层,筑就了情欲之基,各中的不易,本座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啪——!
细长的鞭梢肆掠过沐风左前胸上的樱首,留下一道胭脂色的痕迹。
看着沐风在鞭梢着落的一霎略微瑟缩含胸的样子,无声戏谑一笑:“怎么,本座甩鞭的力道把握的很好,这只细软之鞭打在风儿的身上应该不痛才是……”
“……”
啪——!猝不及防的一鞭再次轻巧的落在另一边的乳尖之上。
啪!啪!
啪——!啪——!
不过转瞬,沐风两侧胸乳已是各自整齐的横列了三道鞭痕。
隼墨眼看着自己一手调教出来的人儿额际青筋跳动,鼻翼翕动却咬牙强忍,背于身后的两臂肌肉紧绷,横着三道红痕的胸前剧烈起伏涨落,情真意切的关怀道:“风儿还好吗?瞧风儿的小东西,这么不知规矩,已经衔着露水了。”
“呼……风儿,还好……”
“还好就行,为师不是故意无缘无故的苛责风儿——本座曾在风儿拜师的时候说过,瑶法一道非寻常之道,开弓没有回头路,所修者前三层就必须达到释放人欲本能的境界。”话落,隼墨抬手顺了顺沐风的额发,指尖顺势滑到下颔,轻轻抬起,目光从他微微颤抖的唇掠到哀戚潋滟的一双水眸,“风儿为何如此忧伤……你痛苦时,为师陪着你痛苦;你沉沦时,为师同样沉沦;”稍显粗糙的指尖轻轻擦拭着沐风抖落出眼角的泪珠,隼墨语气轻缓,“风儿委屈,为师知道。半年以来,风儿功课繁重,为师严苛、不近人情。可是——风儿,为师磋磨你,却从未真正伤害于你!你出宫一次,为师不在身旁,是限制了你的自由,可是风儿,你可知,为了你的安全,为师安排了多少人手保护你吗?逍遥派被灭门,天知道会从哪里降下杀手加害与你,风儿可曾想过?”
模糊的看着眼前玄色重裳的身影,沐风心神剧颤,两日以来被深深压抑下的憋屈与愤懑漾上心头,翻卷不停,他想说,不是这样,你就是怕我逃跑而已……抖擞着湿咸的唇,喉咙滚动,已然是痛苦得说不出话来。
隼墨从高高的主座上滑下来,半蹲在沐风前面,看着他泪水斑驳的一张脸,从袖中掏出洁白的帕子擦拭,一边又解释一般的轻声道:“本座不是好人,无利不起早,可是玉瑶功法二人双修,风儿只知你现在过得辛苦,颠覆了过去十几年的认知,难道为师便容易吗,谁的一开始是容易的……”将外裳脱下披在沐风的身上,拥住怀里越来越单薄的人儿,隼墨在沐风的耳际呢喃:“瑶法的中阶三层比之下三层有过之而无不及,风儿坚持的下去吗?告诉我,沐风,你还愿意走下去吗?”
许久,嘶哑的声音微弱的响起:“我……还有……退路吗……”感受到勒着自己的力道更重了些,沐风闭眸自嘲,声音却显得越发绝望,“既无退路,宫主又何必假惺惺问沐风这句话?事已至此,我若说不愿,宫主可愿放沐风一条生路?”
“沐风……你的灭门之仇还未报,我已为你着手调查此事……你——”
“师父!不必再说了……我愿……”
明明两人紧密相拥,却依旧冷的让人发抖,打断那人的解释,沐风轻轻答到,紧贴着那人坚实的胸膛,睁大的眸子死寂的望着在日光中浮沉的尘埃,我愿……
报仇雪恨,为我余生惟愿,以残破的此身相换,如何不愿……
——
腊月底的日子里,昨夜刚下过一场雪,沐风一袭轻纱薄衣外严严实实裹了三层的狐裘,头也被斗篷遮得丝毫不见凉气,静静地跟在隼墨的身后。
“瑶法的中三层修的是身心合一,身随意动——即是心念起,则情动、欲升。一如武刀练剑要求天人合一,双修之法殊途同归。瑶法第四层要求后主在床事中达到上下三口联动的境界。”说着,隼墨转过身看了沐风一眼。
“前三层使得风儿习惯了你我之间的情事,接下来的三层却远不止于此。于第四层而言,面对交欢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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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第五层功法中则言明身为后主,要自律。
双修一道的修道者,于欲之一字难免有所放纵,而所谓自律是指后主应以前主的诉求为大,自身的欲望为后,将自己的前后欲望分离,严格控制前庭,关于这一点,风儿不必担心,师父会帮你,以便为第六层打底。
而第六层,它的存在便是一道分水岭。如同本座,哪怕接任宫主一位多年,之前没有后主,最多也就是六层封顶,做一个江湖高手。而有了风儿你做本座的后主则不同——”
隼墨稍稍慢下脚步,一手勾住沐风置于披风下的指尖,拉着他与自己并排前行,扭头望去的一双凤眸光彩熠熠,充满了喜悦与势在必得,“有了风儿,只要师父用心,风儿尽力,你我齐心打破壁垒、冲上七层指日可待!”
沐风低垂的眸子瞥了一眼被牵住的左手,那人正在用自己的双掌试图捂热自己冰凉的指尖。怎么可能捂得热?那样一番话,上位者自以为说的足够含蓄、理所当然,听在自己耳中,却只觉得赤裸裸的如同刀俎下的鱼肉一般……
抬头前望,已经能看见瑶殿的檐角,而与檐角重叠、是一幕幕过去半年曾经似人非人的画面……
隼墨正往前一边说一边不紧不慢的走着,突然右手一紧,疑惑的回头,看到沐风的那一瞬陡然上前,在下一刻及时的接住了差点瘫软在地的沐风。
“不、那不是我……不是……别看!求你们……我不要——!”
“风儿!风儿?沐风、沐风?你怎么了,告诉为师,你看到了什么?”
瘫在隼墨怀里的沐风软成一滩烂泥,面色灰败,眼神空洞迷离的望着空中的那一点,唇色煞白,半晌,哆嗦着将焦点移到隼墨焦急的脸上,不停上下张合的唇瓣上,轻声问道:“告诉我,瑶法六层是什么?你刚才避过了去了,对不对?”
隼墨一愣,绕过腿弯将沐风抱起在怀中,微侧着脸对着倚靠在自己颈侧的沐风,若无其事的答到:“风儿若是冷,应该早点告诉为师的啊,瞧瞧你,腿都冻软了,为师会心疼的……”
怀中的人儿不语,另一手轻轻搭在隼墨另一侧的肩上。
“沐风,第六层确实很难,不然我也卡在六层多年,为此,我们可能需要付出一年甚至更长的时间。我不想骗你,但是,请你信我,行吗?”没有再试图遮掩或者撇开话题,此刻的隼墨没有把沐风当做所属物,譬如徒弟或者后主,而是以面对前逍遥派少主的样子,直截了当的开了口。
“……一年啊,那么长的时间,隼墨你说,我能……算了……”沐风喃喃道。
听见自己名字的那一刻,隼墨定住了脚后跟,眼神凝滞在了不远处枯树上的一蓬白雪:“……这大概是你清醒时第一次叫我的名字吧?我一直以为你不记得呢……你刚刚想说什么,是不是身体不适?不若我们先回玉殿,休息几日再说其他的……”
沐风挣扎着从隼墨身上下来,抓着他的袖子晃晃悠悠的站稳,继而松开,走向斜处的那棵枯树,隼墨跟在他后面不足一尺之距,紧皱着眉头时刻盯紧沐风努力笔直的身影,“你是想赏雪吗,我扶着你吧……”
扶着枯树,手指拨弄着冰凉沁人的雪,沐风回头轻缓一笑,“还是不了吧,再怎么休息该来的还是要来,岂是躲就能躲的过的?我只是自欺欺人,不想那么快进去那座囚笼罢了……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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