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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即明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在尚阳姜家了。整个人被手指粗的绳子五花大绑牢牢捆住,双手双脚分别被挂在床头床脚上,嘴里还塞了块滋味难过的布球,塞得人手上没个轻重,弄得他整个牙口都酸痛难受。他微微挣了会,最终选择放弃。系绳子的人很讲究,用的是渔夫惯用的绳结,不容易徒手挣脱,这手法娴熟利落得姜即明内心拨凉拨凉的,教会了徒弟害死师父。
不孝孽徒正是自己那大哥。姜即明躺平看屋顶,就等着有人从外面进来。
日光恰好能越过窗柩照射进屋,光束里悬浮着不少尘,给人一副外面天色明媚出游正好的错觉。圆日慢慢下落,光晕却在上走,从地面跑到了姜即明的脸上,黄白色的光不算耀眼却也没有温度。
静悄悄的气氛被重重脚步声踏碎,姜即明知道是大哥回来了,还带了人过来。
“你醒了?”没了愤怒的压迫气场,大哥就只是寻常人家里的宠溺弟弟的兄长,沉沉的嗓音却温柔。
姜即明老实巴交地点点头,眼睛眨巴眨巴征求大哥的首肯,又转移目光落在姜长烨身侧的仆从脸上,示意人给他解绑。
“罚你三天不吃饭,塞子不用取。”姜长烨知道姜即明此刻乖巧的表皮下鼓动着什么心思。小狐狸玩的招数是大狐狸玩剩下的,早他出生几年什么没见过。
姜即明翻不了身,翻个白眼总是得心应手。
“我不管你怎么鬼混,但是你不能拿姜氏冒险。”姜长烨凝视姜即明许久才说道,“我知你和圣上有些许交情,还封你异姓王,但你可想过为什么不赏赐你金银珠宝,反而是一个招人嫉恨的空衔?”
姜即明自然是知道其中利害,但他不得不棋行险招。很多时候,平阳王这个头衔下不仅仅是姜氏姜即明还是皇帝义弟姜即明。
“你的一举一动,有无数人盯着。姜氏已是如履薄冰之境。”姜长烨愁容满面,平日英明神武的一面在姜即明面前撕开一道豁口,哗啦啦地流露出一堆乱七八糟的忧虑和焦愁。
“还有,你最好离那个齐曼沙远点儿。”姜长烨嘴角扯出一个笑,看姜即明的眼里情绪是错综复杂的,“他不简单。”
姜长烨曲起手指叩姜即明的额头,恨不得写张字条敲进他脑子里:“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跟他之间什么关系,之前玩玩随便你,只是今后,答应我不要再同他接触了。”
“安远郡主很中意你。”姜长烨苦口婆心道,“我们姜氏得找一个靠山。”沛王爷的幺女长孙兰君,是唯一一位有封号的郡主。姜即明摇摇头,他可不喜欢那个柔柔弱弱的爱哭鬼。
“彼时沛王爷会向皇上请旨赐婚,你就等着当新郎就是了。”话音落耳,姜长烨十分温柔而贴心地问道,“你有什么要说的么?”
被塞得严严实实的嘴怎么能说出一个字呢?姜即明熟练地翻着白眼,做着无法更改任何决定的无用功。他选择沉默和乖顺,即便是他能开口说话。
“那行,你既然没有要说的,我两日后再来看你。”姜长烨从来不是同他商量,由他说出口的每一件事都是最后通牒。
姜即明从不明面反抗姜长烨的决定,他惯会使用那一招用熟用烂了的方法,就是跑,不过姜即明深谙跑也得讲究天时地利人和。
脑子里突然冒出来一个想法,又由此想到齐曼沙,姜即明就心里骂咧大哥坏事。
齐曼沙在叶思泪的府上多坐了片刻,便上马车走了。叶思泪是个钟爱少年人的,却也是因她的那分独特的情爱性癖,手中鞭子抽死了不少人。
只希望三个月后小六能活着找自己拿解药。
悬赏千两的寻人公告贴了满街,齐曼沙掀开帘子就看到了画像上面的人。他莞尔一笑,叫车夫帮忙揭下来一张,仔细对折叠好收入袖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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