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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已经入秋,乌胥要准备启程回乌阙了。
我站在他的寝宫里看他收拾要带回去的东西,他不喜欢有宫人近身,很多事情都是亲历亲为,收拾起来也是井井有条。
他将自己的衣裳和配饰放在一个箱子里,随后转身从木柜深处拿出了一个包裹。
那个包裹是用动物皮毛好生收起来的,也不算太大,估摸着只能装上两套衣裳的样子,但里面也不知道装了些什么,在他提起来的时候,还有些叮铃作响。
包裹看起来一点也不重,但他的动作还是很小心,用两只手好生护着,生怕里面的东西磕了碰了。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我已经不似之前那般恐惧他,因此,在他要将包裹放进箱子里时,我蹲在地上轻轻拉了一下他的衣袍下摆。
他似乎穿不惯丝绸裁制的衣裳,衣袍的布料很是粗糙,这么一拉,还有些咯手。
我抬起头去看他,在他低头同我对视时,提起勇气问:“乌胥,这是什么?”
他之前同我说过,叫我与他相处不必害怕和拘谨,他喜欢同我亲近和亲热,但又怕吓到我,于是只好小心翼翼的,在面对我时,手和脚都有些束着,对我也不敢大声说话,生怕我因此疏远他。
他似乎有些惊喜我主动同他说话,但他跟随我的目光,看向自己手中的包裹时,脸上又突兀地涨红了一点,随即偏过头,避开我的眼神,看起来是不愿同我多说。
见他这副模样,我才察觉到自己的失礼,于是向他道歉:“抱歉,是我唐突了。”
他一下手足无措起来,也随着我的模样,蹲下来同我平视,在我看向他时,又匆忙避开我的视线。
他的压迫感很强,今天穿了一件粗布裁制成的衣裳,没有戴乌阙配饰,发饰还是乌阙样式,卷曲粗粝的头发束成一缕一缕的辫子向后拢起,露出具有攻击性的五官。
似是有些无奈,他慌忙打开那个包裹,压低声音同我解释:“无……无悔,你看。”随后又偏过头去,我看向他的耳朵,这才发现他的耳珠已经红得像是玛瑙。
我这才意识到,乌胥他似乎是害羞了。
我有些稀奇,乌胥惯常是一副霸道狠戾的狼王模样,他不似许翊,孩童心性,又惯会撒娇卖乖,稍稍一逗,就会羞成一只红透的糯米糍,甜腻绵软。
可如今,乌胥竟然是一副如此羞耻的模样,这便让我更加好奇,那个包裹里究竟装了些什么,怎么令他羞赧至此?
严丝合缝的包裹被打开,待里面的物品全部呈现出来时,我却是有些讶异的——我怎么也想不到里面装的似乎是一些我“不明失踪”的东西。
里面的东西不多,有一条我曾戴过的玉佩,还有一本我看到一半的话本,还有一些温洵从宫外带来的民间小玩意,最下面则是一件我曾穿过的绯红外袍,和一件皱巴巴的雪白里衣。
看见那套熟悉的外袍和里衣时,我兀回想起来,是之前来找乌胥滋养体内雄蛊,所换下来的那一套衣裳。
也不知怎地被乌胥收拾了起来。
而且那件里衣,之所以变得如此皱巴巴,是因为乌胥将我压在身下,他急切地要同我亲热,连里衣都来不及脱下,便将他那物探入我的后庭。
硬挺热胀的存在感极强。
我“腾”一下站起身,面上燥热不已,随即双目一黑,在差点要跌倒时,被一条手臂揽住了腰身。
等我好不容易缓过神来时,只见乌胥将我整个人揽在怀里,一边亲吻我的脸侧,一边断断续续地同我解释:“对不起……无悔……唔,我不是故意瞒着你的……”
他的反应很是可爱,像是一只大型犬类在对我撒娇讨饶,他的手箍地很紧,似是怕我走掉,呼出的热气随着他的动作,湿嗒嗒地喷洒在我脸上。
我低头看向那一袋“罪魁祸首”,不免又被那件皱巴巴的里衣吸引注意,那一晚的旖旎亲热又浮现在脑海,如果我没记错,那件里衣上似乎还沾了我泄出的阳精。
唔……
乌胥见我不说话,一时间也揣揣起来,见我低头望着那件里衣,他似乎明白我所想,红着脸同我解释:“无悔,你放心,衣裳我都洗过了。”
怕我不相信他的话,还特意补充道:“我担心把布料洗坏,都是很小心地用手去搓的……”
听见他的解释,我愈加羞恼,我感觉我的耳尖定是比他的还要红,心里的燥热浮到脸上,又从脸上汇集到耳尖,似乎要烧起来了。
我不敢想象乌胥是怎么用手去搓洗我的贴身里衣的,也不敢去问他,为何要将我的东西收拾起来,还准备带回乌阙去。
“唔……你,你先放开我……”他的力气很大,整个人像是一块移动的暖手炉,热烘烘地烤着我,教我身上的燥热怎么也消不下去,他却还是黏乎乎地同我亲吻。
就在这时,一个御前内侍却带了口谕过来,说是谢琰招我回寝宫。
此时天色不算晚,大抵是议政阁刚下值,原本说好了今夜宿在乌胥这边,也不知谢琰
', ' ')('为何出尔反尔。
前些日子,谢琰偶尔会仗着皇上的身份,强制要求我留宿,许翊早就颇为不愉,经常找到机会就在我耳边数落谢琰和温洵的不是,昨晚也是这样,他将我留在御书房的偏殿,动作凶狠,导致我今天差点下不来那龙床。
小内侍刚从殿里退出去,乌胥便将我压在怀里,舌尖探进我口中,强势且不容拒绝地同我索取。
我被他压得快要喘不过气来,口中还未曾咽下的涎液顺着嘴角,流到了下巴,最后又顺着脖颈没入衣领之中。
“唔……”我的舌根都要被他吮麻了,直到他将下身贴近我的腿根,才得以停歇。
“无悔,”乌胥一双碧绿清澈的眸子闪了闪,有一些难过和哀伤地望着我,同我说:“无悔,我真的好怀念从前的日子。”
随后,他像是有所顾忌,即使再不舍,也还是让我回去了。
直到出了乌胥的寝宫,我才发现外面已经日阳西垂,残阳的光打在宫墙上,柔和又寂寥。
嬷嬷和内侍都跟在我身后,他们除了那四人在我身边外,其他的外出时候,都同我片刻不离,想也知道是谢琰的授意。
其实最近我有断断续续地回想起一些以前的事,有时候是在国子监里听太傅讲学,有时候是跟着先帝学习琴棋书画,有时候是和少年温洵陪谢琰在书房完成课业,还有些时候是去外族驿馆,其实是皇宫里的一处久不住人的冷宫里,找乌胥去捉蚂蚱……
几乎都是一些及冠前的事,及冠后,或者却确切的说,是在谢琰手下当值的那段日子,却是怎么也回想不起来,就像是特意尘封了那段往日,埋进了时光的故土里,不愿意去打开那一个盖子似的。
而这些,我都未曾同他们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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